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篤是紫種。
可他同時卻又無比的低調,低調到許多人一提到紫種的時候,甚至都會忘記他。
紫種天驕,有時候卻將自己弄的如同小透明一般,這樣的紫種,恐怕整個世上也唯有他一個。
這一次,他想要強硬一次,可他真的做不到。
老夏雲子等三十位太初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神色無比的決然。
“你難道想要看到我們自爆在你身前?”
“我們幾人反正都沒有多少年活頭了,死我們也要死得其所。”
“我們盼着這一天,盼了太久了。當日一戰,我們幾個老東西活了下來,苟延殘喘到今日。
我們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我們真的活夠了。現在,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你難道想要阻擋我們?”
“當初,我們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老夥計,我們的掌教爲了太初,爲了太初的希望以身殉教。如今,再讓我們看着太初的年輕一代爲了太初而殉教,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再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太初,從來都是老人爲年輕一代犧牲,沒有年輕一代,爲我們這些老傢伙犧牲的道理!”
“孩子,我想被你們端着我的排位回太初,那樣我對我的師父師兄們也有個交代。”
“希望你能理解我們。”
幾個長老一步步的逼迫着孟篤。
孟篤他知道,他讓開,夏雲子等長老一定會駕駛渾天梭與普光閣同歸於盡,可他更知道,這一次倘若不讓長老們參戰,長老們一聲都會不甘,不,他們甚至不會活下來去。
夏雲子等長老真的會自爆在他的面前。
他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一次,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讓開。”
老夏雲子一把推開孟篤,三十位太初的長老每人駕駛一艘渾天梭撞上了普光閣。
今日,他們便要爲死去的太初人報仇,今日,他們便要讓世人知道太初的存在,用他們的鮮血告訴世人,太初永不滅,用普光閣的鮮血告訴世人,招惹太初的下場!
他們知道,這一戰乃是教戰,不可能不出現傷亡的,既然要傷亡,便讓他們來好了。活下去的機會,要留給太初的年輕一代。
這便是太初的傳統,一如當年的黃龍掌教,爲保住太初,保住年輕一代,犧牲了他自己。
秦浩軒親耳聽到孟篤認罰,整個人早已暴怒。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秦副掌教,此事無法責怪任何人。若哪天你也像夏長老他們那樣的處境,我太初也如今天這般,你會如何做?你會聽從我們的安排,看着我們戰鬥嗎?”秦憶藍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說話,而且也想講一點自己的心裡話:“這是我們太初的傳統,你跟他們的選擇不會有什麼區別。不是嗎?強行留下夏雲子長老等人?留下他們,讓他們一生都活在不甘之中?讓他們行將就木的活着?
還是說,看着夏雲子長老他們,一個個自爆在你的面前?若是換作是我,我同樣會讓夏雲子長老離開。那纔是他們的心願!副掌教若是一定要罰,教戰過後,秦憶藍願一同受罰!”
“你!”秦浩軒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兒子,他將目光轉移到了張狂的身上。
張狂臉色冰寒無比,他認同秦憶藍所說的道理,但卻不能站在這孩子的立場,他這一次會站在秦浩軒的這邊:“此事,戰後定然重罰。我明白,你們明白老夏雲子他們,但,我太初從來沒有讓人送死的傳統!從沒有!之前沒有,今後更不會有!”
隨着張狂的話音落下,這大殿之中,已是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在此事發聲。
“咚咚……”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掛滿了眼淚,臉上充滿了悲痛之色年輕的弟子,走來,他的手中,更是拿着一塊投影石。
秦浩軒認得這個弟子,這是夏雲子的弟子夏平普,夏平普是孤兒,是夏雲子在外出遊歷時帶回太初的,而這個名字是張狂親自起的。
夏雲子一直將夏平普當作子孫來教養。
夏平普一步一步走來,他視若父親的夏雲子死了,爲了太初而死,他這一刻,真的幾乎崩潰,可他卻不能。
他告訴他自己,他師尊最大的願望便是滅殺普光閣,爲太初報仇。
如今普光閣還未滅,他不能倒下,絕不能!
“掌教,副掌教,這是師尊留給你們的。”夏平普雙手將留影遞了過來。
張狂,這一太初的掌教,這一如今修爲通天的強者,此時僅僅只是接過留影石,可他的雙手都忍不住顫抖着。
留影石中,夏雲子以及另外二十九位長老的身影出現,地點便是在渾天梭旁。
“狂小子,還有秦小子,老夫終於要見到黃龍掌教了,我想他們了,想很久了。最後時刻再這樣稱呼你們一次,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稱呼你們了。
我讓平普光送來留影石,是告訴你們,不要去責怪孟篤。你知道我們爲何會這樣做。當初,黃龍掌教爲麼我們能活下來,可以選擇犧牲,而我們這些老傢伙,自然也要爲太初的年輕一代做一些什麼。
你們也不要難過,其實早在一百多年前我們便應該死了,我們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我們之所以還或者,便是爲了今天。
滅殺普光,這也是我們最後的心願,也是我們的選擇。若是不讓我們去,我們死都不會瞑目。孟篤那小子若是不同意,我們便自爆在他的面前,此時怪不得他的。
你們兩個,若是責怪他,我們三十個老傢伙,死了便是在英靈山都不得安穩……”
張狂眼中的眼淚已是幹了,他畢竟是掌教,他再悲傷,他也要爲整個太初負責,他要維持冷靜,否則整個太初都會亂。
可此時,看完夏雲子的留影石,他的眼角不由的又有些溼潤。
秦浩軒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可以認同這老人跟這年輕人的想法,但自己永遠不會同意他們這個做法,他回頭望着孟篤和秦憶藍,聲音有些無力的說道:“滾。”
而此時,秦憶藍和孟篤都沒有任何怨言,兩人立時轉身離開。
整個太初,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之中。
他們太初的三十位長老,殉教了!
