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七個遠超衆人的修士,竟被羅淵以七滴酒水射殺,極爲驚人。
衆人望着羅淵敬佩不已,唯獨韓浩河當即開口行禮:“多謝仙師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盡。這七人身上財物,在下絕不亂動,這便命人收拾了送去仙師房間。”
“不必了”,羅淵擺了擺手,示意作罷,而後袖袍一甩。只見七具屍體翻滾,兩個儲物袋落入羅淵掌心。
神念一掃,其內除了些許雜物之外,僅剩數枚療傷丹藥以及不堪大用的妖丹罷了。羅淵搖了搖頭,其中之物顯然看不上眼,便隨手拋給了一旁的韓浩河。
“既然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仙師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便是,若在下力所能及之處,定然竭力而爲。”韓浩河行禮開口。
羅淵不做多言,點了點頭,再去船艙之內盤坐悟道。先前以酒水殺人,正是近期所悟的水行之力,不過也只是粗淺皮毛罷了。
“暗礁島,據地圖上所記,應當是歸屬化生門。而化生門佔地不大,地處貧瘠,想來也只是一小門小派。眼下最爲要緊的是修爲提升,想要報仇,至少也需要化神纔可。然而眼下,金丹境界我都尚未觸及。”思索着目前的處境,羅淵嘆了口氣,鴻鵠之志,螻蟻之姿。
又是數日一晃而過,無涯海浪翻涌,大船緩緩靠岸停下。
“公子,暗礁島到了。”
韓浩河雙目一睜,似有精光閃過,起身叫了句好,精神迸發。飲了口酒後,對下人說道:”快去請仙師,告知暗礁島已到,請仙師移步。“
一旁的下人聞言,應聲稱是。
“不必了,我已知曉”,話音未落,羅淵已然立身於甲板之上。
韓浩河見羅淵現身,當即一拜,隨後開口:“仙師請看,我等已至岸邊,不出半刻,便可靠岸泊船。”
羅淵不以爲意,凡俗之事他並不是很感興趣,隨意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走到船邊,看了眼這下方茫茫無涯海,忽的危機頓生。
瞬間出劍,劍氣震盪四方,數十道劍影叢生,直斬水中。
“嗷”,一聲帶着怒意的吼聲傳出,宛若擂鼓震天。只見一張血盆大口衝出海面,大有吞了此船之意。那足有兩人之高的鋒銳牙齒,離羅淵不過半長距離。
羅淵冷哼一聲,當即跺腳,身軀沖天而起,手中塑陽熠熠生輝。劍芒凝聚,一斬而下,足足崩碎了五六顆牙齒。
水怪吃痛之下,沉入海底,不敢再多露面。
“一條不過築基初期的赤尾妖魚,也敢在羅某面前造次,滾。”羅淵運轉修爲,言語透過海水傳入那赤尾妖魚腦中。
這一切說來漫長,實則不過發生在數息之間。韓浩河等人不由得擦了把冷汗,短短數息,便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若非羅淵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他們欲行禮拜謝之時,羅淵卻再度聽到了那女子之音。
“唉”
又是一聲哀嘆,又是一種莫名的悲傷充斥在羅淵的心頭。羅淵一拍船檐,“你到底是誰!”
只是,再無半分迴應,只剩海面在他的音波之下,微微盪漾,久久難平。這一幕,使得在旁的韓浩河等人不知所措。任誰都能聽得出羅淵方纔言語中的悲傷之意,可這是對誰?難不成是那條魚?
一時間韓浩河等人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終於船停靠在岸。韓浩河干咳了幾聲:“船上留守七人,其餘人等,帶上東西,隨我走。”
一旁,羅淵嘆了口氣:“倘若真是因情所故,那我所思之人究竟是誰?”散去了劍客的漠然冷酷之意,此時的羅淵看着,滿是低落之感。
“他來修魔海是爲了什麼呀?也是,外界只知無涯海,卻不清楚,這無涯海也稱修魔海,乃是魔道聚集之地。周老,你說本小姐若與他交手,勝算有多少?”數千丈高空,一個妙齡女子輕笑着開口。
“小姐,說實話,不足三成,還是不知曉其底牌的情況之下。若是還有底牌,恐怕不足一成。”一道略帶滄老的話音低聲傳來。
那女子聞言,卻是面色一喜:“真的?他有這麼厲害?”
“咳咳,小姐不會是看上他了吧?依老夫所見,還是趁早斷了吧。他可是個劍修,劍修素來無情爲多,恐怕你還未走近他,便已被他傷的遍體鱗傷,這又是何苦?”言語落下,一道老者的身影緩緩浮現。他閉着雙目,嘆了一口氣,似乎勾起了些許回憶,略有悵然。
“周老怎知他定會是個無情之人?”女子小嘴一嘟,顯然有着不認同。
被稱作周老的老者笑着搖了搖頭:“小姐,你這都還沒嫁出去,就開始向外了,嘖嘖,真的是長大了。”
女子羞嗔:“周老怎的亂講,爲老不尊。”
忽的,女子笑容收斂,目光中透露出不可思議以及黯然。這一幕,正是羅淵聽聞那聲女子哀嘆之後的舉動。
“他,爲何會如此悲傷?”女子輕聲開口,明知爲何卻不願相信。但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的淚水。
“看來,小姐是對的,他並非無情之人。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別人。”周老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嘆了口氣,默不作聲。
“周老,我們去暗川門。”少女一抹淚水,輕聲開口。
周老望着女子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後邁步而出,身影消散。
暗礁島上
羅淵對着韓浩河開口:“你們所取之物耗時多久?此地據地圖上記載並無門派佔領,可現在,已經來了十二名練氣修士,將我們圍住了。”
“這?仙師,韓某絕無欺騙之意,只是,我等也真不知曉會有人入主。那,眼下該如何是好?”韓浩河忙是開口,這纔不過下船而已,便遭到了十二名修士的包圍。倘若再拖個一時半會兒,豈不是要來個百名仙師?
羅淵擺了擺手,示意不礙事,就在準備開口之時,忽的一滴水珠落在了手上。當即,他環顧西周,並無其他異動,而長空之上更無半點烏雲。
“莫非,有人在跟蹤我,會是誰?這滴水珠來的,當真突兀。”羅淵皺眉,但眼下也不是思索此事的時候。
按捺住心中的浮躁,羅淵修爲運轉,朗聲開口:“我等出經寶地,只爲辦事,絕無他意,還請諸位道友莫怪。”就在羅淵開口之後,從西邊御劍飛來一名弟子。他落地之後行禮開口:“見過前輩,本門門主命晚輩請前輩移步門中一敘。”
羅淵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畢竟藝高人膽大。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只是對着韓浩河傳音,讓其不必擔心繼續該做的事。
“好,走吧。”羅淵點了點頭,隨後踏步虛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