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輝馬車內,眼看着距離渝州越來越近,他發現妻子變得有些心事重重了起來,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妻子,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秀髮柔聲道;“怎麼了?”
趙蘭兒看着丈夫放下茶杯,靠在了他的懷裡實話實說道;“我只是有些怕!”
賀輝心思微轉已經猜到了妻子的心事;“怕陛下會不放人?”
“嗯,大哥的腿一直都沒有知覺,相當於半殘,在這樣的情況下,陛下肯定不會再強留大哥,三弟官職不像你和大哥這麼高,這些年他表現的又足夠低調,辭官想必也不是難事,可你不同了,這些年你表現的也太能幹了。 ”
賀輝聽着妻子話語的埋怨忍不住笑了起來;“嗯,這一點爲夫做的的確不對,爲夫應該低調再低調一些得。”
聽着丈夫的調侃,趙蘭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孩子們好好的過後半生,二爺,前半生我們都是聚少離多,我已經等了你這麼多年,我害怕我會撐不住。”
賀輝心微微一酸緊緊地摟着妻子;“說什麼傻話呢?我們都會好好得。”
“爲了你和孩子們我也會好好的活着。大嫂一直都說我的好日子再後頭呢!我還想看着雲兒嫁人,強子成親呢!”
賀輝聽着妻子的話心滿滿的都是愧疚,妻子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這些年如果不是大嫂、侄兒、侄女,妻子恐怕早出事了,這些年他累了,餘下的時間裡他只想好好的陪陪妻子、陪陪孩子們,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辭官。
竇逗的馬車內,九月同樣如此,這馬要到渝州了,她突然有些忐忑了起來,丈夫辭官之事,只要陛下一日沒答應,她始終都無法安心,她太清楚之前的五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了,每次看着丈夫受傷他都心如刀絞,可她確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她丈夫是副將呢!可現在不同了,天下大定,只要丈夫這次可以辭官,他們能回山過太平日子了,在外生活了五年,她越發的懷念山生活,雖會累些,不過心是快樂、滿足的,況且這五年來他們對不起女兒、也對不起娘,當然讓她最愧疚的是這五年來始終都沒能爲丈夫生個兒子,雖丈夫一再的說是他的錯,是因爲他之前毒的原因,不過她知道這都是他安慰她的話,她不止一次的替丈夫診斷過,他的身體好好的,根本沒問題,想着施老頭當初所說的話,她心沉甸甸得。
竇逗看着突然沉默的妻子端了一盤糕點遞給了她;“怎麼了?”
“只是有些忐忑罷了。”
“不必忐忑,一切都有我呢,你和大嫂、二嫂難得來一次渝州,趁着這次機會好好的在城內逛一逛,不要浪費了這次機會,我和大哥、二哥一旦辭官了,下次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來渝州呢!”竇逗握着妻子的手溫柔道。
九月重重地點了點頭看着丈夫笑了起來,這時馬車外突然響起了孩子們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