隨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中,刑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們兩個,若是想要罵,回頭到老夏雲子的墳頭去罵他好了。現在,教戰還未結束,我們要接着打!”
普光閣內,此時早已火光沖天,熊熊火焰幾乎蔓延全教上下所有角落。
三十艘渾天梭爆炸,還是在普光閣內部爆炸,那等傷害,何等的驚人。
而此時,太初仍舊在瘋狂的攻擊着。
普光閣主聽着教中弟子不斷的彙報,心中越發凝重,太初比他想象的要強,這次的太初不止有着曾經的很辣,同時他們也有着讓人驚訝的戰力。
太初飛來的只是一座山峰,他們的陣炮不可能發揮出如此之強的威能,唯一的解釋便是,太初內坐鎮一個個陣法的弟子,比他們普光閣的弟子更強!
突然,普光閣的方向,那股遠古、蠻荒的撼天兇威再度浮現,而且氣息在不斷增強着!
是普光閣的教靈。
這教靈,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着。
衆人面色頓時凝重起來,他們終於知道普光閣爲何那麼自信了,這教靈恢復的速度比他們想象中的快的多。
倘若讓教靈恢復過來,再次爆發攻擊,那真的是大麻煩了。
之前刑的那座山峰何等的強大,便是普光閣的一衆陣炮都拿之沒有辦法,可那山峰卻在教靈一擊之下,直接斷裂一半!
普光閣中,隨着夏雲子等三十位長老駕駛渾天梭自爆,普光閣內的陣法受損越發眼中起來。
此時,一衆普光閣的弟子,一半都在搶修他們的陣法。
而普光閣主,他的身影卻是凌空飛起,浮現在普光閣上空,聲音浩蕩,充滿了無盡的威嚴,遠遠傳蕩過來。
“太初,你們太過分了!今日,便讓你們知道,我普光閣兩百名道宮的底蘊!”
兩百名道宮?
飛來峰中,衆人聞聲大感意外。
整個修仙界纔有多少名道宮境高手?你一個普光閣便有兩百名道宮?
哪怕是古教之中,也沒有兩百名的道宮境高手!
秦浩軒眉頭緊急年皺起,這個時候,普光閣主不可能故意誇大,沒有兩百名道宮卻說有兩百名道宮。
可是,普光閣怎麼會來兩百名道宮?
成就道宮何等的艱難?當初,普光閣內的道宮境老祖可是幾乎被他殺絕了,如今他們卻又兩百名道宮?即便是無上大教,即便他們的弟子再天才,也不可能做到,這幾十年的功夫,便誕生了這麼多道宮!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忽然,陣法已是破損嚴重的普光閣,整座大山都站發出了耀眼的光華,普光閣的上方更是出現了一道虛影。
極陣仙王二世身!
此時,他坐鎮普光閣無數大陣的中央位置,背後九座仙宮浮現,氤氳之氣彌散四周,頭頂之上,他那巨大的投影彷彿將整個普光閣都籠罩其中。
極陣仙王二世身,天下間最擅長陣法之道者,普光閣找回的老祖宗,這一刻他終於出現,而且是親自主持大陣!
一時間,整個普光閣都透出一股駭人的氣息,隱隱約甚至給人一種錯覺,這普光閣似乎是活了過來。
喀嚓喀嚓……
幾道清脆的聲響傳出,聲音卻是無比的巨大。
普光閣動了,整個普光閣都在移動,雖然幅度不大,可它真的動了。
一念仙祖等一衆應邀前來的老祖們,看着已是出現的極陣仙王,心中明白,真正的決戰到來了。
他們原本以爲,這一場教戰會持續許久,可誰也沒有想到,太初會那麼瘋狂,而普光閣一方,極陣仙王二世身也如此之快出現。
他們這纔剛剛開始教戰,便如此兇暴的全力死戰!
一念仙祖遠遠的望着極陣仙王二世身的身影,臉上露出一道冰寒的殺意,當初極陣仙王二世身在他們瑤池古教之中,曾經對他們的瑤池動過手腳,那一次若是因爲秦浩軒在,他們瑤池古教的瑤池都會發生重大變故,甚至整個瑤池古教,都可能會被瑤池所吞噬。
極陣仙王二世身,那是在挑釁古教的威嚴。
若非極陣仙王二世身一直在普光閣內,他當真要與另外四老一起出動,滅殺了極陣仙王二世身。
甚至,他都想要開着瑤池古教的陣炮,前來滅殺普光閣!
可若非如今天下大變,古教可能也有危險,他們要保留瑤池古教的實力,這才作罷,畢竟他也瞭解無上大教的大陣的威能。
不過眼前,普光閣的大陣,卻很不正常。
太初先後有兩座巨峰撞擊在普光閣,那無數的陣炮大陣更是完全自爆開,而後又有三十艘渾天梭在普光閣內部爆開,便是無上大教的大陣,損失也應該早已過半纔是。
而如今,普光閣大陣的損耗看起來只有四成左右。
這絕不正常。
難道是因爲極陣?
