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外國妹子macuy成爲本書新盟主,她不懂中文每天用谷歌翻譯看我小說,是我很特殊的一個讀者。)
……
這毒針毒性非常之烈,是一種極度罕見的神經毒素,直接一擊必殺。
想要殺掉一個人最快不是通過心臟,而是大腦。
而這種神經毒素,幾秒鐘之內就可以瞬間滅殺一個人的大腦和精神。
所以幾乎是中了毒針後瞬間,杜變直接人事不省。
但是在昏厥的瞬間,他本能第緊緊抱住馬脖不讓自己摔下去。
而野馬王迸發出所有的潛力,閃電一般衝了出去,使得那三個刺客想要補刀都沒有機會。
片刻後,三個刺客出現,他們身上穿着閹黨學院工作服,但毫無疑問都不是太監,因爲臉上都有鬍碴子。
閹黨學院的畢業大考基本上都在學院內舉行,唯有騎術因爲賽道太長,所以出了學院的範圍。但就算這樣,基本上每一個地方都有閹黨武士巡邏監控。
這三個刺客,殺掉這座山上的五名閹黨武士,然後換上了他們的衣衫潛伏於此處。
“成了,去向主人覆命吧。”
“你知道主人在哪裡嗎?”
“不要多事,立刻散了!”
三個武功高強的刺客,每人簡單交流一句話後立刻,立刻散開遁走,消失在山裡密林之中。
……
杜變在馬背上完全人事不省。
野馬王失去了主人的控制,下坡的時候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攔在它面前的是一條河,如果此時有杜變的話,它可以毫不猶豫衝過這條河。因爲主人會控制他絕對正確的方向,不會有任何危險。
而此時,就要完全靠野馬王自己了。
它睜大眼睛,看着河水,回憶自己之前涉過的每一條河流,判斷那裡的水最淺。
深深洗一口氣,克服心中的不安,野馬王馱着杜變勇敢地過河。
儘管它的速度不快,儘管它的判斷不是很準確。
但是因爲它比尋常戰馬強壯高大得太多了,就算進入比較深的河水中也不會沖走,因爲他膽子很大,所以也不會有太多的害怕。
儘管速度慢了不少,但是野馬王還是比較快地衝過了河流,完成了騎術的第三關。
而此時,後面的唐嚴已經追得越來越近了。
畢竟,唐嚴是一人一馬在合作,肯定比野馬王自己更加快。
衝過了第三關之後,接下來便是第四關,千米障礙。
這一千米的賽道內,各式各樣的障礙,高高低低的。
如果杜變此時仍舊醒着,他就能在最快時間內挑選出最簡單的路線,避開那些特別高特別複雜的障礙,跨越最少障礙,最低的障礙。
但是野馬王沒有這個能力,它只能做出最簡單的選擇,那就是直線衝過去。不管遇到任何障礙,都直接猛地躍過去。
然後,野馬王開始了最瘋狂的表演。
猛地加速,然後瘋狂地越過每一個障礙。
他的力量和爆發力確實遠遠超過絕大多數戰馬,不管再高的障礙,他都猛地躍過。
這個時候,昏厥的杜變本能死死抱住它的脖子所以不會掉下來。
換成其他戰馬,早就罷工了,甚至直接把主人從馬背掀下來了。
但是野馬王這半個多月都和杜變朝夕相處,而且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人馬合一,那種情感根本就不是普通騎手和戰馬所能夠比擬的。
換成其他戰馬,接連跨越十幾個障礙就精疲力盡了。
而野馬王儘管還沒有恢復全力,但他的體力驚人,依舊遠遠超過了所有的戰馬,包括千里馬。
他就這樣瘋狂地躍過障礙,彷彿永遠不知道疲倦一般。
因爲它心中有一股意志,我不能輸,我不能輸。
此時,唐嚴已經追了上來,而且也開始跨越障礙。
見到杜變和他的戰馬,唐嚴不由得一愕,他怎麼還在這裡?之前領先那麼多,不是應該早就到終點了嗎?
而且,爲什麼不挑選精確的路線,硬是一條直線往前衝,專門跳最高最難的障礙跨越,杜變腦子是有病嗎?
