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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姊旖這個更大的麻煩很快就會出現,張瀟晗蹙眉靠着船舷,將黑瘴山的實力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再反過來又過了一遍,在心裡搖搖頭。
眼下,狄小言的親事到不是最主要的了,洛陽錦這個人並非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很多舉動在張瀟晗看來都很有深意。
就說出行的張揚,寶車的繁華,侍妾的左擁右抱,看着十足紈絝,可是一遇見張瀟晗,卻是擺足了晚輩的姿態,行爲舉止挑不出一點毛病來,進入維希內城後,也沒有帶着侍妾進入到貴賓樓——以他洛家少主的身份,真就帶着兩個侍妾住進去了,也不會有人多嘴的。
接下來的兩次拜訪,舉止大方,眼神清明,顯示出極好的修養,最難得的是面對火狐的挑逗,能把持得住,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視線也沒有向不該瞧的地方瞧,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說明這個外界傳言的紈絝,只是表面做出來的,或者說是洛陽錦或者洛家有意宣揚出來的。
洛家,用前世的說法,絕對是貴族家族,貴族家族培育出來的繼承人,從百名多同族同輩中脫穎而出,被家族重視培養的,怎麼可能就是一個草包紈絝呢。
大概就是所謂的低調?
如果張瀟晗判斷的正確,以九域修士的道德標準,洛陽錦有那麼幾個或者十幾個侍妾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就這一點看,狄小言嫁給他也不算不妥。
只是在張瀟晗看來,談婚論嫁不能作爲家族的交易,就小言來說,感情也是很主要的,這兩個人要是見見面相處相處,就好說多了。
想到小言,不可避免就想到了狄家,想到維希成與洛陽錦的相遇,她還是不大相信這個相遇是狄家有意促成的,可也未免太巧合了。
不是狄家泄露了她的蹤跡就好說了,若是狄傑狄昕把她的行蹤告知給洛陽錦,哪怕是暗示給他,目的又何在呢?
用她來替代狄小言,讓洛陽錦對她一見鍾情?這個可能性不大,就如洛陽錦所說的,他從來不曾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那麼還會是什麼?想要引起洛家的注意?也不會的,狄傑狄昕對她的瞭解不是那麼深的,再說了,洛家注意到她張瀟晗,與狄家又有什麼好處?
那麼,也就是巧合了,這個巧合帶來的後果就是,洛家真的注意到了她,並且她與洛家,這算是結仇了。
洛家屹立九域數萬年了,家族中大修士的數量不說與任意一域域內大修士數量相同,也絕對不會少多少,這還是表面的,大家都知道的,那樣的家族,又怎麼會不留下些後手出來。
不得不又想到了凰之魂、凰之翼上,凰之魂的攻擊,若是與凰之翼配合起來,可以說是她目前最強大的攻擊了,並且在出其不意和節省靈力上,要勝她手裡的其它法器一籌,若是凰之翼配合着飛針,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偷襲大乘後期修士。
說來她是真心捨不得凰之翼,更不用說還有凰之尾翼呢。
在心內微微嘆口氣,有那麼一刻,她是真打算殺了洛乘禹,然後就地解除凰之翼的祭煉,將這個寶物甩在洛乘禹的屍首上,然後再撿回來。
只是未免卑鄙了些。
