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二螺和柏三螺是察覺出了氣氛不對,可是柏大螺卻還在那裡嚷嚷着:“娘,您有三個兒子呢,您有什麼好怕的?不管是哪個混蛋打的您,我們都跟他拼過!他孃的,敢打我娘!”
“咣”的一聲,玉珠爹伸手將桌上的陶瓷涼水壺一掃,摔碎在地上,廳內頓時一片寂靜,廳中所有人都被玉珠爹的怒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玉珠爹瞪着柏大螺與尤氏,怒拍了下桌子:“你娘是我打的!怎麼,要拼命?!”
聽了玉珠爹的話,不光是柏大螺與尤氏,就連柏二螺與陳氏還有柏三螺都是滿臉的震驚。
尤氏聽到公公承認是他打的婆婆,尤氏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嚇得捂住了嘴。
“爹,您爲什麼要打我娘?”柏大螺不但沒有反省自己剛纔說的話,還不知道死活的問道。
“爲什麼打你娘?”玉珠爹冷哼一聲,瞪着尤氏冷聲說道:“尤氏,你來說說是爲什麼?”
“我?”尤氏愣了一下,看了看公公,又看了看婆婆,一臉的迷茫,顯然還不知道公公生氣,有婆婆被打全都是因爲自己引起的。
“尤氏!”見尤氏不說話,玉珠爹再次怒拍了下桌子,開口質問道:“你可知錯?!”
“爹,這是怎麼了?我媳婦做了什麼惹您生氣的事了?您又爲什麼要打娘?”柏大螺焦急的問道。
“陳氏,你來說!”玉珠爹突然對正一旁幸災樂禍的陳氏喊了聲。
陳氏臉上的笑一滯,便開口道:“大哥,大嫂故意去破壞了貝貝還有滿豐、滿收還有滿年幾個人的婚事,所以爹才這麼生氣的!”
剛開始陳氏也不知道公公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不過看到公公的怒氣是衝着柏大螺和尤氏而去的,陳氏便猜到公公爲何發怒,也猜到公公爲何要打婆婆了。
柏大螺聽後笑了聲,不以爲意的說道:“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這事我早就知道了,柏貝貝那臭丫頭害得我捱了三十大板,我媳婦只讓她被拒婚是便宜她..”
柏大螺話都還沒說完,就捱了玉珠爹一巴掌。
原本站着的柏大螺沒有防備,被玉珠爹這巴掌一揮,整個人跌坐在身後的凳子上,屁股一碰到凳子就疼得大聲的嚎了起來:“哎喲,我的屁股!”
“混賬東西!”玉珠爹指着柏大螺怒罵道:“當初要不是你誣陷滿船,又怎麼會惹怒貝貝,給自己招來打?況且,要不是滿船和貝貝看在玉珠的份上放你一馬,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還有你,尤氏!”玉珠爹又怒指尤氏,罵道:“我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後悔的事就是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進這個家門!要不是你,這個家也不會烏煙瘴氣,要不是你,我好好的兒子也不會變得目無尊長、兄弟反目!要不是你,玉珠也不會受盡那麼多的委屈!”
“爹,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尤氏聽到公公一條條的數落着自己的罪狀,嚇得臉色發白,公公該不會要大螺休她吧?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玉珠爹發了一頓脾氣,也覺得累了,不想再聽尤氏的狡辯,看了看柏二螺和柏三螺,很疲憊的問道:“我決定今天分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聞言,柏大螺驀的大聲喊道:“爹,我不同意分家!”
玉珠娘還有陳氏等人聽到玉珠爹突然提分家,也是一陣心驚。
不過陳氏倒是希望早點分家,這樣她就不用整天看尤氏臉色了,所以回過神後就暗暗竊喜起來。
尤氏仗着懷了身孕一天到晚不幹活,連燒個水都要等她從茶棚回來燒,看分了家她還幹不幹了?
“爹,我不同意分家!”柏大螺見沒人理他,又焦急的叫了聲。
柏大螺想着自己媳婦懷着身孕,以後家裡多了一張嘴,現在陳氏的豆腐生意越來越好,雖然說錢他們是分不上,可是母親隔三差五就會到陳氏的茶棚弄些豆腐回來給他和尤氏開小竈,要是分了家哪有這麼好?而且,現在自己媳婦懷了身孕,家裡的活兒陳氏不得不幹,可是如果分了家,那些活兒還不得他幹?
不行,這家不能分!柏大螺決定不管怎麼鬧也不能讓父親把這家給分了。
“二螺,三螺,你們如果有意見就說出來。”玉珠爹沒有理會柏大螺的大吼大叫,只看着二兒子和小兒子問道。
“爹,我沒意見。”柏二螺收到自己媳婦的眼色,忙說道。
柏二螺因爲自己媳婦做豆腐生意,手上有了點錢,可是這一大家子一塊過日子,有了錢也不能花,如果分了家,自己想吃什麼就能買什麼,也不怕老大夫婦眼睛盯着了。
柏三螺沒有馬上發言,而是想了一會纔開口問道:“爹,這分家是怎麼個分法?”
柏大螺見父親和兩個弟弟商量起分家的事,自己這個老大說的話卻沒有半個人聽,又氣又惱,忍着疼痛走到幾人跟前,喊道:“我是老大,這個家我說不分就不分!”
玉珠爹沉着臉掃了他一眼,說道:“在這個家你已經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後,玉珠爹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兒子了。
“爹,您這是什麼意思?打死我也是這個家的老大,我爲什麼就沒有資格說話了?”柏大螺不服氣的叫道。
一旁的玉珠娘見狀,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孩子他爹,這事是不是太倉促了?”
其實玉珠娘心裡也是擔心着大兒子的,現在大兒子的傷還沒好,尤氏還懷着身孕,什麼都不能做,要是在這個時候分家,這大房可怎麼過?
“倉促?!”玉珠爹瞪了玉珠娘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要看着這個家散了才覺得不倉促?”
“孩子他爹,我知道你是氣惱我今天到馮氏家鬧,怎麼說這也是我的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爲什麼要分家呢?”玉珠娘還想爲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力挽狂瀾,將自家老頭子給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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