這個曾經以陣法成就仙王的傢伙,他究竟對普光閣的大陣改造了多少?
不過,損耗達到四成多已經足夠了。
一念仙祖活另外無盡的歲月,對戰場的時機把握何等的驚人,他發覺普光閣大陣的損耗之後,操控着飛來峰,飛速向着普光閣後方繞去,整個飛來峰之上的靈脈更是瘋狂的燃燒起來。
之前刑所操控的山峰是撞擊在了普光閣的後方,而後來,太初的三十艘渾天梭自爆,也幾乎都是選擇在普光閣的後方,這裡是普光閣受損最嚴重的地方。
一條條靈脈彷彿是根本不需要花錢一般被投入飛來峰之中,飛來峰全速運轉,同時所有的陣炮更是不斷轟擊着。
普光閣所有完好的陣法更是同時運轉,一座座陣炮發出怒吼。
“太初的人是瘋了嗎?這麼頻繁的施展陣法,他小小太初消耗的起?”
“如此打法,他們太初一兩天,恐怕便要消耗光所有的資源了。”
“這種打法,他們的法陣必定會受損,再修復起來,消耗資管更多。”
普光閣一衆長老滿是不解的看着那瘋狂攻擊,急速飛行而來的飛來峰,可是,同時,衆人的神色卻也異常的凝重。
太初在消耗,他們普光閣同樣是在消耗,而且消耗更大。
他們普光閣可是比太初更大,即便他們並非開啓所有陣法,消耗都比太初大。
這一戰打完,等到下次教劫來臨的時候,真的麻煩大了。
“不可再這般消耗下去。”普光閣主回頭望向如今只剩七人的普光十仙問道:“極陣老祖宗設計的原始破天陣炮,如今充能如何了?”
破天陣炮那纔是他們普光閣的後手!
“回閣主,如今已經充能接近四成。”普光十仙之中,羽王老祖嘆息一聲道:“按照原本的預算,原始破天陣炮此時應該已經充能七八成了,可我們普光之前受損太嚴重了。”
他們原本的算計便是拖延,慢慢拖延,拖延時間,慢慢消耗等到原始破天陣炮充能完畢,便一舉擊毀太初。
可誰能想到,太初攻擊那麼猛烈,甚至影響到原始破天陣炮的充能。
“太慢了,加快速度。”普光閣主微一沉吟,肅聲道:“快稟告極陣老祖宗,說太初的攻擊太過猛烈。通過陣法操作看得出來,太初不應有如此猛烈的攻擊。
他們太初內部,最少有一百名以上的道宮老祖,而且這些道宮老祖的修爲極強。我們普光閣雖然有兩百名道宮老祖,可根基卻不如太初的這一百多道宮老祖。”
普光閣主,他能夠成爲普光閣這一無上大教真正的執掌者,豈是平凡之輩。僅僅只是觀察太初陣炮的數量,以及太初陣炮的威能,他便判斷出太初坐鎮陣炮陣法的老祖數量,甚至是修爲。
“太初有一百多道宮老祖?”
四周,一種普光閣的老祖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道宮老祖,修真界纔多少道宮老祖?即便這些年天地大變,誕生的道宮老祖也比之前多了,可即便如此,有些無上大教的無道宮老祖的數量,也就在十人左右。
甚至他們知道,有那麼一兩個無上大教,的道宮老祖的數量仍舊是個位數。
如今,他們的閣主卻說,太初有一百多道宮老祖!而且這些道宮老祖的根基,比他們普光閣的道宮老祖的根基還要更高!
他們普光閣,是因爲有極陣老祖宗消耗了普光閣無數的資源,佈下聚仙大陣,這才讓他們普光閣誕生了這麼多道宮老祖。
太初,那個小小的教派,怎麼可能誕生這麼多道宮老祖的?
難道太初也有極陣老祖宗的聚仙陣那等的大陣?
衆人驚異,可沒有人會懷疑他們閣主的話!
很快,有傳令兵離開前去通知他們的極陣老祖宗,而此處的道宮老祖們,他們早已不復之前的清閒,此時他們都在主持陣法。
普光閣主並未主持陣法,他需要坐鎮統籌一切,太初的瘋狂,太初的實力都在他的預料之上,可他相信,最後獲勝的仍舊是他們普光閣。
只需要原始破天炮充能完畢,一炮便可以將飛來峰打成齏粉。
太初所有人可都是在他們的飛來峰之上,一炮之下,太初所有人都會死!
那可是極陣老祖宗,那一以陣法文明的老祖的底牌!
即便是他們普光閣內的許多道宮老祖,都只是知道,原始破天炮極強,卻不知道,這原始破天炮對極陣老祖宗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當初,極陣老祖宗便是憑藉原始破天炮一炮,擊碎了劫雲,才成功渡過仙劫,成就仙王的!
這次,便是極陣老祖宗,這位仙王二世身都豁出了一切!
飛來峰在一念仙祖的操控下,以極快的速度飛繞道了普光閣的後方。
一眼望去,普光閣後方,大陣已被損壞大半,其中一些陣法破壞的程度便是想要修復恐怕一時半會都無法修復了。
這後方,即便是又普光閣的大陣守護,可大陣都被損毀極大,如何完全保護?
