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閃而過,就連唐瑾都沒反應過來,便見齊勝的頭顱拋飛,鮮血狂噴,然後人頭落地了。
齊勝的頭顱落地之後,正好是向唐瑾方向拋飛而來的,然後滴溜溜的落在了唐瑾腳下,那癲狂的面孔和瘋狂不甘外加一點不可置信的眼神正好對着唐瑾兩人,似乎就連死,都在向唐瑾兩人抱怨一般。
“啊!”司徒伶俐尖叫了一聲,連忙跳到了唐瑾身後,扯着唐瑾的衣襟,嗚嗚哭了起來。
司徒伶俐也是隻感覺金光一晃,那本來在不斷叫罵的齊勝就人首分家,頭顱落到自己腳下了。
就算躲到唐瑾身後,司徒伶俐依然在不斷哭着,一閉眼睛,齊勝那怨恨不甘的眼神就會出現在司徒伶俐腦中,揮之不去,如同夢魘。
“好了,”隨腳將齊勝的人頭踢開,唐瑾轉過身拍了拍司徒伶俐的後背,一個九字真言臨字印和清神咒打入司徒伶俐體內,然後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死了就死了吧,誰讓他發瘋,還打你。”
被唐瑾的臨字印打在體內,司徒伶俐一瞬間就好了很多,對齊勝的人頭也沒有那麼懼怕了。
走到齊勝的人頭邊,緩緩低下身,抱起齊勝的人頭,然後走回到齊勝的屍體旁,將齊勝人頭擺正在屍體脖頸上,然後有把齊勝的眼睛撫合上,緩聲道:“即便再怎麼樣,他不也是我的師兄麼,他罪不至死啊!嗚嗚,師兄,是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
跪在齊勝的屍體旁邊,也沒有在意那滿地的污血,司徒伶俐趴在齊勝屍體上就開始大哭了起來。
無奈的看了看司徒伶俐,又冷漠的掃了那齊勝一眼,唐瑾心道:就算他今天不死,我也不會放過他的!死了倒算是乾淨利索!省了我不少事,不然……惹了我還想踏實無事的活着?哼!妄想!
唐瑾是小人麼?別人惹了他一點,就因爲罵了他幾句,他就要殺了對方,小人?不,真正的小人被罵纔不會當場發飆殺人,他先會微笑的看着你,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然後在背後弄死你,沒準還會因爲你的死哭一哭。
“唐兄弟,”就在司徒伶俐趴在齊勝屍體上哭,一旁王魁幾人尷尬站着的時候,天空中李本明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唐兄弟還沒有休息,不知道可否賞光,上我中軍大帳來一絮呢?”
唐瑾看了看依舊哭的稀里嘩啦的司徒伶俐,又掃了一旁沒有說話的王魁幾人一眼,嘆了口氣,走出賬外,向營地中心李本明所住的中軍大帳走去。
撩開李本明的中軍大帳,唐瑾看到帳內的李本明和李本直兩兄弟已經坐在桌子旁了,桌子上放着幾碟小菜和兩壺酒,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唐瑾也沒客氣,直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先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叫了聲好酒,一杯酒下肚,沖刷了一下自己心中積鬱的悶氣後,唐瑾纔看向李家兩兄弟,問道:“怎麼,這麼晚找我來,有事?”
“也沒什麼事。”看李本直先給唐瑾倒上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上酒,李本明才端起酒笑道:“就是想跟唐兄弟你閒聊兩句。本來剛纔本明是不想管唐瑾兄弟與你朋友私事的,可是見唐瑾兄弟實在是爲難,便出手幫你將那廝斬殺了,沒有惹唐瑾兄弟不快吧?如果惹唐瑾兄弟不快了,本明這杯酒,就當是賠罪了。”
說完,李本明便將手中的酒杯伸了出來,唐瑾也給他面子,舉杯與其碰了一下,兩人將酒喝下肚,相視無言一笑。
李本明剛剛也算幫了唐瑾一個不大不小的忙,免了唐瑾在司徒伶俐面前爲難。如今這又哪是在賠罪,分明就是邀功。唐瑾也懂得,所以兩人相視一笑,也就都不點破。
“對了,”放下酒杯,唐瑾看向李本明道:“本明兄,你可是請示完了?是不是該告訴我一下,爲什麼知道我的資質後,這麼稀奇了?仙界佈滿仙靈之氣,人傑地靈的,先天道體之人,應該也有不少吧?值得本明兄一介天仙如此驚奇?還是我這資質,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李本明猶豫了一下,眼睛一轉,便想好了說辭:“那倒不是沒見過先天道體,在仙界,先天道體雖然稀少罕見,但是也有一點的,我驚奇的,就是唐瑾兄弟你這雷靈根先天道體啊。”
“唐瑾兄弟應該知道,你這雷靈先天道體,在所有靈根當中,那可是最強的啊!而且不光雷靈力天生就自帶抵禦心魔的功效,還不懼渡劫,每次渡劫對於我們這種其它靈根之人是難事,對於你們雷靈根之人可是好事啊!由於種種原因,雷靈根在仙界可是極爲珍稀,更何況先天雷靈道體呢?找到一個如此天才,上報到天庭,那可是大功一件!沒想到你們鬥仙大陸的天朝已經將你上報上去了,最後倒是顯得我多事了。呵呵,唐兄弟以後到仙界,定然會被重用,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兄弟二人啊。”
李本明半真半假的對唐瑾說道,讓唐瑾有些探不清虛實,只能淡淡一笑,跟李本明又是一杯酒下肚。
雖然說不知道李本明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唐瑾可以肯定:這李本明是在巴結自己!
