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我來此地作甚?”慕容超指着身上的血漬:“這血漬你忘了?都是你們嘴裡的那幫太初硬骨頭留下的。如此的激將法,有意思嗎?我慕容超是小孩子嗎?西嶽真人?至於你?憑你自己去打太初?我不是看不起你,是你真的不行,就算你蹦兩顆牙下來,也不見得能打得下太初。太初教,不是一般的教派。”
西嶽真人並沒有慕容超的話而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是嗎?不過老夫自信自己的牙口一向好得很,這麼多年,什麼硬骨頭沒啃過?”
“太初是不是一般的教派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這種小教派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是無上大教。”西嶽真人面上還是帶着溫和的笑,但是說出的話,卻令人心驚,“不要自以爲得到一些什麼好東西就能囂張了,就算你們能夠打下一個萬載大教又如何,告訴你們,在無上大教的眼裡,萬載大教都算不得什麼。至於我勸降你,只是因爲當日你入魔來告發太初,同我談的條件便是保你性命,我用自己性命發下應命毒誓,還是要在乎一下的。”
慕容超直直看向喜悅真人,面上冷意不減:“無上大教不過是比我們太初早建教幾年罷了,若是給我們相同的時間,誰強誰弱,未可知也。”
“哈哈哈哈哈……”聽了慕容超的話,西嶽真人真的笑了,他看着慕容超的眼睛好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明明就是井裡的蛤蟆,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嗎?”
“你以爲無上大教就是時間堆起來的嗎?無知,可笑,愚蠢!無上大教的底蘊,不是你們能夠想象得到的!”西嶽真人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都帶着力度,如同錘子般敲擊在慕容超的身上。
慕容超絲毫不爲所動,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太初能全力培養我,你們無上大教,算什麼?所以,收起你的自豪感吧!”
慕容超的話是完全帶着挑釁的,不僅是西嶽真人,連在場的其他人,看着慕容超,都帶上了一股審視以及隱隱的忌憚。
氣氛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甚至有人想要教訓一下這個狂傲的年輕人,但是坐在主位上的付空真人,朝衆人擺了擺手,語調平淡的說道:“現在,我們需要討論的是,怎麼把太初打下來。”
“還討論什麼?我去打頭陣!”西嶽真人手持寶劍起身。
隨着西嶽真人的起身,數個強者也緊跟着起身,不是要幫他作戰,而是攔在西嶽真人的面前。
“副掌教,您這不太好吧?”武殺乾笑着出聲,“咱們來之前都說好了,誰把太初打下來,那太初裡的紫種就是誰的,您這去了,是吧,紫種算誰的啊?”
“對啊,副掌教,您若是說一聲,您去打了,打下來,紫種不算你的,我們倒是挺願意您去打頭陣的。”一個全身籠罩在淡紅色光芒中的人說道,聲音嬌俏,竟然是個女的,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娃娃。
“天英堂堂主說的什麼玩笑話?老夫打下來的,那紫種自然就是老夫的。”西嶽真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呵呵,那副掌教就再等等吧,咱們再商量商量,到底誰去打這個頭陣。”天英堂堂主東秀惜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還是讓我們地獸堂的人去吧……”
“憑什麼啊,我們天機堂……”
……
看着再次吵成一團的普光閣衆人,慕容超眸中閃過了然。
原來這羣人,遲遲沒有動用自己的力量,還因爲內部分贓不均啊……
慕容超在與普光閣做交易之後,就對普光閣做過很深入的研究,他知道這普光閣除了掌教副掌教以及長老之外,還有普光十堂,分爲天五堂跟地五堂,根據記載,他們每一個堂都有着不亞於一個萬載大教的實力。
雖然之前,慕容超在西嶽真人面前表現的毫無畏懼,但是他心裡清楚,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就在整個戰艦吵成一團,根本做不出決斷的時候,一道無比強悍的強者威壓兜頭而下,整個亂糟糟的戰艦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慕容超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背上了一座高山,壓力之大,讓他連擡頭的力氣都沒了。
白色的光芒鋪灑而下,一個披覆白光的人影憑空而現,那人全身籠罩在光芒之中,根本看不清樣貌,但是全身的威壓如潮水般轟然而下!
於此同時,一個不大,只有一人高大,但是透體晶瑩潤白,彷彿天然玉雕般的骰子出現在戰艦的上空,引起一片驚呼之聲!
“天機骰子!”
“閣主竟然把這個鎮教至寶帶出來了。”
……
其實,連慕容超在此之前都不知道,無上大教中,除了掌教之外,更有一個超然的存在!