一座座山體斷裂,大地之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溝壑和深坑,一道道殷紅的鮮血在這大地上流淌。
其中,甚至有一處地方,所有的陣法都被盡數毀光,這裡,陣法都毀沒了,想要修復都無法修復。
而此處,更是幾乎看不到普光閣的弟子,有的只是滿地的屍體。
這裡是刑的山峰直接炸裂的地方,之後,夏雲子操控的那艘渾天梭也是直接在此處爆開的!
天際之上,一道道空間亂流更是不斷的吹襲着,那亂流之多,甚至於當初進入的飛仙遺蹟之中的空間亂流還要多。
此處,若非仙嬰道果境進入此地,瞬間都會被這自爆的亂流撕碎。
便是仙嬰道果境,恐怕也只能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
一念仙祖太過敏銳了,他直接便找到了這普光閣防禦最薄弱的地方。
飛來峰上,所有的陣炮盡數對準此處,一道道法術洪流爆射而出,瘋狂的攻擊着,這一出法陣被破壞的最嚴重的地方。
數之不盡的法術傾瀉而下,沒有到法術,都宛若道宮境的老祖匯聚一生之力,施展出的最強法術。
這一處,已是沒有任何的防禦法陣,法術洪流毫無阻隔的降臨,直接轟擊在普光閣之上。
此處已是成爲突破口,附近還算完好的一座座陣法,陡然受到這法術洪流的侵襲,陣法之中,一位位普光閣的弟子,在這駭人法術衝擊下,瞬間化作一片齏粉,陣法被毀。
一念仙祖此時根本沒有一點客氣,更沒有一點留守,他抓着普光閣最薄弱的地方,以此爲突破口,便瘋狂的轟擊再轟擊。
轉眼間,整個普光閣的陣法,破損的程度已是達到了五成!
陣法,倘若回去一成,還算得上是完成。倘若毀去兩成便有漏洞,被毀去四成,那便事篩子一般,隨便別人打了。
之前太初接連三次自殺式的攻擊,直接讓普光閣的陣法毀去了四成都多,一念仙祖又找到了普光閣最爲薄弱處轟擊,戰果自是驚人。
陣法被毀去一半,那更不必多說了。
普光閣陣法被破壞的實在太厲害了,整個普光閣在這個時候,都瘋狂的震動起來。
普光閣主神色起身而出,落與閣主大殿的山峰之上,神色肅穆,高聲道:“普光閣衆弟子聽令,施展預備陣圖。不可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催動陣圖,便是犧牲壽元,普光閣日後,會盡數補償!定要守住普光閣!此戰,普光閣必勝!”
“犧牲壽元?”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普光閣內,不少弟子,甚至是道宮境的高手,都面露覆雜之色。
他們可是普光閣的人,是無上大教,甚至教中所有人都堅信,他們普光閣是最強的無上大教,便是古教都要給他們普光閣幾分面子。
而他們自從加入普光閣之後,尤其是這些年來,更是深深感受到了普光閣的強大,便是在外,其他無上大教的人,見到他們普光閣的人,都無比的客氣,甚至有是以後有了衝突,別的無上大教都會主動退讓幾分。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需要讓他們爲普光閣而犧牲。
不少人這一刻都猶豫了。
可同樣有一些弟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爲了第一時間啓動陣圖,不惜耗盡壽元。
不光太初,永遠記得他們是太初人。
他們普光閣的人,也是有血性的。
甚至還有一些人對着身旁正在猶豫的普光閣,尤其是那些前來支援的下屬教派、別院之人吼道:“這個時候還猶豫什麼!”
“閣主已經說過了,事後會有補償,難道你等還不相信閣主?閣主的話,何時沒有兌現過!”
“還不快施展陣圖?難道你等,加入普光閣,只想着成爲普光閣弟子的福利,而不想要爲普光閣付出?天下間哪有這等每事!”
“愚蠢,不施展陣圖,真的被太初擊破了所有陣法,我等便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殺。施展陣圖只是消耗壽元,我們普光閣會補償,不消耗壽元,不啓動陣圖。只會死更多的讓你,那裡面極有會有你。”
不管這些人是醒悟過來,還是因爲被人注視,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普光閣的弟子,開始瘋狂消耗他們的壽元,施展預備陣圖!
無上大教都有預備陣圖,而普光閣的預備陣圖,更是比尋常的無上大教更多,因爲他們有一位極陣老祖宗!
陣圖施展,一座座已是破損的大陣被急速修復,更有一道道臨時的大陣升起,代替已被摧毀的大陣。
一時間,普光閣終於穩住了太初的攻擊。
“普光閣的陣圖當真極多,老夫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少陣圖,能消耗多少壽元。”一念仙祖即便身爲古教的老祖宗級別的人物,都驚歎普光閣陣圖之多,可很快,他繼續催動着飛來峰向着普光閣發動起更加瘋狂的攻擊。
一道道法術洪流轟出。
而此時,太初飛來峰的後方,忽然間,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聲傳來。
這是炮陣發射的聲音。
飛來峰中,還童老祖面色驟然一凝,來自瑤池古教的一念仙祖在負責操控攻擊,而來自另外一座古教的他,則負責鎮守防禦陣法。
“這陣炮的轟擊,不遜色於是十艘渾天梭齊射!”
還童老祖頭頂,九座道宮急速轉動,整個人的氣息瞬間攀升到了極致,而與他一起負責防禦陣法的太初弟子,此時也全力催動體內氣血之氣。
靈脈瘋狂燃燒,投入陣法之中,一股股精純的氣息,涌入還童老祖身前的陣法之中。
“玄極七翼陣!”
