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騰並沒有立即前行,而是思索起來,剛剛踏上九萬層的直覺又浮現了,這種直覺伴隨着烈騰幾十年,而烈騰從未懷疑自己的直覺,此時,他不僅沉吟起來,難道前方三個身影之中有一人並未隕落?若是如此…烈騰只是想了想便打了個冷顫,若是還活着,那麼此人的修爲會達到多麼恐怖層次?
烈騰深吸了口氣,他繼續前進,當到達前方第九萬九千二百四十層之時,烈騰目光打量着盤坐在這一層的身影,他微微的低下頭,查看此人。
“咦…”烈騰心中驚詫的看着這盤坐的人,此人竟然是一個青年,此青年流露出純樸憨厚的味道,雖然閉着眼但那濃黑的劍眉倒豎,此人雖然沒有笑,但卻給人一股眉開眼笑之感,這又給烈騰一股熟悉之感。
“在哪裡見過?”烈騰心中沉吟起來,但思索片刻之後,烈騰毫無頭緒,正當他抹去腦海之中的想法,從這青年身上摸索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雙深邃的雙眼,這雙眼極爲明亮,宛如晝夜閃爍的星光,好似擁有看透人的靈魂之力,烈騰心中一抖,連忙倒退數步,防天盾抵擋面前,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爲強大的威勢從此人體內爆發開來,在這股威勢面前,烈騰宛如滄海一粟,隨時面臨死亡。
烈騰心中大駭,此人竟然還未死??烈騰令防天盾護住身體,目光緊盯着這青年,低聲道:“前輩,在下並不知曉前輩還…”
這憨厚青年深邃的雙眸注視着烈騰,看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半響之後,這青年突然道:“你認識老夫?”聲音渾厚卻又蘊含着無盡的滄桑,彷彿此人已經看透一切一般。
烈騰心中一定,他心念一動,既然此人聞出了這句話也就代表着並不會立即動手,此時,烈騰才仔細打量着憨厚青年,除了那眉開眼笑之外,烈騰發覺此人天庭飽滿,雙耳碩大宛如兩個布袋子掛在耳朵上,烈騰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耳之人,心中不免有些驚奇,發覺烈騰盯着自己的耳朵,這憨厚青年冷哼一聲,一股音波從其鼻中爆發開來,形成一股股驚濤巨浪衝向烈騰。
烈騰一驚,防天盾瞬間變大。
“轟轟!”悶雷震響爆響開來,烈騰的身體直直的倒退數丈才停了下來,他冷汗直冒的道:“前輩,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只是覺得前輩有些眼熟。”
這憨厚青年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防天盾,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抿了抿寬厚的嘴脣,道:“是麼?老夫吳財…”
這青年還未說完,卻發現烈騰的身體已經到了上一層,他神色一愣,呆呆的看着烈騰,察覺急速朝着上方前進的烈騰,他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此人竟然能夠無視這些恐怖的禁制??而這憨厚青年正是吳財,看到烈騰已經到了幾十層之外,吳財才嘆息錯失時機,想必他能夠無視禁制是靠那寶貝,吳財一生歷險,一眼便可認出東西的珍貴程度,而這防天盾令他一時半會沒有看清楚。
“他說看我眼熟,難道是見到了吳德?這小子也夠精明,若是在慢上一份,就是耗掉一顆果子也要將那盾牌奪了回來。”吳財心中暗道,他注視着烈騰的背影,片刻之後才收回了目光,開始修煉起來,若是強者在此,恐怕一眼能夠看出這吳財的修爲只不過丹嬰六層,但爆發出的氣息如此恐怖卻耐人尋味了。
烈騰連踏五十層才停下,他聽到青年所說的吳財二字便毫不猶豫的急忙躲避,他也想起爲何看這青年會這般眼熟,正是那與自己把酒言歡的吳德,吳財吳德,烈騰心中驚詫竟然會有人取這般的名字,而且從兩人的容貌來看,兩人關係匪淺,不過,讓烈騰詫異的是那吳德一個只不過是丹嬰一層,而這吳財的修爲怎麼會如此恐怖?難道這吳財是那吳德的祖宗不成?烈騰也一直在盯着吳財,在吳財失神的瞬間,烈騰抓住時機直接邁向階梯,任他在強,既然盤坐在這階梯上就意味着他無法邁出一步,所以,烈騰也並不懼怕。
在某個神秘的一界。一道虛影在這一界遊蕩,若是烈騰在此必然能夠驚詫,這虛影的模樣竟然就是他擊殺的吳德,此時吳德滿臉的恐懼,看着四周走動的骷髏,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一界,而且他猜測,很有可能是那喚骨宗召喚的骷髏所在的一界,這讓吳德差點沒大哭起來,莫名其妙的進來了,但想出去,卻…
“啊!!那殺千刀的小子!”吳德一震齜牙咧嘴,心中對烈騰的憎恨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啊秋!”毫無目的遊蕩的吳德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望着前方,吳德喃喃道:“是誰在想念老夫,莫不是是哥哥?不知哥哥現在在哪,若是沒有奇蹟,咱哥倆這一輩子都沒有相見之日了,殺千刀的烈騰!!我吳德一旦出去,就算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撕了。”
烈騰並不知道會有人將他恨之入骨,此時,他小心翼翼的將這第二個身影身上的物品搜刮,沒有查看直接丟盡儲蓄戒指之中,他知曉,這些東西不是他此時能夠打開的,爲了讓自己安定,烈騰沒有過多的逗留繼續前進,直到登上這階梯再說。
當烈騰來到最後一個盤坐的人影所在的階梯之時,已經幾乎站在了這近十萬階梯的末端,此時往後望去,彷彿是深處雲端一般一片朦朧,烈騰甚至認爲這裡已經不在是萬骨窟,收斂心思,烈騰又打量着這老者,沉吟一番,烈騰微微低頭打量此人。
猛的,他身體一震,烈騰驚恐的發覺,這老者竟然是睜開雙眼的,而且目光竟然在看着自己。
“又一個還未死的老怪物??”烈騰心中驚駭萬分,身體急速一晃想朝着上方階梯飛去,但一股強大的威壓令烈騰無法動彈,直接將烈騰束縛在原地。
“小…友,莫急…”滄桑之音從老者的口中傳出。
烈騰心中驚懼,但察覺到自己無法動彈,他也放棄了掙扎,只得尋找時機了,而在這之前卻是保命要緊,烈騰神色恭敬的道:“前輩,在下並未有有意冒犯。”
“小友…你…可知曉,老夫是誰?”這雙眼之中渾濁的老者出聲道。
這卻令烈騰愣在了原地,此人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