他們有的是上任的掌教,有的是太上長老一輩的人物,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修仙界不世出的高手。
普光閣閣主一出現,慕容超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無比駭人的氣勢,那種感覺,令他連反抗之意都難以維持,只想臣服!
“這天機骰子,是我們普光閣的至寶,它每一次都會帶給我們好運,這一次,到底誰去打頭陣,就還是用它吧。”閣主的話好像不經過空氣,直接落入了衆人的耳中。
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剎那打入空中的骰子中,骰子緩緩的轉動起來,而後越來越快,勾動八條光芒,竟然在周身凝聚起一個九天八卦陣。
轉動的骰子以及強大的閣主讓在場的衆人大氣不敢出,卻又異常緊張的看着戰艦上的骰子,面露緊張期盼。
“閣主,既然你要用這種方法攻打太初,那何必再找我來?”慕容超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平靜的擡起頭,看向那抹光影。
很多人驚訝又詫異的看着慕容超,那目光跟看死人差不多,紛紛想,這慕容超莫非想死嗎?竟然敢這樣對閣主說話?
不怪他們,實在是慕容超的表現太過強勢。
雖然看不清普光閣閣主的真實面容,但是慕容超就是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一聲輕笑從那團光影中傳出:“灰種,卻有如此潛力,驚人。有點意思。”
慕容超脊背挺得很直,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緊緊攥起的手心裡,全是汗。
“他們願意去打,就讓他們去打便是了,我普光閣打一個太初教,還不用費那麼多心思。他們打他們的,我們研究我們的。”
“若是他們沒打下來,我們就研究出來了,那我就只能親自去了。”閣主聲音平淡,沒帶半點的感情。
下面雖然衆人不敢說什麼,但也有幾個人翻了翻白眼,你是閣主你就能在後面撿便宜啊……
不過這些吐槽的話,他們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慕容超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骰子驟然而至,它周身的一切異象,也在剎那消散,只有天魁二字在骰子之上一閃而過!
數聲驚歎傳出,有嫉妒,也有失望。
“天魁堂!”
“竟然是他們……”
“天五堂的天魁堂,這下子功勞肯定要被他們搶去了,唉……”
……
“落到我身上了。”一個懶懶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於此同時,一股極其霸道,令人心驚的力量也剎那傳開。
慕容超循聲望去,只見窗邊有一張碩大的躺椅,躺椅上是用上古異獸後代的魔虎的完整虎皮鋪就,暗黑色、黃色與白色三色條紋格外引人注目,帶着一股王者霸氣。
但是,最吸引慕容超的,還是從躺椅上站起來的那人,當那人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站直身子,慕容超才發現,那人足有一丈之高,全身肌肉虯結,穿着虎皮做的衣裳,滿滿的悍匪之氣噴薄而出,不似修道之人,卻像一個綠林好漢。
晃了晃手中漆黑如墨的大刀,天魁堂堂主宋遊大笑一聲:“走,我們去打下太初!”
當宋遊從慕容身邊而過的時候,慕容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他身上那股威壓壓的隱隱作痛!
而這種感覺,慕容超以前只在暴怒的黃龍身上經歷過一次,他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宋道兄真要一個人去嗎?聽說太初的黃龍可是很能打的。”在宋遊往外走的時候,一道嬌媚軟糯的聲音傳了過人,“要不要妹妹我陪你去呢?”
那聲音悅耳,而且語調嬌憨,彷彿二八少女在撒嬌一樣,不過宋遊受不了似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說能不噁心人嗎?什麼妹妹,你的年紀做我祖母都有餘!”
“噗……”
“哈哈哈……”
在場有幾個人位高權重的,登時噴笑出來。
“不知好歹!”隨着一聲嬌叱,一道疾光攜帶鋒銳之氣剎那而來,彷彿利劍般劃破長空,發出刺耳的響聲,直奔宋遊!
宋遊眉眼未動,只用手在身前輕輕一揮,一片光幕憑空而現,疾光轉瞬而至,但是打入光幕中的時候卻如石沉大海,緊緊只是激起一點細微的漣漪,復又平靜。
地英堂堂主左媚兒一步步從不遠處走來,她皮膚白嫩,五官柔和,若非雙眼中帶着惑人的媚意,便是說她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都是有人信的。
剛剛被宋遊話語引出的羞惱很快就從左媚兒面上散去,看着閒閒站在原地的宋遊,她柔美的面上又帶了笑意,眼波流轉間嬌笑道:“呦,不錯呀,你的平海心法這是又精進了,想必能多抗黃龍幾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