但他不知道,他不是和人在戰鬥,而是和一匹馬在戰鬥。
野馬王很逆天,但是它不會挑選路線,接連跨越了幾十個大型障礙也累的氣喘吁吁,有些精疲力盡了。
第四關,障礙關卡通過。
“嗖……”
唐嚴毫不客氣地超過了杜變,朝着終點衝過去。
最後這一段是八百米長的平地,是唐嚴千里馬的優勢。杜變的野馬王因爲體力沒有恢復巔峰,此時更是精疲力盡,所以直線加速是它的劣勢。
一旦在平地落後,基本上就再也追不上了。
野馬王見到自己被超過了,瞬間就徹底怒了,徹底徹底暴怒了。
一聲兇狠的咆哮鳴叫,簡直充滿了殺氣。
它這一生,日過無數母馬,踢死了無數公馬,簡直是馬中呂布。
這一聲咆哮,活生生把唐嚴的那匹千里馬嚇了一大跳,猛地一哆嗦。
野馬王趁機猛地加速,瘋狂地衝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爆發,前所未有的透支。
“我是馬王,我不能輸,一旦輸了就不是馬王,不是馬王就要死!”
野馬王不會說話,但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和虎王獅王一樣,只要輸一次就會從王座上跌下來,而一旦從王座上下來就只有一個結果,死亡!
瘋狂地爆發,爆發!
明明已經到達極限的野馬,竟然突破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直線加速。
不但超過了唐嚴的千里馬,而且將它超得越來越遠。
唐嚴幾乎要瘋了,勝利就在眼前啊,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勝利溜走。
他之前從來都捨不得鞭打他的千里馬,此時拼命地抽打。
千里馬一聲鳴叫,傷心之餘也拼命地奔跑。
但是……真的追不上了。
八百米的直線賽道,不到一分鐘就徹底結束了。
野馬王鳴叫着,馱着杜變,直接衝過了終點。
終點的監考太監無比震撼,記錄下杜變衝過終點的那一瞬間。
破記錄了,破記錄了。
杜變把騎術記錄至少提高了五分之一。
如果換算成現代地球時間的話,杜變騎術大考僅僅只用了22分鐘,而之前廣西閹黨學院的最高記錄是17分鐘。
僅僅幾秒鐘後,唐嚴騎着千里馬也呼嘯着衝過了終點。
郎廷和汪宏痛苦地閉上眼睛。
唐嚴的成績也是非常逆天的,也打破了廣西閹黨學院騎術的歷史記錄。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遇到了一個更加妖孽的杜變呢?
但是緊接着下一秒鐘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驚呆了。
因爲野馬王衝過終點之後,又跑了幾百米,然後直接跪倒在地,整個身體滑着甩了出去,拼命地喘息,嘴裡吐着白沫。
它真的是透支了所有的力氣,完全控制不了了。
而馬背上的杜變,直接橫着飛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地。
監考太監於萬樓先是一呆,然後閃電一般衝了過去,將地上的杜變抱起來,發現他臉色發紫,嘴脣發黑,幾乎全無氣息了。
再掀開他的衣衫看他胸口,十幾個黑點傷口,觸目驚心。
杜變中毒了,杜變被刺殺了。
頓時,於萬樓腦子都要炸了。
他指着汪宏和郎廷,厲聲道:“你們做什麼?做什麼?李文虺不在,你們就當我這個東廠的老好人殺不得人嗎?”
汪宏臉色震駭地望着生死未卜的杜變,先是一陣狂喜,然後震驚,道:“我們沒有啊,沒有啊……”
副山長郎廷顫聲道:“真的不是我們啊,真的不是啊……”
汪宏道:“老祖宗,這可是廣西閹黨學院啊,如果我們暗殺自己的學生,那……那閹黨還有我們立足之地嗎?”
於萬樓抱着杜變道:“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李文虺官復原職了,而且昨天剛剛屠了南海道場。你們就祈禱杜變不要死吧,否則……不管是不是你們動手暗殺杜變,你們所有人都自求多福吧!”
這話一出,汪宏和郎廷彷彿被雷擊了一般,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個殺神回來了?
還屠掉了南海道場?這……這可是捅破天啊,他這是瘋了嗎?
如果杜變死了,那……那整個廣西又要徹底掀起腥風血雨了。
李文虺會殺多少人?鬼知道啊,反正到時候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會被他屠得乾乾淨淨。
唐嚴看到這一切後,也終於明白了!
杜變竟然一直昏厥,他竟然是和一匹馬在比賽。
關鍵是,那一匹馬還贏了!
