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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晗的回來,雅園表面上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張瀟晗在靜室閉關煉製靈丹,小寶也和張瀟晗一起在主屋內,只有木槿閒着無事般,多數時間都坐在涼亭內,要麼品茶,要麼讓管家林木擺上精緻的靈餐,一個人自飲自斟。
廣平和屈浩過來了一次,別說張瀟晗了,連小寶都見不到,也知道張瀟晗要煉製靈丹,一是爲從狄傑那裡拿來的靈丹還債,二是小寶空間內的修士離開之時渡劫,也少不了靈丹。
他們儲物手鐲內也還有法器符籙,和一些煉器的材料,他們已經離開空間了,對這些東西就珍惜起來,況且自己也需要仙石購買修煉用的靈丹。
便有些後悔,沒有在荒域內單獨獵殺些靈獸回來,實在是因爲裂縫帶來的震撼如此強烈,又因爲不能離開張瀟晗左右。
可回頭一想,他們跟不跟着張瀟晗,對空間內的那些修士此時來說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張瀟晗真要是不想解除空間內修士的契約,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們還真沒有想到,張瀟晗手下還有修士,與天霜城的城主和雨域莫家少主關係如此密切。
從眼下看,張瀟晗也沒有不將那些修士放出來的意思,在天霜城內,也確實無法安排一位又一位修士進階,他們雖然也有各自的去處,可也無法馬上離開。
隔了一天,狄傑和莫少寒就聯袂而來,如今,雅園與天霜城內城之間有了傳送陣,往返是極爲方便的。兩人從傳送陣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木槿在涼亭內正自飲自斟。
視線向左右瞧瞧,就落在不遠處的主屋那邊,主屋外禁制開啓了,顯然張瀟晗就在裡邊。
“不用找了,張老闆就在裡面閉關呢。”見到狄傑和莫少寒,木槿一點也沒有意外。連站都沒有站起來。端着的酒杯都沒有放下。
狄傑和莫少寒幾步走進涼亭,莫少寒嫌棄地看看石桌上的殘羹剩飯,喊了一聲:“林木!”
林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點頭哈腰地親自將石桌上的碗碟都收拾了,最後瞧着木槿手裡的那杯靈酒一眼。
木槿仰頭將靈酒到入喉嚨,酒杯隨手扔在林木手裡的托盤上:“都說上界鍾靈毓秀,可是這酒菜靈餐嘛。比下界卻遜了半分。”
莫少寒嘖了一聲:“遜了半分,你每日裡還胡吃海塞的。”
木槿手一揮。石桌上就出現了一壺沏好的靈茶,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後知後覺地讓讓那兩人。
莫少寒恨恨地抓起茶壺,給狄傑先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斟上:“木道友,你多倒一杯茶會累着啊。”
木槿將茶慢慢送到口邊,喝了一口。然後搖搖頭:“唉,這靈茶的味道啊。也差了好多啊。”
忽然提高了聲音喊了一聲:“林木!”
林木悄無聲息地剛出現,木槿就接着說道:“明個把這石凳換掉,改成帶靠背的椅子,我都忍了這幾個凳子一年了。”
林木彎了彎腰,表示答應了,然後又向後退着消失了,莫少寒和狄傑目瞪口呆地瞧着木槿。
“木道友,你要把石凳換成椅子?”莫少寒端着茶杯,恨不得將整杯茶扣到木槿的臉上。
木槿點點頭,理所應當的:“早就想了啊。”
“那你以前怎麼不換?”
“主人沒有回來,沒有依仗啊。”木槿悠悠道:“現在不是張老闆回來了嘛,我就是把雅園底朝天翻個個,只要張老闆不言語,不就沒有問題了嘛?”
莫少寒瞪着的眼睛慢慢小了點,長長地“哦”了一聲:“你是在告訴我們,不論你做什麼,張老闆都會支持的了?”
