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道韻,天鍾地靈。
咚咚咚……
巨大的響動震撼了真實世界的萬靈。
“結束了嗎?是界主贏了,還是那始祖老魔贏了?”
“肯定是界主贏了,自古邪不勝正嘛!”
“我看倒未必,你是不知道始祖老魔有多自信,看他的笑容我都覺得心裡發毛呢。我看我們這世界也要完蛋了。”
“若是能在尋到仙蹟就好了,當年蓬萊仙蹤的一個砍柴弟子不知道哪裡來的狗屎運氣,竟然在跌落山崖後進入了上古遺蹟—仙蹟!天殺的這小子竟然就帶出了一個破棋盤。”
“咦咦咦!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破棋盤啊,那天地棋盤可是上古仙蹟中的寶物,據說其中隱藏着上古隕滅的真相,你難道不想知道洪荒上古是怎麼消失的嗎?那些傳說中的仙究竟是死了還是蟄伏起來了?”
“聽你們在這瞎吹,結果已經出來了,很快就能送到我們這開源客棧,到時候是如何一聽便知!”
真實世界,開源客棧。
各位修道高手大家都安分的坐在茶桌前,武器都放在手邊,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手裡拿着結果的老頭慢悠悠的走上高臺。
這是個說書先生,聽聞說了一輩子書了,這次能請動他再出山說一出書,還是看在開源客棧老闆的面子上。
“這老人家可急死我了,要不哥幾個上去把那消息給搶過來吧!”
身旁的好兄弟直接上去就捂住說話者的嘴,讓他後面的話都憋了回去。
“夏哥,你瘋了,這位老人家的玩笑你也敢開?不要命了!”
立夏瞳孔瞪大,暴怒的把好兄弟的手從自己嘴上拽了下來,但是好兄弟以爲他要付諸行動,立刻把另一隻手也送了上去,直接把想要站起來的立夏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姓武的!”立夏使出吃奶的勁終於把好兄弟的手從自己嘴上挪開了。
“武昊,你去哪個後洗手了嗎?!”
本來還想要說教一番的武昊瞬間臉紅的發燙,他尷尬一笑,縮了縮脖子,急忙結巴道:“夏哥,我忘了,哪個我不是着急來看棋盤消息嗎?就給忘了。”
“我弄死你!?”
立夏臉色如白紙般蒼白,他大吼一聲直接卡住武昊的脖子,把這個好兄弟按在了地上。
“別鬧了,給你布子,快些擦擦,免得吃進去了。”
旁邊的女子不說還不要緊,一說立夏頓時如同吃了個死蒼蠅一般胃裡一陣翻滾,嘔的一聲,就吐了武昊一身。
武昊摸了一把臉上的髒污,直接就蒙了。
怎麼回事?血?
豔紅的血液被立夏大口大口的噴出來,武昊的雙眼都模糊了。
立夏感覺自己吐舒服的時候,已經是連腸子都吐出來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立夏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用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立刻看向那還在蹣跚前行的老說書先生的背影。
“是你乾的!不就是說你兩句嗎?你至於嘛!”立夏頭暈眼花眼前一陣發黑一下子就撲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武昊從血泊中爬了起來,重新做回座位上,一言不發,雙眼無神的直勾勾盯着前方,身旁的女子急忙給他吃下了一顆安神藥,以免他走火入魔了。
全場安靜,再也沒有敢隨意說話的了。
啪!
“衆所周知,目前我們真實世界正遭遇前所未有之大災難,號稱滅世始祖的滅靈霧在毀滅九百九十九個世界後,終於盯上了我們,不過,真實世界與衆不同,即便是那九百九十九個世界加起來,也不及我們真實世界的萬分之一。”
“我想,這也是諸位根本不緊張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仙蹟’的守護,在座的諸位一定尋覓過仙蹟,或多或少也應該明白,仙蹟代表着什麼,可是在這裡我想提醒你們,滅世始祖他去過仙蹟,並且從中得到過什麼東西。”
“這這這,怎麼可能!他去過仙蹟,我們怎麼不知道。”
臺下議論紛紛,但是他們知道,這位從來不說謊,他說是,那就是,就算不是也得是。
啪!
全場寂靜。
“我想你們一定很想知道‘仙蹟’明明五百年纔會挑選一個命運之子,這個滅世始祖是怎麼進去的?對,這五百年的命運之子是那個砍柴弟子,上個五百年的命運之子呢?”
