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雨兒這話脫口之後,袁尊甚至能夠聞到房間裡面的那種尷尬氣氛,他自己也是抽了抽眼角,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纔好。
雨兒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做那種事情,顯然也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更何況,幫袁尊置換這身衣服之前,她是要幫忙把袁尊身上的那些血跡擦乾淨的。
袁尊繞了繞頭,趕忙跟雨兒道了聲謝謝,這種詭異的氣氛纔是稍微得到了一些緩和。
不過,雨兒顯然還是害怕袁尊誤會,繼續正經道:“你剛被爹爹救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當時以爲你快要死了,那有其他的心思?要不是爹爹讓我幫忙,我才懶得幫你!”
雨兒嘟起小嘴,十分不悅的說道。
爲了緩解雨兒跟袁尊之間的氣氛,中男男子這才呵呵笑了一聲,道:“雨兒可是我的心頭寶貝,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啊!”
“當時,我把你救回來之後,便是有點急事外出,不然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人去做這種事情了!”
藉着這個話茬,雨兒急忙點頭,幽幽道:“就是嘛,誰知道你真能活下來了。”
“……”
袁尊抿了一下嘴脣,不再言語。
直到那中年男子在他身上打量過後,纔是問道:“你可曾記得自己的身份跟來歷?”
說起這個,雨兒臉上的表情也是跟着認真了幾分,想要聽聽袁尊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苦笑着搖了搖頭,袁尊卻沒有絲毫的隱瞞,說道:“身份跟來歷,已經不記得了。”
“那你沒有名字?”雨兒不知是喜還是憂,急聲道。
袁尊搖搖頭,表示除了甦醒過來的那些記憶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沒有了印象。
如此,雨兒跟中年男子纔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經過了片刻的沉默之後,雨兒嘻笑一聲,道:“既然不記得名字,那我就暫時給你起一個吧?”
想起他稱呼張睿爲大塊頭,袁尊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搖了搖頭。
雨兒卻瞪他一眼,完全無視了袁尊,玉指在嘴巴上面輕輕點了點頭,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面閃過了驚人的星光,道:“有了,以後就叫你笨蛋!”
“……”
袁尊心中十萬個不願意,卻見雨兒跟中年男子笑的開心,他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事情了。
不過,袁尊對於自己的來歷跟身份,還是十分在意的。
他既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想來,肯定是遇到了深仇大恨!不然又怎麼會流落這個地方?
越往深了想,袁尊卻感覺自己的腦海空空,有種失落而又悲傷的感覺,他只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個事情。
“雨兒剛纔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玩笑,在你記憶恢復之前,就暫且稱呼你爲天落吧,從天而落!”
中年男子給自己的這個稱呼,顯然要比笨蛋好多了,袁尊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笑着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使用這個名字。
“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人稱白皮鐵匠,你叫我村長就是了!”
袁尊嗯了一聲,踱步到這個木屋的窗前,想要看一看這個小山村的樣貌。
入眼一幕,卻讓袁尊徹底的驚住了,忍不住的開口稱讚說道:“這裡的風景,好漂亮!”
袁尊臉上帶着淡淡的喜意,忍不住的在那屋外一片風景上多多看了幾眼。
天空蔚藍,不帶一絲染塵,風吹來,帶着淡淡的花香氣息,讓人難免愜意,他輕輕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世外一樣,就連心情都跟着大好了起來。
見他被這景象看待,雨兒也是輕哼了一聲,跟着湊近窗前,有些自豪的說道:“我們這個村子,在很久以前就搬到這裡來了,這裡的人耕田勞獲,自給自足,從來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也許不如這個地方。”
對於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袁尊已經記不清了,他已被眼前的這個山村景象給深深的吸引。
跟他恰恰相反,雨兒卻十分的嚮往外面的世界,總想要到外面去看看。
她長這麼大,整個山村已經走了無數遍,雖然值得留戀,卻讓她對於外面的景象很是憧憬。
只可惜了,這座山村周圍羣山環繞,私地勢險要,進來出去都是頗爲的不容易,而且,山中多猛獸蟲蛇,沒有人願意去冒那個風險。
雨兒本想,如果袁尊能夠甦醒過來,會跟她講一講外面的世界,哪曾想到,袁尊竟然失去了原有的記憶。
她嘆了口氣,對着袁尊招了招手,道:“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大塊頭取回來的藥材給你熬一下!”
看着那扭腰離去的雨兒,袁尊也是有些舔了舔嘴脣,對那少女有些別樣的情緒。
知道自己還在村長的眼皮底下看着,袁尊也不好胡來,只能從雨兒的翹上移開了視線。
村長眯着眼睛,自然把袁尊的這些小動作收攬在了眼底,他卻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轉了個話題,道:“小山村裡面的這些藥材,也只能治治皮外傷罷了,我看你傷勢恢復的很快,應該不需要那些個藥材!”
“所以,我讓張睿取來的那些東西,都是能夠緩解你肌肉疲勞的藥材,應該會有些用處吧。”
袁尊十分感激的對着村長拱了拱手,道:“多謝村長,有勞您費心了。”
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也從袁尊的說話語氣跟動作裡面看出了一絲貓膩,他的做派,顯然不像一般人才有的。
就算他的身份不是十分高貴,那也得是備受尊崇!
袁尊話語行間帶着一絲不凡,絕非常人。
跟袁尊稍微寒暄了幾句話之後,村長這才離開了袁尊所在的這件簡陋木屋。
“我到底。從何而來?”
嘴裡吐出這句話之後,袁尊便是使勁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前三天的時間,雨兒每天都會親自送過來熬製好的湯藥,袁尊喝下之後雖然沒有什麼感覺,卻也不想浪費了村長跟雨兒的一片心意,每次都只能憋一口氣,才能把那苦到極致的湯藥嚥下去。
雨兒把熬製湯藥用的藥壇放在桌子上,感覺袁尊身體已無大礙,雖然不能幹一些粗話,不過,尋常的走動跟奔跑卻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走,我帶你出去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