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帶着慕容納雪繼續向外走,這一回再也沒人敢上前阻攔唐瑾,就連本來圍在唐瑾四周的侍衛也是散了開來,不敢再圍在唐瑾身邊。
直到走到了慕容府大院的時候,纔看到一大幫人堵在大院當中,似乎是在等着唐瑾,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都是頗爲緊張。
“這位朋友,請留步!”看到唐瑾出來,站在衆人最前面,一身白袍的慕容家家主慕容焉得只能硬着頭皮踏出了一步朗聲道:“我是慕容家的家主慕容焉得,也是慕容納雪的父親。這位朋友,你無故闖進我慕容府,就是爲了帶走納雪麼?可是,納雪已經被許配給劉家了,還望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給劉家一個面子,不要與我慕容家爲難。可好?”
唐瑾能夠輕易的殺了他們慕容家天仙巔峰的大護法,修爲連他這個家主都看不出來,又這麼年輕,就算現在沒什麼名氣,那曰後也定然是仙界的一大才俊啊。
如果不是已經跟劉家訂好了親事,慕容焉得還真就想把慕容納雪嫁給唐瑾了,可是,劉家的勢力死壓他們慕容家一頭,這事先已經說好了的親事,他們慕容家怎麼敢推了?
更何況,劉家一會就要來接人了!到時候如果見不到慕容納雪,還不要他們慕容家好看?
沒有說話,唐瑾如同沒有聽到慕容焉得的話一般,直接就擡起了手就準備動手。
然而,在唐瑾剛將靈力聚集到手掌心,準備發出法術的時候,唐瑾身後的慕容納雪忽然拉住了唐瑾的衣襟,有些猶豫的道:“唐先生,您……您可不可以不要殺了我父親?他,畢竟是我的生身父親。可以麼?求求您了,放過他吧。”
即便慕容焉得對慕容納雪再不好,再利用慕容納雪,但畢竟是慕容納雪的生身父親,因爲他纔會有慕容納雪,要是讓慕容納雪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父親因爲自己死在自己面前,那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女人啊,寡斷。”心中默默嘆息了一聲,唐瑾微微點了點頭,將剛剛要發出的大範圍殺傷法術一收,變成了限制法術對慕容焉得發了出去。
一陣晦澀不明的波動激射向了慕容焉得,慕容焉得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自己不能動了!
空間法術空間禁錮!
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不斷掙扎的慕容焉得,唐瑾繼續向大門走去。慕容焉得是因爲慕容納雪求情算是一個例外,如果再有別人阻攔他,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其擊殺!
然而,似乎是知道唐瑾輕易捏折大護法的飛劍,一招將大護法擊殺,又似乎是因爲看到唐瑾一招制住他們當中修爲最高的慕容焉得,一大羣人堵在院子當中,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唐瑾的,皆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滿滿的院子,人壓人不斷的向後擠,愣是給唐瑾讓開了一條寬闊的大道!沒一個敢靠前的!
似乎是從來都沒有承受過這麼多人的注視,慕容納雪有些害怕,緊縮在唐瑾的身後。
然而,看到這些平常在家族裡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們母女,需要他們母女卑微討好的人現在全都蜷縮在一旁,甚至都不敢將目光投向她們,慕容納雪心中有忽然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過如此。
緩緩走出了慕容府的大門,忽然,唐瑾的身影停了下來!
“怎麼,再不出來,我可就要走了,你不準備說什麼麼?”甚至連頭都沒有轉過來,唐瑾對着前方綠樹成蔭空無一物的小林,語調平緩的說着。
“呵呵,”一聲苦笑從慕容府內傳了出來,接着,便見一個身着黑色勁裝,面容只有中年摸樣的男子從府內飄飛了出來,一邊飛向唐瑾一邊面容愁苦的道:“本來晚輩都不想出來了,沒想到還是被前輩叫了出來。前輩來我小小慕容府,難道就是爲了領走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慕容家後輩麼?那前輩您領走好了,領走,我們慕容家沒什麼意見。”
這個身着黑色勁裝的中年人,在慕容家認識他的人不多,但他絕對是慕容家的權威!
因爲他就是慕容家的權威,慕容家的支柱!慕容家老祖宗慕容踱遠!
其實,剛剛唐瑾限制慕容焉得的時候慕容踱遠就已經出來了,只不過在他發現看不透唐瑾的修爲,唐瑾的手段他又自認無法抗衡的時候,這慕容踱遠便知道,慕容家踢到鐵板了,唐瑾絕對不是他們慕容家能夠抗衡的!
本來慕容踱遠是不想出來的,可是沒想到唐瑾還發現了他。
無奈,慕容踱遠也只能硬着頭皮飛了出來,在唐瑾身前五米的地方落下,陪着笑容。
“我倒不是專門上你們慕容家來,只是無意中經過你慕容家,想要幫幫慕容納雪罷了,”看了看身邊的慕容納雪,唐瑾又將目光放在躬身彎腰的慕容踱遠身上,緩緩道:“今天過後,我就要回到天庭雷部覆命了,但是我既然說要幫慕容納雪,就要幫到底。以後你們慕容家不得找慕容納雪的事情,她身邊的人也不行。不然,如果讓我知道了,可別怪我對你們慕容家不客氣,我也不介意將你那種行爲當成是對我天庭宣戰。你可明白?”
