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看了眼以樹林布成的隱靈陣法,不由心下了然:原來這些人本來就打算在此地截住她,在次,藉着小樹林爲隱以對她下手。
想到這裡,蘇青非但未停下,而是直接向前衝去。那位築基中階修士見狀,揮手一張巨大的靈網朝她扔過來。
另外兩個築基初期修士她祭出靈器衝她而來,蘇青冷笑一聲,將那異火凝於指尖,隨手一劃,那靈力凝成的靈網被從正中破開。
就在破開靈網的一瞬間,那位築基中階修士手持一把靈劍已欺身近前。蘇青身子向後掠正欲躲開,正好入撞入一位築基初階修士的縛靈環中。
看着那把離自已越來越近的靈劍,蘇青正欲遁入仙果園空間,只見那靈劍堪堪停在眼前,那位手持靈劍的築基中階修士看着她開口道:“你就是蘇青吧?我師兄弟今日並不想與浮雲派結仇,只爲救取胡家那絕世功法而已,蘇道友不會爲難我等吧?”
“像你這樣把人堵在我浮雲山前,手持靈劍相逼迫浮雲派弟子,可是要與我浮雲派爲敵不成?”隨着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洛陽手持一把火紅的靈扇自天而降!
接着,只見四周一空,那由小樹林所形成的絕靈陣法,立時被打開!浮雲山山門大殿立時出現在眼前,只聽掌門人一聲清斥:“何人來我浮雲山外叫陣?!”
那位手持靈劍指着蘇青的修士不由雙眼發軟,收了靈劍奪路而逃!洛陽見狀,將手裡的火靈扇激發,只見一隻斑斕大虎呼嘯而出,直衝那逃遁的三人追去。
“多謝洛陽師兄及時出手相救!”蘇青衝已趕到跟前的洛陽深深施一禮道。
洛陽將手裡的火靈遞給她說:“大家都是同門。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任由外人在宗門大門口欺負你。”
蘇青撫着靈力充盈,品階更上一層的火靈扇欣喜不已:“洛陽師兄,這火靈扇你祭練完成了?對了,那角虎——”
她突然想起追着三位築基修士而去的角虎之魂,不由出聲問道。
“那虎魂可追敵於千里之外,這些人也太膽大了些竟敢在此對你不利,給他們些教訓也好!”洛陽看着她輕笑道。
聞言。蘇青方纔放心。兩人並肩往宗內行而去。
一位頭戴輕紗帷帽,身着黑衣的女子隱在小樹林後,看着那一雙如謫仙般的修士拾階而上。往浮雲派行去。
身姿挺拔,氣非凡的男修微微側向那背影欣長挺秀的女修,兩人不知說些什麼,不時的相顧而笑。
可能跟着洛陽一起的原因。自進入山門起,門中弟子無不對她行注目禮。一路走來,蘇青感到十分別扭,急於回雲中澗。
偏偏洛陽一直不急不慢的跟在她身邊,對身邊那些上前見禮的弟子視若未見。
“蘇青。你去桐城胡家,到底所謂何事?外界那些傳言——”一路上洛陽向她講了不少她離開後宗門所發生的事情,見附近沒有旁人。他才終於問出口。
蘇青暗自失笑,他還以爲洛陽不知道她去胡家盜取功法之事呢!本打算回到洞府之後再告訴他。沒想到他也早已知曉。難怪一直跟着自已,看來也是好奇心作崇吧!
想到這裡,蘇青從髮髻上抽出雪玉靈簪道:“此事一言難盡,不如洛陽師兄你隨我去雲中澗,我再細細跟你述說?”
