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煦攥了攥拳頭,沉默半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萬一我不回來,你怎麼做我都不怨你!”雖然很不情願,可是他知道,她需要一顆定心丸。
“不過貝貝,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回來的!”他扶住她的肩,直直望進她的鳳眼中。
貝貝對着他眉眼一彎:“好,我等你回來。”她紅潤滴水般的朱脣微微勾起,就像一顆誘人的櫻桃,他眸色暗了暗,右手從她肩上緩緩移至她的雙脣輕輕摩挲着。
還不待段易煦有下一步動作,姜行樂鬼吼鬼叫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丫頭”
段易煦急忙收回收,黑着臉看向廳門口,好一會才見姜行樂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了進來。
“臭小子,你也在?”姜行樂見到段易煦顯得有些意外,再見他繃着張臉怒瞪着自己,姜行樂撇了撇嘴,不滿的嘀咕道:“一大早就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看着都礙眼。”
嘀咕完,姜行樂沒理會段易煦那又黑了幾分的臉色,馬上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臉,抱着瓶瓶罐罐來到貝貝跟前,獻寶似的說道:“丫頭,你快看,這些都是用你給我的那些草藥做的,比昨天做的那些還要好呢,還要不要換?”
“如果是用同樣多的草藥就換。”貝貝笑眯眯的看着他道。
她哪裡看不出這姜老頭眼中的興奮,他肯定是想着她還會用雙倍草藥跟他換這些藥,她纔不會稱他的意。
先不說段易煦進軍營能不能隨身攜帶這麼多的瓶瓶罐罐,這藥會不會過期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她打算以後過段時間製作些藥丸讓段新託人送到軍營去,這樣更爲保險。
“丫頭,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制的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刀傷藥呢,這臭小子都得上的。”姜行樂不死心的遊說着。
“這裡不是有了嗎?不需要了。”貝貝看了眼被段易煦放在腳邊的小布袋,說道。
自從昨晚重新看了空間裡的那兩本醫書後,貝貝覺得把藥草給姜行樂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姜老頭用那麼稀罕的草藥只製作出了刀傷和止血的藥,可根據她淘來的那兩本醫書介紹,她空間的那些草藥基本上任何一種藥都可以製作,只是藥引不同而已。
姜行樂看了眼那個小布袋,想要打開瞧一瞧,可自己又抱着瓶瓶罐罐,騰不出手來,不由疑惑的問道:“丫頭,我給你的藥沒這麼多吧?”
“我剛纔到鎮上還買了一些其他的藥。”貝貝道,不想被姜行樂知道自己製作了藥丸。
“哦!”聽到是鎮上買的,姜行樂興致缺缺。
這也那些藥瓶的密封效果好,不然姜行樂光聞也能聞出裡面是什麼藥了。
姜行樂頓了頓,又問:“丫頭,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真的不用了。”貝貝耐着性子勾了勾脣。
姜行樂思索了會,忍痛的咬了咬牙道:“要不用一半的草藥來換也行!”
“送我勉強可以接受。”貝貝笑盈盈道。
“想得美!”姜行樂猛的往後一退,像是看仇人似的瞪着她。
貝貝聳聳肩,兩手一攤:“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你別後悔!”姜行樂冷哼一聲,抱着那些瓶瓶罐罐氣呼呼的出了客廳。
段易煦吃完午飯就準備回鎮上了,燕氏和柏定海等人將他至院門口,千叮嚀萬囑咐,讓他進了軍營要注意安全。
段易煦好脾氣一一應下。
“貝貝,你送段少爺到村口吧。”柏定海善解人意的說道。
離別在即,想必兩人還有很多話說吧。
馮氏看了看柏定海,又看了看女兒和段易煦,欲言又止,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段易煦跟大家道了別,牽着馬和貝貝並肩往村口走去。
兩人走得很慢,滿腔的話語在這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人一路無語來到村口。
貝貝微微垂首,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段易煦直直的望着她,很期待她能對自己說些什麼,可是過了足足一刻來鍾都不見她開口,他大失所望的嘆了口氣,說道:“貝貝,我走了,你要保重!”
貝貝猛的擡起頭,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說道:“你一定要回來!”
“好!”他放下繮蠅,擡手輕撫着她的臉頰,大眼中滿是不捨。
她緊緊的抱着他的手臂,心裡難受得厲害,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不想他離開。
對上她眸中的氤氳,他呼吸一窒,伸手攬她入懷,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你這個樣子,我都不想走了。”
聞言,貝貝吸了吸鼻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道:“盡胡說!”
這都鐵板釘釘的事了,還拿來開玩笑,害得她又蠢蠢欲動。
他微微推開她,低頭望進她的眸底,認真中又帶着幾分期盼,說道:“貝貝,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開口留我,那我就不去了。”
見他好像真的不想進軍營了,貝貝心裡那抹悲意頓時煙消雲散,板起臉來道:“都什麼時候還想反悔,就不怕喬將軍對你失望?”
“你真的捨得我走?”他鍥而不捨的問道。
她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不捨得我也不會留你!”
進軍營是他們父子倆的決定,而且喬將軍對他另眼相看,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如果她真出言挽留他而斷了他的前程,就算他能留在自己身邊,她也會心存不安的。
聽罷她的話,段易煦眼裡閃爍出了耀眼的神采,說道:“我這就回去跟老頭子說,我不進軍營了。”
他說着就準備翻身上馬。
貝貝一嚇,忙將他拉住,又急又氣道:“你又胡說什麼呢?誰讓你別進軍營了?”
“你不是說捨不得我嗎,那我就不去了。”他眉眼飛揚的說道。
“胡鬧!這可是關乎着你前程的大事,怎可兒戲?”貝貝沉下了臉來。
“貝貝,我生平沒什麼大志,我進軍營只是爲了磨鍊自己,並不是奔着前程去的,既然你不想我走,那不去也罷。”他不以爲然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