還童老祖暴喝一聲,飛來峰的背後,赤、橙、紅、綠、青、藍、紫,七色光芒匯聚,每一道光芒都匯聚成一雙羽翼的形狀,一時間七道羽翼將飛來峰包裹在後。
浩蕩無際的法術洪流飛落,重重的轟落在這七雙羽翼之上,一時間,天際之間豪光璀璨,四周的空間不斷的破碎,而這七雙羽翼也接連破碎,每一雙羽翼爆開,法術洪流都被消耗許多,消耗到最後,那法術洪流甚至已是無法破開最後一雙紫色的羽翼。
偷襲被擋住了。
不過,倘若不是有九座道宮的還童老祖坐鎮,恐怕這一偷襲無法完全擋住。
有人偷襲!
秦浩軒和張狂幾人向着飛來峰的後方望去。
一艘無比巨大的,甚至比之神機門的神機舟都要大的戰船飛來,戰船之上,銘刻這兩個金色的大字。
【普光】
普光閣的支援到了!
“普光別院之右院院主宋遊,前來支援!太初餘孽!受死!”
一聲怒吼從這戰船之上傳出。
“宋遊!”
秦浩軒聽到這兩個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自他體內爆涌而出,他整個人幾乎瞬間炸開。
宋遊,當年黃龍掌教,便是死在這人與左媚兒手中!
這是整個太初的仇人!
死!
秦浩軒身形一動,便要飛出,可他的一旁,一道身影卻在他之前飛躥出去。
張狂!
他比之秦浩軒行動更快。
前任太初掌教之仇,今日,便有現任掌教的他來報!
太初不像普光閣有掌教,還有閣主。
太初的掌教,便是太初的最高領導者,便是太初的精神象徵!
此時,他們的掌教卻飛出了飛來峰!
對更多的太初弟子來說,他們對於秦浩軒,更多的只是聽聞,而自從他們加入太初之後,他們的掌教便是張狂,他們見到過的也是張狂,他們最爲尊重之人還是張狂!
一時間,太初之內,所有弟子都不要命一般的瘋狂的催動他們體內的氣血,急速的陣法的運轉。
而對面,那艘巨大的戰船纔剛剛進入戰鬥,沒有任何的損傷,戰船內的所有弟子,也沒有任何的疲憊和傷勢,這艘戰船處在最佳的狀態,即便比太初的飛來峰更小,可他們瘋狂轟擊之下,一時間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一道道恐怖的,讓道宮老祖稍微觸碰到,都會受到重創的法術飛落。
張狂卻是穿梭在這一道道法術之中,向着對面的戰船逼近,高聲怒吼道:“太初掌教張狂在此,宋遊前來送死!”
“張狂?太初的掌教竟然不是秦浩軒?”
巨大戰船之上,宋遊聽着對面傳來的話音,那張沉穩的臉上露出一道詫異之色,這些年他已是越來越沉穩,越來越像普光閣主。
不止是他,他身後普光別院的幾位高層,也都大感奇怪。
對於他們來說,對太初的瞭解,最多的還是秦浩軒,更多時候,秦浩軒一個人便代表作着太初,他們一直認爲,秦浩軒纔是太初的掌教。
不過,不管是不是秦浩軒,那都是太初的掌教,這是無比難得的機會。
拿下太初的掌教,太初還能剩下幾分戰力?
宋遊一擺身上白色長衣,長身而起,他這一次特意換上白色外衣,因爲他要用太初人的血,染紅他的外衣。
他自是知道,太初掌教能夠在這法術洪流之中飛行,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可他,他宋遊當年便擁有不遜色太初掌教黃龍的資質,這百年多的時光,更是日益精進!
他雖然一直在普光閣別院,做別院的院主,可他卻被稱之爲,最有希望成爲普光閣下一任閣主之人。
不只是因爲他越老越像如今的普光閣主,更因爲他的修爲!
“找死!”
宋遊從巨大的戰船中飛出,他的手中出現一柄血色長刀,這刀,乃是五十年前,他在一處古老遺蹟之中所得,乃是一位自稱達到半步仙王的強者所有之刀。
那是一位殺戮無雙的強者,一生殺戮無數,那位強者隕落之前,每一天都在殺人,以新鮮的血液孕養此刀。
如今,這柄刀,由他來孕養,而近日,此刀還未飲血。
“太初掌教?當日我滅殺你太初上任掌教,近日便是滅殺你太初如今的掌教,也是你太初最後一任掌教,因爲近日過後,將不會再有太初。”
宋遊臉上露出一道殘忍的殺意,他的上方,九座道宮浮現。
九宮!能被黃龍看得起的人,自然有着不一樣的能耐!
他在四十年前,便已突破成就九座道宮,只是那時候,他在那古老的遺蹟之中無法外出,否則哪裡會容秦浩軒囂張!
等他從遺蹟之中離開回歸之後,秦浩軒卻消失了。
如今,秦浩軒終於出現。
那便先殺張狂,再滅秦浩軒。
他的手中猛然長刀揮動,一時間,即便是這雙方法術洪流對轟的一方空間,一切法術似乎都被鎮壓下去,無邊的血腥之氣蔓延,血氣之濃郁,甚至讓人感覺,那無數飛落的法術洪流,都是血之法術洪流。
張狂的頭頂,九座仙宮驟然撐開那一方空間,仙宮之下仙樹成林,無邊浩蕩的氣息向着四周涌去,未曾出手,這九座仙宮卻震的四周的虛空盡數破開。
九座仙宮!