“那好,我正好近剛出關,去你那裡透透氣也好!”洛陽十分爽朗的應道。
待二人一起行至靈草峰時,洛陽提醒蘇青道:“你既已從外面遊歷歸來,待回去梳洗過後,先來拜見下玉階真人。”
聽他這麼一提,蘇青突然想起她曾應過朝陽門之事,於是便對洛陽道:“洛陽師兄,不如我這就去拜會師父——”
“也好,這樣也顯得你心誠,一回山門立刻前往師尊處報備,我正好許久未曾拜見過玉階師兄跟你順路一道前往。”洛陽十分隨和的應道。
蘇青本來還以爲她突然去靈草峰拜見師父,洛陽師兄一定會心生不悅,從而識趣的先行離開呢,沒想到他竟然也打算拜訪師父。
誰知,兩人來到靈草峰大殿後,卻被告之玉階真人正在閉死關,不見任何人。
“這位師弟,你可知師父他此次要閉關多久?”蘇青叫住一位守在大殿外的弟子問道,那練氣五層的弟子立刻恭聲道:“回清華師叔,當日峰主閉關時有諭令道,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方纔出關。”
蘇青一聽,心想她答應朝陽門之事,可能是不成了。
不過,她還是接着問道:“我一直在外遊歷,不知師父他何時開始閉觀的?”
“回清華師叔,峰主自半年前開始閉關修行。”這位弟子的話讓她對援助朝陽門之事,徹底失的希望。
若無師父這個身爲一峰之主的結丹長老支持,宗門根本不可能聽自已一介築基弟子之言,冒着開罪玉隱宗的代價去跟朝陽門有所牽連。
見蘇青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剛進入雲中澗那熟悉的小院,洛陽忍不住關切的問她:“蘇青,可有什麼爲難之事?”
蘇青嘆了口氣把朝陽宗欲投誠宗門以求庇佑之事跟他說了一遍,末了才問道:“洛陽師兄,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攬下這等大事?可是那玉隱宗做事也太過霸道。”
洛陽沉喑片刻方纔鄭重的說:“你也沒有錯,既然遇到了就是你的因果。況且,你也只答應幫他們問過師尊而已。至於此事成於不成,哪就不是你一個築基弟子所能決定的。縱然朝陽門最終爲玉隱宗所收,你已爲之做過努力也可以問心無愧!”
聽他一言,蘇青鬱結的心事不由豁然開朗!
一直以來,她都爲自已當初沒有一絲把握便答應隱玄求浮雲派庇護而隱憂。其實,她自已對此事根本無一絲決定權。
但她見隱玄爲此激動不已時。心裡更加害怕萬一此事不成,害他白歡喜一場。
如今聽了洛陽所言,她才明白,當日隱玄心知若玉隱宗真的動了將之收回之心,縱然有浮雲出面,也不可能逆轉。
只不過從蘇青哪裡得到此念想罷了。
一個連結丹修士都沒有的宗門,若被有幾位元嬰大能坐鎮的大宗門盯上。除了被招安。只有被滅門。
“你說什麼?胡家竟然修練鼎爐邪法?那胡原還因此結成金丹?”聽完蘇青關於盜取胡家神功傳聞的解釋之後,洛陽驚然問道。
蘇青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此法霸道異常。若無功法在手,縱然修過此法之人也無法授於其他人。”
“這樣也好,只是那法術難不成生出靈智?竟然會自行遁走!”洛陽依然感嘆不已。
蘇青嘆了口氣道:“這次真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一時是不會現身。只怕又有不少女修被禍害了!”
洛陽挑了挑眉關心的問:“我聽外面盛傳你從胡家結丹長老洞府盜出那邪法,蘇青。當初你一定也身受重創吧?”
蘇青淡然一笑道:“恩,若沒有得到——哎,若不是氣運好,說不定早已隕身了!”她本想說若無貴相助。可剛一想起莫言真人,蘇青突然覺有些莫名的賭心,不由改了口。
自從沁竹園出來之後。她總看着莫言送的拂塵有些彆扭,乾脆收入儲物袋中不再拿出來。
雖然蘇青說的輕描淡寫。不過洛陽能聽出其中的驚心動魄九死一生!看着蘇青用淡然的口氣將自已所經歷的驚險輕輕帶過,不禁有些心疼。
“蘇青,你最近還是呆在宗門不要出去了!”洛陽心思轉了轉由衷的勸道。
蘇青沉思片刻方纔開口:“若無必要我也不想出去,無端招人算計,不過當初應了朝陽門之事,總要對人家有個交待。”
聞言,洛陽微笑着說:“正好我過些天準備出去遊歷,不如順道前去朝陽門一趟,替你傳個口信如何?”
