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楚培武接到消息,頓時就心花怒放起來。
楚羿終於倒黴了。
他等了這麼多年,楚羿小時候搞不死他,那次好不容易差點兒就搞死他了,結果他還讓人給救了。
至此之後,他再找不出機會來陰楚羿了。
可這次……
哈哈哈……真是上天都在幫他!
裴氏因着做了這事兒,想快點兒得到消息,也早從靜安府回了京城。
當楚培武跟裴氏說了這個消息之後,大喜過望,她不禁興奮地拽住楚培武的手,兩眼放光地問道:“你說,雍王參楚羿勾結韃子和佟巖術反了?”
興奮之下,她臉上的那道疤痕就更明顯了,楚培武心裡厭惡的不行,他忍住一巴掌把裴氏拍飛的衝動,只使勁兒把手臂從裴氏的手裡掙脫出來,埋怨道:“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裴氏訕訕一笑:“我這不是太激動了麼,你快把話再說一遍!”
楚培武轉身坐到椅子上,撇過頭不去看裴氏,哎呦那張臉,他也就熄了燈才能吃得下去,現在大白天的,光是瞧一眼,都覺得滲人。
“雍王參楚羿故意引起士兵譁變,跟北齊韃子和佟巖術勾結在一起,要反朝廷,皇上在朝會上大怒,讓兵部找人掛帥,帶兵去遼東平叛!”
裴氏喜不自勝,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爵位終於是我兒子的了!明天,你明天就以老東西的名義上摺子給哲兒請封!”
只有她兒子當了侯爵,她才成爲真正是侯府女主人!
她兒子當了侯爵,楚培文那個老傻子就該去死了!
裴氏激動地在屋裡繞着圈兒走,各種想象楚羿被斬殺,她兒子繼承爵位,她在貴婦圈裡揚眉吐氣的場景,完全停不下來。
楚培武不屑得撇脣,譏諷道:“現在就請封,你是在找死麼?
且不說皇上現在還在氣頭上,估計他老人家也是氣糊塗了,連楚羿的爵位都沒有擼就讓兵部找人掛帥平叛。”
裴氏被楚培武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竟然沒擼他的爵位?皇上怎麼這麼糊塗!”
楚培武簡直不想跟她這個蠢婦說話,起身就走:“你這些天消停着點兒,不要太過得意忘形,皇上哪兒可還氣着呢。
別好事兒沒撈着轉眼就變成壞事兒了!”
“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你這個人嘴上都沒有把門兒的!每次一來坐不了多久就走,也不多待會兒!”
多呆下去他早上吃的東西就得全吐出來!
“呆什麼?我不得盯着朝堂上的動向麼?你不想讓哲兒襲爵了?無知婦人!”說完,楚培武默默在心裡加了一個蠢字。
裴氏也知道正事要緊,聽楚培武這麼一說,就不敢耽擱他了,忙送他出門。
剛送了楚培武出去,裴氏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忽然就有一道紅影子閃了過來。
裴氏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喊人,便瞧清楚來人是裴敏。
“你一個姑娘家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你父親讓你跟着我,你這樣沒規沒矩的,我可不敢再留你!明日就派人送你回九江!”
裴敏驚呆了,她還沒開口說話,裴氏就開口說要送她回九江!
“姑母……”
裴氏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轉身扔了個背影給裴敏,現在楚羿要死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她這個侄女兒便再無利用價值了。
之前想讓她嫁給楚羿,那是因爲她好拿捏,楚羿娶了自己的侄女,總比在外頭娶個女人強。
可現在,楚羿都大難臨頭了,裴敏當然就是棄子了。
裴敏忙跟上,她在外頭聽到傳言,說楚羿造反,魂兒都嚇沒了。
她也不傻,心裡隱隱覺得楚羿造反說不定跟那批棉衣有關係。
可是她是想用棉衣讓雲嬌死,不是讓楚羿死啊!
楚羿死了,她還當什麼侯夫人?
“姑母,羿哥哥怎麼了?怎麼外頭都在傳他造反?”
她嚇得發抖,臉色都白了,眼睛紅紅的,顯然已經哭過了。
瞧着她慌成一團的樣子,裴氏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傳,是事實,皇上已經作兵部去平叛了!”
“可是姑母,咱們換了那批棉衣是爲了殺雲嬌,怎麼把羿哥哥也扯進去了?”
聞言,裴氏臉色大變,還好之前楚培武過來她已經把下人們都遣走了,要不然這會兒裴敏不管不顧的嚷嚷出來,讓人聽了去……
“你胡說什麼?”裴氏的聲音嚴厲起來,她瞪着裴敏,罵到“什麼棉衣?楚羿謀反是楚羿的事兒,跟咱們半點關係都沒有!
裴敏,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怕被滿門抄斬,儘管出去嚷嚷得人盡皆知!”
裴敏被裴氏的話嚇得一抖,慌忙解釋“姑媽,敏兒只是一時情急……姑母您想想辦法救救羿哥哥吧!”
裴氏心裡煩躁的不行,她不想跟裴敏扯下去了,就按耐着性子軟下了聲音道:“敏兒,你當姑母不願意麼?姑母也沒辦法啊,你也不瞧瞧看,這可是謀反的大罪,雍王若不是有真憑實據,怎麼可能上摺子?
敏兒,聽姑母話,姑母先送你回九江,京城亂得很,再者,現在侯府被皇上盯上了,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發落侯府……
敏兒,你呆在姑母這兒實在是危險,這些日子姑母還要想辦法找人看能不能保住侯府!
謀反大罪啊,敏兒,這可是能誅九族的罪!”
裴敏怔怔的看着裴氏,她心裡亂成一鍋粥,是啊,謀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京城……京城她是不能再呆了。
生死麪前,楚羿自然要靠後了。
“姑母,姑母你這就送敏兒回九江吧!”
裴氏聞言心裡就冷哼一聲,瞧瞧,這就是她侄女兒,不知道的還當她多在乎楚羿呢,其實她在乎的,只是侯夫人這個位置而已!
“成,姑母這就去給你安排!”說完,裴氏就叫了她貼身的嬤嬤進來:“趕緊派人把表小姐送回九江!”
嬤嬤躬身應下:“是,夫人!”
裴氏又對裴敏道:“敏兒,你趕緊去收拾東西,立刻就走!”
裴敏忙應下,慌慌張張的出去了。
等裴敏走後,裴氏眼中便冒出兇光來。
她跟嬤嬤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留不得了,做乾淨點兒!”
既然事成了,棉衣的事兒裴敏知道,她就不能留下裴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