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身體不斷的涌出黑氣，匯入那巨大的黑霧團中，就像是被黑霧強行抽出吞噬一般。
“天啊！那是老祖嗎？！”
老祖常年被黑灰的氣體包裹着，狐齊幾人也壓根沒有見過他的模樣。
如果不是十二尾天狐神獸的氣息，他們也根本不會知道黑灰氣體裡的會是他們狐族的老祖。
卻沒想到，這次見到竟然是這般模樣。
已經不知多少道天雷劈在那團黑霧之上。
狐齊幾人被這天雷的威壓震得不得不又後退幾丈。
狐憂卻神色凝重的詢問：“少主呢？怎麼不見少主的身影？”
狐齊，狐吉一愣，這纔想起來尋找令狐北的蹤影。
“會不會那個黑團裡就是少主？”狐千因爲天雷的威壓，指向那黑團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該不是少主要把老祖給吞了吧？！快看那大黑團好像就是在吸收老祖體內的……黑氣？”狐莊半驚半疑。
狐齊擰着眉，觀察片刻才沉聲說道：“老祖並沒有任何反抗之意，也沒有難受的跡象，那團黑氣也沒有殺意，我們先勿輕舉妄動。”
看到那天雷一下接着一下，轟鳴聲震耳欲聾，大地晃動，狂風席捲，這樣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狐齊立馬對狐莊和狐吉兩人道：“老三，老四這裡我守着，你們派人守住北幽，切勿讓人進入北幽，老二你去穩住北幽城，讓北幽城除狐族之外的全部鎮守北幽城，不能讓其一個放出北幽城！”
“是！”三人異口同聲，立馬領命離開。
“那，我呢？大哥。”狐莊眨了眨眼。
好吧，他那只有一條縫的眼睛，也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在眨眼。
狐齊一頓，轉回頭，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去和狐止守在小少主身邊。”
“是，大哥。”
狐千離開前，三步一回頭。
錯覺嗎？
感覺狐齊語氣中好似在嫌棄他？
應該不可能，狐齊向來對他的外貌不做評判，好歹他還是仙帝修爲，怎麼可能嫌棄他。
嗯，一定是錯覺。
狐齊的內心：不行，老五這臉看了這麼久還是不習慣，怎麼有狐族的臉攤成一張餅，那兩隻細縫的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烙餅上掉的兩根頭髮。
哎……
罷了。
總歸是一族的。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第二隻藏狐，能跟老五做個伴也好呀。
狐齊心思開始飄遠。
另一邊。
浩瀚之外，某處星海之中，十二道紅光柱中，一道道血色帶金的陣紋中心，從頭到腳一身白的天道微微睜開了眼。
那雙眼，蘊含星河，彷彿透過無盡星河看到了什麼。
令狐北……
你果然還是走上這條路。
天道內心如是想着。
這時，一道虛影隱隱灼灼的出現在陣內，虛虛實實看不清身影，但天道不去看，也知道來人是誰，隨即緩緩閉上了眼。
來人聲音如祂自身一般虛幻空靈，帶着迴音：“天道。”
天道未應聲。
來人也不惱，緩緩飛到天道身邊，居高臨下：“你在不甘。”
這篤定的語氣，依舊沒有激起天道任何反應。
來人像是知道天道不會迴應，而自顧自的道：“順應而爲，不是你天道該做的事？你如此做，又有何作用？最終依舊歸於大道。”
順應而爲？
“大道三千，如今衍生出多少世界？又有多少生靈？爲了那不可能實現的目的，你們毀了多少？這也是順應而爲嗎？”
天道語氣依舊無波無瀾，就連一絲虛弱之意都沒有。
彷彿脖子上開了口子，流淌的血都不是他一般。
“你着相了，不過是萬物歸一，你……”
“我乃天道，守護萬靈。”天道不想聽來人繼續說下去，直接出言打斷。
“冥頑不靈。”
天道沉默，不再言語。
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的明明是你們。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過也是一己之私，不想成爲第二個洪荒生靈罷了。
來人見天道依舊如此態度，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臨走之前留下四個字“水中撈月”後便消失在原地。
天道再次睜開眼。
水中撈月，徒勞無功？
那也得先有月，再有水不是嗎？
現在‘月’已升空，水在凝聚，誰又能確保，不能做到水中撈月？
更何況，他撈的可不是月。
畢竟，他和‘他們’都在賭！
要麼毀滅，要麼重生！
雲翳，接下來就靠你了，可要好好凝聚‘水’啊。
……
仙界，北幽境內，山谷之中。
狐齊眼中驚詫，震驚的望着黑團的方向。
九天。
持續九天的天雷終於停了。
谷中瀰漫的令人厭惡的氣息也在逐漸消失，一切風平浪靜，彷彿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明朗得彷彿之前的震動與混亂都是虛幻。
驚詫的是，明明像是在被吞噬的老祖，不再冒出黑灰之氣，渾身潰爛正在慢慢修復，骨瘦如柴的身體，正在慢慢充盈。
被剝離出來的灰氣竟然在逐漸變成金色，逐漸的注入到老祖身體之中。
狐齊明顯感應到，老祖那神獸的氣息正在一點點壯大，強勁。
忽然，狐齊看到了什麼，立馬衝上前：“老祖！”
只見那黑團突然放開了老祖，老祖的身形晃動，最終從高空墜落，狐齊一急，顧不上那黑團給他帶來的威壓，立馬衝上去，試圖接住墜落的老祖。
好在，他速度很快，在老祖落地的一瞬間，將其接住，又反應極快的帶着他，脫離黑團威壓的範圍。
這時，狐齊才望向老祖，將他平穩的放在地面，眼中震驚，又小心翼翼：“老祖？”
狐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渾身潰爛，骨瘦如柴的老祖。
此時的他，渾身泛着金色紋路，宛如天神印記，瓷白壯碩的身軀，一頭白髮隱隱泛着金光，彷彿下一秒就要變成金髮，卻讓他此刻透着神性與威嚴，五官冷峻，金色紋路覆蓋了他臉頰兩側，連帶眼尾，最終在眉心匯聚，綻放一點金色的弧形圖案，宛如一條金色的狐尾。
這是……老祖？
突然，他的身體緩緩浮起，身後浮現十二條白狐狸尾，白色的絨毛逐漸被金色佔據，慢慢的變成金色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