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風雲變幻,可卻在天府與萬象聖宗的交界處,一座無名大山中,一個人卻毫不知情外面的風雲都是因他而起。
山中,一道人影竄上躥下,速度奇快,看不見影。人影停下,一張濃眉挺鼻的臉出現在眼前,身着粗布麻衣,露出強壯的身體,正是蕭過。此時他身上兩邊都扛着兩隻野獸,額頭上汗如雨下,這已經是他與王蓮花和花三少分開後的第十七天了。
他從域門空間中摔到這裡已經十七天了,他孤身一人對太古不熟,幸好在山峰下有一出農莊,約有百十來人,十分好客,對蕭過很是要好,而蕭過也在這裡感受到了他從未有過的那種親情。但他也不會白吃白住,他已開識海,身體不論力量、速度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雖然他沒有任何武技,但他依然可以生擒猛虎、拳打野豹、腳踢雄獅,農莊人數本就極少,上山打獵的人不多,就算打來的東西也不過是野雞野兔之類的,自從蕭過來到了這裡,上山打獵的任務就交給了他,農莊村民很是喜歡這個勇猛、威武的漢子,甚至有幾人都向蕭過介紹了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好了。
“有了識海中的那股暖暖的氣流,我的傷的確好得很快,只可惜沒有武技,連最基本的御空術都不會”蕭過自言自語的說着。他聽王蓮花說過御空術是太古最基本的功法了,幾乎修士都會。不過蕭過不同,他不是太古人,對能夠在空中飛行那可是連做夢都想啊。
甩了甩腦中雜亂的思緒,他知道該得的東西他遲早會得到,不必強求,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他蕭過就是這個心態。拍了拍肩上兩邊的動物屍體,笑道:“今晚祥叔肯定又要介紹他閨女給我認識了。”看了看山下冒着炊煙的農莊,蕭過飛快的奔了下去。
農莊裡只有三四十戶人家,正是收穫的好時節,大人們紛紛唱着山歌揹着一籮筐糧食喜滋滋的想着農莊自家走去,屋子空地上十幾個小孩正嬉笑打鬧,幾條大黃狗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吐着石頭。
“蕭過哥哥……”蕭過一走進農莊,那在空地上玩耍的十幾個小孩便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圍着他,蕭過哥哥蕭過哥哥的喊個不停。蕭過笑臉如花,在這裡雖然只有短短十幾天,但他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情。在遺棄世界,他的父母和他之間從未有過親情,他從來沒有感受到家的感覺,而在這裡,他感受到了,是濃濃的溫情。
甩了甩腦中不痛快的思緒,看着眼前這羣蹦蹦跳跳的小孩笑道:“不要搶不要搶,一個一個來哦,小豆丁,去叫你爹爹來,把這些野獸的肉分了。”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應了一聲轉過身去喊他爹爹去了。一會兒,一羣村民便圍着了蕭過,每當這個時候都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因爲這個青年男子會打來很多野獸的肉分給他們,村民們紛紛感謝蕭過。
一個廋乾巴老頭悄悄地將蕭過拉到了一邊低聲道:“蕭家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家那閨女今年十八、面相如花、屁股肥大,保證能生個大胖小子,你看如何?你答應了咱們就儘快把這事給辦了,老張可盯你好久了,我告訴你啊,老張他女兒二十有八、面帶桃花、逢人就笑、屁股又小,一看就不是個能生好娃娃的女子,怎麼樣,想好了嗎?想好了祥叔就給你出個主意,就後天吧,後天是大好日子,宜嫁宜娶。”
蕭過哭笑不得,面前的祥叔其實才五十多歲,可能是年輕時太苦了,現在看起來像個老頭。苦笑着,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正要委婉的拒絕時,一旁一個老頭冒出頭來把蕭過拉到了一邊道:“蕭家兄弟,別聽老祥頭的,他閨女屁股大那是從小被他打得,到現在還沒有消腫,生出來的娃肯定是肥頭大耳,和那該殺千刀的豬一樣,我那閨女就不同了,肉白皮嫩,就和山上的山花般漂亮,屁股小是小了點,但所謂屁股小沒煩惱嗎,怎麼樣,考慮得如何?”說話之人正是祥叔口中的老張。
蕭過真的是哭笑不得,怎麼太古好像愛幹這種逼人娶妻的事啊,前久花三少被弄月閣的三女從中域追到南域,爲的就是逼着花三少回中域娶妻,沒想到現在這種事情輪在他身上了。蕭過正在那左右逢難,焦急得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那邊分肉的人羣中有人大吼一聲:“蕭家兄弟,快過來。”
蕭過歉意的向二老笑笑:“我會好好考慮得,馮叔叫我,我先過去。”話才說完人已奔了出去。
正在分肉的人羣中一個面相威武、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笑着向蕭過打着招呼,蕭過避過熱情與他打招呼的村民笑着向馮叔走了過去。馮叔就是小豆丁的爹爹,也是這裡打獵的頭頭,不過蕭過來了之後這名頭便讓他奪了去,見馮叔穿着一身打獵的裝備,蕭過笑道:“怎麼,馮叔要進山哪?”