視線向後望望,小寶和火狐不知道在說着什麼,瞧火狐的表情,就知道一定要捉弄誰,不用想肯定是洛陽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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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洛陽錦被火狐捉弄了,不由嘴角就向上牽了牽,心內這麼思慮了一遍,漸漸就放寬了心,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幾百年來經歷的危機不少了,很多時候還都是獨自面對,如今身邊還有這些同伴,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洛家不找來,便還有一年的緩衝,找來了,還有木槿藍優出面應付,彷彿小寶火狐的謀劃,大概也會讓洛家短時間內騰不出手來。
姊旖呢,就更不用謀劃什麼了,魔族公主的想法,又哪裡是她這個人族修士所能猜想到的。
如此,張瀟晗是真的雨過天晴了,心情一放鬆,整個飛舟上的氣氛都好像跟着放鬆了一樣。
“藍道友,你輸了啊。”看到張瀟晗站起來,表情恢復了輕鬆,木槿和藍優都轉過身來,木槿眉眼微挑,斜斜地瞧藍優一眼。
“什麼輸了?你們賭什麼?”張瀟晗笑吟吟地走過去,她到不知道她沉思這一會,木槿與藍優竟然下了賭注。
“我們在賭你張老闆多久可以想明白,不再把洛家的事情放在心上。”木槿轉過頭望着張瀟晗:“我賭你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藍道友輸了。”
張瀟晗笑了:“不公平啊,你與我相處好幾百年了,自然瞭解我,藍道友才與我相處多久,兩年吧也就。”
木槿聳聳肩:“願賭服輸,既然賭了,就沒有公平可言,對不對啊藍道友。”說着又斜斜地瞧着藍優,既有賭贏了的得意,又有幸災樂禍,那模樣要多恨人就多恨人。
“好啊木槿,竟然敢拿我做賭——賭注是什麼?我可要抽成。”張瀟晗佯做咬牙切齒的樣子:“藍道友,你要是付不起賭注,我來替你賠,然後再從木槿那裡要回來,他要敢不給,我們一起揍他。”
木槿和藍優被張瀟晗這番無賴的話都逗笑了。
“張老闆,這個賭注你可要不回來,”藍優笑着說道,雖然輸了,可是風淡雲輕,湛藍的雙目內半點不滿不安都沒有:“木道友是想讓我參與開荒靈石礦。”
“啊!”張瀟晗低呼了一聲,她倒是將這個事情忘記了。
“傳送陣的材料都差不多了,黑瘴山休整了這麼些年,也該擴充了,靈石礦早晚都要開採,正好大家都有時間,小寶也解開了封印,如今是萬事俱備了。”木槿顯然是考慮充分了,好像是不經意地說着,不過張瀟晗瞭解他,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鬆口讓藍優參加的。
“啊,這樣的話,藍道友我可幫不了你了。”張瀟晗搖搖頭,也是幸災樂禍地看着藍優:“說好了啊,開荒是你輸給木槿的,我可不會付給你開荒的費用啊。”
“哈哈哈哈,”木槿忍不住大笑起來:“藍道友,這可是張老闆親口說的啊,開荒的費用可不是我賴給你的。”
藍優無奈地瞧着張瀟晗,自始至終,他就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被張瀟晗木槿吃得死死的,不過面上雖然無奈,心裡卻是感動的。
靈石礦的開荒固然危險,但是肯邀請他加入,就是莫大的信任,因爲開荒者都會了解靈石礦所在的座標,那麼也就可以另外建立一個通往靈石礦的傳送陣。
自來各城的靈石礦的開荒,都只有自己家族的子弟纔會參加,張瀟晗和木槿這般信任,哪裡會不感動呢。
小寶和火狐也就過來,一起討論着開荒的細節,準備工作,說道還有誰可以參加的時候,藍優道:“張老闆,這幾年你閉關,域內事務我也說得很少,不過這次我能知道你在維希城,還是雷道友告訴我的,並且這些年來,我在域內暗中爲你擺脫巖城事情的嫌疑,很多地方都是雷聖道友在背後支持的。”
“雷聖?”張瀟晗狐疑道。
“是的。”藍優點點頭:“從上次我回去不久,域主就開始閉關了,大事小情基本上都由雷聖道友做主,嗯,雷聖道友在域內的地位本來就僅次於域主的,但是這次域主的閉關還是有些奇怪,彷彿就是有意避開巖城事情帶給九域的震動一樣。”
張瀟晗在巖城事情之後也就開始閉關了,就算不閉關,她對九域上層的動盪也不感興趣,只要知道木槿和藍優能將事情搞定,就撒手不管了,要是搞不定,大不了就再打一場,因此藍優所言,她聽得很是迷糊。