要不然,李本明與李本直兩兄弟,一個天仙一個地仙,何必又是爲唐瑾解圍,完事還請唐瑾吃酒促進感情。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那李本明就算是有什麼事瞞着唐瑾,對唐瑾也不會是壞事的,只要不是壞事,唐瑾也就放心了。自己該知道的,自己總會知道。
“本明兄啊,我這人一向是有恩必報,有怨必還的,如果本明兄是真的對我好,我唐瑾絕對不會忘,你放心。”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唐瑾咀嚼了一下,然後接着道:“對了,本明兄,你們攻打這寰辰界,就一定要將寰辰界的人殺光麼?這裡面,有一些是我朋友啊。唉,看着他們被殺,我畢竟不是鐵石心腸,不忍啊。”
唐瑾先告訴了李本明自己有恩必報,纔再次向其提出了問題,也算是安撫了一下李本明的心,兩個聰明人你知我知,談話也會暢快不少。
果然,聽到唐瑾的話後,李本明笑了,饒有深意的點了點頭,李本明道:“這個嘛,本來規定是必須殺光的,但是,既然唐瑾兄弟第一次向我張嘴,我也不好折了唐瑾兄弟的面子,就給唐瑾兄弟想一個辦法吧。”
裝作爲難的沉思了一會,李本明忽然擡頭道:“這樣吧,唐瑾兄弟,我在仙界認識一位大能,我可以找他,讓他幫忙將這寰辰界拉回天道管轄之下,寰辰界之人從此便也能飛昇了,也不用剷除這寰辰界了,你看可好?”“哦?”唐瑾挑了挑眉毛,疑惑的問道:“這天棄之地,還可以拉回天道管轄?”
“當然,”李本明點了點頭,道:“只不過要將一個天棄之地,也就是一個位面,拉回天道管轄,就相當於模仿當年道祖將洪荒碎片封印,你說說這要多麼困難?唉,不過既然已經答應唐瑾兄弟了,這事,我自然會爲唐瑾兄弟辦妥。拉回一個位面,要消耗不少能量啊,即便是大能,也不願意多做此事,所以發現了天棄之地,一般都是拍我們下來剷除。我們進入天棄位面,將位面裡的生靈全部斬殺,他們重新進入輪迴,再引爆這個位面,就將一個天棄位面剷除了,也是不容易啊。但是沒辦法,我們總不能跟位面當中的土著說:你們不要反抗,我們是來解救你們的!你們被我們殺了,就解脫了!誰會抻着脖子等我們殺?所以我們一般也不解釋,殺完就拉倒。”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引爆這個位面呢?”
“直接引爆位面,位面破碎之後,裡面的生靈就魂飛魄散了,所以我們要先把裡面的生靈全部殺掉,讓他們的靈魂墮入輪迴。雖然說不能全都殺得乾乾淨淨,整個位面一個生靈都不留,但是至少也要殺掉大部分吧。要不然我怎麼說,我們做的是好事呢,只可惜沒人理解啊,唉……”
“這寰辰界的人,你們殺得怎麼樣了?”
“沒殺多少呢,誰會傻到到處追殺他們,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我們逼得團在了一起,大部分宗派都聚在在了那個點荒山上,準備與我們決一死戰呢。我們本來是想等着他們再聚一聚,到時候直接殺上點荒山,也輕鬆點……”
聽那李本明的語氣,根本沒有將這寰辰界的衆勢力和高手剛在眼裡,人越聚多,反而越輕鬆。
既然重要的事已經說完,兩人剩下的就是閒聊,拉近感情了,觥籌交錯之間,兩人喝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散開,唐瑾走回自己的大帳當中,拉開帳子卻愣住了。
“伶俐?”唐瑾走進大帳當中,將那站着的司徒伶俐拉到椅子當中坐下,給她倒了杯熱茶,看其紅腫的眼圈,問道:“剛哭完?”
“嗯。”輕抿了一口茶,司徒伶俐溫聲道。
瞭然的點了點頭,唐瑾接着問道:“那齊勝的屍體呢?”
“被我火花成骨灰,裝進盒子裡了。”提到那齊勝,司徒伶俐似是又有些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哽噎道:“師兄他也是個可憐人,從小無父無母,是父親一手將其養大,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希望其有出息,怎曾想……”
“好了好了好了,”見司徒伶俐竟有給自己講述齊勝生平的架勢,唐瑾連忙擺手道:“換一個話題,不說他了好不好?說說你這大半夜的,躲在我房間裡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