木槿笑了,手裡的茶再喝一口,瞧着莫少寒握着靈茶的手青筋暴起,眼睛一挑:“當然了——莫道友,這靈茶味道雖然不怎麼樣,好歹也是靈茶,別浪費了啊。”
“這靈茶還是我送給你的。”莫少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張老闆一回來,你就像變個人一樣,不,不是變個人,是比以前還要討厭。”
木槿聞言放聲大笑:“莫道友,我都說過了啊,我有依仗了啊。”
狄傑一言不發,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等着木槿和莫少寒都說得差不多了,才放下茶杯:“莫道友,你也知道木道友的性子,非得每次來都要和他吵幾句,他那人,真只有張老闆才降得住的。”
木槿乜斜着狄傑道:“狄道友這話從何說起啊,難道張老闆是莫道友那等不講理的人嗎?”
狄傑道:“我不跟你吵,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情的。”
木槿將手裡的杯子扔到石桌上:“張老闆在閉關,煉丹還債,小寶那隻神獸我是指派不了,你們有事就只能找我了,來,說說,有什麼是我能效勞的?”
莫少寒和狄傑對視一眼,同時嘆口氣,莫少寒無奈地開口道:“木槿,你怎麼就是飛昇修士呢,你哪裡像個飛昇修士?”
木槿笑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飛昇了,就要像你們仙士學習靠攏啊,我覺得我學得還不大夠,還要與莫道友多親近親近。”
狄傑擡手:“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越熟悉就越吵,說正事。”說着擡手布上禁制,將涼亭都包在禁制內。
“木道友,小寶空間內還有我九域修士,這些修士,張老闆準備如何安排?”狄傑表情嚴肅道。
莫少寒也收起笑容,嚴肅地瞧着木槿。
木槿瞧着兩人,臉上還是似笑非笑的笑容:“這事情狄道友該問張道友的,最不濟也該問小寶。”
狄傑沒有理會木槿的玩笑:“按理說,空間內的修士是張老闆救出來的,我們無權干涉。不過其內還有不少是九域修士,也有世家子弟,這些世家若是知道張老闆救了他們的子弟,該會感激不盡的,只是我和莫道友不好擅自就通知了這幾個世家,因此纔過來與張老闆商議。”
木槿瞧着狄傑,笑容不變:“我猜猜。狄道友這消息是從誰的嘴裡得到的呢?廣平嗎?嗯。也只有他了。”
狄傑的面色不變:淡淡道“木道友這是何意?”
木槿揚揚眉毛:“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張老闆救了廣平,他卻吃裡爬外。難道我說錯了?”
狄傑搖搖頭:“張老闆沒有限制廣平道友的自由,再說小寶空間內有修士存在,先後渡劫,張老闆也沒有刻意隱瞞。再說我和莫道友與張老闆也是朋友,吃裡爬外這個詞。木道友用得不恰當。”
木槿點點頭:“好說,回頭我就把廣平送給你了,你是將他送回他的家族,還是要做別的。都與張老闆無關了。”
狄傑皺皺眉:“廣平道友並非木道友所屬,木道友如此說,是不是過分了。”
木槿冷笑一聲:“過分嗎?我不知道廣平與你是如何說的。我只知道,是張老闆救了他。知恩不圖報也就罷了,還敢越過張老闆私下與人交易,最重要的,還敢留在雅園,當雅園是什麼了?”
說着臉色就冷下來:“九域城內禁制打鬥,但卻不禁制修士在自家宅院裡打鬥的吧,或者是以狄道友副城主的身份做見證,也不禁制修士之間的挑戰吧。”
狄傑的面色一沉:“木道友,你想要做什麼?張老闆剛回來,你不要給他惹麻煩了。”
木槿嘴角翹了下,盯着狄傑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會允許張瀟晗的身邊有背叛她的人存在,先前,我想要將廣平送給狄道友,狄道友拒絕了,那麼,我只好自己出手了。”
狄傑也瞧着木槿,兩個人視線對視着,狄傑眼神裡慢慢涌出怒氣來。
莫少寒哼了一聲:“要我說,那個廣平也是該死,禁制內那麼多人,只有他不肯與張老闆簽訂了契約,若是這也就罷了,還敢揹着張老闆與人勾搭,我也奇怪了,他還敢留在雅園,哪裡來的自信呢?”