衆人一聲不吭。
現在誰不知道,現在的普遍年齡都是二百歲,無論怎麼修行都突破不了這一桎梏。
在他們很多人眼中,仙蹟就只是開放過一次,還是給一個廢柴開放的。
不過慶幸的是,這個廢柴帶出天地棋盤後就死翹翹了,不然他肯定會死不葬身之地。
“我可以毫不隱瞞的告訴你們,上一個五百年的命運之子就是在下!但你們可知道,在我進去之後,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滅世始祖滅靈霧到此一遊’的話語,而那字就刻在一個雕像之上。”
全場譁然,這絕對一個勁爆消息,不,是兩個。
說書先生竟然是命運之子,竟然是被仙蹟選中的男人。
不過因爲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吐出自己的五臟六腑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還非常噁心。
啪!
“諸位,滅世始祖那邪門的功法應該是從仙蹟中獲得的,他研究了這麼久,又毀滅了九百九十九個世界,我懷疑他還未神功大成,否則根本不用急功近利的搶奪真實世界的掌控權。如果讓他徹底神功大成,真實世界恐怕已經千瘡百孔了!”
說書先生喝了口水後,在衆人都是一臉沉重的時候話鋒一轉道:“不過事情還沒有到達最糟糕的時候,至少目前這一局是界主勝了。”
臺下人都是大喘氣,那可真是鬆了一口氣,本來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來的, 誰曾想這熱鬧背後竟然隱藏着這麼多的險阻。
“回去告訴你們身後的人,此次雖然界主勝了,但卻也放出了一個銀甲青年,不過老朽當時瞧滅世始祖的驚訝表情,應該也是沒有料到,但是老朽能感覺到此時必然與這個滅世始祖脫不了關係。”
啪!
原本站起來的人,直接又癱坐回了原位,一陣後怕,他們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書先生笑道:“你們知道這滅世始祖如此可怕,但你們可知道這滅世始祖在進入‘仙蹟’前是何許人也?若知後續如何,還得下回見分曉!”
啪!
“散吧!”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抓緊離開了此地。
等人都離開了,那一開始出事的那一桌卻是不曾離開。
兩個女子都似乎鬆了口氣,忍不住看了眼還在發呆的武昊和已經死透的立夏。
碧衣女子用腳踹了踹趴地上的立夏,嫌棄道:“起來了,別裝了,都走了。”
白衣女子則是用手捏住武昊那滿臉鮮血的臉,叫道:“醒醒,別裝傻了。”
原本死透的武昊震顫了一下,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
“真是嚇死我了,他們沒看出來吧,師父今天可得我加雞腿,我這吐得可差點真把心臟給吐出來。”
傻了的武昊雙眼緩緩聚焦,漸漸有了神采。
“呼!我怎麼了。”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武昊忍不住踹了立夏一腳。
“你吐就吐,怎麼都吐我臉上了,差點我就憋死了。”
立夏一聽就怒了:“你告訴我,你的手是不是真的沒洗,我怎麼真問到了一股怪味。”
武昊一聽尷尬一笑,道:“師父說這樣真實,畢竟來這裡都是大門派的高手,難免有幾個鼻子靈的。”
一聽是師父讓的,立夏也不敢再說啥,但是他不說話了,武昊卻是疑惑問道:“你這心肝脾肺腎,怎麼都像是真的,不像是我們平時練習的道具啊?”
立夏同樣道:“是師父讓做的,跟我無關。”
一聽這話,武昊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與器官,又擡手看了看雙手的鮮血,頓時尖叫的跑去後院洗臉了。
兩個女子實在憋不住了,嘻嘻的笑出了聲。
立夏忍不住問道:“大師姐、三師妹,你們爲何發笑?”
大師姐一身白衣,此刻笑的花枝亂顫道:“你還不去洗洗臉的?你現在跟武昊那傢伙沒什麼兩樣呢。”
忘了!
立夏摸了一把臉,頓時就抓下了一把鮮血。
“師父,師姐,師妹,那我先去處理血污了。”
“去吧去吧,我們倆保證不回去偷看噠。”
立夏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小師弟,抓緊洗啊,師姐和師妹又要來檢查了!”
彷彿是水桶打翻的聲音,很顯然小師弟被這話震驚到了。
“韻怡,別鬧了。”
“是,師父。”
說書先生叫小二把這些東西給收拾掉,然後緩緩道:“演戲要演全套,僞裝先不着急摘下來,待會跟客棧裡的人串一串戲,接着演。”
“師父英明。”
“師父,您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三師妹開口,她其實是有點不明白的。
如果說的都是真的,那爲什麼要這麼演戲呢?
“哈哈,師父何曾說過假話,你們先記記臺詞,等師兄弟洗漱好就抓緊開始,我呢,先上樓去跟老朋友去聊聊。”
“是,師父。”
“恭送師父。”
等說書先生走後,白衣女子有些嚴厲道:“師妹,你可知若是以前的師父聽到你剛纔的話,你的小命估計就沒了!師父現在雖然看上去和藹,但是你若是再三質疑師父的話,那就算是做師姐的也救不了你了。”
“你應當明白,以前師父可是不需要徒弟演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