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唐瑾三人便走出客棧,開始在大街上游蕩了起來。
“我說,溫素筠,你覺着這個紫綺城怎麼樣啊?”指了指這四周,唐瑾側頭對身後的溫素筠道。
“啊?哦,好,挺不錯的。”扯出了一絲微笑,溫素筠有些敷衍的道。
昨天的事讓溫素筠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以至於對唐瑾的距離感很深,十分懼怕唐瑾。
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做聲,唐瑾依舊在這街道上漫無目的的亂逛着,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
噠噠噠!——就在唐瑾幾人正閒逛的時候,大街的另一端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的奔騰的聲音,由遠及近,聽那聲音速度還不慢。
“這是誰啊?”皺了皺眉頭,唐瑾眺目望去,只見遠處一陣塵土飛揚當中,三人騎着三匹毛色雪白的赤目駒正在大街上快速奔騰着。
現在雖然還只是早晨,但大街上的人已經不少了,這三匹快馬在大街上行走,不知驚了多少人,大部分人離着老遠看到就躲在了一旁。
雖然被驚,但是衆人卻沒有一絲怨言,或者說是不敢有怨言,全都聚到道路兩邊,隱晦的指指點點,悄悄說着什麼。
隱約,唐瑾好像聽到衆人說什麼“至羅劍宗”,什麼“內門弟子”。
那三匹馬上的三人,兩男一女,服裝卻是一樣,俱是一身白衣,身後揹着一柄青鞘長劍,胸口處用金線紋着一併古樸長劍,一個個玄奧符號將那長劍圍在中央,把長劍襯托的大氣而又神秘。
至羅劍宗!
唐瑾心道:怪不得了,這麼囂張,在自己家地盤,而且看幾人在宗內地位還不低,囂張一點很正常。
然而,就在三匹馬奔騰到唐瑾三人近處,眼看就要過去的時候,三匹馬疾行的身影卻猛地停在了原地,前蹄高擡,仰身一聲長嘶,然後伏在地上,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好在那馬上的三人實力都還算不俗,在馬受驚的那一霎那,全都騰身而起,落在了馬後方不遠處。
“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讓赤目駒如此害怕?”三人當中,較高的那個男子右腳踏前一步,側着身子四周掃視了一眼,有些疑惑道。
“赤目駒乃是天生異種馬,經過宗內的精心飼養,本身實力就有練氣期修爲,能讓他如此害怕的,定然也是不凡啊。”較矮男子分析的則比較高男子透徹的的多,看了看赤目駒,又掃了四周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唐瑾三人的身上。
不,準確說是唐瑾與小鈺兩人身上。
唐瑾兩人一個一身錦衣華服,一個一身精緻鎧甲,一打眼便可看出其中不凡,擠在衆多平民當中,就如同是黑夜中的星星,相當扎眼,也難怪矮個男子一眼就瞅上了唐瑾兩人呢。
矮個男子剛剛將目光放到唐瑾兩人身上,那高個男子和女子便也發現了唐瑾兩人,齊齊將目光看向唐瑾和小鈺。
“小鈺,收斂一下你身上的威壓。”唐瑾以傳音入密之法提醒了小鈺一句,然後,便看也沒看三人,轉頭走了。
唐瑾沒有搭理三人,小鈺卻是對三人笑了笑,收斂好威壓後,便緊步跟上了唐瑾。
小鈺身上的神獸威壓,平常人類修者還感覺不出來,妖獸卻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唐瑾以前就曾交代過讓小鈺收起威壓,進入寰辰密境之後小鈺卻忘了,以至於讓那至羅劍宗的三匹赤目駒被嚇得癱軟在第,瑟瑟發抖。
目送唐瑾三人漸漸走遠,又看了看在唐瑾三人走了之後,便又回覆正常了的赤目駒,至羅劍宗三人目有所思,卻並沒有說話,而是騎上馬,繼續向前趕去。
唐瑾帶着兩人繼續在大街上悠閒的走着,一直走到一個店鋪門口才停了下來。
店鋪的門面很大,大門敞開着,門口處還站着兩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守衛,每個都有築基期,門上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匾,寫着“寶來齋”三個大字。
寶來齋門口不遠處,立着一個高杆,杆子上面有一塊方木,篆寫這一個大大的金色“當”字。
當鋪!
