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笑得更猥瑣了,點頭道:“明白明白,那你可要抓緊了。”頓了一下,又道:“有新項目了嗎?要養車,還要養女朋友,壓力山大啊我的哥!”
“還在找。”高帥聳聳肩,又道:“知道壓力大你還不省着點錢花,大學生買什麼車啊?”
張睿齜牙道:“你不知道,哥們兒現在特麼的有情敵了,雲姍姍她們學校有個孫子在追她!”
高帥納悶道:“情敵和你買車有什麼關係?”
張睿沒好氣道:“那孫子近水樓臺的,一天到晚在雲姍姍面前獻殷勤,我這不是怕雲姍姍意志不堅定嗎,所以纔想買個車,讓雲姍姍知道我比那孫子強!”
高帥失笑道:“買輛小QQ就能證明你比情敵強?”
“別拿QQ不當汽車好吧?”張睿板着臉道:“我沒要家裡一毛錢,靠自己的能力在大一的時候買了人生第一輛車,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很值得驕傲的事兒?而且,有了第一輛車,第二輛車還會遠嗎?你仔細看看咱哥們這張臉,上面明晃晃寫着四個字!”
高帥被張睿說的一愣一愣的,道:“斯文敗類?”
“滾蛋!”張睿氣急敗壞的給了胖子一拳,然後揚着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似的道:“明明是前程遠大!”
高帥翻着白眼,給身邊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送上一根胖成蘿蔔狀的中指。
張睿沒臉沒皮的道:“我不管,你丫的趕緊找新項目去,哥們後半生的幸福可就都靠你了!”
高帥正要說什麼,忽然整個人身體一僵,失聲道:“啥?”
張睿納悶道:“什麼啥?”
高帥一捂肚子,做痛苦狀道:“哎喲,肚子怎麼突然疼上了,不行了,我先去一趟廁所!”一邊說着,一邊抱着肚子,快步往廁所走去。
張睿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傻眼。
將時間往回倒退一個小時,高帥老老實實的在駕校學車的時候,距離京城兩百多公里之外的張家峪村迎來了一件大事……
張志強一家子爲老神仙立的小廟建成了!
張志強不做礦場以後,改行幹了房地產,手底下施工隊和各種建築材料都是現成的,當初爲小廟選址的時候特意請了豐城縣方圓幾十裡最有名的風水先生。
那位風水先生開始死活不肯來,理由是神廟供奉的是神靈,是神靈寄託之所,落腳之地,氣場自成,根本就不用講風水。
可是張志強不聽這個,愣是用錢把風水先生砸了過來,測了方位,最後將廟址定在了村東頭的一塊空地上,立刻召集起人馬開始忙活,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建好了,這還是因爲冬天太冷,中間又隔了個春節,要不然有個十來天就夠了。
上午九點多鐘,一輛輕卡停在廟門外,幾個在張志強的手下幹活的村裡壯小夥,合力將車斗裡的一尊大約一米多高,被紅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神像擡進廟裡。
眼見着有熱鬧看,村裡人漸漸的聚集過來,站在廟外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小廟確實是小,佔地面積只有八十幾個平方,但是做工卻很精緻,一磚一瓦,窗櫺吊斗,無不古風古韻,足見張志強用了許多心思。
四四方方一進小院,從山門進去,左右兩廂各有一間廂房,正房位置沒有一般寺廟道觀常見的主殿,而是一座高約一米,面積大約十幾個平方的漢白玉基座,基座上是一座雙層飛檐的仿古閣樓,閣門敞開着,可以清楚的看到閣內那副做工精美刷上朱漆的榆木神龕。
幾個小夥子把神像放在院子正中,都退了出來,許多跑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在廟門外探頭探腦,議論紛紛。
張志強當初剛開始鼓搗這個小廟的時候,就有人問過他,平白無故的幹嘛蓋個廟,張志強每次都笑而不語。
他是村長,也是村裡最牛X的人物,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靠他吃飯,平時在村裡威信之高,說是說一不二也不爲過,自然沒人敢追問,只是這個好奇存在人們的心裡,卻不會就這麼煙消雲散,反而因爲時間的醞釀,越來越重。
剛剛從作坊裡送來的神像只能算是一個工藝品,要開光以後才能稱爲真正的神像。
在華夏,開光之一說最早來自於道教,是道教科儀之一,即把宇宙中無形的、具有無邊法力的真靈注入到神像中去,神像也就具有無邊法力的靈性,佛教中原本沒有開光的說法,進入華夏以後入鄉隨俗,也有了類似的佛像加持的儀式,流傳到後來,在民間就都統一叫成了開光。
爲神像開光有非常嚴格的程序,而且道、佛兩教的開光儀式也各有不同。
道教的神像開光,首先要挑一個黃道吉日,主持開光的道士先淨化自身;將神像用紅布包裹,置於陽光之下沐浴一時三刻,擺上三牲供品,點燃“除穢符”,以符煙燻烘神像,依次念“淨身咒”、“淨口咒”……將提前備好的小金元寶、珠寶、翡翠、銅錢這些貴重或具有象徵榮華富貴、吉祥如意和大興大旺的物品塞入神像底部的小口內,用手猛搖神像,表示神靈已降臨,從此可以享受人間煙火。
做完這些步驟,將神像安放於神位之上,上三柱清香,這纔算完成全部的開光法儀,上三柱清香,三拜天再三拜地,念“謝神咒”,最後倒酒三杯,灑於地上,送完各路神仙,這纔算大功告成。
一套程序下來,基本上一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