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司徒大小姐,咱們用飛的好不好?”唐瑾看着身旁一邊走,一邊四處亂跑,就如同是出來郊遊一般的司徒伶俐,有些無奈的道:“這麼走下去,猴年馬月才能到達目的地啊?好慢的……”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唐瑾倒是很樂意這麼悠悠噠噠的走,就當是出來踏青遊玩來了,關鍵是九天之後,厄難淨明果通道就要開啓了,唐瑾要先去看看地形,佔一個好位置啊。
比別人晚去一步,總是要劣勢一點的。
“着什麼急嘛。”白了唐瑾一眼,司徒伶俐依舊我行我素,四處跑來跑去,“我早就查好地圖了,不會耽誤事的,父親告訴我的通道地點離紫綺城很近,咱們走個三四天就能到。”
“哦?”唐瑾挑了挑眉毛,將目光看向司徒伶俐和王魁道:“你們知道,你們家裡的長輩,是怎麼預測出來這通道地點的麼?”
唐瑾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是算出來的,還是幾大勢力一齊給衆年輕一代的考驗?
司徒伶俐與王魁對視了一眼,俱是搖了搖頭:“不清楚。”
“當時父親告訴我,我就跟着齊師兄和黃師兄來了,沒有深問啊。”司徒伶俐撓了撓小腦袋,沉思了一會道:“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也不是很重要,就是覺得,這如果是幾大勢力聯手給你們的一個考驗,那厄難淨明果是獎賞的話,我給拿走了有點不太好。”
“哎呦,你就這麼有自信,最後能拿到那厄難淨明果?”
“當然……”
幾人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向西面走着,也不知道是因爲司徒伶俐和王魁兩隊人的宗門服飾,還是幾人人多的原因,衆人一路上走下來,竟然沒碰到過一個攔路強盜。
其實,在唐瑾走向紫綺城的那段路上,被小鈺殺掉的幾波強盜死的也挺怨。
按常理來說,在陸地上行進的,差不多都是不到金丹期或者剛到金丹期,不熟悉飛行的修者,修爲高的基本上不會浪費時間靠雙腿行走,而每波強盜隊伍當中都有數個金丹期和幾個元嬰期,陣容也算是強大,一般人差不多都能吃的下了。哪曾想會碰到唐瑾這麼個煞星,偏偏愛好遊玩,一步一步走,被那幾波強盜撞到了槍口上。
如司徒伶俐所說的一樣,一行人走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就到達了厄難淨明果通道開啓地點附近。
“伶俐,到時候通道就在這開啓麼?”唐瑾指了指腳下的大地,問道。
“在這附近。”四周看了一眼,司徒伶俐皺了皺鼻子回答道:“通道開啓的時候,會出現一些異象,那時候才能確定準確的位置。不過就是在這附近,誤差不超過萬米吧。”
點了點頭,唐瑾瞭然道:“那應該就不是衆勢力聯手給你們的考驗了……既然已經到了,還有好幾天呢,咱們就在這搭個帳篷,住下吧,等通道開啓。”
“你自己在這住吧!”不曾想司徒伶俐卻是拿出地圖看了看,繼續向西面偏北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可要找一個舒服的地方住,誰跟你在這荒郊野外的搭帳篷。”
看司徒伶俐三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唐瑾愣了愣,目光挪向一旁的王魁,有些弄不明白司徒伶俐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笑了幾聲,王魁摟着唐瑾的肩旁向司徒伶俐跟去,邊走邊爲唐瑾解釋道:“來之前我也曾經查過地圖,離通道開啓地點不遠處,有一個寺廟,接受遊人香火,咱們可以在那裡先暫住幾天。”
聽了王魁的解釋,唐瑾才恍然大悟,剛纔還感覺司徒伶俐來的早了一點,卻不想司徒伶俐是早就有準備。
司徒伶俐雖然平常看着大大咧咧,什麼事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往心裡去,其實心還是蠻細的。
果然如王魁說的一樣,幾人剛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看見一座寺廟,被建在了不遠處小山的山腰上。
那寺廟很小,樣式倒頗爲古樸,看來建造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這個寺廟只是個尋常的祈願寺廟,並不是門派,也沒什麼香火。”衆人一邊沿着階梯向上走着,司徒伶俐邊爲唐瑾介紹道。
踏上了最後一個臺階,這寺廟便清晰的映在了唐瑾衆人眼裡。
寺廟已經有些陳舊,不,是破舊了,牆上刷的漆掉落不少,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翻新過了,大門敞開着,可以看到寺廟裡面的樣子,而諾大的院子只有一個灰衣光頭的小和尚在掃着院子,顯得十分冷清。
“還真是個冷清的小寺廟呢。”唐瑾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道。
這個寺廟已經可以說是破敗了,也只有那大門上面,高高掛着的牌匾上寫的“南寺”倆字有點味道。
“南寺?爲什麼叫南寺呢?”看着門上的牌匾,唐瑾自言自語道:“按理說,這個寺廟在寰辰界西方,佛家又說佛在西方極樂,寺廟怎麼也不該叫南寺啊?叫西寺纔對嘛。”
“你真笨,沒聽到那幫和尚們總說南無阿彌陀佛的嘛,一定是南無的意思!”司徒伶俐表示對唐瑾的智商很鄙視。
“南無在佛家是皈依的意思,這叫南無寺還能理解,哪有拆開唸的?定然不是你說的道理。而且他們也不是和尚,和爲三界統稱,尚是至高無上的意思,‘和尚’之稱華藏世界只有釋迦能稱得,他們還算不上和尚,這是我一個和尚朋友告訴我的,佛經上說……”
“少做感慨!”