“你是說雷聖將域主架空了?”張瀟晗反問道。
“不像。”藍優搖頭:“雷道友不是那種人,我懷疑,雷道友說服了域主,讓域主逐漸放棄水域的域主之位。”
張瀟晗還不覺得怎麼樣,木槿卻慢慢坐直了,這個動作讓張瀟晗和藍優都不由多看他一眼。
“藍道友,不介意的話,給我們講講水域域主如何?”木槿與藍優相交不算太深,也就是數天的交道,知道域內的規矩,從來不向藍優打聽域內之事,不過這一次是藍優先提起的,他才這麼一問,並不算突兀。
“怎麼說呢?”藍優沉默了一會:“每一個域主,從上任那天起,就會將維護域內安全放在生命的第一位上,我們都說修士的修爲是要放在第一位的,修士修行就是爲了逆天而行,提升修爲提升實力,做強者中的強者,但是做了域主,便要將修爲放在第二位。”
“楚清狂,成爲水域域主的那天起,就已經是大乘後期修爲了,到現在是三千年多不到四千年了,如果他沒有壓制修爲,該可以進入到大乘後期巔峰,衝擊飛昇了,可是做了域主,個人的修爲就要放在後邊了,一起都要以域內需求爲主,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後續域主之前,哪怕壽元已到,也不可以飛昇。”
張瀟晗和木槿都低低地啊了一聲,他們只看到了九域修士的享樂,看到了對飛昇修士的嚴酷,卻不知道,作爲域主,竟然會爲九域做如此犧牲,心中對九域修士的看法立刻就有了改變。
“成爲域主,實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要有馭人的手段,九域總共就有九大域,每一域又有二十以上的城池,大大小小的事務說多不多,但是瑣碎之事也不少,還要與總域有牽涉的事務,並且進入到域內的修士,哪一個都自持身份,沒有將其他修士放在眼裡,就是平衡這些關係,就不容易。”
藍優說到這,瞧瞧張瀟晗和木槿:“我說這些,你們該明白了,巖城這麼大的事情發生後,作爲域主,沒有挑選好後備域主,在九域發生如此動盪的時候,選擇閉關該是多麼不合時宜。”
“也許已經挑選好了,你不是說雷聖現在在處理域內大小事務嗎?”張瀟晗道。
藍優搖搖頭:“那是因爲域主還在,只是閉關而已,雷聖輔佐域主可以,做域主,不說別人,我藍優首先就不服氣。”
張瀟晗詫異地揚揚眉毛,剛要說什麼,木槿搶上一句:“你的意思是說,楚域主的閉關只是躲避,用閉關來忽略巖城事件帶給水域的麻煩,正好也方便了雷道友暗中行事。”
他說着,面上那種隨意的表情漸漸消失了。
“並且,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楚域主知道雷道友在做什麼,他的不聞不問實際上就是默許。”
藍優點點頭。
木槿思索了一會,忽然面色一鬆,又恢復了不在意的表情:“那就邀請雷道友一起開荒好了,讓我算算,我們五個,加上雷道友,正好可以將宋道友和邊海道友都留在黑瘴山,我可不希望我們進入到小世界之後,傳送陣被毀掉回不來。”
木槿似乎隨口說的,可是張瀟晗和藍優的面色全都爲之一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黑瘴山現在看似固若金湯,那是因爲有張瀟晗這個絕對意義上的領袖,有木槿這個實力不低於張瀟晗的智囊輔佐,更是因爲有小寶和宋辰砂的震懾,如果這幾人都進入了小世界,很難說會不會有人趁機拆除了傳送陣。
對這種事情,藍優的體會是最深的,就好比水域域內,現在風平浪靜,就是因爲楚清狂還在,可以震懾住大家,而一旦楚清狂飛昇,如果沒有一個與他同樣實力的人坐鎮,水域域內瞬息就會分崩離析。
黑瘴山現在是同樣的狀態,黑瘴山的修士聚集起來的時間太少了,還沒有形成凝固力,現在他們之所以肯留在黑瘴山內,一是因爲月唌這個天材地寶,二就是因爲張瀟晗的存在,在他們的心目中,張瀟晗已經成爲了水域域內楚清狂那樣的存在。
——八千,今天就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