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來,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只有夏家父母滿臉怒容的吼道:“又是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保安,給我把這個瘋子趕出去!”夏媽媽對着門口的保安憤怒的吼道。
“夏夫人,你緊張什麼?我只是想對新人說一些祝福的話,說完我就走!”夏憶雪對着媽媽微微一笑的,裝作平靜和氣的樣子,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疼。
對着自己敬愛的母親叫着如此客氣的稱呼,她竟不覺得彆扭!
“滾出去,我們家雪兒不需要你的祝福!”
“夏夫人,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我真的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如果您非要硬來,我不介意讓這裡變成葬禮!”這是她第一次用着如此犀利決絕的語氣和母親說話。
這時,只聽慕言希的聲音從臺上傳來:“岳母,讓她說吧!”
夏媽媽的眼中閃過不悅,但是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側側身讓開了夏憶雪的路。
只見夏憶雪依然一臉絕美的笑容,獨自一人走在紅毯上,不斷的靠近他們,再靠近!
然後她走到了舞臺上,和一對新人站在了一起,慕言希眼中閃着危險的光芒,一臉警惕的將夏小姐擋在了身後,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夏憶雪看着他下意識的動作,諷刺的一笑,然後端起旁邊的酒杯,對着慕言希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語氣平淡的說道:“穆先生,夏小姐,這第一杯酒,我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然後她又瞥了一眼夏小姐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兩人一起緊張的神色,笑容更美了,接着說道:“早生貴子!”
語畢,她便動作優雅的仰頭喝掉了整杯酒,接着端起第二杯,玩味的看着兩人,然後順手將酒杯一傾,從夏小姐的頭頂把整杯酒澆了下來,在夏小姐的尖叫聲中,夏憶雪聲音優雅的說道:“這第二杯酒,我祝你好好藏起你的狐狸尾巴,永遠別讓它露出來,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慕言希突然舉起手來,就在他的巴掌落下之前,夏憶雪又端起了第三杯酒狠狠的潑在他的臉上,笑容諷刺的說道:“慕言希,今天的婚禮就是我們愛情的葬禮!”
“從這一刻起,我不要你了,永遠也不要了!以後,不要奢望我會原諒你!”
“一個心機婊一個大蠢貨,你們是絕配!”夏憶雪的話一字一頓,字字誅心,句句清晰,一句一句全都撞擊着慕言希的心。
他從她絕美的笑容中,看到了絕望,看到了死灰,甚至看到了恨意,但更多的……是被她隱藏很好的傷心!
不知爲何他舉起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了,他的心碰碰亂跳,看着她那雙極其熟悉的美眸,他覺得自己即將失去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啪!一聲脆響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夏憶雪捂着紅腫的臉頰,看着母親毒辣的目光,想繼續笑卻流下了淚!
啪!又是一聲更加響亮的耳光……
這一下是最最寵愛她的父親打的,這一巴掌不但打的她頭暈目眩,更加打碎了她的心!
就在她昏迷的前一秒,那個整天欺負他,逗弄的她的壞男人彷彿出現了,她落入他溫暖寬厚的懷抱,看着他焦急盛怒的眸子,淚水洶涌而出。
沈哲楠看着懷中嘴角流血,昏迷不醒的小女人,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這個笨女人,被人欺負還要在這裡逞強,如果他沒有及時趕來,她是不是要被欺負死了?
只見他目光犀利的環視所有人,然後動作不便的抱着夏憶雪慢慢離開,只留下了一個字:砸!
接着這場奢華壯觀的盛世婚禮就變得更加壯觀了,剛剛還富麗堂皇喜氣洋洋的婚宴大廳,瞬間被砸的亂七八糟一片廢墟,而那些參加婚禮的人則是被嚇得尖叫連連抱頭鼠竄!
門外的記者拿着相機一陣狂拍,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彷彿看到了明天的頭版頭條,不知人羣中誰喊了一聲:“天吶,他就是沈少,沈哲楠!”
