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永恆槍域，你們是如何擺脫塖酆的？”
山頂上，一座神兵宮殿中，衆真神界主盡皆落座。
“說來也奇怪，是他放我走的。”林凡爲衆人倒上酒，道，“不過，我當時雖不是他的對手，保命把握卻還是有的。”
“哦？”派雷特一怔，嘆道，“真是沒想到……”
“我還去找你了喲！”莉莉婭忙道，“可是沒找到。”
“聽說你還拔了座山？”林凡頓時笑道。
“不止呢！”孔欣笑了，“她搬的東西太多了，說要帶回去研究，若是神界能搬走，肯定也逃不掉！”
“魔道學的終極目標，便是參透萬物的本質，我真的不是貪玩喲！”莉莉婭認真道。
“這個我信。”林凡道。
在阿拉德位面時，莉莉婭就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連皮皮都被她借去了幾天，觀摩鱗片紋路。只是這麼多年過去，莉莉婭還是當初的小女孩模樣，她認真說出的話，只會讓人感覺有趣，就像大人經常不把小孩子認真說的話當真一樣。
事實上，對於人家來說，人家確實是在很認真地做一件事。
“對於永生之門和千古海，各位如何看？”炆羅界主說道。
衆真神都微微一頓，心思也進入了正題。
“永生之門必然與神域有很深的聯繫。”凰落清冷道，“根據我瞭解的訊息，還有進來之前從族內得到的資料片段，可以推測，這裡是一片古戰場。”
“波及三到四個星海界域的戰場。”
林凡心神沉重，微微點頭，他也早就有這個猜測了。其實這一點從那些殘破神界，輕鬆便能推測出來，只是他也不敢完全確認。
“那就很簡單了。”孔欣也道，“千古海，或許相當於神域星海，只是它還有一個稱呼——千骨海，我卻一直沒搞明白。”
“我們應該都是通過古船進來的，可有誰探查過那些古船的數量？”派雷特道。
所有真神一怔，似乎都沒有想過這一點。
“前輩，難道……”林凡問道。
“不是一千。”派雷特卻搖頭，道，“差二十多艘，或許還在海上未歸。”
林凡微微點頭，他感覺這些數字之間，必然也有緊密的聯繫，只是他暫時還沒找到。
千古海，又稱千骨海，這裡又有近千艘古船，隕落於船上的將軍生前都是主神……
越衡將令、摩夷將令、恭華將令、孔升將令……
還有，越衡神宮、和陽神宮、阮樂神宮……
“難道……”耿狄斯忽然道，“這裡是一片墓地？主神之墓？”
“不一定。”孔欣道，“那些古船應該屬於同一時代，在什麼情況下，會一次隕落這麼多主神？”
“這裡更像是一個佈局，或許是強者留下的後手。”林凡的目光彷彿透過神兵宮殿，看到了外面廣闊的世界。
“後手？”凰落目光一閃。
“的確很像！”炆羅界主也點頭道，“難道，是爲了對付未知的強者？”
“這個很關鍵。”林凡道，“我想，如果我們弄明白這一點，這千古海的隱秘應該就能解開了。”
只是他也不太相信，以上千位主神做局，那等強者留下的手段，又豈是自己這些真神能破解的？
除非時機到來，大局啓動。
……
這方世界的中心某處，除了塖酆大帝與巫啓界主外，還有第三位界主級強者。除此之外，七星國主與曲雲等真神也在，卻很自覺地退到了外圍，把中心留給了三位界主。
“暗淵魔祖，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塖酆大帝沉聲問道。
暗淵魔祖，並非是神域界主，而是來自深淵神界。
茫茫神域，三千神界，這深淵神界絕對排在前列，誕生的強者極多。
深淵神界之主崇尚殺戮與毀滅，所以深淵神界，也是一個殺戮與毀滅的世界。從這裡走出去的神靈，一個個都是兇殘乖戾之輩，漫長歲月以來，更是在神域留下了赫赫兇名，被冠以“惡魔”這個稱呼。
這暗淵魔祖，便是這個時代深淵神界最強的惡魔之一，甚至得到深淵之主重用，親自賜予了主神兵。
雖然暗淵魔祖很少待在神域，但處於神域巔峰的界主，卻大都是聽說過的，塖酆大帝與巫啓界主自然知道，心中也慎重以待。
“是主人傳授於我。”暗淵魔祖身軀雄偉厚重，如一座深沉的魔山，聲音在胸腔內嗡嗡迴盪，“有些隱秘，知道的可不止伐刈主神。”
塖酆大帝沉默半晌，才道：“那又如何？你有辦法破開九重神宮？”
“其實很簡單。”暗淵魔祖道，“正常情況下，只有主宰才能強行打開神宮，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強行破除的方法。”
“哦？”塖酆大帝心思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最剋制神的，是魔。”暗淵魔祖道，聲音在周圍悠悠迴盪，令人心中都泛起絲絲寒意，“頂尖祖魔的血、骨、鱗甲等，同樣可以打開。”
“你有？”塖酆大帝沉聲問道，終於有些緊張起來。
“神域那麼多遺蹟，以主人的手段，蒐集一些祖魔的東西又有何難？”暗淵魔祖道。
它展開了漆黑厚重的利爪，那爪心正懸浮着一枚紫水晶般的鱗片，只是那紫韻卻濃郁的有些詭異，彷彿能將神靈的靈魂吸入其中。
“這是紫魄族祖魔的鱗片，若是不夠，還有其他的。”暗淵魔祖道。
深淵之主號稱萬魔之祖，對獄魔的研究也遠超其他主神，這紫魄族的名字，也是那位存在命名的。
“這些神宮來歷非凡，乃是強者留下的後手。”巫啓界主沉聲道，看向暗淵魔祖，“強行打開神宮會引起什麼後果，你可想好了？”
“主人說過，那些東西被封印很久了。”暗淵魔祖沉聲道，“這麼漫長的歲月，連主宰都熬成了白骨，祖魔就算活着，又能保留多少戰力？”
巫啓和塖酆聞言，都陷入了思索。
“更何況……”暗淵魔祖看向天際盡頭那青蒙手指，“已經有一位主宰來到了這裡。”
在他看來，就算真出了問題，主宰也可以輕鬆解決。
而它要做的，只是取走主人需要的東西——神王留下的永恆之物。
一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