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弟子慕容超拜見掌教。”慕容超來到主殿,直接對黃龍道,“掌教,弟子已經有四天沒見過秦師兄了,眼下大戰在即,弟子實在擔心他的安危,請掌教賜給弟子令牌,弟子出門去尋。”
黃龍看着低着頭的慕容超,眉頭輕輕一皺,這孩子自從萬教仙遺回來之後,便越發的積極,雖然積極是好事情,但過度的關注秦浩軒……李靖同張揚也曾過度的關注秦浩軒。
“浩軒正隨老祖洞府閉關,並未下山。”
黃龍的一句話令慕容超身子頓時一僵,自己的猜錯全錯了!可……秦浩軒憑什麼可以跟隨老祖閉關?難道掌教是打算將秦浩軒作爲下一任掌教培養不成?
“慕容啊,眼光放遠一點,浩軒雖然出色,卻遠不如仙道更加浩瀚……”黃龍真人諄諄教導的說道:“你也是罕見天才,眼光應該更加遠大。”
“掌教說的是……”慕容超頓時明白黃龍的提點含義,連忙抱拳彎腰低頭說道:“弟子在萬教仙遺之中,便仰慕秦師兄的威名同威能,弟子確實將其當做目標,那只是追趕的目標,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秦師兄那般爲我太初盡力。”
黃龍緩緩點頭,慕容超將別院打理的井井有條,爲人雖有時候會略微急躁,卻也並非像張揚同李靖一般,萬教仙遺之中剛剛脫出,因爲秦浩軒的勢頭,同爲天驕的他,心態上若是沒有半分波動,反而要值得懷疑一下,是不是隱藏太深。
“慕容啊,大戰在即也抓緊時間修煉吧,還有別院的事務,多需要你來操持。”
黃龍一句話丟出,慕容超知道自己想開口一起跟隨老祖修行的提議是沒機會說出來了,只能抱拳彎腰離開,同時心中很是懊悔爲何要做別院院主,雖然也能立功,同時讓人看到自己的能耐,可……同時也要擔很多的事物,比如現在這般……便無法像沒有真正職務在身的秦浩軒那樣專心在老祖身旁清修。
“不甘心啊!”慕容超心中嘆息,當日看秦浩軒做堂主時,自己心中無比羨慕,好容易自己也熬成了院主,結果人家卸任了!如今看來,真是事事比這秦浩軒慢一步!真的不甘心啊!只要秦浩軒死了!只要秦浩軒死了……一切就會都不同了!
就在慕容超滿身憤懣難以消散的時候,兩道人影如同流光般從遠方疾馳而來,瞬間來到主殿前。
慕容超瞬間僵住。
是徐羽!
數日不見,徐羽愈發清麗出塵,烏髮垂肩,皓首蛾眉,五官彷彿仙人的手筆,絕美到令人心驚,她不過是一身素衣打扮,但是身姿綽約,御風而行發,恍若仙子臨塵。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徐羽同張狂便進入了主殿中。
慕容超有些失魂落魄的立在原地,眼前彷彿還有徐羽對自己嬌俏笑着的模樣。一顆心,撲騰撲騰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
“我喜歡你啊……”慕容超喃喃的說道,“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啊……”
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爲什麼你再也不對我笑了?爲什麼你眼裡永遠都看不到我?
我們也有過很開心的曾經,但是,什麼時候全都變了呢?
你的眼裡只有他,只有他!無論我做什麼你都看不到!
“啊!”慕容超痛苦的低吼,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不敢放聲發泄自己心中苦悶,只能死死憋在心裡。
是秦浩軒!是他是他!都被他毀了,一切都被他毀了!
我喜歡的女人,我的前途,都被他搶走了!!
慕容超目光中露出決絕的狠辣:“秦浩軒,我要你死,要你死!”
一道瘋狂的聲音,在慕容超的身體裡狂吼!
“山門被封,就算是法影也根本穿透不出去,我沒有辦法爲霄雲閣透風報信,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霄雲閣的人攻來!”
秦浩軒,你的死期,就要到了!霄雲閣大軍一到,就算是太初教,也護不住你!
慕容超最後陰沉怨毒的看了一眼主殿,然後疾速下山!
