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張川看着店,打車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陶母躺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陶母瞟了我一眼,有氣無力道:“兒子,你好好管管你媳婦吧,你看看,我都被她氣成什麼樣了?”
陶爍安慰道:“媽,您消消氣,我來說她。”
我看着眼前的場景,有些茫然,這算怎麼回事啊?昨天陶母把我趕出家門,讓我在酒店睡了一宿,我還沒說什麼呢,她倒開始裝腔作勢了!
陶爍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小蘭,你過來,跟媽道歉。”
我挺胸擡頭,大聲道:“我憑什麼道歉,我又沒錯。”
陶母哼哼道:“哎喲,你看看啊,這就是你媳婦。昨天我不過跟她絆了兩句嘴,我還能真不讓她進家門啊。結果呢,結果我打開門的時候,她竟然踹了我兩腳,把我的腿都磕破了,然後她還披着衣服出去了。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惡毒的兒媳婦啊,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居然惡人先告狀,這謊話編的,真是一套一套的,我還踹了她兩腳?我怎麼沒踹死她?
我冷着臉,看向陶爍,沉聲道:“你媽簡直是胡說八道,從始至終,她根本沒給我開門,我怎麼可能踹她?陶爍,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媽?”
陶母撩起褲腿,果然有一些磕傷的痕跡,怒視着我道:“怎麼,敢做不敢當啊?你不踹我,這傷還是我自己主動弄出來的嗎?兒子,你看出來了吧,這個女人趁你不在家,她什麼都敢做啊,兒子啊,這樣的女人,你不能要啊。多少好姑娘排隊等着嫁給你,你非要跟她糾纏在一起。有孩子怎麼了,我看,給孩子找個後媽,比跟着她這個歹毒的親媽還要好呢。”
這也是一個婆婆該說的話?我怒極了,再也顧不得其他,衝着陶爍大喊道:“這個家,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你媽要是還住在這兒,那我就帶着孩子走。”
陶母立刻一臉委屈地說:“你看見了吧,兒子,這個女人威脅你呢,她讓你趕我走啊!可憐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小時候病了,我揹着你去醫院啊。如今你翅膀硬了,不能不管我啊。我好心過來照顧你們,結果,結果這個女人讓你趕我走。兒子,你告訴她,你要媽,不要她。”
陶爍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無奈道:“你們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媳婦兒,你讓我怎麼辦啊?媽,我求您了,我和小蘭,我們倆真的挺好的,您就別總是想方設法拆散我們了,行嗎?我給您跪下磕頭,成嗎?”
說着,陶爍作勢就要下跪,他媽一把將他拉住,沉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下跪,成何體統?媽是過來人,媽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這個女人不正經,你跟她過日子,早晚會吃虧的。”
陶爍低頭撫額道:“媽,就算是吃虧,我也認了,我愛小蘭,小蘭也愛我。媽,如果不是你一直從中挑事,我們倆現在好得很。媽,我再跟您說一遍,您回去吧,沒事別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陶母大聲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媽。你讓我回去,我憑什麼回去?房子是我和你爸花錢買的,我就要住在這裡。倒是這個女人,和這房子有一毛錢的關係嗎,要走也是她走。”
果然,沒有經濟地位,就沒有話語權啊!我看着陶母,沉聲道:“行,我走,我不住你們買的房子,我自己有錢,我完全買得起,到時候,我讓陶爍搬到我家裡去住。”
陶母冷笑道:“說大話也要掂一掂自己的斤兩,你知道北京的房價多貴嗎,別說這樣三室一廳的房子了,就是一室一廳的房子,你也不見得買的起。”
我一臉從容,淡淡道:“我當然知道,我說買得起,那就買得起。您不願意讓我住在這兒,那我就不住,等我買了房子,把陶爍接過去,您就一個人在這兒住吧,正好,我們互不干擾,也少生些閒氣。”
說完這話,我便回屋收拾自己的東西,陶爍連忙跟過來,輕聲勸道:“小蘭,你別跟我媽一般見識,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我瞟了陶爍一眼,大聲道:“我不走,難道天天這樣被擋在門外,有家回不了嗎?你別說了,你媽在這兒,我必須走。”
陶爍又出去跟他媽哀求道:“媽,您別爲難我了,行嗎?您還是回去吧,您非要把我們這個家攪和的烏煙瘴氣,把我的媳婦孩子都攪和走了,讓我打一輩子光棍,您才高興是不是?媽,我明白告訴您,這輩子,我就認準小蘭了,我只和她在一起,如果她走了,我終身不娶。”
我聽了這話,心生感動,想着陶母或許看陶爍態度堅決,就會離開吧。抱着這種想法,我輕輕拉開了一道門縫,向客廳望去。
陶母站了起來,嘴脣顫了顫,咬牙道:“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你好的很啊。爲了這個女人,你連媽都不要了。媽辛辛苦苦養你二十多年,算是白養了。我不指望你多麼孝敬我,但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成了一個白眼狼。陶爍,如果今天你非要我走,咱倆就斷絕母子關係,以後,我再也不是你媽了。只要你說行,我立刻收拾東西就走。”
陶爍一臉頹然,抱着頭蹲在地上,頗有些無奈道:“你們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你們倆都是我惹不起的祖宗,行,你們都不用走,我走,我走,這總行了吧?”
陶爍說完這話,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門口,摔門而去。
我從臥室裡走過來,冷眼看着陶母,淡淡道:“你兒子被你逼走了,這下你滿意了?”
陶母直視着我,冷聲道:“我告訴你,你這個狐狸精,別以爲你有了孩子,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畢竟是陶爍他媽,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陶爍他不可能不管我,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給我夾起尾巴做人,我看不慣你這浪樣,穿的這麼風一騷,沒一點媳婦兒樣,我就是要把你身上這股子浪勁別一別,讓你知道,女人就該三從四德,你就該好好伺候我兒子,就該洗衣做飯看孩子,做個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