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槿啊~聯盟的九大學院,每個學院每年固定招生一萬一千人。總共加起來九萬九千人,再加上一千的巡禮生,正好十萬個名額。”
“而競爭者呢,那是全國一千多萬個適齡人啊,百裡挑一都不足以形容這種殘酷。十二歲覺醒源初天賦、十五歲成爲境武者的比比皆是,猶如過江之鯽!”
“昭京學院的入學標準——十八歲Ⅱ黑鐵階境武者。注意,這只是標準,真正能進去的,大多都比這個門檻高。而真正的天才,更是遠超過這個線,他們纔是九大學院招生的主要目標。”
酒聲歌作爲嶽省境武學院的校長,雖然平時不幹人事,但是她對每年的高考情況再瞭解不過了,她說的這些話,半句謊言都沒有,全是事實。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紀洛他連境武者都不是,你覺得……他可能進入昭京學院嗎?就算我幫助他,把他送進去,他能跟得上教學進度嗎?他又能學會什麼?愚者和天才是兩個世界的人,讓他踏入那裡,不是爲他好,是在害他啊!”
“……”
安雨槿沉靜的聽着酒聲歌的分析,她腦中推演分析着各種情況,最終得出的結論,與酒聲歌的話一般無二。
——昭京大學,對於紀洛來說根本就不切實際,他就算進去了,也只會感覺到絕望般的天賦差距。當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敵不過天才的百分之一時,他整個人徹底崩潰都有可能。
而如果,紀洛和她去嶽省境武者學院,有酒聲歌罩着他們兩個,不說橫行無忌,但肯定平安無事,修煉資源要多少有多少,紀洛就算是個天賦再查差,用資源去硬堆,也能堆到Ⅲ藍鋼階的位置。
“雨槿,紀洛和蘇祈顏真的不合適,他這樣固執的糾纏下去,是會死的!”
酒聲歌看着默不作聲的安雨槿,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她趁亂再添一把火,打算徹底燒淨安雨槿之前愚蠢的想法。
“好吧……我明白了。”
安雨槿一直在想着紀洛的事情,完全沒有看穿酒聲歌的險惡用心,她原本的想法在不知不覺間,被酒聲歌給改變了方向。
“我給紀洛準備了源境藥劑,他成爲境武者之後,肯定會參加山海市的高中境武統考。”
“現在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會好好訓練他,統考成績應該不會太差,如果上嶽省境武學院的分數不夠,我在找你。”
“統考過後,要是他能達到昭京大學的入學考試標準,我就陪他一起去一趟,讓他親自嘗試一下。過不了的話,我想他也就死心了。”
安雨槿可不是酒聲歌這種拍腦子就出想法的人,她仔細權衡了各方面的優劣,最後得到了一個很完美的答案。
她雖然不希望紀洛去昭京大學,但她也不會阻止他,只不過是讓他自己去嘗試而已,要是他真的能考上昭京大學,她陪他一起上又何妨?
不是安雨槿驕傲,她之所以讓酒聲歌安排,只是不想走那些複雜程序而已,以她的實力,考上昭京大學,是很簡單的事情。
畢竟,九州聯盟的所有境武學院規定,實戰——是檢驗學生的唯一標準,也是最高的標準。
“嗯……好吧。”
酒聲歌其實是想在努力一下,令安雨槿放棄讓紀洛參加境武統考的想法。可是酒聲歌轉念一想,她作爲嶽省三把手,讓一個境武統考杜絕作弊,還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而且,就算蘇祈顏想給紀洛開後門,讓他被昭京大學特招,蘇家就坐視不理了嗎?真當聯盟女武神吃素的是不是,蘇祈顏的關係網,和她姐姐差得太遠了,沒戲的。
酒聲歌相信,只要紀洛不作弊、不走後門——他就絕不可能考上昭京學院!
“那行,就這麼安排吧,山海市境武統考還有三個月的樣子,你好好訓練紀洛。十一局這頭,你推薦個接你位子的人,讓曹德榮做局長,終究是權宜之計,不能沒有人制約他。”
“讓沐清晨來吧,她在綿林市可惜了,調來山海,接我的位置,我相信她。”
安雨槿並沒有舉賢避親的想法,她相信沐清晨的能力,把自己的家鄉交給她,她很放心。
“行,我待會兒就去安排,讓清晨馬上過來,你身上有傷,也別太累了,對接一下工作,有時間,就放鬆一下吧。”
酒聲歌知道山海市對於安雨槿的意義,她希望少女在離開家鄉前,能好好在看看生她養她的一切,以後……可能很難再回來了。
“嗯,我知道。這次任務,借用了沐煙雨的身份,小丫頭對掉包自己很不滿意,天天鬧,我得馬上把她放出來,還要陪她逛街。”
安雨槿一想起沐清晨的妹妹沐煙雨,就忍不住一陣頭疼,那個小丫頭,實在太能折騰了,最近她在搞什麼窮遊,靠街頭賣藝掙吃喝,四處亂竄,還美其名曰追尋音樂,委實讓人頭大。
“哈哈~她不是要成爲大歌手、大明星嗎,怎麼搞起街頭演出了?”
“活蹦亂跳的元氣少女,到哪都是折騰。”
說到這裡,安雨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沐煙雨從小就跟多動症兒童一樣,一分鐘都不會停下,整天元氣滿滿,渾身的勁頭完全使不完,她和沐清晨沒少挨折騰。
“你啊,就是太.安靜了,整天抱着槍死練,很多時候……真希望你能活潑點。”
酒聲歌伸出手,撥開了安雨槿額前的碎髮,她看着少女慘白的臉頰,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她看着安雨槿長大,對於安雨槿的性格,她其實一直很擔心,她希望安雨槿能開朗、快樂一點。但是,女孩總是喜歡把所有想法隱藏在心中,抱着長槍猛練,這樣是不行的。
“在安家那個時候,就這樣,習慣了……”
安雨槿說完了之後,也發現了自己說錯話了,她垂下頭,一時之間只剩下沉默。
“雨槿,安家,有沒有再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