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此時面色陰沉至極,此時其掌心中黑蓮震動,又自虛空中捕捉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機。
“定然是祖龍那廝見我去迎接老祖,又暗中潛入,想要盜走我鳳凰族氣數,然後在另立梧桐樹,分了我鳳凰族氣數!”鳳祖面色陰沉,咬牙切齒的將鍋扣在了祖龍身上。
除了祖龍,他實在是想不到誰還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手腳,不驚動先天大陣的情況下,盜取了梧桐樹的枝椏。
“定然是祖龍之前假裝離去,騙過下屬感知,當時下屬忙着迎接老祖,卻是顧不得他,未曾想此獠狼子野心,竟然打我鎮族之寶的主意,還望老祖爲我鳳凰族做主!”鳳祖眼睛裡殺機四溢:“此事決不可善罷甘休!”
確實是不能善罷甘休,若那一截枝椏落在祖龍手中,祖龍培育出了另外一株梧桐樹,豈不是分了鳳凰氣數?
不能忍啊!
“不是他!”魔祖咬着牙齒道。
“啊?老祖怎麼知道?”鳳祖聞言一愣。
魔祖聞言搖搖頭,雙目內殺機四溢,聲音冰寒徹骨:“我又豈會誆你?”
魔祖雖然對祖龍心存疑慮,更甚者對祖龍相當不滿,但他卻絕非那種氣量狹小之人。
縱使是對祖龍發難,他也只會尋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絕不會如眼下這般,昧着本心說話。
楊三陽自己絕不會知道,剛剛就是其爬在梧桐樹上,手掌接觸了梧桐樹,便叫魔祖又一次捕獲了他的氣機。
魔祖面色冰冷,眼睛裡殺機衝宵,周身黑色氣機繚繞,其心口處一滴血液在不斷環繞,慢慢飛出胸膛,在魔祖身前環繞:“今吾發誓,不管爾是何方人士,膽敢幾次三番戲耍本座,老祖此生必要殺你,今日立下血誓,你我必將不死不休。”
天空中一片血紅色,渲染得猶若是來到了血海,浩浩蕩蕩鋪開,席捲方圓千里。
因果法則誕生,那誓言化作詛咒,在時光長河、命運長河中捲起千重波濤,冥冥中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貫穿時光長河、命運長河,循着某一種玄妙軌跡,化作一道印記,向楊三陽降臨而下。
小溪旁
楊三陽將青鳥塞入袖子裡,正要施展神通離去,卻是恍惚中看到了染得血色的晴空,還有冥冥中一張猙獰、恐怖的血色骷髏,穿越時空向自己撲來。
下意識太清兩儀微塵大陣運轉,水火道袍捲起道道神光,欲要將那血色骷髏攪碎,可是那血色骷髏竟然無視了水火道袍,直接穿越層層屏障,剎那間沒入其身軀內,散入了血液裡。
冷!
凍結骨髓的寒冷!
楊三陽眼睛裡露出一抹駭然、惶恐,冥冥中一股致命危機升起,在無盡虛空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下一刻法相睜開眼,道德真言唸誦,大道之力在其體內繚繞,將那股力量徹底鎮壓了下去。
“這是什麼?就連我的水火道袍都無法抵禦?”楊三陽面帶不敢置信。
“那是魔祖的詛咒,你小子攤上大麻煩了!”月神的聲音自月經輪中傳出:“你這回是真的將魔祖惹惱了,否則魔祖豈會發出這等不死不休的詛咒?”
“魔祖要與我不死不休?”楊三陽剎那間心涼半截。
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妙,道德經日後必須不斷念誦,不可一刻斷絕,否則魔祖便會循着詛咒,找到自己的真身。
“至於嗎?爲了兩件先天靈寶,便要與我這螻蟻一般的人物不死不休?簡直是太小氣了!”楊三陽嘀咕一聲,話語裡滿是憤恨。
“魔祖未必在乎什麼寶物,但你這螻蟻卻是無意間對其挑釁,魔祖豈能不怒?”月神自虛空中走出:“還有,剛剛本宮若沒有聽錯的話,你似乎說兩件先天靈寶來着?”
月神的眼睛很亮,就像是九天皎潔的明月。
“哪有,你怕是聽錯了!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兩件先天靈寶?誰有如此福澤,竟然可以獲得兩件先天靈寶?”楊三陽擡起頭,聲音裡滿是詫異。
月神一雙眼睛看着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些許怪異:“魔祖的詛咒既然已經降臨,不知你怎麼遮住魔祖詛咒的,本宮對你遮掩了魔祖詛咒的妙法,更是覺得好奇。”
“遮掩魔祖詛咒,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楊三陽嘆息一聲,雙目內充滿了無奈。
“沒看到你付出什麼代價?”月神詫異的道。
“以後不能說話算不算代價?”楊三陽看着月神,眸子裡滿是無奈。
月神一怔,然後愣了愣神,方纔收斂心思:“值得嗎?道緣根本就不會愛上你,你縱使將先天梧桐樹帶回去,他也不會愛上你!”
