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李默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全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佈滿了黏糊糊的汗液。
他雙手使勁搓了搓臉頰，好像這樣就能把某些令他不願面對的事情趕走似的。
“睡不着嗎？我也是，不如陪我出去抽根菸吧。”張琦剛結束冥想，自然感受到了來自李默的動靜。
李默愣了愣，知道說話的是這個團隊的二號人物。海哥做出決定前都會詢問這個年輕男子的意見，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比較低調，怎麼突然找上自己了？
“呃！好的！”
李默不會抽菸，第一口吸的猛了點，頓時咳嗽不止。
“不要着急！什麼事都是一步步熬出來的。”張琦眯着眼睛若有所指的說道。
李默苦笑了一聲，聽出了張琦話裡的勸解之意。可是大道理又有誰不懂呢？
“張哥，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沒人能救的了我！”
“呵呵，你是在擔心現實中的命案？”
“我從決定動手那一刻起，就做好償命的心理準備了。”
“那就是後悔了！”
“後悔？是啊！我現在後悔的快要瘋了！”
“跟我說說。”張琦又抽出根香菸，叼在嘴裡點燃後遞了過去。
李默看着這個略顯親近的舉動，一時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接。
“拿着！老子沒病！”
“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麼臉了！”李默接過香菸，臉上陰晴不定，半餉後纔開口說道。
“我有個從高中談起的女朋友，感情一直很好。”
“我們兩家家境都不怎麼樣，屬於工薪階層。高中畢業後，我考上了N大，她讀的是本地師範。我們很早就見過父母了，本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生子。。。”
“我在N大學的是法律，我們系主任給我爭取了哥倫比亞大學讀研的機會。呵呵，沒有獎學金我怎麼可能負擔得起一年最低十幾萬的費用！”
“那段時間我很頹喪，她來安慰我我也沒給她好臉色。。。媽的！我真該死！”
見到他似乎有失控的跡象，張琦沉聲說道：
“冷靜，你只有把事情說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哈哈哈哈！人都死了，說什麼都晚了！不過我還是把故事說完吧，免得你聽到一半難受。”
“後來是我們共同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有人在追她。我當時沒當回事，我一直覺得感情這東西是勉強不來的，如果她愛我，有一百個人，一千個人追她又如何？”
張琦沒接話，這方面他還是白紙一張，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在李默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後來我放棄了讀研的打算，打算回家找家律所就這麼安定下來。她那時已經工作了，說來慚愧，這還是我第一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她，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結果看到的確是她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
“然後你就因愛生恨，動了殺心？”
“沒錯！當時我想的是如果她對我不滿意，提出分手，我肯定會祝福她！可她爲什麼要腳踏兩條船？”
“值得嗎？就這麼搭上自己的性命！”張琦不是很理解這種行爲。
“我還沒說完！”
“我買了汽油跟了幾天，終於在他們進賓館辦事的時候找到了機會！”
“看着他們兩個渾身火焰從車裡跑出來，我體會到了復仇的快感！”
“我忍不住想要看得更清楚，就走了出來。她看到我後突然瘋了！竟然從車裡把包扔了過來，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扔包？”
李默的肩膀聳動起來，把臉埋在雙膝之間哭道：
“嗚...裡面有兩張赴美機票，她的護照，還有一張用我名字開戶的存摺！”
“我操！”張琦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麼離奇的事情居然真就發生了？恐怕連好萊塢編劇都寫不出這種劇本吧？
“李默，我很想說我理解你！發生這種事。。。任何人都會崩潰。其實你需要的不是安慰對嗎？”
“。。。”
“把你的頭擡起來！”
“嗯？”李默擦了擦眼淚，疑惑的看着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張琦，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張琦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突然出手抓住李默的脖子，直接將他拎了起來。
脖子上鐵釦般的手指在慢慢收緊，無論李默如何用力掰扯都不能讓這速度減慢分毫。一股氣憋在胸口透不出也咽不下，漲的肺部好像就快炸開了似的！他的臉隨着缺氧而呈現出紫紅色，嘴巴大張着，希冀能有一星半點的空氣能從身體裡排出。
李默以爲自己是不懼死亡的！可事實上此刻他卻無比的恐慌，大腦裡再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剩下“我要活下去！”的呼喊！他有心開口求饒，但是喉嚨被張琦死死捏住，連氣都透不過來，更不用說開口說話了。
就在他以爲自己真的會死在張琦手裡，脖子上的手卻突然鬆開了。李默像一灘爛泥一般軟倒在地上，胸口大幅度起伏着，貪婪的想要將平日裡熟視無睹的空氣吸入肺中。
“難受嗎？”張琦口氣輕快的問道。
“嗯！”李默的眼神中除了驚恐，還帶着一絲劫後餘生的欣喜，他重重點頭應了一聲。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李默張了張嘴，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不是該向這個差點殺了他的年輕男子說聲謝謝。
“所以，過去的事可以放一放。”張琦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道：“注意到了嗎？我的力量根本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反抗的。那麼我的力量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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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聽劉君說起過，你的力量是從主神那裡兌換的！”
“主神？嗯。。。這麼說也沒錯。那的確像是神的手筆，你是學法律的，思維應該很嚴謹纔對，就沒有想過利用這個機會從主神那裡獲取些什麼？”
“我沒想過，反正活着也是苟延殘喘。”
“真是白癡！你女朋友怎麼看上你的！”張琦怒其不爭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說道：“你就不想知道，主神到底能兌換些什麼東西？比如復活術之類的？”
“誒！！！！”李默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站起身來狠狠的抱了張琦一把。
“滾！老子練童子功的！”如果不是張琦及時將他推開，看他的架勢沒準還會在張琦臉上啃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