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徐海東所言,蘭芳社作爲一個對外的諜報機構,是不能讓文臣或者武將插手的,其真正的主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江這位大統制。
不僅僅是蘭芳社,其實復興社之下的兩大諜報機構也同樣如此,這是作爲一個統治者,必須所掌控的力量。
這就好比大明的錦衣衛與東廠,這是必須牢牢掌控着那位陛下手中的,否則一旦被文臣或者被武將所掌控,那整個國家就不是他李江的了。
何況,蘭芳社在國外的實力已經遠遠不是國內復興社所能比擬的,光是分部,就至少有三十多個,每個分部都有精銳骨幹上百人,外圍成員那就更多了,總共加在一起至少得有四五萬人。
要想僱傭這麼多人,雖然所需要花費的經費很大,但是他們所帶來的情報卻是源源不斷,這些東西對於漢華王國而言,是任何價值連城的東西都無法比擬的。
“你們看看吧!此事也必須讓你們幫我參謀參謀!”李江將那份情報遞給了徐海東二人。
二人看完之後,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蘭芳社一直被藍英管着,他們自然知道,甚至之前他們還建議李江多安排一些副手給藍英,以制約藍英的權利,以免藍英因爲權力過大,而一方不可收拾。
但現在看來,這些擔心隨着藍英主動請辭已經不存在了,而且從信中,他們可以看出藍英應該是真的病得不輕,否則他也不會主動請辭。
只是依照李江的意思,是讓他們推薦合適的人選去掌管蘭芳社,一時之間他們都拿不定主意,畢竟此事涉及太廣了,而且關係重大,他們又是文臣,此事真的不好開口。
也許是看出了二人的顧慮,李江隨即對二人說道:“你們別擔心,讓你們推薦就推薦!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我手中!”
“這.......大統制......其實吾覺得不如暫時先不設都指揮使!”徐海東想了想回答道。
“不設?不行!沒了一個有能力的掌控,蘭芳社就會成爲一盤散沙,而且目前是關鍵時刻,必須得有一個專門的人盯着,否則蘭芳社的力量發揮不到極致!”李江卻是搖了搖頭,回答道。
“徐主事此言差矣,大統制說的對,蘭芳社必須有人接管,否則這麼龐大的力量會出現混亂,到那時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這時候尚陽也在一旁提議道。
“不會吧......”
“咳咳......你們還是說說各自的人選吧!”李江沒有反駁二人的觀點,而是繼續了剛纔的話題。
二人一聽此話,也知道此時李江主意已定,便沒有繼續糾結派不派都指揮使去接管蘭芳社,而是低着頭,暗自沉思起來。
很快,尚陽就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大統制,吾這裡倒是有一個人選,吾覺得十分合適,他原本就是蘭芳社的指揮使,後來從了軍,之後又轉到了市舶司.......”
“哦......此人叫何名字?”李江一聽,頓時看了尚陽一眼,隨即問道。
“他叫姜辰,此時在市舶司任船舶管理局局長一職?”尚陽回道。
“船舶管理局?你是說港口管理局吧?對了!這名字好像改了.....可是你怎麼會推薦此人.....他雖然以前在蘭芳社幹過,但是畢竟資歷太淺,這樣的人調回去恐怕很難服衆。”李江皺着眉頭,遲疑了一下,說道。
“徐主事.....說說你的人選?”李江這時候又看向了徐海東,問道。
徐海東倒是沒有遲疑,隨即說道:“大統制,本來吾也想推薦姜辰的,不過商主事既然提了,那吾就再推薦一人,此人之前做過大統制從事,後來調到吾之下任一局之長,最重要的是忠心可靠!”
“你是說張雪陽!”李江即刻道。
張雪陽他自然認識,畢竟他做過大統制從事,雖然時間不長,但對他也有些印象,忠心方面是無需考慮的,就是與之前尚陽推薦的那人一樣,資歷太淺了。
“好吧......你們還有什麼人選?”李江暗自琢磨了片刻,再次看向了二人,問道。
二人見到李江再次看向自己,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是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麼,李江見此,倒是不意外,或許他們心中還有幾個人選,但是他們應該清楚李江對這個人選極爲慎重,所以沒有再隨便提議推薦。
“既然你們沒有人選了,那就先這樣吧...你們暫時先退下吧!我會好好考慮你們二人推薦的人選的!”李江看了二人一眼,即刻說道。
”是!大統制!“二人回了一句,暫時退下了。
..........
第二日,二人便得到了消息,前往舊港階梯藍英掌控蘭芳社的人已經定下來了,但並不是二人所推薦的人選,而是直接選了藍英身旁的一個副手,叫江言的。
對於這個姜言,二人自然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他們也知道藍英身旁的副手,都是籌建蘭芳社資歷最老的幾人,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可是事實上,這江言可不簡單,他本身乃是蘭芳社的”元老“之一不說,就是這業務能力也是頂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對李江忠心,沒有出過一丁點差錯。
而且他也只是暫時選定了姜言,具體他還會待到藍英返回東陽城修養時,徵求他的意見的,畢竟他這位都指揮使對於蘭芳社是最爲熟悉的。
而就在此事敲定的第三日,一份由占城國送來的情報傳回了東陽城,李江拿到情報之後,反覆查看起來,情報顯示,自從安南被大明南征軍佔領之後,大軍主力就急速北撤了,而由鄭和所率領的船隊主力則開始沿着安南海岸線開始南下,目前應該已經到了舊港。
只是,鄭和所率領的大明船隊僅僅只在舊港做了一番補給,連一天時間都沒有停留便迅速離開了。
而他們離去的方向,居然不是向西,而是繼續南下,似乎要到新村或者是歷州港!
接到消息的李江,自然眉頭緊皺,臉上極爲不自然,他不明白鄭和到底想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