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平素是比較嚴肅的導師。
帶的學生也很少很少，從一張大圓桌攏共就坐七個人就能看得出來。
在課題上，張可雖然不會有什麼強制要求，但流程上還是很嚴格的，偶爾開開玩笑沒事，但一般不會有那種太過放縱的事情發生。
就好像，張可雖然有些時興的口頭禪，但其實很嚴於律己。
跟張可最久的譚凌比較瞭解張可的性子，非重要時刻，不會這麼放縱自己。
貪杯在家與在外，那是兩種情況。
所以，當張可主動講要大家放開吃喝後，席間的氣氛就分外的濃烈。
說起來到了碩士，或者說到了能入張可眼的碩士，一般來說都不會太過維諾……
張可教授主動找到蘇小木，語氣很認真的說道，“小木啊，這次課題能這麼快結束，你可是大功臣，雖然很多知識你現在還沒接觸，但並不能否定你的功績。
精心挑選的數據結構裡面有很複雜的算法，真是很謝謝你出力。”
蘇小木在這個課題上最大的收穫就是提前看到了部分知識，距離本科大二年級僅在算法的數據部分領域專精的他來說很遙遠。
所以一開始張可也真是想讓蘇小木開闊一下眼界。
並沒有指望蘇小木幫上忙，蘇小木也沒想到自己能幫上忙，就是湊巧趕上了，蘇小木沒推脫。
因爲沒有誰必須要爲誰付出，甚至一開始哪怕蘇小木完全跟着課題組，可能連寫論文的事情都混不上，相當於白乾。
但這是正常流程，並不是特例，也不是區別對待。
只有張可要求蘇小木寫論文的那會纔是特別優待。
所以，蘇小木也可以藏拙，或者說趨於蒟蒻的本能，不言不語，等到sdfs或者數據峰會上的事情出來後，纔講自己能做。
那也沒問題，張可也得替課題組謝謝蘇小木。
人情練達的張可教授，是很清楚這些的，反倒是蘇小木不太懂那麼多，聽張可這麼一說，連忙擺手道，“教授您捧了，我這跟學長學姐們比哪算得上出了力。”
“頂多也就半天的時間，幾百分之一呀……”
張可：“……”別不是個傻子吧？這麼分得清楚出力的字面意思？
“行吧行吧，不居功，挺好的。”
想了半天，張可只吐出來這麼一句話。
“來，我敬你一杯。”末了，張可沒忘了自己特地繞着桌子跑過來的主要目的。
蘇小木靦腆的道，“教授，我只能喝點啤酒，我喝一大杯行不行。”
張可端的是白酒，38°呢！
張可笑着點了點頭，他對蘇小木還是非常欣賞的，不驕不躁的，也不知道現在在校外到底還有什麼身份。
雖然木數總經理已經足夠炸裂了。
反正平常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現，還是那樣，普普通通的上學、集訓、參加課題組。
張可走後，譚凌來了。
說了一堆，喝了杯酒後，也走了。
最後纔是一直坐在蘇小木邊上的林唐。
她迫不及待的拉着蘇小木，“大家都敬完了，小木學弟，咱們喝一杯吧。”
“學姐你喝，我給你加油。”自從在遊艇上酒醉過一次，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後，蘇小木在酒這個事情上就分外的剋制。
喝一點沒事，但不會沒有逼數的一直喝一直喝。
今天晚上已經喝了三杯啤酒了，到量了。
林唐就喝了一杯，“學姐喝完啦，到你啦，小木學弟。”
蘇小木拍着手笑着給林唐加油，“學姐好厲害。”
林唐也跟着笑了，一開心就又給自己加了一杯。
吃吃喝喝唱唱的，林唐就醉了……
蘇小木攤了攤手，“我就知道！”
他也不是個傻子，這點事情還是能有逼數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林唐喝醉以後，變得尤爲的安靜，比正常情況下要安靜得多，這大大出乎了幾人的預料。
索性大家都還沒玩得盡興，也就沒太管趴在沙發上半睡半醒半醉的林唐。
10點出頭，中年強者張可教授到量了，沒有繼續嗨，跟大傢伙說了聲就走了，張可教授的夫人還真的來接他了。
很溫和的一個婦人，臉上常有笑容。
“譚凌，學生們就交給你了，玩得開心點。”張可走前吩咐了譚凌。
老實說，他在這裡，總歸讓大家有點放不開。
張可走後，蘇小木想了想，道，“學長，要不我把林唐學姐送回家吧，我叫個車過來。”
“啊，對了，林唐學姐家在哪裡？”
說着話，蘇小木撓了撓頭。
林唐迷迷糊糊的回答了，“融學公寓，3棟708。”
蘇小木送林唐回去，是最讓這些學長們放心的，因爲他們都微微有些上頭了，反倒是蘇小木，很清醒。
而且……
是絕對不會亂來的。
這點，學長們是絕對認可的。
就林唐小學妹的撩漢速度，蘇小木都能擺脫，還能把車速降到正常水平，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纔出了會所，蘇小木正想叫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好停進來的白色瑪莎拉蒂。
蘇荷來了。
蘇小木連忙欣喜的扶着半醉半醒沒有力氣的林唐走了過去，“蘇荷蘇荷，這個是林唐學姐，她喝醉了，你幫我一塊把她送回去唄。”
“唉呀媽呀，腦闊疼，怎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喝酒也不知道點逼數，非要喝醉纔好。”
“還好你來了。”
“要不然吐車上就200塊，我都拿不出來……”
出門忘了帶蘇荷給的錢包，身上就五塊錢，手機裡面……沒有錢。
蘇荷：“……”
我家小東西可真是……怎麼都不亂來，真棒！
唉……真氣人！
…………
…………
第二天，宿醉醒來的林唐抓了抓頭髮，看着熟悉的景象，腦子裡冒出來一堆回憶。
然後，就很想哭。
嘴裡嚷嚷着，“人生啊，可真是折騰些沒有用的！”
氣得拿抱枕使勁拿牀出氣。
怎麼個意思，我叫你來你不來，結果我喝醉了給你機會，你送我回家還拍拍屁股就走了。
一點都不留戀的嗎？
找到手機就想打個電話過去罵一通蘇小木，然後就看到了一堆歷史消息。
裡面有她萌萌噠安靜的睡照片……
唉……
======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