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後，林易頓時是大驚失色，嚇得瞪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
那道聲音顯得有些蒼老，語氣之中帶有幾分古怪之意，但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居然和剛去世不久的齋老的聲音一模一樣！
所以反應過來後，林易斷定這肯定是自己聽錯了，由於太過思念齋老，故而才產生了幻聽。
旁邊的谷澤被林易這反應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林易深呼吸了幾下，驚魂未定地道：“沒什麼，產生了一些錯覺而已。”
而就在此時，那聲音又再次響起。
“這不是你的錯覺，就是老夫在和你說話！”
林易又是一驚，但卻足以確定，自己內心是真的聽到了這個聲音，並非幻覺！
可儘管如此，林易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將信將疑地問道：“你……你到底是何方聖神？”
“嗯？這應該纔沒過去多長時間吧？你連老夫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越是與其對話，林易越是心驚肉跳，沉默了片刻後，他終於將自己的大膽猜測說了出來，說道：“你是……齋老？”
那聲音當即回道：“廢話，不是老夫還能是誰？這須彌戒是老夫的，劍坯也是老夫親手鍛造，不是我還能有鬼不成？”
林易聞言，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既大惑不解，又哭笑不得，甚至還有幾分欣喜若狂，情緒混亂得一塌糊塗。
谷澤見狀，又急忙問道：“師弟，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纔在和誰說話？”
林易看了自己手上的劍坯一眼，這纔算是明白了其中一個緣由，而顯然，那聲音是通過劍坯在和自己對話的，只有自己能夠聽見，旁邊的谷澤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除此之外，林易還有滿腦子的疑惑，所以也顧不得和谷澤解釋了，說道：“師兄，你先讓我自己好好處理一下，等事後再來和你慢慢解釋。”
谷澤一頭霧水地看着林易，眼神中充滿了狐疑，但最終還是點了
點頭，道：“好，你自己慢慢處理，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說完，谷澤就走了出去，守在門外。
林易花費了一番功夫，纔將自己那複雜的心情緩解下來，但還遠遠談不上平靜，只是相較而言，沒有那麼激動難抑了而已。
整理了一下思緒，林易嘗試不開口，只是用心神意念與其溝通。
果不其然，一舉成功，雙方可以完全用意念進行對話。
林易不明白這其中原理，只是好奇問道：“好吧，現在就請您老人家來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當時我明明看到你爲了和劉獻同歸於盡，自爆而亡了，可爲什麼……你還活着？”
“準確地來說，我的肉身以及大部分神魂，的確已經死了。如今和你溝通對話的，只是一小部分殘存的神魂意識而已。”
林易越聽越是疑惑，問道：“殘存的神魂意識？”
“沒錯。其實剛和劉獻大戰沒多久，我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了，在戰鬥之道方面，我的確比他弱了一些，不管怎麼拖延時間，最終都無法改變戰敗的結局。”
林易問道：“既然明知打不過，爲什麼不逃？”
“一是因爲逃不掉，光是我自己逃離，都有些艱難，更別說還有你這傢伙在，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如果一旦生出了逃離的想法，但是又失敗了的話，那隻會讓我自己死得更快。二來，是我的確也很想殺了他，爲我當年的愛人報仇雪恨。”
林易苦笑道：“所以你就另闢蹊徑，想出了同歸於盡的辦法？”
齋老語氣不屑地道：“如果真是傳統意義上的自爆身亡，同歸於盡，你現在又是在和誰說話？”
林易調笑道：“你都已經死了，當然是和鬼說話咯。”
“你這混小子，仗着我沒有肉身，就沒法教訓你了是吧？”
林易笑道：“開個小玩笑嘛，不要在意，繼續繼續。”
齋老說道：“在那種情況之下，我終究還是完美地發揮出了自己的絕頂智慧，將一部分神魂意識剝離了出來，
注入到了這把劍坯之中。當時我不斷使用新的靈器，同時又屢屢受傷，所以混亂之下，劉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不過說起來，這也有一定的巧合因素存在。因爲我在打造這劍坯的時候，是想着預留了神魂空間，等以後你自己孕育出劍靈來的，但萬沒想到，卻是我自己成了這把劍的劍靈。”
話已至此，林易大部分的疑惑也都解開了，但他還是很不理解地問道：“但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雖然殺死了劉獻，的確是報了大仇，但你自己卻也成了一介劍靈……”
還沒等林易說完，齋老就道：“當然值得！正如我當時所說的那樣，到了我們的那個年紀和境界，實力想要變強，已經是難入登天了，這也就意味着，這輩子我幾乎很難再有報仇的機會了。但當時，那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良機。事實證明，我的確是贏了，不管處於怎樣的狀態，總好過劉獻那王八蛋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何況，誰告訴你我就永遠只能是一介劍靈了？”
林易心頭一顫，驚問道：“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能重生成人？”
“當然有，不過這是一條極其漫長的道路，光靠我自己可辦不到，還必須有你的幫忙才行。”
“此話怎講？”
“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修煉的機會，哪怕只是一股怨氣和戾氣，只要足夠濃郁，獲得了天地機緣，都有可能化爲具有靈性的幽魂，而劍靈，當然也是可以修煉的。”
林易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但這和重生成人有什麼關係？”
齋老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只要是擁有器靈的靈器，器靈脩煉變得強大，與此同時改進靈器本身，使得靈與體時刻達成契合，那麼整把靈器的品階，也就會隨之提升。而只要靈器達到聖階的時候，那麼其中的器靈，也就能夠脫器而出，形成獨立的靈魂體了。”
林易微感驚訝，這些知識，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聞，畢竟聖階靈器，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
緊接着，林易又好奇地問道：“但這靈魂體，終究也不是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