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孫雲明那個俗神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把消息給你了，你沒幹掉那個俗神？沒拿到那個裝髒？
驚蟄公：不用擔心，那個俗神確實已經死了，你關心的不就是這個麼，就像我們當初達成合作時候說的，你靠着民調局的情報網給我提供信息，我幫你殺牛鬼蛇神，以免你的人去冒險，相應的，收穫歸我。
老陳：孫雲明那個俗神怎麼回事？
驚蟄公：打手出了點岔子，裝髒被別人截胡了，那人把裝髒掛到龕鋪拍賣了，我記下了他的名字，叫“無用之人”。
無用之人？陳隊長看到名字一愣，想起了這是誰，濱城大里好像是有這麼個玩家。
驚蟄公：你們資料庫裡有這個人麼？能不能把他身份給我，我想接觸下看看。
老陳：沒有。
陳隊長說的是實話，民調局的資料庫裡確實沒有這個人，但是他沒說他腦袋裡有。
當初，民調局暗訪普查濱京地區的玩家身份，陳隊長登記錄入民調局的玩家數量，大概只有真實玩家數量的一半。
沒有特別深的原因，單純就是因爲動了惻隱之心，陳建設參與過早期民調局建立，當時民調局因爲經驗和對於“遊戲平衡”的不知情，出現了不小的犧牲。
這是幾乎所有國家和組織當初都栽過的跟頭，而且從那以後，這些組織裡都產生了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立場，爭辯着：
到底該不該用玩家的命，去換取新產業的利益。
陳建設留在民調局，是因爲他覺得民調局裡正確的聲音佔大多數，他們不該用犧牲去換取利益，但他又在做一些事，和驚蟄公接觸，瞞報玩家數量。
因爲民調局是一個由人組成的組織，人多了就有歧路，民調局裡，不顧玩家性命去換取利益的主張，始終存在。
陳建設人微言輕，只能做一些自己的努力，去保護一些人。
驚蟄公：我信你纔有鬼。
老陳：我幫你看過了，就是個普通大學生，遊戲裡天賦也不行，真就是無用之人，不符合你選拔精英的要求。
陳建設這點倒是沒騙驚蟄公，要不是那個周八蜡和自己兒子在一個學校，自己兒子還給他傳紙條說老子壞話，他還真不一定記得這個人，各方面來說都太平庸了。
如今也是，和驚蟄公聊過之後，兩人都覺得這無用之人沒什麼意思，以後也不可能會有交際，所以轉頭就拋之腦後忘了。
驚蟄公：天天跑外勤小心點，一把年紀老骨頭了，你惜點命，我最近忙，等過些日子我回濱城了，找你喝酒。
老陳：成，你也別哪天讓貓逮了。
驚蟄公：瞎說，回頭聊。
陳隊長和驚蟄公的聊天至此，時代鉅變的拐點上，兩個渺小的身影不仰頭看浪，只負重前行。
……
晚上，周八蜡遊戲裡逛喜城，喜提一起交通事故，對方酒駕肇事逃逸，他獲得八小時死亡懲罰，回大祭竈掛機。
沒事做，騷擾自己的燒香女聊天。
說話間，周八蜡提起了大祭竈龕鋪裡最近很惹眼的驚蟄公，不想，燒香女卻說，她在任務獎勵裡，見過這個抓週物名字。
燒香女：我前陣子做大祭竈任務時，獲得了一卷古代文獻的獎勵。
燒香女：古代文獻裡記錄了大祭竈輝煌年代的很多往事，其中有不少關於曾經大祭竈二十四位祭竈行走的故事，其中一位祭竈行走的抓週名號就是，驚蟄公。
無用之人：這是個遊戲npc？不是玩家？
周八蜡疑惑，大祭竈的輝煌還有二十四祭竈行走，按照遊戲歷史來說，都是百年前的事了，但這遊戲最近纔出現，所以周八蜡一直以來都把那些遊戲背景裡的非玩家食谷者，當作遊戲npc。
但遊戲npc也能掛拍賣行賣東西給玩家麼？設定上來說大家都是食谷者，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但周八蜡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這個驚蟄公的行爲更像玩家。
燒香女：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獲得的文獻獎勵上，還記錄了驚蟄公的天賦能力。
“驚蟄公抓週物，萬物出乎震，春雷驚百蟲，驚蟄是復甦的力量，天賦效果：當遭遇致命危險時，能讓你的生命暫時蟄伏起來，待到復甦時，重啓生命。”
周八蜡看的疑惑，這抓週天賦是什麼意思，他怎麼看不太懂，好像並不匹配遊戲裡的什麼功能。
最後沒太想明白，周八蜡也就不費那心思了，管他是不是玩家，和自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對方賣的東西自己也買不起，等自己有錢了，買得起那天再說。
周八蜡逛着大祭竈龕鋪，這次不看上面那些賣價誇張的好東西過眼癮了，一買不起二用不上的，往下看看經濟實惠的。
“龍興地皮（極優築廟素材）材質上乘的地皮材料，可用於拓展體廟面積，居住其中的俗神會受到地靈人傑氣的滋養，寄售人：吃土上人，售價：每方5000香灰。”
“蘊靈地皮（優良築廟素材）材質不錯的地皮材料，可用於拓展體廟面積，你的俗神應該會很樂意住在這樣好環境的體廟裡，寄售人：吃土上人，售價：每方1000香灰。”
“肥沃地皮（凡品築廟素材）材質正常的地皮材料，可用於拓展體廟面積，能讓你的俗神正常居住，寄售人：吃土上人，售價：每方100香灰。”
“普通地皮（廢品築廟素材）材質垃圾的地皮材料，可勉強用於拓展體廟面積，如果你實在缺錢，這會是個有性價比的選擇，寄售人：吃土上人，售價：每方10香灰。”
“污染地皮（極廢築廟素材）材質不僅垃圾而且含有有害物質的地皮材料，可極其湊合的用於拓展體廟面積，但請注意如果你的俗神住在這樣建材的體廟裡出現不良反應，商家概不負責，寄售人：吃土上人，售價：每方1香灰。”
這些地皮，都是拓展體廟空間用的築廟素材，周八蜡現在的喜婚廟，只有一個破屋大小，光是一個囍……其實一個俗神夠用，但是囍貪玩，一個屋子真不夠它撒野的。
果然，男人有了崽兒，就該爲這個四腳吞金獸，考慮房子大小的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