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錚一口氣將《笠翁對韻》其餘八曲也一併傳給了樹新風。
巨大的幸福感幾乎將樹新風給震撼哭了。
活了五萬八千多個年頭,以前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以前一天天的,有事沒事就知道去瞎聊及八卦,也沒用心修練。
萬幸樹妖都命長,但凡短一點,就學不到如此優美且對仗工整的絕妙好辭了。
瞎聊窮三代,八卦毀一生。
樹新風決定約束族羣,瞎聊八卦之餘,也不忘讀書蒙智以及修練化形。
葉錚一溜煙就跑到了數十里以外的地方,遠離舔狗。
葉錚決定下次再見樹新風,須得提醒他不要做舔狗。
畢竟,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葉錚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處靜謐幽深的地方。
這裡鳥語花香,氣氛一片祥和。
一頭身着虎皮大褲衩的巨猿,相比人類身軀龐大得多的巨猿身軀呈太字形躺在了綠茵草地上。
慵懶地開始了日光浴,猿尾一截不合時宜地出現敏感地帶,無論怎麼看都像一個太字。
“我去,幸虧老子多多少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沒有點文化知識,還真震不住那樹妖。”
葉錚自言自語。
葉錚怪猿身軀裡的複印機老爺爺不樂意了,瘋狂吐槽,是哪個兔崽子連明末清初李漁的《笠翁對韻》第一曲也背之不全?
是哪個王八蛋軟磨硬泡,非要老朽把其餘八曲也複印出來的?
哼!吃幹抹淨就不認賬?姓葉的,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葉錚充耳不聞,憑什麼你想拉黑我就拉黑我?你想聊就聊?猿爺可不會慣着你。
離下一個血月災厄還有好幾日,葉錚七十二變化裡的前八項神通已經銘刻入骨,無需再練。
十萬大山最近一段時間治安很好,除了個別野獸之間有點私人恩怨需要私下解決外。
大多數野獸都安分守己,缺少了人族這樣的頂級掠食者,十萬大山就是所有非人類族羣的天堂。
百無聊賴之下,葉錚決定睡覺,打發一下時間。
此時的葉錚,體魄神魂都異常的強大無匹。
一代妖族新王,因爲無聊竟淪落到化身小萌新進入了各種各樣的聊天羣裡與各種各樣的真萌新打屁聊天。
除了葉錚這頭怪猿外,也是沒誰了。
怪猿的惡趣味,沒有人懂,而懂他的那個樹妖,如今正緩緩步入了罪城大門。
樹新風年約十七,正是人族最意氣風華,熱血沸騰的大無畏少年。
只是這位少年着裝有些古怪,渾身上下都是樹葉和不知名韌筋勾結成的衣服。
一身綠色,綠意盎然,竟連頭頂上的帽子都是鮮綠鮮綠的,令人不忍直視。
“這位少年郎,只怕不是本地人,速速離去!”
一挑夫在樹新風經過跟前時,忍不住低聲提醒。
樹新風大感奇怪:“這位老仗,學生有禮了!學生好不容易來此,不知老仗爲何提醒學生速速離去?”
挑夫暗恨自己多嘴,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實話告訴你,這罪城不太平,已然混入了足足七頭化身人形的大妖。”
樹新風搖頭道:“學生不怕大妖,來頭最大的大妖,學生也見識過了!”
挑夫神秘地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我乃堂堂花魁樓裡挑柴運菜的挑夫,就在那花魁樓裡,赫然有七頭大妖,正學人類在勾欄聽曲。殊不知,它們千變萬化也有馬腳存在,這是花魁樓里人人皆知的事,想必城主大人過一會便要去收拾那七頭大妖了。”
樹新風心念一動:“老仗,你且說說那七頭大妖有什麼馬腳?”
“哼!七個憨貨罷了!狐狸尖耳,老鷹鼻鉤,蟒蛇豎瞳,虎額有王,豹皮紋身,黑熊毛多,猿猴面凹。”
樹新風大驚失色,原來他根本就看不出這些破綻,還一直認爲飛禽走獸七祖變化之術了得呢。
“老仗,麻煩你仔細看看我?看看我的破綻?”
挑夫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毛病!”
挑着擔子自顧走了。
樹新風失魂落魄地呆立原地,毛病?
那究竟是有毛病呢?還是沒毛病?
正此時,一位千嬌百媚的美女劍客剛好目睹了這一切,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笑聲如鈴鐺互撞,清脆悅耳。
樹新風失魂落魄之際剛好擡眼一望,只見一年輕貌美的女劍客,似乎剛剛小酌了幾杯,瓊杏頰酡,美豔萬分。
樹新風忍不住高聲吟誦:“酒暈微酡瓊杏頰,香塵淺印玉蓮雙。敢問姑娘芳名?小生只想摟着你一起看天亮時的第一縷晨光。”
最後一句泡妞長句顯然師從葉錚。
“你是誰?”
拓跋輕揚從未曾遇到過只第一眼就敢對自己上手就撩的陽光大男孩,心裡一時有點意亂情迷。
詩詞寄語倒還罷了,主要是最後那一句小生只想摟着你一起看天亮時的第一縷晨光直擊拓跋輕揚的心靈深處。
偏生樹新風又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與石中玉相比也是伯仲之間,難分軒轅。
剛好是拓跋輕揚的菜!
樹新風發誓從沒見過這麼美豔動人的女人,與她一比,妖族所有的雌性生物有多遠滾多遠。
樹新風頓時情迷意亂,《笠翁對韻》脫口而出:“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濛濛。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參商兩曜鬥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魚翁。”
拓跋輕揚嬌軀震撼,她從未曾聽到過這般動人的情詩。
石郎,石郎,你再不出來,人家就要負你了!
另一個差不多年紀,一身儒雅貴氣的少年緩緩走出,望向樹新風的眼神頗有不善。
“姓樹的,我道花魁樓那七頭憨貨怎的到了我罪城也不吱一聲,原來爾等是組團來拗石某牆角來了?”
“石兄此言何意?”樹新風戀戀不捨地朝拓跋輕揚飛了一記媚眼。
拓跋輕揚心都要酥了,兩頭頂級大妖能爲我爭風吃醋,殊死一戰,想必日後定爲一段佳話。
石中玉額頭青筋隱隱暴起:“樹新風,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性!”
“石兄說的哪裡話?莫名其妙!我聽葉兄所勸,特來尋石兄飲酒作樂,一起研究一下詩詞歌賦,做那管鮑之交的同道中人!又有何不可?”
“誰與你是同道中人?葉錚給你的勇氣嗎?樹新風你有種!竟敢當着我的面公然羞辱我和輕揚?”石中玉揚起了一對拳頭。
“轟”的一聲,如中敗革。
樹新風連退三步,石中玉身形微晃。
“石中玉,你瘋了?要打我也得說出一個理由來!”樹新風不解。
“老子最恨帶着綠帽子到處挑逗女人的男人!這個理由如何?”
又是一拳迎面揮來。
樹新風豈肯示弱?
與葉錚相處久了,本能反應下。
伸手就是一記猴子偷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