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器有靈,似是看懂了沈辰的眸光。
嗡嗡嗡——
一聲聲顫鳴,瞬間傳入白元宗廣場之上。
霎時間,整個白元宗廣場陷入一片死寂。
深處極北域白元宗地盤,整個極北域都知道這顫鳴意味着什麼!
“莫非,那口古鐘內閉關的前輩,破關而出了?!”
“應該是了,多少年了終於出關了。”
“這股鐘鳴殺意凜然,莫非又是一個尊王誕生了!”
“——”
臨戰最後一刻,古鐘悲鳴令得衆人心尖劇顫。
整個白元宗方圓萬里,都能聽見這古鐘顫鳴,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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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所有人情不自禁起身,看向不遠處那個無人踏足的破敗山門。
劍意呼嘯,顫鳴不止。
“莫非前輩乃是劍修?”
“爲何一股股劍嘯沖天而起,太可怕了!”
無數人開始額前沁出冷汗,無人知道沈辰此刻右肩扛着古鐘,目視廣場。
“你揹負千萬斬血海滔滔恨念,我就陪你拔劍血染整個蒼穹!”
沈辰深吸一口氣,最後對着虛空質問出聲。
他很清楚,這須彌問心古鐘錶面,斑駁的銅鏽乃是敵人之血。
沈辰不知道這些銅鏽,究竟有了多少年歲。
他只知道,這口古鐘契合自己的殺心。
“前輩,這鐘我便借用了。”
嗖。
話音落下,沈辰決然朝着白元宗廣場爆射而去。
嗡嗡——
古鐘悲鳴不止,隨着沈辰殺意凜然而去。
老和尚回神過後,目光妖異無比。
老人看向沈辰離去的地方,不屑開口道:“區區白元小宗,竟然令得這個妖孽如此出手,真是浪費啊。”
“罷了,我本是守鍾人。”
“這小子既已經暗中認主須彌問心古鐘,今後也變是我的主人。”
老和尚雙手合十,做出阿彌陀佛狀。
沈辰肩扛古鐘,由虛空緩緩漫步而下。
未滿二十歲,他是火瀾雪榜第一人。
沈辰的天賦,已經不能用蒼武大陸規則來束縛。
這個妖孽,就這樣執念的送終而去。
送終,葬送整個白元宗的敵人。
沈辰此刻體內熱血沸騰,臨戰之前他本只是爲了尋得一口古鐘。
他根本沒想到,那個破敗山門竟然藏着這麼一口古鐘。
一口無比契合自己極致殺心的古鐘,稱之爲盛着敵人鮮血的古鐘,更爲貼切。
“今後,小爺便用這口古鐘血染這一方天地!”
扛着古鐘的背影,漸行漸遠。
無人知道,剛纔老和尚去了哪裡。
山門須彌古鐘地下微微蠕動,而後恢復如初。
嗖。
白元宗廣場,碩大擂臺上,孤立一一抹身影。
“來了!來了!白元宗火赫之子火邃出關了!”
“天吶,這火邃莫非故意壓制修爲在王武九重巔峰,只爲了斬殺沈辰,才封尊?!”
“應該是了,他身上分明流淌着尊者氣息!”
“——”
廣場上,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一霎那,整個廣場從古鐘顫鳴中回神。
擂臺上,火邃一身戰甲出戰。
身後白若四人,簇擁而立。
靜待沈辰,靜待此刻從虛空中漫步而來的沈辰。
火速心中殺意,驟然間緩緩攀升。
徹夜演練斬殺沈辰的一幕幕,緩緩閃現他的眼前。
他二十六歲,氣勢如尊。
不少奔赴而來觀戰的人羣,篤定王武境的沈辰根本不是火邃的對手。
這樣一位火赫,傾盡天材異寶打造的天驕,橫空出世了。
無人知道,火赫事先給火邃服用了一枚尊魄丹!
時間緩緩流逝,生死擂臺四周的九節竹香已經燃燒殆盡。
生死戰,一觸即發。
天幕烈日炎炎,人羣騷動不安。
只因,貌似擂臺上依舊只有一抹身影。
“這王武沈辰不會爽約吧?時間到了啊。”
“不可能,好歹是一殿聖子,若是爽約今後何以踏足我青炎聖城!”
“說的也對,沈辰若想要踏上武道巔峰,只能硬着頭皮來送死了。”
“——”
騷動人羣,似是自我安慰。
火邃一一掃視全場,他在捕捉一個人影。
然而,偌大一個白元宗廣場,依舊沒有沈辰的身影。
噠、噠、噠——
正在這時候,騷動的人羣喧鬧瞬間鴉雀無聲。
衆人循聲望去,所有人視線都落在了虛空之上。
但見,一位未及弱冠的青年,乍現。
十九歲青年一息白衫,右肩扛着一口鏽跡斑斑的古鐘,立於虛空。
沈辰滿頭長髮隨風飄揚,氣勢如虹。
王武八重!
沈辰已經釋放了魚龍之力,遮掩了自己真實修爲。
“切,還真是王武廢物啊!”
“就是就是,一個區區王武螻蟻,居然選擇這樣出場方式!”
“難道這沈辰,不知道裝比會死的很快麼?”
不多時,白元宗弟子開始不斷嘲弄出聲。
“沈辰!!你終究還是送死而來了啊。”
擂臺上,火邃雙手青筋暴起,渾身氣勢外放。
他的雙眸殺氣,再不會隱藏。
火邃心心念念必殺之人,此刻就這樣佇立虛空。
十丈開外,紫珊淚流滿臉。
他們猜到了結果,卻沒有猜到過程。
紫珊很清楚,剛纔所有人聽到的嗡鳴鐘聲。
正是自己辰哥哥右肩那口古鐘,或許也只有此刻紫珊篤定如此。
其餘人,根本不可能相信沈辰自己拔出古鐘。
最多這個王武廢物,乃是前輩出關後,撿漏罷了!
咻。
下一刻,沈辰左手輕甩。
啪!
下一刻,擂臺碩大戰鼓之上,一封戰書乍現人前。
火邃見狀,面色微冷。
這沈辰根本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這是明着無視,這也是打臉打在火邃的心尖!
“沈辰,既然你接了戰書,可敢進人與我火邃決一死戰?!!”
陡然間,火邃渾身披着火炎怒喝道。
“嘭!”
嗡嗡——
剎那間,沈辰右肩須彌須彌問心古鐘,倒立在擂臺上。
“今日,我沈辰送終而來,這口古鐘只爲啐飲你之賊血!”
暮然間,沈辰咧嘴一笑,人畜無害的微笑。
轟轟轟——
剎那間,整個擂臺宛如置身修羅地獄。
沈辰飛下擂臺的霎那,須彌問心古鐘顫鳴四起。
不多時,整個擂臺似是鍾芒銅鏽籠罩。
一霎,擂臺四周便是浮現一抹抹銅鏽,那是乾涸的鮮血所化!
血之銅鏽,形成巨大的網幕,將整個生死擂臺完全包裹。
“這古鐘可合你心意?”
沈辰緩步向前,走向必殺的火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