人就算是在怎麼喜歡一隻狗,也絕不會愛上這隻狗,並且和這隻狗結婚。
“愛情,沒有值不值得!當年在我絕望之際,她便像是九天臨塵的仙女,氣質無暇、聖潔無雙,天真活潑,滿臉的窘迫、呆萌,是她救我超脫苦海,若沒有她,我怕是已經化作枯骨一堆了!”楊三陽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的場景,自己最爲絕望、最爲忐忑、最爲無助的那一刻,是她相助自己超脫而出。
那一刻的道緣,在其眼中是希望之光,是塵世間所有一切的美好。
月神聞言目光閃爍:“愛情?那是什麼?”
沒有迴應月神的話,楊三陽閉上了嘴,開始唸誦道德經,解放了自家法相,讓自家法相去推演開天闢地的玄妙,去祭煉太極圖。
法相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若是耽擱在區區唸誦道德經的小事上,豈不是誤了修行?
見到楊三陽不再說話,月神只是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楊三陽腦袋,淡淡桂花香氣在其鼻翼間飄蕩,叫人忍不住爲之陶醉。
“愛情,是煉心嗎?”月神若有所思,返回了月經輪中。
一步邁出,虛空扭曲,楊三陽向着遠方而去,出行萬載,他終於該回去了!
那一刻,歸心似箭!
梧桐樹上
鳳祖看着那滿天血雲,瞳孔不由得猛然急劇收縮,駭然的看向魔祖:“老祖!”
魔祖居然發下了不死不休的誓言!
“果然,不是你!也不是祖龍!更不是麒麟王,之前我見那詛咒消失在你鳳凰族部落,那寶物雖然不是你盜走的,但盜取寶物之人,必然藏匿在鳳凰族內!”魔祖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鳳祖:“此事,你該給本祖一個解釋!”
“老祖……這……那人能瞞得過魔祖,在下本事比之老祖猶若是螢火,又怎麼有本事追溯到兇手?”鳳祖眼睛裡露出一抹無奈,不着痕跡的拍了魔祖馬屁一下。
魔祖聞言果然面色好轉,自言自語道:“也是!那廝本事不高,但卻善於隱匿氣機,善於藏匿顛倒天機,就連老爺我也屢次吃癟,你更是不行。”
魔祖揹負雙手,雙目內神光流轉:“不過,此事既然發生在你鳳凰族,你還需給老祖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怕是磐石神朝的修士做下的,下屬這便去將那磐石神朝所有部衆皆煉死,就不信找不到那寶物!”鳳祖眼中露出一抹狠辣,身爲大荒中絕頂強者,鳳凰族的無上存在,鳳祖絕不是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一統飛禽之屬。
“慢來,慢來!那廝的狡詐、詭異,老祖我親自經歷,你萬萬不可胡亂出手,若打草驚蛇,叫那廝跑了,茫茫大荒如魚入大海,去哪裡找他?還需施展一個計策,咱們慢慢的找尋纔是!”魔祖連忙阻止了鳳祖的動作。
“這……”鳳祖揉揉腦袋,一陣腦闊痛,他能怎麼辦?居然一不小心惹上了這麼一攤子事情。
如今被魔祖盯上,自己必須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老祖,既然已經確定不是麒麟王所爲,老祖何不將麒麟王放出來?如今麒麟族卻是人心惶惶,與老祖穩固大局不利!”鳳祖試探着問了一聲。
魔祖聞言心中念動,手中一道神光流轉,黑色幽光閃爍,一朵黑色連花自其掌心浮現。
下一刻只見掌心處黑色蓮花綻放,一道流光自黑蓮中飛出。
“見過魔祖!鳳祖!”麒麟王依舊如初,與當時被關押之前沒什麼兩樣。
“老麒麟,恭喜你了”鳳祖道了一句。
“喜從何來?”麒麟王眼中看不出喜怒。
“魔祖如今已經追查到真兇,證明了你是清白的。現如今脫劫而出,咱們再度見面,卻是大喜之事!”鳳祖對着麒麟王使了個眼色。
麒麟王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對着魔祖一禮:“多謝老祖還我清白、還我自由,在下感激不盡。”
魔祖盯着麒麟王,過了一會方纔收回目光:“本祖行事公斷,不是你做的,本座也絕不會冤枉你。只是,盜取寶物的卻是你手下磐石神朝修士,你身爲磐石神朝的主宰,竟然連這等事情也察覺不到,遭受此劫數亦是小懲大誡。將你鎮入黑蓮,也不算冤枉你。”
“磐石神朝!!!”麒麟王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定會給老祖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