一時間,不少人面露驚色!
便是太初飛來峰中,受邀前來的一衆道宮境老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張狂出手。
果然,這張狂能夠成爲太初的掌教,實力怎麼可能弱。
只是這九座仙宮……
他們之前神識交流過,可甚至交流,他們也無法得知張狂就將是多少道宮的存在,衆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張狂出手,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是九座,而起不是道宮,是仙宮!
一念仙祖卻是並無太多意外之色,當初神識交流之時,他發現秦浩軒、張狂一擊徐羽三宮合一之時,便猜測到了張狂,恐怕是九座仙宮的存在。
否則,修爲差太多,三人的三宮無法做到那麼完美的合一。
普光閣內,一衆道宮老祖幾乎要瘋了。
仙宮,又是仙宮,還是九座仙宮,這些太初的人,他們究竟是遇到和何等的奇遇?
那張三、秦憶藍、徐羽還有眼前的張狂他們都是仙宮,包括那海熬以及刑即便不是仙宮,也都是魔宮。
什麼時候,仙宮和魔宮如此之多了?
普光閣主雙目內,一雙瞳孔驟然一縮,九座仙宮?
這是當年太初的另外一個紫種!
當年太初的兩個紫種,全部都成就爲九座仙宮的老祖。
還有那秦浩軒!
如今的太初,有三位絕頂高手,還有一個雙紫種存在!
一擊,一擊定要滅掉太初!
宋遊感受到對面散發的無盡氣勢,望着天際之中的仙宮,即便是這些年已經無比沉穩,已是做到山嶽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臉上都露出一道詫異之色。
竟是仙宮!
在他的詫異之中,張狂出手了!
“天地玄黃、神威入獄、萬世如煙、黃龍再臨、普光伏誅,滅普斬!”
滅普斬,他自創的仙法,第一次展露在世人面前,張狂的無雙戰力第一次展露在衆人眼前。
這一擊,是蘊含着他,蘊含着所有太初人血海深仇的一擊。
一擊,彷彿天地未分之時,劈開這無盡混沌,分開天地的一擊。
這一擊,隱隱約更有一尊無比巨大的虛影浮現,那是黃龍掌教的虛影!
黃龍掌教已是不在,可只要有一位太初人還活在世間,黃龍掌教便不會被遺忘!
一擊出,天地驚,萬物寂寞!
漫天血海在這一擊之下,被從中破開,無盡刀氣盡數碎裂。
天際之中,血腥之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瞬間消散。
而毀天滅地的一擊破開血海、破開刀氣、破開萬法洪流,破開一切,攜夾着無盡的殺意與怒火重重的轟擊在宋遊身上。
一擊,宋遊整個身子從中間裂開,露出五臟六腑,殷紅的鮮血狂飆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裳。
他的白衣的確是被染紅了,不過卻不是太初人的鮮血,而是他自的鮮血,是普光人的血!
血債,便要血償!
宋遊整個人的氣息驟然間虛弱下去,便是他頭頂的九座道宮,都變的黯淡下來,一張臉上更是看不到一點的血色。
這一擊,近乎將他滅殺!
一擊之威更是衝擊着他的身體,向着後方倒退飛去。
他的背後,來自普光閣別院戰船上的法術洪流轟擊而來。
張狂和宋遊交手,雙方陣炮的轟擊也並未停止。
這法術洪流原本是衝着張狂而去,可宋遊被重創倒退飛去,卻是直接飛到了法術洪流飛射的路線之上。
此時的他已是被重創,如何躲避這法術洪流。
而法術洪流,更不會辨別敵我!
宋遊感受着背後射來恐怖力量,強提一口氣,勉強聚集氣息,在周身幻化出一道宛若實質一般的透明光幕。
下一刻,浩蕩無盡的法術洪流重重的轟擊在宋遊的後背,他周身的光幕在這駭人衝擊之下,片刻便是碎裂開來,一道道法術轟擊在他的身上,直將已重創的他轟擊的傷上加傷,全身上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整個人更是氣遊若絲。
這便是教戰的殘酷,便是九座道宮的老祖,都有可能瞬間隕落!
張狂一擊重創宋遊,他有足夠的能力,一直將對方打成齏粉,可他想抓活的,把他活着帶到黃龍掌教的墳前。
他要抓活的,他要讓宋遊,親眼看着普光閣被太初所滅。
張狂飛追而至,擡手一揮,一直無比巨大的巨掌虛影一把抓住宋遊,隨之他抓着宋遊飛速向着飛來峰飛回。
“院主!”
普光閣別院巨大的戰船上,一衆弟子目眥欲裂,一時間戰船之上所有陣炮對準尚在虛空中的張狂,瘋狂的轟擊起來。
可有人瘋狂,卻有人瘋狂的制止起來。
“住手,都住手,院主在他手中。”
“你們想要害死院主嗎?”
宋遊,尚且在張狂手中,而宋遊此時還沒有死!
可他們的法術洪流轟擊下,再波及到他們的院主,以他們院主如今的狀態,真有可能死在他們自己的法術洪流之下!
