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顧思洋也就罷了，老三又是什麼時候湊上去的！？
哦，對，上次他提過，說要去京城一趟。
那時候他還專門叮囑了他，到了之後，見到大哥，務必得提醒一番，注意和寧璃來往的分寸。
老三當時怎麼說的來着？
——行，我知道了。
這就是老三的“知道了”！？
顧聽川沉着臉，下頜緊繃，盯着那兩張照片，似是要在上面燒出兩個洞來。
顧老夫人見他久不說話，又問了聲：
“嗯？”
顧聽川深吸口氣，勉強開口：
“右邊這張.......”
大哥和大嫂與寧璃並排而坐，臉上都帶着笑，而顧思洋一口大白牙，更是笑得無比燦爛。
他一噎，轉而又看向了左邊。
“還是左邊這個.......”
陸淮與坐在寧璃身後，胳膊前伸，幾乎將寧璃半抱在懷中，旁邊的老三眉眼帶笑，神色溫和。
顧聽川暗暗咬牙。
別說“好看”這兩個字兒他說不出來，他現在強忍着沒大罵出聲，已經是夠剋制的了！
“聽川？”顧老夫人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扭頭看他，“你也覺得都好看，選不出來，是吧？”
顧聽川：“.......”
顧老爺子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
顧聽川硬聲道：
“......對。”
他是選不出來，哪個更讓他糟心！
顧老夫人又拿着照片看了會兒，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靜柔明天該帶思齊和思丞回國了吧？”
顧聽川想到那兩個兔崽子，頭更疼了。
“是。他們學校組織了一場遊學，目的地海城，爲期四天。等遊學結束纔回港城。”
顧聽川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今年十一歲，顧思齊和顧思丞。
兩個孩子一直在柏城那邊上學，之前賽馬會沒回來，就是因爲當時雲靜柔正陪着他們兩個在柏城參加考試。
顧老夫人笑着道：
“那你把那幾天空出來，一起去海城陪陪他們。”
顧聽川道：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今天過來，就是跟您二老說一聲。”
顧老爺子掀了掀眼皮。
“那你不準備好去接人，還留在這幹什麼？”
顧聽川：“......”
他最後看了眼那兩張照片。
“那父親母親，我先回了。”
他走出一段距離，才忍不住罵道：
“大哥和老三這是要幹什麼！？”
旁邊的助理低眉斂目。
顧家二爺是個暴脾氣，發火的時候，千萬不能正面槓，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安安靜靜的順着他。
顧聽川想起剛纔看到的那兩張照片，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助理推了推眼鏡。
“那......二爺，您之前定的那一千本《Universe》子刊，是否需要退掉？”
“退什麼退！”
顧聽川一甩手，氣的要死，
“給我加到兩千本！不！三千本！”
助理恭敬點頭：
“好的二爺。”
.......
週一。
上完上午的一節課，寧璃去了實驗室。
實驗室只有唐逸一個人在。
寧璃隨意掃了眼，發現傅年年和言秋的位置，好像都沒來過的痕跡。
她隨口問道：
“唐逸師兄，就你自己在嗎？”
一般來說，週一的這個時候，實驗室的人都是齊的。
唐逸擡頭看過來：
“哎，你還不知道？大師兄昨天晚上急性闌尾炎，年年師兄幾個一起送他去醫院了。”
寧璃一愣：
“闌尾炎？”
“對。”唐逸嘆口氣，“慶幸病情不是很嚴重，不過估計要養好一段了。”
他說着，擡了擡下巴。
“諾，師兄本來今天是要過來做實驗的，現在是做不成了。年年師兄轉達了大師兄的意思，讓我幫着先把東西都收一收呢。”
就言秋這個情況，原本的實驗進度肯定要延後了。
但現在也沒其他辦法，只能先把身體養好。
寧璃想了想，拿出手機，在幾個人的小羣裡問候了一下言秋。
言秋沒回，倒是傅年年說醫院那邊已經在準備手術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寧璃稍稍放心了些，這纔拿出電腦。
下午，言秋的手術順利結束，家人也趕到了醫院，大家這才終於安心。
但言秋生病住院，還是有着不小的影響。
除了他本身的實驗和論文進度被迫中斷，另外還有一件事比較麻煩。
——他是沈知謹的助理，平日幫着沈知謹處理不少事，現在他突然病了，就必須再找一個人來接手。
這個人並不好選。
首先，要有着足夠的能力。
以沈知謹的身份，作爲助理，需要對接和處理的內容，通常規格都很高，也很繁瑣。
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篩選掉大部分人。
再一個，這個人也必須受沈知謹信任。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沈知謹目前在帶的其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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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老闆應該會選你吧？”
傍晚，實驗室幾人湊在一起，商量着這件事兒。
唐逸第一反應就是傅年年。
但傅年年不這麼想。
“那不好說。我是今年才轉來跟了老闆的，之前的研究方向和老闆這邊有着不小差異。老闆那邊很多內容，我搞起來，怕是有點兒困難啊。”
他說着，無奈攤手，
“更關鍵的是，我德語不行啊。”
沈知謹是費諾實驗室的總負責人，和柏城總部那邊的聯繫是頗爲頻繁和緊密的。
這個交流過程，他們通常都是用德語。
所以如果想要成爲沈知謹的助理，德語水平要求極高。
在這一點上，傅年年差了言秋不少。
“德語？也是啊......”
唐逸贊同的點點頭，而後忽然看向了一旁的寧璃，
“等等，小師妹會德語啊！”
上次寧璃就替言秋翻譯了一篇德語文獻不是嗎？
而且後來從沈知謹的反饋來看，他該是挺滿意的。
也就是說，寧璃的德語水準，是非常可以的。
傅年年也看了過來，拍了下手。
“對啊！怎麼忘了小師妹？”
寧璃對上二人的視線，遲疑着道：
“但我現在還不算是沈老師的學生，這不太合適吧？”
傅年年道：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大師兄都跟我們說過了，先前那場研討會上，老闆可是當衆說過，你就是他學生了。這難道還不算？”
唐逸點頭：“就是！再說，以小師妹的能力，頂上大師兄，完全沒問題啊！你不上誰——”
腳步聲傳來，唐逸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知謹站在門口，手裡拿着一個密封文件袋，視線從幾人身上掃過，最終看向寧璃。
“寧璃，你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