“洛陽師兄你意欲往何方而行?這樣不會誤了你的行程吧?”聽到這個建議,蘇青確實有些心動。
其實,短時間內她也不想再出宗門,一來是外面盛傳她盜取胡家聖法,隻身出去可能會招致許多危險。
更重要的是她修爲剛剛恢復,也需要一段時間用來穩定修爲。
洛陽十分爽朗的笑道:“我此次出去遊歷,主要是爲了開闊心境。近些年一直在宗門修練,一直未有出去過,感覺心境有些停滯。至於遊歷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去朝陽宗傳個口訊還是可以的!”
聞言,蘇青十分開心的說:“那就有勞洛陽師兄了!你若見了朝陽門掌門人替我說聲抱謙。”
兩人就此事達成共識之後,蘇青突然感覺從心底輕鬆了不少。
洛陽只在雲中澗停了一天便匆匆趕回主峰,望着他遠去的身影,蘇青突然感覺自已一個守着偌大的地方實在有些孤單。
不禁有些懷念當初洛陽還是王師弟時,兩人相依爲命的時光。
不過,自從洛陽築基之後,由王師弟變成王雲洲起,他們之間那種感覺好像一去不復返了。
他又恢復往日天之驕子的身份地位,而蘇青築基之後也成了一峰之主的親傳弟子,兩人都成了宗門風雲弟子後,交集反而越來越少,她心裡還是很懷念之前的那些平淡溫馨的日子。
可能因爲擁有兩世記憶,年過三十方纔入道的原故。蘇青跟一般修士個比少了一份銳氣,多了份平和之心。
也許正因爲如此,在經歷數次生死劫難之後還能保持一顆初心不變。
比如,雖然曾在洪家莊被騙過一次,但在洛陽城再次見過黃宛時,蘇青依然願意相信她。同時慷慨贈於極品靈丹。
也因此而得知那黑魔玉的下落。
提到莫名消失的黑魔玉,蘇青雖然一直對自已及他人說是它自行逃遁,但心底卻一直不這樣認爲。
她內心深處隱隱感覺回去沁竹園後曾發生過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從而導致黑魔玉消失。但如今她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在她莫名睡着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苦思良久無果後,蘇青暫時拋開這件事,準備先閉關一段時間穩定下修爲再說其它。
在閉關之前,想起自已出去兩年多,不知那靈草園如今怎麼樣了。於是,起身前往後山靈草園。
她看着一畦畦靈氣濃郁的靈草,如一隊隊列兵一般十分整齊幹次,無一絲雜草。心裡不由對洛陽多一份感激之情。
想來在她不在日子,洛陽一定經常過來幫忙照料靈草園。一縷微笑不期然綻放在蘇青嘴角,她將可以入丹的靈草採集下來。同時,將一些需要分株的靈草移入仙果園空間中。
在靈草園忙活一個多時辰方將一整園子的靈草收拾好,剛回到小院便收到王師弟發來的傳訊靈符,說他準備明日午時出山歷練,問蘇青關於朝陽門之事還有何要交待的。
想到師父如今還在閉關,朝陽門之事,她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蘇青嘆了口氣隨手回一張傳訊靈符給洛陽,交待他按原定計劃把話帶到即可。
“師姐,你看,那位前輩不是洛陽師叔嗎?”一位練氣七層的女修指着一位在山門前徘徊的築基修士對身側一位同爲練氣七層的弟子說。
“是啊,洛陽師叔都在山門前快兩刻鐘了,看似在等人呢!……”旁邊一位女弟子應聲道。
幾乎整個主峰的女弟子都跑出圍觀這被譽爲修真界第一修士的洛陽,平日裡這位貌若天人,修爲卓越的天之驕子絕少現身,縱然現身也是驚鴻一現。
但自昨日親自迎接那位靈草峰丹術過人的清華,兩人並肩而行讓不好弟子大飽眼福,沒想到今日竟然又在山前逗留這麼久。
洛陽皺了皺眉頭,往靈草峰方向看了一眼,不見有任何人趕來的跡象,不由嘆了口氣悵然若失的御器而去。
一出宗門,洛陽便恨恨的將手裡那張只寫着寥寥幾字的靈符撕碎隨手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