……
“弟子張狂拜見掌教。”
“弟子徐羽拜見掌教。”
張狂徐羽一同邁進了主殿。
張狂一身玄色長袍,身姿高大挺拔,面容也早已褪去了少年的稚嫩,長成了一個堂堂男兒的樣子,他雙眉入鬢,目如朗星,神情張狂而矜傲,霸氣非常,
徐羽一身白色素衣,容顏清麗絕美,灼若芙蕖出綠波,遠而望之,真如仙子臨塵,不是世俗中人。
黃龍從座椅上起身,看着大殿中的兩個人,眸中神色複雜,有讚許、欣慰,也有擔心無奈,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是太初教未來的希望,他們都長大了,可是,卻還不夠大……”
唉,所有的感嘆化成一聲嘆息。
黃龍衝二人點點頭,道:“來了。”
張狂擡眸看向掌教,與徐羽一樣面上都帶着幾分疑惑:“不知道掌教喚我們來有什麼吩咐。”
“再等等。”黃龍沒再看他們,而是望向了殿門處。
張狂微微皺眉,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不多一會,一個人影急匆匆趕來:“弟子孟篤拜見掌教。”
黃龍點了點頭。
見到孟篤的瞬間,原本只是心中有些猜測的張狂與徐羽,瞬間就明白了!隨着明白的那一刻!兩人的心也高速下沉了下去!又要被隱藏!又要不能出戰!又一次要只能看着同門浴血奮戰!
“這次讓你們來,是想告訴你們,教派的藏天陣已經建好,現在,你們就可以進去了。”黃龍聲音平淡,卻帶着一分不容拒絕,他雙眼看着三人,眸中是少有的慈愛。
不過,張狂徐羽二人,卻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掌教話剛剛說完,張狂面上神色冷了三分,他擡眸看向黃龍,面上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與霸道:“掌教,多少次了……還要多少次啊!每一次大戰,我都要像廢物一樣的躲起來?是想要我們如同上次教劫一般,如同廢物一樣待在陣法中?看着修爲不如自己的師兄弟爲了保護我們而血染大地?看着門派的前輩們在外面奮戰到死!您知道嗎!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都希望自己是一顆弱種!弱種還能爲太初出力!而我這顆紫種……呵呵……還他媽不如一個弱種!只能如同廢物一樣的藏起來!”
張狂一直以來,話都不多,有時候幾天都可能不說一個字。
等張狂開口的時候,黃龍才發現,原來他不是嘴拙,只是不說,一旦開口,字字句句都令人無法招架。
“你們是紫種,是我們……”
“是太初教的未來,是太初教所有人的希望!”徐羽俏臉含霜,接過黃龍的話頭,繼續道,“掌教……這些話,弟子真已經聽得夠多了,你也說……師傅也好……太初人人都這樣對我們說!可是直到現在,弟子都根本沒發現我們身爲所謂的無上紫種爲教派做過什麼,反而爲了我們,在很多的戰鬥中,無數同門之人慘死!如果身爲紫種就是爲了被人保護,弟子寧願不是!”
張狂與徐羽全都一臉倔強的看着黃龍,沒有絲毫的讓步。
數十年前的教劫,已經是個血淋淋的回憶,他們不想,也不願再成爲那個被保護的一方,那種親眼看着門內弟子死在自己身前,卻連出手相救的機會都沒有,太痛苦了了!
孟篤侷促的站在一側,看着掌教與自己的前輩,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他心中,也是不願意被如同毫無自保能力的孩童般被衆人保護的,在他的印象中,身爲紫種,就應該扛得起教派的安危,那是紫種的職責。
“你們……”孟篤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副樣子,態度也很明朗了,黃龍看着他們,嘆息一聲,“你們知道不知道,一旦你們紫種身份被發現,將會引來多大的禍事?”
“掌教根本不用怕弟子們的身份被人發現,弟子其實早有準備。”張狂說着上前一步,手腕一番,一個紫黑色的一瓶就出現在手中,“掌教大可放心。”
手腕輕輕一用力,那紫黑色的玉瓶,就飛到了黃龍身前。
黃龍眉頭輕輕一皺,取過玉瓶。
那玉瓶流光遍體,看着如同暖玉般溫潤,入手才發覺冰涼如水,比想象中要沉,它的材質非金非玉,竟然令黃龍都一時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瓶子。
帶着幾分驚詫,黃龍探入神識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張狂,問:“這莫非是偷天丸?!”
張狂從來都是冰山一樣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好似一陣春風拂過寒霜遍地的草原,他很簡單的回答道:“是。”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黃龍震驚的問道。
張狂道:“弟子在萬教仙遺的一處遺蹟中得到了一份古丹配方,後來又花費了一些功夫,才煉成三顆。”
徐羽與孟篤二人是從未聽過偷天丸的,但是見掌教都十分震驚的樣子,面上也帶了好奇之心。
黃龍震驚之後,面上表情幾遍,最後哈哈大笑,以手指遙遙點了點張狂:“你小子,行啊,悶聲不吭的把這東西都給煉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