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進去!”他伸出一隻手將她塞回了車廂。
由於馬車跑得太快,貝貝一屁股跌坐在車廂內,心裡的火氣也起來了,不過她這次沒有再出去,而是氣呼呼的坐回了車廂裡,她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要把她帶到哪去!
又過了一刻來鍾,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貝貝因爲心裡有氣,就在車內坐着,也不出來了。
段易煦將車停好,站在馬車前好一會都不見人出來,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還跟他耍起脾氣來了。
他掀開車簾,挑眉對着車內氣鼓鼓的人兒問道:“要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聽到這話,貝貝沒有絲毫猶豫的起身跳下馬車。
開玩笑,這車廂空間有限,萬一他發起病來,她逃都沒地方逃。
一下車,她才發現這傢伙居然把她的馬車趕到了鎮外竹林的小溪邊,也就是他們上次烤竹筒飯的那片竹林。
她臉一沉,問道:“段易煦,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想幹嘛?”
他盯着她微施薄粉的俏臉看了好半晌,二話不說就將她拉到了溪邊,然後撕下自己衣襬一角,放入手中打溼再擰乾,就往她臉上蓋去。
“喂,你……你幹什麼?”她嚇了一跳,這人不會真的是發病了,想要悶死她吧?
她想側頭避開,可後腦勺卻被他的大掌緊緊的定住,想動都動不了,直到感覺到他用帕子使勁的揉搓她的臉,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她卸妝!
“段易煦!”她惱怒的叫道:“我臉上的皮都快被你搓破了!”
“你還要臉皮嗎?”他冷嗤一聲,幫她擦臉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你什麼意思?”好不容易等他收起帕子轉身將帕子放回溪水中清洗的空隙,她才得以睜開眼怒問道。
他清洗好帕子,再次往她臉上蓋去,邊繼續擦邊嘲諷道:“你都能揹着我去見別的男人了,還在乎這臉皮嗎?”
聽到這話,貝貝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她剛纔莫名其妙的心虛也就罷了,可這傢伙這捉|奸的口氣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做揹着他去見別的男人?
她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好嗎?不,應該說他們之間是有過曖|昧,可是也僅此而已!而且她早就把話說清楚了,他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質問她?
直到將她的小臉搓得通紅,段易煦這才收起帕子,隨手丟進了身後的溪水裡,那塊衣襬在水裡打了個圈,就隨着水流慢慢漂流而去。
他雙手將她的小臉定住,端詳了好一會,才滿意的點頭道:“還是這樣好看些。”
“段易煦,你有完沒完?!”她揉了揉被他搓得火辣辣的小臉,朝他吼道。
不就個妝嗎,至於用那麼大的力氣嗎?
他冷哼一聲:“我這都還沒生氣,你倒好意思先朝我吼了?”
“你這樣無緣無故把我帶到這裡來,你還生哪門子的氣?”她瞪着他。
他望着她,涼涼問道:“你不知道?”
貝貝一噎,好吧,她是隱約猜到他是爲了自己相看的事而把自己帶到這樣來,可是他又有什麼立場這樣做?
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問出了口:“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相看關你什麼事?”
只見他一臉古怪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說道:“原來你是在怪我!”
貝貝一愣:“我怪你什麼了?”
“你是在怪我跟你有了肌膚之親後卻不上門提親,所以一氣之下才跟別的男人相親的,對不對?”雖然是問句,可是他的語氣卻很篤定。
這下貝貝不是氣提不上來了,而是連心頭血都差點涌上來,這人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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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持冷靜的貝貝也不知道爲什麼一遇到眼前這傢伙,總是會輕易被挑動情緒,甚至都快抓狂了。
見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又補了一刀:“我知道你在跟我賭氣,可是婚姻大事哪能意氣用事?”他一頓,話峰一轉:“不過說來說去這事都怪我考慮不周,你放心,我明天就到你家提親去。”
原本貝貝正在心裡默唸着:冷靜!冷靜!
可是當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咔嚓”一聲,她最後一根理智的弦就這麼斷了。
“段易煦,你去死吧!”她猛的站起身,手握粉拳,擡腿就往他身上踹去。
她是打着將他踹到溪裡,讓他清醒清醒的打算。
可是顯然她太過想當然了,只見他眉頭皺都沒皺一下,擡起一隻手輕輕一抓,就握住了她踹過來的小腳。
不理會她的又急又怒,他脣角微微揚起,盯着她穿着布鞋的小腳感嘆一聲:“真小!”
“放開!”她紅着臉掙扎起來,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她腳下是草地,草地上剛剛被他的帕子弄溼了,她這麼一掙扎,突然腳下一滑,她尖叫一聲就這麼倒了下去。
段易煦也沒料到會有這突發狀況,怔忡了下,身子一撲,只來得及用自己的大掌墊住她的後腦。
一連兩次摔倒,貝貝在心裡將段易煦罵了千百遍。
“你還好吧?”他將她拉了起來,仔細的檢查着她倒下的草地上有沒石頭或有硌人的硬東西。
“你說呢?”她揉了揉剛剛被他壓住的手臂,火冒三丈的問道。
她摔下來本來是沒什麼事的,可是被他這麼一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段易煦也意識到自己的錯,忙賠着笑臉道:“我看看。”
說着就挽起了她的袖子,還好,只是紅了,沒有淤青,便掏出藥油幫她揉了起來。
“段易煦,你不是會武功嗎?你剛纔爲什麼不把我扯起來,爲什麼要撲過來?!”貝貝氣極敗壞的問道。
叫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又懊惱的將脣死死咬住。
“我是擔心將你扯疼了,再說我身後是小溪,萬一咱們一塊掉進小溪那可怎麼辦?”他盯着她通紅的小臉好笑的問道。
她瞪了他好一會,也找不出反駁他的話,驀的站起身就要往馬車走去。
繼續跟他說下去,她又得犯傻了!
他坐在草地上,身子沒動,只是伸手將她拉住,擡頭淡淡問道:“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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