這艘普光別院的戰船的轟擊的頻率驟然降了下來,可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無盡法術洪流驟然射來。
這艘普光閣別院的方向,一艘同樣無比巨大的戰船浮現,這艘戰船的船頭之上,同樣銘刻着兩個大字——普光!
這又是一艘普光別院的戰船!
戰船之上,一聲充滿了殺意的聲音傳出。
“愚蠢,繼續轟擊。他既然抓住宋遊,便不會讓宋遊死去。”
聲音冰冷,可這聲音之中,卻充滿了嬌媚的意味。
這聲音微微一停頓之後,繼續遠遠傳來。
“普光別院之左院院主左媚兒前來支援,太初餘孽,受死!”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普光別院右院的戰船再次發出怒吼,他們相信做左媚兒的話,左媚兒雖然和他們的宋遊院主都是普光閣的下任閣主的有力爭奪者,可所有人都知道,左媚兒將同門之情看的極重,絕不會因爲閣主之爭,便害他們的院主。
“左媚兒!”
秦浩軒體內滔天殺氣涌出,當年殺害黃龍掌教之人,一個是宋遊,另外一個便是這左媚兒。
如今,張狂擒下了宋遊,那便由他來擒下左媚兒,以左媚兒的人頭,祭奠黃龍掌教!
秦浩軒身形一動便要飛出飛來峰,這時候,一旁,一隻手卻伸出來抓住了他。
刑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你先等等……”
“有何需要等的,即便我和張狂不再,徐羽還在,飛來峰有人坐鎮!”秦浩軒卻是一息也不想等待,掙脫刑便要飛離出飛來峰。
刑卻是死死拉住秦浩軒,沉聲道:“不,我說的不是此事,而是普光閣不對勁。普光閣是無上大教,更是存在了四十萬年的無上大教,他們還有極陣仙王二世身,那等前世以陣法之道成就仙王之人,他們的底蘊,不應該只是如此。”
刑皺眉道:“我們如今的確很強,可即便如此,你難道沒有發現,普光閣的應對,沒看起來井井有條,可其實仔細看去,卻並無什麼章法?
我從交戰開始變一直在觀察,我發現他們的消耗的資源,和他們陣炮以及防禦陣所釋放出的能量根本不成比例。以他們的消耗的能量,他們的陣炮應當發揮出更大威能纔是,可如今並沒有。
還有,雖然一念仙祖戰場的嗅覺極其敏銳,我們太初有這麼多高手聯手推動陣法,即便我們有接連三次偷襲,可最多也應該只是能夠維持讓普光閣的陣法維持在四成的損耗之上。
普光閣投入的資源,還有他們的底蘊,足以讓他們修復陣法的速度與我們攻擊他們陣法的速度持平。
換句話說,他們有實力做到,修復的速度,磨平我們破壞的程度。我們雙方應該是一種僵持的局面纔是。可你看看如今呢?
太初卻是在瘋狂破壞對方的陣法,倘若普光閣不是有這兩隻隊伍突然來源,恐怕陣法會被破壞的更厲害,被破壞到六成都有可能,這正常嗎?”
秦浩軒一下愣住,便是一旁的徐羽的幾人也面露思索之色,他們是太初人,他們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來到了普光閣,終於可以報那血海深仇,他們所有人都早已殺紅了眼,根本沒有,也不會去想戰場上的算計。
所有太初人只有一個念頭,滅殺普光閣,滅殺所有普光之人!
如今刑一番分析之下,所有人都發現不尋常。
衆人思索間,張狂卻已是抓着宋遊返回飛來峰,他徑直落下,將已經奄奄一息的宋遊仍道了一旁,看着面露疑惑、思索之色的秦浩軒幾人,立時詢問發生了何事。
“是刑,他發現了問題,普光閣不正常……”秦浩軒迅速將方纔刑所講的話講述出來。
“我等,大意了!”刑聞聲暗恨,他身爲太初掌教,卻是如同所有人一般殺紅了眼,忽略了這等問題。
“你回來的正好,刑,你先幫我們鎮守飛來峰,張狂,你我三人現在推算。”秦浩軒迅速讓刑幫忙鎮守,他則是與徐羽以及張狂三人,各自釋放出六藝仙宮,開始飛速推算起來。
飛來峰外,普光左右兩座別院的戰船並沒有一點要進入普光閣的意思,反而是一左一右成犄角之勢,在外牽扯着飛來峰。
普光閣內,普光閣主望着那將太初夾在了中間的兩艘戰船,微微頷首,宋遊與左媚兒不虧是看好的閣主繼承人,並非落入普光閣,而是在外牽扯人太初,這是最爲明智的做法。
雖然宋遊被抓,可此時右院的戰船執行的定然也是宋遊之前定下的策略。
只是宋遊,還是有些不成熟,太沖動了。
飛來峰中,三人,十八座六藝仙宮飛速旋轉。
三人合力之下,推算速度何等驚人,很快,他們便推算出了他們此行的結果。
大凶之兆!
可以讓太初隕落的大凶之兆!
而這大凶之兆,來自於普光閣。
“繼續,推算出具體的位置。”
三人繼續推算,推算這兇險,來自於普光閣的何處。
“巽位!大凶位於巽位!”
三人推算出大凶之處,臉色大變,巽位!他們太初飛來峰,如今便位於巽位!
“快快離開!”
秦浩軒立時傳音一念仙祖道:“一念道友,快,以最快的速度,催動飛來峰離開此處,離開普光閣的巽位!”