“……”
見一行人走進這南寺,那正在院子中掃地的小沙彌也沒有上前迎接幾人,而是連忙扔下了掃帚,跑進了寺廟大殿裡面。
唐瑾跟着那小沙彌向大殿走去,剛走到一半,那大殿中便出來了一行人。
帶頭的是一個一身鮮紅袈裟,表情嚴肅的寺廟方丈,身後跟着的幾個黃衣僧人也是不苟言笑,看來在寺廟當中也是輩分比較高的。
“阿彌陀佛,不知幾位施主所謂何來。”挪步向唐瑾幾人走來,那白眉白鬚的方丈行了個佛禮,問道。
“倒是打擾貴寺了,”司徒伶俐踏前一步,有樣學樣的行了個佛禮,聲音中也沒有了往曰的嬉皮,“我們是來這有些事情要辦,想要在貴寺借住幾天。哦,這個是我們想要捐給貴寺的香火。”
說完,那司徒伶俐就是幾塊元晶扔了出去,落到那方丈的懷裡。
白眉方丈拿起了懷中的元晶,給唐瑾幾人行了一個佛禮,道:“多謝幾位施主爲小寺的捐贈,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宣了一聲佛號,那方丈微微側頭,對着身後的幾名黃衣僧人其中一名道:“誇責,你去帶幾位施主找幾間客房住下。幾位施主,老衲還有功課要做,就先退一步了。”
說完,那白眉方丈便扭頭走了,不知怎的,唐瑾總感覺那白眉方丈有些古怪,看似平靜的表情和聲音下,似乎在強烈壓抑着什麼?
白眉方丈身後的幾位黃衣僧人踏出了一人,應該就是那白眉方丈所說的誇責了,誇責對着唐瑾幾人行了個佛禮,側身向左邊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幾位施主,請跟小僧來。”
幾人跟着那誇責,穿過了寺廟正院,來到了寺廟的側院當中。
寺廟側院,共有十個客房,看樣子全都空着呢,那誇責對唐瑾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了句“隨便找一個房子住下吧”便走了。
看着那誇責漸漸消失的背影,司徒伶俐對着一旁的唐瑾道:“大財主,你感沒感覺到,這個寺廟裡的人,全都怪怪的?”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瞥了司徒伶俐一眼,看到司徒伶俐確認的眼神,唐瑾道:“我也是,就是感覺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怪,這……咦,這是什麼味道?燒雞?”
就在唐瑾正說着話的時候,一股股香味從院外飄到了衆人鼻子當中。
是燒雞的香味!
唐瑾幾人錯愕的對視了一眼,不是沒吃過烤雞,只是有些不確定,這寺廟附近,怎麼會有人烤雞?
幾人快步走出院子,映入幾人眼簾的,是一個光頭的灰色僧衣小和尚,坐到火堆旁邊,手中串着一個已經烤熟了的燒雞,正不斷從那烤雞上面撕下來雞肉,往嘴裡扔進去。
小和尚被燙的呲牙咧嘴,卻又吃得不亦樂乎,好不痛快。
唐瑾幾人並沒有刻意掩藏身形,所以幾人出來的時候,那個小和尚的餘光也瞄到幾人了,擡頭向唐瑾幾人看去,小和尚迷茫的目光正好與唐瑾幾人驚訝的目光對上。
此時,時間彷彿是靜止了,就連那小和尚不斷鼓動的嘴也停了下來,衆人甚至能夠透過小和尚那油膩的嘴,看到裡面還沒有被嚼爛的雞肉。
“阿彌陀佛,小僧胡說,見過幾位施主。”那個小和尚也是好麪皮,偷吃肉被人抓了個現行,卻不慌不忙,將那串燒雞慢慢放到了一旁,起身對唐瑾幾人行了個佛禮道。
“什麼胡說?你胡說什麼了?你這分明是胡吃!”司徒伶俐翻了個白眼,指着那小和尚道:“你不是出家人麼?怎麼可以偷着吃烤雞?”
“這,不是烤雞。”那小和尚似是十分悲傷的看了地上那串烤雞一眼,滿面悲苦道:“這,是小僧的執念。對於執念,小僧只有將其吃近肚子裡,消化掉。姑娘不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總留,只要有一顆虔誠向佛的心,又何必拘泥於這些俗事?反而做作,落了下乘。”
那小和尚一番大義凜然的話,直說的唐瑾幾人目瞪口呆,說到最後,那小和尚本來滿面嚴肅的表情才緩了下來,極爲尷尬的道:“還,還有,小僧並沒有胡說,是小僧的法號,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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