杜變昏迷了,依舊獲得了騎術大考的第一名,得到了滿分50分。
他唐嚴的騎術成績儘管很逆天,儘管也破了廣西閹黨學院的歷史記錄,但卻只能屈居第二,45分。
此時,唐嚴畢業大考的總分是356.5分,杜變總分是350分。
原本落後13分,杜變瘋狂追上了6.5分,此時僅僅只差距6.5分。
距離畢業大考結束還有兩科,戰鬥武道,雜學。
但是,杜變卻受到了暗殺,生死未卜。
……
半個時辰後,李文虺一人一騎衝入了閹黨學院,見到臉色發青發紫,生死未卜的杜變。
瞬間,他整個腦袋,整顆心臟幾乎瞬間就要炸了。
跪下來,將杜變抱在懷裡,這是他未來所有的希望啊,這是他最最痛愛的義子。
他的眼眶,因爲用力過度直接裂開,使得留下來的淚水混着血跡,是鮮紅的。
因爲牙齒咬的太過於用力,使得牙齦裂開,滿嘴的鮮血。
“爲什麼啊?爲什麼?”
“憑什麼啊?”
“他還是一個孩子,他從來沒有主動去害過任何一個人。”
“你們就容不下一個天才嗎?”
“有什麼事情不能衝着我來,爲什麼要去殺他?爲什麼要去殺他……”
“爲什麼不能衝着我來?”
李文虺沙啞咆哮着,沒說一句話,都噴出血沫,嘴角和眼角全是血。
如同受傷的野獸,看上去讓人無比的震撼和恐懼。
汪宏上前道:“李,李大人,真的不是我們,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追查到底的!”
李文虺嘶聲道:“你以爲我會在乎嗎?就算將整個廣西翻過來,我也會找到那個幕後兇手。所有有嫌疑的人,都要死!”
他血紅的眸子盯着汪宏,盯着郎廷道:“你們就祈禱杜變不要死,如果他死了,我就將你們全部斬盡殺絕爲他陪葬。還有那個什麼垃圾唐嚴,我將他活活凌遲處死,還有他背後的人,我不管他是司禮監的哪個大佬,哪怕是一品太監,我也要將他殺了。”
這話一出,汪宏和郎廷都毛骨悚然。
“你們就祈禱杜變不會有事吧,否則……我不將你們這個派系徹底血洗,我就無顏活在世上。”
山長汪宏道:“可是……可是,真不是我們動的手啊!”
然後,李文虺抱着杜變,走出了山長的公房。
外面,擁擠着無數的閹黨學院學員,他們都震駭望着生死未卜的杜變。臉上充滿了哀傷和震驚,他們剛剛開始仰慕崇拜杜變啊,怎麼就出事了啊。
唯有閆世,無比的幸災樂禍。
“刺殺得好啊,刺殺得好啊。”
“杜變這個孽畜千萬要死掉啊,千萬要死掉啊。”
“你死了,畢業大考我就不用輸了,我就不用成爲雜役太監了。”
“而且你得罪過我,就該死!”
狂喜之下的閆世,幾乎完全隱藏不了猙獰得有得意的笑容,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李文虺轉身朝着汪宏和郎廷道:“杜變沒有回來之前,大考暫停,等他回來之後再繼續。”
“啊……”閆世聽到這話後,頓時脫口而出道:“憑什麼啊?他算得了什麼啊?”
他真的是脫口而出的,是一下子忘記了。
“你說什麼?”李文虺朝着閆世問道。
閆世幾乎要嚇尿,顫抖道:“這樣不合適,不能爲了杜變一個人而耽誤大家的時間,天下間難道沒有講道理的地方嗎……”
閆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文虺猛地一腳踢出。
頓時,閆世的身體如同稻草一般被踢飛出去幾十米,狠狠砸在牆壁上。
“砰!”