人羣靜止了幾秒鐘
,頓時又沸騰了起來,尤其是那些記者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咔嚓咔嚓拍個不停,還有一個個花癡少女捂着嘴巴瘋狂尖叫,場面一度失控,幸好沈哲楠帶來的人夠多,否則很有可能被這些瘋狂的市民踩成肉醬。
“哇,剛剛那個女人好幸福哦,她竟然可以昏倒在沈少的懷中!要是我死也值了!”
“別說昏倒了,就算死在他的懷中我也願意,那可以沈少耶,真正的皇室貴族!”
“唔,好幸福,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可以見到活的沈少,他比傳聞中的更帥更霸氣,不行不行我要暈倒了,你們扶我一把!”
沈哲楠已經離開很久很久了,那些花癡們還在尖叫不止,剛剛那些說慕言希帥的女生,徹底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沈哲楠的出現把慕言希秒的渣都不剩!
慕言希還站在原地呆呆的發愣,爲什麼在那個男人抱走她的一瞬間,他的心慌了,看到他抱走她的那瞬間,他彷彿覺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如果剛剛不是有人在他前面擋了一下,他甚至會情不自禁的追出去……
自己到底怎麼了?不是很討厭那個女人嗎?爲什麼在看到她昏迷時會緊張,爲什麼看到那個男人抱她,會煩悶?
一直站在慕言希身邊的新娘,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將他的種種感情變化都畫在眼中刻在心中,只見她美麗的眸中閃過一抹毒辣的光芒!
夏憶雪,我們走着瞧!
你今天敢來破壞我的婚禮,我明天就敢要了你的命!
就在夏爸爸轉身的一瞬間,她又換上一副受驚害怕、傷心無措的樣子,然後捂着自己的肚子嬌弱的痛呼了起來:“唔……爸,我肚子疼!”
“言希,你快扶我一下,我肚子疼!孩子……嗚嗚,是不是孩子不好了……”女人帶着哭腔,滿臉的擔心害怕,嬌嬌弱弱的依偎在慕言希的懷中。
她的哭聲驚醒了一直髮呆中的男人,只見他條件反射似的抱着懷中的女人,大步大步的向外面跑去。
亞斯醫院!
這裡是整個帝都最具醫學權威的醫院,也是帝都最貴最好的醫院,當然這裡的醫治水準和醫院名氣也是相匹配的。
沈哲楠抱着昏迷不醒的夏憶雪,快速的向急診室走去,季墨軒跟在身後,看着潔白的地板上一滴滴猩紅刺眼的血液,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還從沒見過沈少這麼關心過一個人,哪怕他現在行動不便,哪怕他的手掌依然在流血,哪怕會引起背後那些人的震動,哪怕知道那些狗仔會窮追不捨,但是他卻堅持要去婚禮現場,說白了他還是不放心那個女人。
唉,恐怕這一次沈哲楠是真的愛上了!
季墨軒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忙上前一步,語氣冷靜的說道:“沈少你的手又開始出血了,還是我來抱夏小姐吧,這樣也走的快些!”
沈哲楠什麼也沒說,只是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不需多說什麼,只需一個眼神便帶着強大的氣場,讓人不得不臣服的王者之威。
季墨軒不敢再說,而是走在他的前面,先去安排一切,將醫院中最好的醫生專家都請到急診室,以免耽誤救治。
他覺得沈哲楠現在渾身充滿了戾氣,臉色也冷的可怕,如果夏憶雪真的出了什麼事,呵呵,整個帝都都別想好過了!
當沈哲楠行動不便的走到急診室的門口時,好幾位醫學專家以及院長已經在急診室的門口戰戰兢兢的等候了。
“救醒她!”僅僅只有三個字,他如帝王一般發號施令。
“是!”
一般這個時候,病人家屬是需要出去的,不能留在急診室干擾醫生的救治,但是衆位醫生看着沈哲楠沒有離開的意思,也都不敢開口趕人,只好擦擦頭上的冷汗,緊張兮兮的幫夏憶雪檢查身體。
就在一箇中年女護士幫夏憶雪處理嘴角的傷口時,沈哲楠突然問道:“她爲什麼會暈倒?檢查出原因了嗎?”