如今操控飛來峰的乃是戰場嗅覺最爲敏銳的一念仙祖。
“退?爲何要退?”一念仙祖聞聲之後,並未第一時間操控飛來峰推開,而是滿是急切的回話道:“現在我們攻入了普光閣最爲薄弱的地方,這等機會何等的難得!我看到了,普光閣有別院前來助陣,可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我們加大攻擊,定然可以摧毀普光閣更多的法陣。
法陣破壞的越多,普光閣整體的法陣便會越弱,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定然可以將普光閣所有的法陣盡數毀去!
可若是現在撤退,這等機會錯過了便不會再有了。戰場之中,機會稍縱即逝,一旦讓普光閣喘息過來,讓他們將陣法完善,我們別說破壞普光閣所有的陣法了,便是想要打進來都無比困難!
這是唯一的將普光閣連根拔起的機會!秦道友,這等機會,不可放過啊!”
“一念道友,普光閣不正常,我們推算過了,此處大凶!速速退出巽位再說!”秦浩軒何嘗不知道此事是最好的機會,可普光閣太不正常了,他們三人更是推算出了大凶之兆。
以他和徐羽以及張狂的修爲,以他們的六藝仙宮,他們的推算不可能出錯!
“離開?倘若硬要離開,我們一定會被那兩艘普光別院的戰船中的一艘撞上的,這兩艘戰船成犄角之勢,根本不可能全部避開的!”一念仙祖仍舊不想要退,這等機會,錯過了,真的不會再有了。
“撞上?”秦浩軒微微頓了一下,很快咬牙道:“撞上便撞上!一念道友,速速離開巽位!”
他相信他們三人的推算,他也相信,普光閣既然一直儲存能量,一直在充能而未釋放,一定是在醞釀無比恐怖的攻擊,推算之中,那是能夠讓太初隕落的大凶之兆!必須要避開巽位!
“秦道友你……好吧。”一念仙祖還想堅持,可他畢竟不是太初之人,既然太初之人做出決定,他也只能轉變太初的飛行方向,急速飛離巽位。
普光閣內,普光閣主通過千里鏡,突然間發現太初轉向,手掌猛然一用力,一下攥碎了握在手中的一塊傳音玉。
飛來峰爲何會忽然間轉向,太初的人發現了什麼?
太初,有着三位絕世更強者,還有着一位亙古未有的雙紫種天驕,不說讓太初離去,普光閣無上大教的面子,便是太初的威脅,也絕不可讓太初就此離去。
普光閣主雙眸一下落到了那一左一右將太初夾在中間的普光閣左右別院的戰船,雙眸之中投出一道兇狠之色。
高聲下令道:“左右別院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攔下太初!撞翻太初!”
撞擊!
他身爲閣主直接下令,讓別院戰船撞擊太初!
他怎能不知道,別院的戰船,撞擊太初會有怎樣的後果。
可他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
他身爲普光閣的閣主,自是會對普光閣的每一位弟子負責,可他身爲閣主,更要爲普光閣負責。
普光閣成爲無上大教四十萬載歲月,經歷無數先人的努力,纔有了普光閣的今日。
他絕不可讓普光閣的威名,毀在他的手中,絕不可讓威脅到普光閣的敵人離去!
普光閣的弟子,在成爲普光人的那一刻,在享受無上大教榮光的同時,更要做好準備,做好隨時爲了普光閣的榮光而犧牲的準備,這纔是普光人!
而他,身爲普光閣的真正執掌者,他更明白,什麼叫做取捨!
普光閣主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所有普光人的耳中。
而那兩艘左右別院的戰船,在普光閣主的命令下達的一顆,戰船內所有靈脈瘋狂的燃燒,將速度催升到了最大的程度,向着飛來峰撞擊而去。
尤其是普光右院的戰船,戰船之上,所有的別院弟子,都是一臉的決然,他們這一刻甚至不惜耗損壽元,瘋狂的催動戰船。
撞擊在太初身上?
他們自然知道,他們撞在太初身上,他們的戰船會爆開,可能他們所有人都會死。
可死又如何?
如今他們的院主已經被抓到了太初之上,他們甚至他們與太初的仇恨,他們的院主落入太初人手中,太初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院主的。
而如今,唯一讓他們的院主活下來的希望便是滅光太初,這是唯一的機會!
普光閣有許多別院,而他們普光閣右院,則是所有別院之中發展最好,勢頭最猛的。
所有的普光閣之人都說,他們的宋院主是普光閣萬年不遇的天才。
他們的院主,不但戰力足夠恐怖,更是爲人豪邁,更不像其它普光別院的院主一般,只重視別院內的高手。
宋院主,對自己別院裡上下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其它的別院,甚至普光閣內部,爭鬥無比的激烈,教內弟子爲了資源,內鬥的厲害,甚至私下裡的打殺都不是沒有的事情。
唯有他們的別院,從無這等事情發生,別院內的所有弟子,競爭也只是大家憑藉本事光明正大的比拼修爲,比不過你,那我便是修煉。
在他們的別院,所有人都一團和氣,大家其樂融融。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們的院主。
而他們普光閣右院所有弟子,都無比的尊重他們的院主,比尊重普光閣的閣主還要尊重!
只要能救出他們的院主,讓他們去撞擊太初的山峰又如何?
ps:前幾天說了一下太初的QQ羣,結果瞬間被加滿。很多人沒加進來,所以又做了個羣。312333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