一聲巨響,他的全身筋骨全部斷折,五臟六腑全部碎裂。
連慘叫都沒有發出,直接慘死。
副山長郎廷見之,瞬間腦袋猛地一懵,他的義子啊,他的繼承人啊,就這麼一腳被踢死了。
“李文虺,你不要太放肆,這裡是閹黨學院,此時你已經不是山長了。”
“還有,閆世說得對,爲了杜變一個人而耽誤幾百人的考試,你沒有這個權力。”副山長郎廷怒道。
換成其他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有這個膽氣,過去幾年他對李文虺都唯唯諾諾。
前段時間李文虺捅破了天被罷官奪職,緝拿回京城。所有人都覺得李文虺完蛋了,郎廷無比幸災樂禍,暗中不知道慶祝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拜了多少次菩薩,希望能夠保佑李文虺死去。
但沒有想到李文虺竟然沒事了,而且官復原職,郎廷是何等的不忿,何等之痛苦啊。
此時,李文虺當着他的面踢死了他義子閆世,使得他一下子忘記了畏懼,直接將怒火噴薄而出。
聽到副山長郎廷的話,李文虺轉身道:“你確定?”
郎廷身軀一顫道:“幾個老祖宗都在,你想要做什麼?我是朝廷冊封的副山長,而且你已經不是閹黨學院的山長了,已經無權干涉我閹黨學院的政事了。”
李文虺緩緩走進郎廷。
李文虺曾經的山長,大太監於萬樓道:“文虺,你想要做什麼?立刻退回去,不要幹糊塗事,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三個司禮監大太監道:”李文虺,你適可而止!“
郎廷見到幾個老祖宗相護,頓時多了一份膽氣,望着李文虺冷道:“我早就說過了,杜變被刺殺完全不關我們的事情,是他得罪的人太多,或者是你得罪的人太多。沒有理由爲了他一人而推遲大考,他沒有這個資格,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走到郎廷的面前,李文虺握緊拳頭,猛地一拳擊出。
郎廷大驚,也握拳格擋。
“砰!”
兩個人傾盡全力,兩隻拳頭猛地撞擊在一起,一聲巨響。
頓時,郎廷的整個拳頭砸裂。
他整根手臂徹底被撕裂,整個人飛了出去,在空中鮮血狂噴,如同麻袋一般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再說一遍,杜變回來之後,大考再繼續。”李文虺淡淡道,然後離去。
“好,我們同意!”二百名閹黨學院的考生忽然有人大聲高呼。
然後,二百多人也跟着一起高呼。
……
“所有人都派出去……”
“翻遍杜變被刺殺地點方圓幾裡內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抓到。”
“抓不到刺客,你們不要活着回來見我!”
“不管幕後兇手是誰,哪怕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將他抓住,碎屍萬段,我都要殺他全族。”
震怒之下的李文虺,聲音冰冷地下了一道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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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廣西東廠的幾名千戶咬牙切齒,恨不得立下軍令狀。
得了李文虺的命令,立刻離去。
片刻後,一千多名東廠武士,幾千名東廠控制的幫派成員,紛紛出動,瘋狂地搜捕桂林府的每一處地方。
整個桂林府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又出大事了!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街道上,一隊又一隊的東廠武士穿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街道上的狗夠不敢大聲犬吠。
可怕的殺氣,在整個桂林府上空凝聚。
彷彿下一刻鐘,就會有無數人頭落地,就會有血氣沖天!
就在幾個月前,他們剛剛見證過一場大殺戮。而那一次的氣氛,還沒有今天這麼恐怖。
……
此時,千里之外的廣州,兩廣總督府內。
廣西巡撫駱炆躲在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每日都翹首以待。
快了,消息肯定快來了!
他最心腹的三個四品武士出手,殺區區一個閹黨學院的小閹狗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更何況,用了是最最可怕,最最稀有珍貴的毒素,只要沾上一點點,瞬間斃命。
只要得到杜變已死的消息,他就立刻出海,前往方氏在海外的領地,繼續做他的官,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李文虺,你把我害得如此之慘,我若不報復,豈是大丈夫?”
“你口口聲聲說義子杜變是你的逆鱗,是你所有的希望,現在我將他殺了,你又能如何?”
“我馬上就要出海離開大寧帝國呢,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我在兩廣總督府內,你能奈我何?你義子被我殺掉了,很痛苦吧?我卻感到很爽快啊!”
……
與此同時,杜變依舊人事不省。
杜變大腦深處的詭異光影再一次亮起。
“你能夠預知這場刺殺嗎?”
詭異光影:“可以。”
杜變:“那爲何不預先警告我?”
詭異光影:“因爲這刺殺對你有天好處,是你最後一科大考武道格鬥戰勝唐嚴之關鍵,甚至遠遠不止於此,會成爲你的武道上的秘密殺手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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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雨夜蒼穹的萬幣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