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夜誰寺寢
湯太醫誠惶誠恐地跪下,有些話根本就不敢說:“太后娘娘……”
武潤更加確定有問題了,身上的熱度不是感冒發燒那種的異樣,反而有點像……她立即怒了:“如實稟來!”
湯太醫身子伏地,不敢說也得說:“回太后,是千日醉。此毒據說在江南一帶出現過,沒有解藥,唯一的疏解途徑是……與男子同房……”
湯太醫額頭的汗大滴大滴地滴落:“此毒無色無味,通過近距離接觸即可下毒。中毒之人,每兩日必與男子……同房,否則,身子會……會……”
湯太醫眼睛一閉,今晚是難逃一死了,太后中了這種毒,日後豈不是……他心一橫,太后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死了也不足爲惜,只望太后放過他的家人:“身子會在千日之內慢慢潰爛,無藥可解。”
武潤努力壓抑着內心的燥熱:“千日之內,每兩日都要與男子同房?湯林!你好大的膽子!”
湯太醫一動不動匍匐在地:“娘娘!臣醫術不精,甘願請死!懇請娘娘放過下臣的家眷!”
亦安看着太后額頭有了細密的汗,連忙上前擦拭,顫抖的手想盡量保持冷靜,心裡卻捲起了驚濤駭浪……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害太后!竟然還是如此歹毒下流的手段!不會是武大人,或許前日驃騎將軍之事只是巧合!
武潤再次喝了一口涼茶,妖嬈的五官漸漸有了迷離之色,美得讓人驚心動魄:“今日之事,如若有第三個人知道,本宮絕不輕饒!”
湯太醫半天才明白太后竟然沒殺他,他慌忙磕頭:“謝太后不殺之恩!謝太后不殺之恩!”
來福面色凝重地垂手而立:“娘娘……”
武潤伸出手,亦安立即在她手臂上放上一層薄紗。武潤臉上是隱忍的痛楚,呼吸,已漸漸深重:“來吧。”
來福不敢擡眸:“娘娘,冒犯了。”
來福的手瞬間摁住武潤手臂的幾個大穴,詭異的手法甚至讓人無法看清他在做什麼,手起手落,他的頭垂得更低:“娘娘,奴才只能暫時壓制……”
亦安取起薄紗,將太后的衣袖放下。
武潤閉目調試呼吸,再睜眼,眸子裡一片清涼:“宣,武通源。”
來福領旨退下。
亦安奉上熱茶,心裡卻不自覺地想太后爲什麼宣武大人,這事,不可能是武大人做的。
武通源着裝覲見,伏地請安:“太后金安。”
武潤盯着仙鶴薰香,語氣冰冷:“你在朝爲官近三十載,你可知,爲人臣子,最忌什麼?”
武通源想不通太后又想說什麼,難道是前天的事情還沒有消氣?可明明降了自己的級:“回稟太后,爲人臣子理應忠心爲國,最忌以下犯上,結黨營私。”
“很好!”武潤面上清冷,絕色的容顏彷彿天生就有威懾人心的魄力:“武御史以下犯上,其罪當誅!念其年老體弱忠心爲國,特赦辭官還鄉,從此不得踏入朝堂!”
武通源大呼冤枉:“太后!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武潤厲喝:“拖下去!”
一炷香時間,百官皆知,太后嚴懲武家人,不徇私,不念舊,鐵血無情!
商子郢聞之,又回來仁心殿,跪在殿前要見太后。母后殺了誰的頭他無所謂,他只想知道,母后爲什麼要傳太醫!他是她的皇兒,他有權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亦安好言好語地勸着:“皇上,太后已經歇了。湯太醫看過了,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太后剛剛服了藥,臨睡之前,讓你想想都察院御史一職由何人擔任。”
商子郢起身就走,母后沒事他就放心了!但爲什麼湯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風寒而已,至於那麼緊張嗎?
子時,來福的身子如幽靈一般穿梭在皇宮之內,如入無人之境。
昏睡的男子被沐浴更衣後,小心放置在武潤的牀榻之上。
四大侍女退到外室,隨時等候傳召。
武潤只披一件輕紗,曼妙婀娜的身子若隱若現。她慢慢褪了衣衫,擡腿上牀。
牀上的男子被遮了面,只看得到斜飛入鬢的劍眉帶着屬於男人的英氣勃發!
武潤沒什麼興趣地不去看脖子以上的部位,她這個老處,兩天前才真正成爲女人,對於如何取悅男人,她真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但說實話,站在她這個位置,天下間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入了她的眼。現在,她需要的是男人的身體,至於這個男人是誰,長得什麼樣子,她半點興趣也沒有。
她伸手直接到了關鍵部位,活動了幾下,立即感覺身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沒有猶豫,她整個身子沉了下去,未曾真正體驗過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顰眉,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動了起來。
男子突然嚶嚀一聲,大手竟一下來到她的腰間。
她下意識地擡眸,只看見男子英挺的劍眉顰着,緊閉的雙眸睫毛微顫,意識,還是模糊的。
她加快了動作,動了沒多久,卻已是嬌喘連連。無論是前身還是這具身子,她平日鍛鍊的時間實在是少得可憐!這樣的劇烈運動對於她來說,無疑是超負荷的!
她停了下來,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男子發出痛苦的低吼聲,下一秒,武潤覺得整個身子都動了起來。低頭,卻見男子雙手扶着她的腰身,一下,一下……
那一瞬過後,武潤毫不留戀地從他身上移開,開口:“亦安!”
亦安垂首而進,把手裡的藥遞到太后脣邊。
武潤一飲而盡:“送走!”
亦安立即給太后更衣,來福迅速帶人消失。
武潤連夜修改科舉計劃書,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才!商子郢也幾乎一夜未眠,腦海裡搜索所有他有印象的臣子。他知道,他能做的還很少,可是他希望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最大的努力爲母后分憂!
武家人一夜之間從京都消失,有好心人擔憂……自古強權都需外戚輔佐,太后此舉,不是自斷臂膀麼?
卯時,武潤一身宮裝磅礴大氣,裝扮後的容顏威儀令人不敢直視,她牽着商子郢的手,一同迎向漸白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