“瞧着張老闆人善,欺負她勢單力孤。”木槿揚聲道:“也欺負她是飛昇修士。”
狄傑和莫少寒互相看看,交換了一個眼神,狄傑低聲道:“人善是真,卻不見得是勢單力孤。”
然後擺擺手:“廣平道友與我也是萍水相逢,我和莫道友今天來,也不過是看看張老闆可有沒有爲我們煉丹,張老闆既然閉關,我也就放心了。”
“哦——”木槿拖了個長音,臉上顯出玩味的笑容:“看來是我急躁了。”
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壺,一晃,裡面卻空了,重新換了一壺茶,分別給二人斟上,二人瞧着木槿都有些詭異,與木槿相交這麼久了,可是頭一次享受被斟茶的待遇。
“你又要有什麼說的?”莫少寒瞧着木槿忍不住道。
木槿笑笑:“纏香散聽說過吧。”
狄傑和莫少寒都狐疑地點點頭。
“不知道二位方不方便幫着購買一粒。”木槿的視線在狄傑和莫少寒臉上轉了一圈。
“木道友怎麼聽說的纏香散?”狄傑瞧着木槿,眼睛一眨不眨。
木槿慢慢地摸着下巴,好一會才道:“看來廣平也還算聰明,沒有什麼都講出去,這樣吧,二位幫我弄一粒纏香散來,我木槿欠二位一個人情。”
狄傑和莫少寒驚訝地望着木槿,木槿竟然說他欠他們一個人情?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狄傑點點頭:“好,我先回去。”說着站起來,纔要驅散禁制,又站下來:“木道友,裂縫的事情已經上報了。”說着驅散禁制走出去。
木槿玩味地瞧着狄傑,然後視線挪回到莫少寒臉上:“什麼意思啊。”
莫少寒沒有言語,將木槿給斟的茶端起來,慢慢品了幾口才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涼亭內靜了一會,木槿一手託着茶杯,一手有一搭沒有一搭地凌空敲擊着,若有所思的樣子,莫少寒也不做聲,一杯茶翻來覆去地研究着,足足過了半刻鐘,木槿忽然笑了:“嗯,我懂了。”
莫少寒擡頭瞧了木槿一眼,眼神裡略帶鄙夷:“這麼久才懂嗎?”
木槿嘆口氣,將手裡已經發涼的茶一飲而盡:“我可是飛昇修士啊,要懂得這些很難的啊。”
莫少寒也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得到我莫家或者狄家的仙力種子與你們又有什麼不好,至少莫家或者狄家不會將你們如普通飛昇修士對待。”
木槿擺擺手:“這話就不要提了,至少在我這就不要提了——哎,你說你們啊,張老闆一回來就逼着她煉丹,就不知道張老闆燒得一手好菜嗎?”
木槿的話題轉得太快,莫少寒苦笑着搖搖頭,這傢伙就是這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認真過。
狄傑離開得快,回來得也快,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回來了,進到涼亭內一言不發就遞給木槿一個玉瓶,木槿伸手接過來,擺擺手,看也不看,就向主屋走去。
狄傑和莫少寒目視着木槿打開主屋禁制進去,然後互相對視了一下,狄傑神識傳音道:“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莫少寒搖搖頭:“我們只要看住張老闆就可以了。”
兩個人的面色都不是那麼好。
莫少寒走進主屋,直接奔向小寶在的靜室,手裡的玉瓶向小寶晃晃:“纏香散。”
小寶眼睛亮了一下,木槿已經一揮手,凌空抓着被污濁了的誅仙劍,玉瓶的蓋子被彈開,一縷異香慢慢從玉瓶內飄出來。
手一抖,一枚金色靈丹從玉瓶內被彈出來,異香剎那間充滿整個靜室,金色靈丹在半空內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彷彿被吸引了一般,向被污濁了的誅仙劍飄過去,接觸的瞬間,靈丹如水一般熔化在黑色的污濁上。
木槿和小寶都屏住呼吸,注視着誅仙劍,纏香散正落在誅仙劍的劍身中間,接下來,金色異香就水一般向兩側流淌下去,很快就覆蓋住黑色的污濁。
木槿伸手打了一個法訣,一道靈光落入在誅仙劍上,纏香散明亮了些,透過纏香散的金黃,可以看到被覆蓋的黑色污濁似乎在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