他的突然出聲嚇得衆人雙手一
顫,只見院長認真謹慎的回答道:“沈少,這位小姐是低血糖,再加上被人打了耳光,而且情緒也比較激動,甚至有點輕微腦震盪,等王護士幫她處理完傷口再輸一些葡萄糖水就沒事了,還請沈少放心!”
“嗯!”
沈哲楠看着夏憶雪紅腫的臉頰,臉色陰沉的可怕,衆人站在他的身邊,都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到了零度以下,所以便一個個的更加謹慎小心了。
他可能發現了大家的緊張,以免影響到醫治效果,所以沈哲楠便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衆人看着他離開紛紛鬆了一口氣。
急診室門外,沈哲楠的雙脣緊緊的抿着,臉色冷的可以刮下一層冰來,那隻受了傷的手掌還在滴答滴答的流血。
季墨軒硬着頭皮提醒道:“沈少,您的手也讓醫生包紮一下吧?再耽誤一會兒,我怕您的手就廢了。”末了,他還不要命的加上一句:“手廢了,以後您就抱不了夏小姐了!”
聽到這句話後,沈哲楠才微微擡了一下眼皮,然後用着一雙攝人心魄的紫眸盯着季墨軒,語氣幽冷的說道:“給你三天時間,讓夏家和慕家在帝都消失!”
“額?這……這不太好吧?”
“看今天的情形,夏小姐十有八九就是夏家千金,不管他們之間鬧什麼矛盾,夏家夫婦始終是她的父母,等他們的誤會解釋清楚後,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您現在傷害她的父母,以後夏小姐會原諒您嗎?”季墨軒認真的提醒道,因爲他發現沈哲楠在遇到夏憶雪的事情上就會變得非常不理智。
只見沈哲楠沉默了幾秒,然後語氣低沉的說道:“那就先留下夏家,讓慕家滾蛋走人。”
“另外,就算夏國祥是她的父親又怎麼樣,敢打我的女人,就是和本少過去不,本少什麼都不用做,他在帝都也不會好過!”
跟在他的身邊時間久了,就算有些話沈哲楠不說的很明白,季墨軒也知道他的意思,今天夏家和慕家喜結連理,沈少帶人去砸場子,這新聞明天一定是頭版頭條,想不知道都難啊!
只要明天的新聞一爆出來,就算傻子也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和睦,只要是想在帝都混下去的,有誰敢和沈少作對,誰還敢和夏、慕兩家來往,除非是不想在帝都混了,恐怕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那些生意上的合作就更別提了,說不定已經終止了!
所以說即使沈少不做什麼,夏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生意更是要一落千丈了!
“是,我現在就去辦,咳咳……您的手……”季墨軒臨走前又提醒了一次。
沈哲楠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轉身進了急診室。
王護士一邊幫他包紮,院長便笑眯眯的討好說道:“沈少您放心吧,這位小姐很快就會醒來,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這位小姐有些輕微的低血糖只要注意好是沒什麼大礙的,建議她經常在身邊備上一塊糖,覺得有些頭暈無力的時候吃一顆,一會兒就沒事了,今天這情形,估計和這位小姐的情緒激動有關!”
沈哲楠看着夏憶雪蒼白的脣色紅腫的臉頰,微微皺眉,然後語氣低沉的問道:“她爲什麼會低血糖?”
“可能跟早餐沒吃好有關,而且這位小姐太瘦了,瘦人體弱並且吃的太少,營養自然跟不上,以後可以讓她定時定量進餐;定時定量運動;經常監測血糖;禁忌飲酒,應該吃一些甜食或者喝一些甜水!”院中耐心的解釋一大堆。
沈哲楠聽得很認真,醫生所說的他都一一記在心裡,也是從此以後某件事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另一家中醫院內。
其中一間病房內積滿了人,從衆人的穿着打扮來看,這些還都是有身份的人。
衆人臉上或焦急或擔憂或氣氛總之沒有一個好臉色,只有慕言希拉着夏小姐纖弱微涼的小手,擔憂的說道:“寶貝,現在好點了嗎?肚子還疼嗎?”
他是醫生,他比誰都清楚夏小姐的身份並沒有大礙,但是看着她痛苦傷心的臉色,他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問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