唐瑾轉身向這家當鋪走去,前腳剛剛踏進去,一個夥計就迎了上來。
“呦,公子,是想買點什麼東西?還是想當點什麼?我們寶來齋有最好的鑑定師傅,絕對是童叟無欺,價格公道——”那夥計剛迎上唐瑾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看這一套說辭,這夥計已經說的很熟練了。
“買。”可是,唐瑾顯然沒有什麼興趣聽那夥計介紹,一個字便打斷了那夥計的話。
被唐瑾打斷了話,夥計卻沒有一絲不高興的意思,相反,那夥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買?那可是大主顧啊!這一看就是個富家子,買的東西價值定然也是不菲——“買東西您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寶來齋什麼寶物都有!”那夥計邊說着,便將唐瑾引到了一旁的會客室去。
待唐瑾三人各找了張椅子坐下,夥計給三人分別倒了一杯茶後,說句“稍等”便又竄了出去。
不一會,便有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眯着個小眼走進了這會客室。
“我說怎麼今天早上就聽見喜鵲在叫,原來是有貴人到啊!”那中年人先分別向唐瑾三人拱了拱手,就連衣着樸素的溫素筠都沒落下,然後纔將目光放在幾人當中,一看便是領頭人的唐瑾身上,“在下就是這寶來齋的東家,張德喜,不知道這位公子要買些什麼啊?”
剛進入這會客室,看到唐瑾,這張德喜便感覺到有大主顧來了,唐瑾身上那一看就是上等綢緞製成的錦袍,似乎將這個會客室都照亮了不少。
“房子。”唐瑾卻是惜字如金,仰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道。
當鋪當中經常都會收到一些房產抵押,而有些房產在過了一段時間後還沒有人來贖回,便屬於當鋪了,當鋪有權利將其賣掉。
而唐瑾來這當鋪,就是來買房子的。
“不知公子要什麼樣的房子呢?”張德喜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笑道:“這房子有住房,和店鋪,住房當中又分爲三六九等——”
“住房和店鋪都要一間,都要最好的!”並沒有聽張德喜挨個介紹,唐瑾打斷道。
聞言,張德喜笑的愈發燦爛了,“那好,那好,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將房子方位圖紙和詳細介紹給公子拿來。”
張德喜小跑下去之後,一會便又拿着兩卷大紙跑了進來,躬身到唐瑾身旁,將那其中一卷大紙展了開來,伸手指着上面的庭院佈局,爲唐瑾介紹道:“這個庭院在城西面,佔地極爲廣闊,裡面有假山假湖,光院子就有——”
“行了,就這個吧。”唐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給我看看那個店鋪。”
“好嘞!”張德喜展開另一卷紙,指着道:“這個也是在城西面,是個三層小樓,每層樓佔地有四百平方米,而且——”
“拿房契和字據來吧。”依然沒有聽張德喜將話講完,唐瑾一錘定音。
“公子爽快!”此時,張德喜已經是紅光滿面,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從腰後拿出了剛剛進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地契和字據,遞到唐瑾眼前道:“公子,這個是地契和字據,這兩座房子一共需要十二塊上品靈石,零頭小的給你抹去了,就當交個朋友,您在這字據上籤一個字,這房契就歸您了。”
字據一共兩份,寫的無非就是一些,甲方將某某房產轉讓給乙方,乙方怎麼樣怎麼樣,最後甲乙雙方簽字。那甲方寶來齋已經簽完了,就等着乙方唐瑾簽字了。
甩手將十二塊上品靈石仍在張德喜懷中,惹得張德喜一陣手忙腳亂。唐瑾對坐到一旁,正在發愣的溫素筠招了招手,指着面前的字據和地契道:“過來,在上面簽字。”
“啊?我?”溫素筠愣了愣,起身向唐瑾挪來,有些疑惑的道:“爲什麼是我簽字啊?”
“我給你買的你不簽字?”唐瑾皺了皺眉道:“廢話忒多,讓你籤你就籤!”
接過筆,在那地契和字據上暈暈乎乎簽上溫素筠三個字,看着手中多出了的兩張地契和一張字據,溫素筠愣愣的看着唐瑾道:“這,這是給我的?”
“要不然等着我跟小鈺走了,你餓死在這?”白了那溫素筠一眼,唐瑾將目光看向正一顆顆檢驗着靈石的張德喜,又是一塊上品靈石扔了過去,道:“把這兩個地方都給我裝修一下,那店鋪,就裝成一個酒樓吧,越豪華越好,就叫做,嗯——天驕酒樓,明白了麼?”
並沒有徵得一旁溫素筠這個未來酒樓主人的同意,唐瑾便將這酒樓的名字給想好了。
“明白,明白。”沒有在意唐瑾話中的頤指氣使,張德喜慌忙接過唐瑾扔來的靈石,一邊說“用不了這麼多”一邊將其快速揣進衣袖裡,生怕唐瑾再拿回去。
見一切交代完,唐瑾自顧走出了這寶來齋,帶着兩人在紫綺城逛了一天,好一陣遊玩,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纔回到客棧。
剛進入客棧,看到客棧大廳正在吃飯的三人,唐瑾一愣。
至羅劍宗的那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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