顧依凡本人,一直信奉的便是鐵血手段,說她無情也好,說她殘忍也罷。就如武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的手段,基於這一點,不僅鐵血,那迅猛如偷襲的動作,讓人無法招架。
從皇朝成立至今,她的手中不少案件,目前還在檔案廳中,是被標註着懸案,或者無法解決的案件。如果說以前,顧依凡的確是靠取武力取得一切想要奪取的地盤,那麼現在,她的策略已經改變。
畢竟,皇朝成長到今日,已經是龐然大物。龐然大物,在受到侵犯的時候,如果一味的採取武力戰術,多少會讓人不服氣。而這種不服氣,日積月累,便會成長,到了一定程度,反彈的威力,是顧依凡不敢預料的。
這並不是代表顧依凡畏手畏腳,而是從這一次北沙的事件中,顧依凡吸取的教訓。她的手中,已經沾染了太多無辜人的性命,如果再牽扯出反動1組織,就好比以前的起義軍,或者反叛1軍,那樣,真的得不償失。
她已經不想,再牽扯那些無辜性命了。
所以,依靠智謀,同樣能取得想要的結果,這種雙面受益的事,顧依凡願意做,也願意去嘗試。至少,苔灣就是這樣一個先行的例子,雖然結尾時,她仍舊忍不住出手搞了一個大爆炸。
時至今日,想去那些舉動,的確是年輕氣盛。
“是,凡姐,我謹遵你的安排。”顧依凡特意的提點,周玉婷自然領悟了。比起在場的衆人,她的確是資歷最淺的那一個。她也有她的驕傲和自尊,而這份自尊,那是僅有的對顧依凡的忠誠。
顧依凡的話,她不能反駁,也不會反駁。
“如果擔心念一,可以讓奶奶帶着。”奶奶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別墅,也的確很寂寞。有一個小女孩陪着,多少會多些歡笑。
周玉婷神色一怔,片刻,她啓齒,“我會安排好。”
這樣,也就意味着和念一,即將分別。沒有母愛的滋味,她知道有多難受,可這樣,的確是對念一最好的選擇。等到她磨礪完成歸來,那時候,纔是享天倫之樂的時刻。
“你們呢?還有什麼需要異議的?”周玉婷已經坐下,顧依凡視線一掃,看向其他人。
隨着顧依凡話音落,上官栩拘謹的站起身,“凡姐,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坦白。”他曾說過,會親自向顧依凡請罪。如今聽得他的話,黑巖側目,包括周玉婷和楊茜,都看向了他。
“如果是關於和三合會一直接觸,且達成了協議,這事你不用坦白。”顧依凡噙着笑,她回來也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做。儘管,陶子昕的下落一直不明,還有亞楠的蹤跡也無法探測,可不代表這些事情,她不知道。
亞撒相當於是萬能的存在,她想要知道的,亞撒都會提供給她。
聽到顧依凡的話,上官栩並沒有驚訝,而是一貫的從容,顧依凡會知道這事,似乎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凡姐,我想說的,的確是這件事。不過,有些內情,我必須說出來。”
爲了不讓黑巖再次對他不滿,爲了能繼續安穩的待在皇朝,這些話,必須說出口。
人與人之間,誤會產生了,便要及時的說開,不然往後的隔閡,除非是在必要,或者是在生死一線間,解開誤會。或許,就沒有再說清楚的機會。
“說來聽聽。”顧依凡說完,洗耳恭聽。
“香港三合會當家,簡景天,相信在座的各位,今天也見到了。我想說的並不是他,不過因爲同是三合會,要說到這其中的關聯,必須從他開始說起。”
“在民國初期,三合會便已經成立。那時候並不叫三合會,而是叫天門。天門成立初期,因爲涉及的人員廣泛,幾乎是各國都有,所以隨着時間的推移,時代的進化,物極必反。天門的時代,最終劃上句號。由天門分裂出的成員,大部分人選擇另闢它路,所以三合會便由此誕生。而這時的三合會,因爲人心分裂和各國局勢,造就了現今的三合會。至於那分裂出來的少數人,便是繼續遵從了天門的宗旨,還有一些,成就了洪門。”
“原青幫,地煞,都是洪門的後代。而簡景天,儘管目前是香港三合會當家,可他的身份,卻是原天門的後代。”
此番話,條理清晰,也解釋了上官栩一直無條件幫襯簡景天的緣由。
“簡景天的野心,想必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他想一統整個三合會。而這個野心,也可以說是完成先輩的遺願。”
“簡家世代低調,一直到簡景天的出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不顧一切將簡景天推上三合會當家位置。”
“我知道我的話,會讓大家疑惑,也很懷疑。不過,我並沒有撒謊的必要。我叫上官栩,曾是上官家族被驅逐的少爺,我的母親,很不幸的,是原天門成員後代。並且是,一直遵從天門宗旨的後代。”
如此,便能說通,上官栩爲何知曉這麼多辛秘。
“天門的宗旨,是維護華夏和平,保護華夏疆土不受侵犯。簡景天,想要收復三合會,正是抱着這樣一個態度。”頓了頓,上官栩平靜的吐出最後幾個字,“凡姐,我的話說完了。”
“所以,大家還有異議嗎?”顧依凡收起心緒,看向衆人,視線在劃過黑巖時,略微停頓。
“沒有。”自然接收到了顧依凡的視線,黑巖惜字如金的開口。
“那好,在會議結束之前,我需要補充幾點,最近這段時間,就算鬧出動靜,都要將局面最小化。上頭已經注意到了,請我喝茶是遲早的事情。至於第二點,楊茜暫且跟隨董貞前去雲省,協助董貞收復和擴展工作。至於黑巖,我需要你去一趟湘桂嶺。陶子昕最後失蹤的地方,便是在那裡。需要的人手,可以調用代號組織中任何一人,你自行和零商量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