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連續兩個質問，讓趙鑫重重的嘆了口氣。“明鎧啊，德交所是允許買空、賣空的，對方顯然是在期權市場上大量購買了波維亞集團的買入期權，依照交易所的規則、到了交割期那些賣空的是必須進行交割的，無論價格是多麼的高、也必須進行交割，啤酒節期間我還跟你說集團股價有了起色，其實應該說在那時候就已經出問題了……”
在金融方面、廖明鎧不是專家，但聽完了趙鑫所說的便道。“現在對方已經擁有超過一半的股權了，沒有機會翻盤了吧？”
“有的！我跟律師商量過了，交給老三家的去抵押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權，如果法院能夠判定其抵押行爲無效、又或者判定入主一方持有的方式違規，那麼還是有機會奪回控制權的！”
趙鑫的堅持、讓廖明鎧有些犯了難。
雖說波維亞集團很重要，但並沒有重要到需要廖家不計代價的程度，雖說他是家裡長子、更是廖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但有些事情特也不能爲所欲爲，上面還有老爺子、下面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弟弟呢。
“我記得你之前提過的，依照德交所的規定、上市公司的控股方在遭遇惡意收購的情況之下，可以要求收購方進行全面收購的，波維亞集團我們最初投入了不到十億歐元，如果將剩下的股權打包賣掉……”
趙鑫急了。“明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打包賣掉？波維亞是廖家在歐洲的橋頭堡，這麼多年來幫廖家解決了多少麻煩、賺了多少錢、圍了多少的關係？如果任由入主一方進行徹查，你、我是會被送進監獄的！你知不知道在德國金融詐騙是何等嚴重的罪行？”
廖明鎧也急了。“你不是說已經都處理掉好了嗎？啤酒節的時候我還問你呢，你說過的！”
“是！是我說過的！可大前提是波維亞集團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只要我還是波維亞集團的董事長、那就什麼事兒都不會有！但問題是現在人家已經打上門來了，我甚至都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背景、什麼來頭，到底想要幹什麼……”
“打官司的話，需要多少錢？”
“你應該問我，打官司需要多少時間！”
“好好好，咱們不擡槓、咱們就事論事！你需要什麼、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如果萬一打官司沒有起到效果、波維亞集團依然被奪走了，我們需要做哪些應對的措施，如何才能將影響降至最低？”
趙鑫舒了口氣。“只要能讓法院判定收購方所持有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權無效就行了，我需要老三家的交出她跟美國金融貸款公司之間的全部協議，另外我還需要知道她在那邊捅的簍子到底有多大，是否有補救的可能……”
牽涉到了老三，廖明鎧有些遲疑。“這樣不好吧？雖然我聽說那個基金被查封了，但目前還有任何消息表明是詐騙、又或者是什麼，要知道那個基金的主席伯納德在美國還是非常有名望的大人物，管理着數千億美元的金融資產，客戶包括美國的政客、有錢的猶太人、好萊塢的明星，更何況若是真的需要清盤、總歸還是能拿回來一些的，我正在託人打聽具體的情況，可能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傾軋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明鎧！老三家的不但將老二、老三的錢都買了那個基金，而且還通過貸款公司借了好多錢啊！之前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說每個月單是付利息就需要四百多萬美元，我諮詢了美國那邊的朋友，說這種民間借貸、出借方一般都有着社團背景的，一旦察覺到債主可能無法還錢，那是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的！”
廖明鎧樂了。“行了、行了，你這說的也太邪乎了，美國那邊的社團又怎麼着？最初還不都是從西西里島過去的？嚇唬普通人自然是可以的，廖家哪裡會擔心這些？”
“明鎧！老爺子的身體可不太好，萬一……”
“沒什麼萬一啊！老爺子再撐個兩三年是沒問題的，兩三年之後所有的安排也都該見效了，這次只是個小麻煩，會解決的，一定會順利解決的，你就放心吧……”
廖明鎧跟趙鑫之間的交流，全程都是理智的、都是平和的，而在樓下的房間裡、廖明旗跟李梅之間的溝通，則完全是另一種模式了。
九億美元的借款。
這相當於廖家交給她打理的資金的一半！
以他本人的名義通過金融借貸公司所獲得資金，更是高達六億美元！
廖明旗頭一次覺得這個女人簡直蠢到家了。“你是怎麼想的啊？”
“人家也沒辦法啊！邁克知道你的身份，他說如果以你的名義借、利息可以打八折的，只要你的朋友們能夠經常光顧老伊萬在印第安保留地的賭場，甚至以後還有進一步降低的可能……”
廖明旗被氣暈了，這女人還是個財務出身呢，怎麼就不知道不能拿借的錢去投資呢？廖家在美國的所有資金都投給了那個基金公司也就不說了，怎麼還敢以自己的名義借了那麼多錢啊？他真的想不明白、難道就爲了那點收益、連動用他私章的事兒都敢做了！
“我的私章可不是讓你這麼用的！打八折？打八折才能省多少錢？”
“每個月能少付四十多萬美元呢，而且通過賭場的資金、還額外能有一個點的返還……”
李梅帶着委屈的辯解、氣的廖明旗想要殺人了。“要不要這麼小家子氣啊？啊？你掌握着二十億美元啊！那可是二十億美元啊！就算是沒有利息的收入、難不成還不夠你花、不夠你糟蹋、不夠你浪費的嗎？啊？你說、你說啊……”
透過掀開的窗簾一角，李梅見馬路對面那幾個滿身刺青的傢伙還是沒有離開，驚恐和不安讓她不禁失聲痛哭。“明旗啊，我也是想多幫你賺點錢啊，哪裡能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事兒？何況就算是真的那個基金公司出了事兒，最後還是要清算、要依照比例償還投資者資金的，只不過時間方面可能會長一些，現在的問題是趕緊籌集些資金過來好應付金融貸款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