馮叔在蕭過的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有你小子在,我還進山幹什麼。”
蕭過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頭,馮叔彎下頭神神秘秘的道:“蕭家兄弟,趁天色還早,我帶你去後山山洞裡撿幾件趁手的兵器,日後上山打獵也好有個防備,只是那洞裡死人骨頭太多,你小心一些,別被嚇着了。”
“山洞?撿兵器?”蕭過有點疑惑。
“嗯,就在後山不遠,我們平常打獵的兵器全在那洞裡撿的,可別說,那些兵器生鏽的生鏽,腐爛的腐爛,但若找到一把好的,可鋒利着呢,這不,趁今日有空,我帶你上山選件趁手的兵器,將就我也選一把。”
馮叔一說,蕭過好奇心頓起:“那洞裡有兵器有死人骨頭,該不會是一些修士大戰死在裡面的吧?兩界碑不能太過暴露,選件趁手的兵器也是好的。”當即點了點頭隨着馮叔走出人羣向後山走去。
後山不遠也不高,估計也就一千米左右,參天大樹比比皆是,腐爛的樹葉堆在山道里,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明顯馮叔對這裡很熟,兩個時辰後,兩人便爬到了山頂,一個巨大的山體洞口呈現在蕭過面前。
這是一處峭壁,峭壁下半部分是個巨大的洞口,洞口前是一堆石頭堆起來的小山坡。蕭過一看便知道這峭壁山洞原來不是這樣的,那一大堆石頭堆積成的小山坡也許是峭壁原來的一部分,應該是時間太過久遠,這邊緣一些石層就垮了下來,露出這巨大的山洞,越是這樣蕭過越感到好奇。
走進洞口,發現洞裡並不是很黑,隱隱約約中還能看到光亮,絲絲涼風從洞中吹出,顯得有些恐怖。馮叔拍了一下蕭過的肩膀道:“走吧,第一次看見這山洞的人都這樣,就連我們第一次發現這洞的時候也是徘徊猶豫了好幾天纔敢進去探索的,裡面沒有什麼,就是一些死人骨頭而已。”說罷帶頭走了進去。不知怎麼的,蕭過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過馮叔都說他們經常進去,應該沒什麼危險。自從他經過喜馬拉雅山的冰洞來到這裡,從那以後他對洞這東西都有些恐懼感。
洞裡涼風習習,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個大大的空曠地帶,馮叔點亮了火把,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現在蕭過面前。只見這是一塊極大的空曠場地,洞頂離地面有二三十米高左右,兩支火把印滿火光照亮整個山洞,這似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空曠地帶橫七八豎的堆滿白森森的人骨,不下百具,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倒着的、碎成幾段的,凡落腳之處皆是白森森的人骨。而在人骨之下或旁邊,零零亂亂的擺放着一些兵器,刀、槍、劍、斧應有盡有。
這不像是一個墓葬,蕭過懷疑,這數百具屍體恐怕是被生生困死在這裡面的。蕭過看的頭皮發麻,乾咳了兩聲,饒是他平常膽色過人,但看到這種情景也不免生出一種恐懼之感,尤其是想到這些人全部是被困死在這個裡面的。
這些人一看就是修士,因爲蕭過看到了地上的兵器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鑄造出來的,論材料、質量都不是世間武者能夠比的。“到底是何人所爲硬生生將數百修士困死在這裡?按理說修士何其強大,一個山洞而已,真的能困住他們嗎?”蕭過不解,突然,火光照射到牆體上,他看到了幾個大字,火把引過,目光看了過去。
四個字,觸目驚心!
字不是用刀、劍刻上去的,而是用血淋淋的血寫出來的,雖然已經乾枯,可曾經身爲黑社會的蕭過對血很是清楚,即使是幹了他依然認得出來。
僅僅四個字,便生出一股霸氣,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不修識海!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用血寫在牆體上,讓人看起來是毛骨悚然。“果然是修士!”蕭過心道,能夠知道識海的,除了修士還能有誰?四個字裡一豎一鉤都寫得霸氣十足,看起來讓人豪氣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