怕自己的實力震懾不了慕容踱遠,唐瑾甚至已經將天庭搬了出來。
在仙界,天庭就是權威,雷部更是權威當中的權威,還無人敢冒認是天庭雷部的人,跟何況在慕容踱遠心中,唐瑾這位前輩呢?被唐瑾這麼一說,頓時將那慕容踱遠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是天庭雷部的人!
連連點頭,慕容踱遠將身子彎的更低了,阿諛笑道:“是是是,萬萬不會找,找這個,慕容納雪?嗯,不會找她的麻煩。如果我們慕容家有誰敢找她麻煩,我就寡了他!呵呵……”
說到自己慕容家的時候,慕容踱遠特別加了重音,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哼,你是說那什麼孫家?”不屑的向天邊看了一眼,唐瑾轉身,繼續向遠處緩緩行去,聲音卻是繼續飄了回來:“一個小家族罷了,識相還好,如果不識相,那我不介意滅他們孫家滿門……”
唐瑾的聲音淡漠的幾近於無情,寒意滲透慕容踱遠的骨髓,讓慕容踱遠不自禁便打了個哆嗦。
目送唐瑾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慕容踱遠才滿頭冷汗的轉身走回慕容府。
看到圍在府門口,同樣是滿臉驚慌的族人,慕容踱遠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看看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可看的!都給我滾!滾回去!今天的事都忘了,誰都不許再提!”
也難怪慕容踱遠憋氣了,他天天沒找誰沒惹誰,好好的在後山修煉也能惹到高手,這不是無妄之災麼!還不是因爲這些族人給他惹事!
看到自己老祖宗生氣了,慕容家衆人也不敢再多待了,連忙四散開來,不一會,剛剛還人擠人的院子便只剩下了一個人,剛剛從空間凝固當中擺脫下來的慕容家家住,慕容焉得。
“老,老祖宗,”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慕容踱遠,慕容焉得有些尷尬的笑道:“讓您受驚了,受驚了。我也沒想到,這個當初因爲我醉酒產下的一個女兒,竟然,竟然……”
“好了好了,我沒有時間瞭解你以前的那些風流事,今天的事給我忘了它,聽見沒有!誰也不許再找你那個女兒,什麼慕容納雪?她的麻煩!再給我惹事,我第一個殺了你!”
“是是是。可是,老祖宗,這已經跟孫家定好婚約了,要是孫家的人來了……”
“放心吧,孫家的人不會來了,他們家這一次能夠避過這一劫都算不錯,還敢提結親的事?哼!”
“……”
跟着唐瑾緩緩前行,唐瑾沒有說去哪,慕容納雪不沒敢問,只是揹着自己母親低頭向前走着。
“哎呦!”猛地,正在慕容納雪前面走的唐瑾停了下來,慕容納雪一個冷不防撞在了唐瑾身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唐,唐先生?”不解,慕容納雪疑惑的看着唐瑾。
“好了,你跟着你的那個小相好走吧,我去替你解決那孫家的事。”回頭看着慕容納雪微微一笑,唐瑾虛摁了一下手示意慕容納雪留在原地,他則是轉頭另選了一個方向,走了。
跟你的小相好走吧?小相好?袁哥?
慕容納雪愣了愣,看着唐瑾漸行漸遠的身形,又在原地轉了兩圈,不停地掃着四周,大聲叫道:“袁哥?袁哥!你在哪啊,袁哥?!”
既然唐瑾說在這能夠等到袁中軍,那慕容納雪就相信,在這一定能夠等到。
唐瑾已經將她從慕容家救出來了,唐瑾的手段慕容納雪也已經見過了,對於唐瑾,慕容納雪現在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感覺,無論唐瑾說什麼,慕容納雪都相信……“納雪?納雪!”
果然,在慕容納雪喊了沒兩聲之後,一道略顯陽剛的男生從小樹林的前方穿了過來,緊接着,便見一個身着黑色短衫的大漢從前方樹林穿了過來,跟在那黑色短衫大漢身後的,是兩個青色短衫的中年。
此人,正是慕容納雪的情郎,袁家家主三子,袁中軍!
扒開密林見到慕容納雪,袁中軍不禁喜上眉梢,急走了兩步連忙走到慕容納雪的身邊,關切道:“你,你不是在慕容府麼,你怎麼出來了!?還帶着伯母。納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是你父親同意咱們倆了?讓你跟我走?”
袁中軍實在是想不明白,已經跟孫家三少爺訂婚了的慕容納雪,怎麼會忽然跑出來了?無論是她能從慕容家森嚴的守衛當中跑出來還是慕容家同意慕容納雪跟他袁中軍走,袁中軍都覺得很不現實。
最後向唐瑾消失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慕容納雪雙眼含淚笑了笑,抱住袁中軍的胳膊,拉着袁中軍向袁中軍趕來的方向走了過去:“袁哥,來,咱們快走,我邊走邊跟你說!……”
……此時,唐瑾身形急閃,幾個瞬移之後,已經挪到了孫家來慕容家迎娶的隊伍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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