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等人不知道,剛纔貝貝用一份蟹黃湯包打洪意德臉,洪意德在天字三號包間內大發雷霆的事讓茶樓老闆幸災樂禍得都想買串鞭炮來放了,後來知道洪意德在大堂又被貝貝甩了臉還放了鴿子,又樂顛樂顛的跑到大堂去看洪意德笑話去了。
當然,茶樓老闆的只是在心裡暗樂,臉上並不敢表露半分。
當茶樓老闆來到大堂,正好看到洪意德怒拍桌子的一幕,不由感到解氣,心花怒放的走了過去。
茶樓老闆很努力纔沒讓自己高興得笑出來,他也跟着洪意德怒拍了一下桌子,罵道:“真是個沒有眼色的臭丫頭,居然敢惹咱洪掌櫃。”
茶樓老闆罵完,又狗腿的對洪意德諂笑道:“洪掌櫃,您消消氣,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子,隨便找個人將她教訓教訓就是,可別把您老的身體給氣壞了。”
好巧不巧,茶樓老闆這話正好給準備過來收拾桌子的馮大祥聽到,不由繃着臉問道:“老闆,您說這話太沒道理了!”
“大祥,你說什麼?”茶樓老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老實死心眼的夥計剛剛頂他嘴了?
“老闆,我說您太沒道理,我表妹又沒得罪您,您憑什麼讓人教訓她?”
此時的馮大祥是憤怒的,他哪裡管他是不是老闆,他只知道表妹是姑姑的女兒,是他的親人,他不能讓人欺侮她。
“大祥,你說剛纔那個惹怒洪掌櫃的小丫頭片子是你表妹?”茶樓老闆心下一喜,忽略了馮大祥頂嘴的事,急於問出貝貝的去向,好在洪意德面前賣個人情。
“沒錯!”馮大祥沉着臉道。
茶樓老闆見洪掌櫃緊緊的盯着馮大祥,偷偷笑了下,對馮大祥道:“大祥,剛纔你表妹惹了洪掌櫃不快,趕緊把她叫來給洪掌櫃道歉,洪掌櫃大人有大量,說不定還能放她一馬。”
聞言,馮大祥臉色更加難看了,沉着臉對老闆道:“老闆,我表妹沒有錯,爲什麼要跟他道歉?”
茶樓老闆怔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道:“馮大祥,你膽兒肥了是不是,居然敢頂嘴?!”
馮大祥在洪意德面前頂他嘴,讓茶樓老闆覺得很沒面子,氣惱的瞪着馮大祥。
“老闆,我只是以事論事!”馮大祥本來就是個一根筋的人,到茶樓做事後略有改變,可是本性是改不了的。
“馮大祥,你再說一遍!”茶樓老闆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威脅道:“你還想不想幹了?”
“有你這樣不明事理的老闆,我還呆不下去了呢!”馮大祥說着將肩上的白巾一扯,丟到了桌上,昂首挺胸的出了茶樓。
“馮大祥,你給老子回來!”茶樓老闆怒喊道。
可馮大祥對老闆的話置若罔聞,任憑老闆在他身後將嗓子叫啞都沒有回頭。
馮大祥走出茶樓後,腳步頓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太沖動了,可是他並不後悔這麼做。
如果明知道自己的親人被欺侮還無動於衷,那還能算是人嗎?
“大舅,二舅,大表哥,對不起!”雖然自己不是故意害他們丟掉工作,但貝貝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貝貝,說什麼傻話呢?”馮永板着臉輕斥道:“你沒聽大祥說這活兒是他自己辭掉的嗎?你不要想太多了。”
滿船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大表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這事是因他們兄妹而起,如果大表哥真的找不到事做,他們怎麼也得幫扶一把。
“重新找個活兒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兩個也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馮大祥安撫着滿船兄妹倆。
貝貝抿了抿脣,心情甚是低落,她突然想通一件事:在這個朝代,無論你多富有,如果沒權沒勢那也還得看別人臉色過日子。
想到大舅二舅和大表哥就這樣丟了工作,貝貝覺得很憋屈。
貝貝暗暗發誓:等她在玉溪縣站穩了腳根,她一定會那些人後悔的!
一行人出了東街,正準備往馮家的方向走去,馮大祥突然眼尖發現牆根處蜷縮着個人,身子在不斷的發抖。
“爹,您看,那個人是不是病了?”馮大祥指着那人道。
“過去瞧瞧!”馮永率先走了過去,貝貝等人也跟了過去。
“喂,這位兄弟,你怎麼了?”馮永輕輕推了推那人的手臂,擔憂的問道。
都抖成這樣了,肯定病得很厲害,這裡離醫館有些遠,這人還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去醫館呢?
馮永問了好一會都不見那人擡頭,與馮平相視一眼,道:“要不咱們將這人送到醫館去?”
馮平想都沒想,就道:“好。”
東街和西街都有醫館,這裡距離東街的醫館近,當然是去東街的醫館了。
滿船走上前,道:“大舅,二舅,我和大表哥擡他去吧。”
滿說着就和馮大祥將那人架了起來,正準備擡起來,滿船突然“咦”了聲,皺眉道:“貝貝,這個不是那姓洪的身邊那個小廝嗎?”
滿船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後,頓時歇了救人的心思。
這小子那樣對妹妹說話,除非他是神,不然哪有那麼大的肚量去以德報怨?
聽了滿船的話,大家這才認真的端詳起那人的面貌來。
仔細一看,還真是那個小廝。
這小廝此時臉色發白,雙手緊捂着肚子,額頭髮着虛汗,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爹,救還是不救?”馮大祥猶豫不決的問道。
看他這個樣子,如果不送他到醫館去,說不定會命喪於此。
馮永幾人下意識看向了貝貝,這人得罪的是貝貝,如果貝貝不想救,那他們就不救。
貝貝眸光閃了閃,勾脣道:“救!”
這人前一刻還在茶樓裡對她頤指氣使,現在卻病入膏肓的躺在這裡無人問津,這不是很怪嗎?
貝貝話音一落,馮永和馮平就催促道:“大祥,滿船,那趕緊的!”
救人如救火,馮永和馮平兄弟倆見貝貝亦步亦趨的跟在大祥和滿船身後,華麗麗的誤解了,兩人相視一眼,欣慰道:“這孩子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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