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鶯很想獅子大開口,痛宰眼前這隻肥羊。
但考慮到體內被洛薇莎安裝的定時炸彈,以及眼前這位大魔導師的實力威懾,經過一番權衡,她最終張開了右手五指。
“500金幣,一次付清,如果你能接受,我就把自己瞭解的創世黎明情報都告訴你,如果……”
“成交。”
不等夜鶯說出後半句話,格里高利當即從空間袋中掏出一帶金幣放在桌上。
“叮鈴~”
成堆金幣撞擊桌面的清脆響聲讓夜鶯當場頓住,里昂從側面看到她的眼睛完全瞪直,直勾勾的盯着桌面上的金幣口袋,藏青色的瞳孔彷彿變成了金幣的形狀,眼睛眨都不帶眨的。
看到她這副表現,里昂、洛薇莎和格里高利反而放心了不少。
不怕一個人有弱點,就怕她無懈可擊。
對格里高利這種不差錢的大魔導師來說,能用錢搞定的問題都算不上問題。
“噠~”
里昂在夜鶯毛茸茸的耳朵旁打了個響指,引來了一陣下意識的抖耳動作。
“回神,如果你同意這場交易……”
“同意!當然同意!”
夜鶯幾乎是以撲的姿勢將辦公桌上的金幣袋摟入懷中,之前那副冰冷而自持的表情再也看不到,臉上露出了讓人感覺……很殘念的癡漢笑容。
“咕嘿嘿~好多金幣啊。”
里昂:“……”
洛薇莎:“……”
“啪~”
里昂在格里高利無語的表情中,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這傢伙沒救了……”
“咳~”
洛薇莎輕咳一聲提醒道“夜鶯小姐,既然銀貨兩訖,現在你能告訴我們有關創世黎明的情報了吧?”
“嘶溜~”
夜鶯明顯吸了吸口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金幣袋放入自己懷中。
看不到金幣後,夜鶯臉上總算恢復了幾分正色“我這個人很簡單,只要給我錢,我就給你們情報。”
里昂:“……”
‘這句話……總覺得似曾相識。’
……
“創世黎明建立於130多年前,發源地在南大陸的一座小村莊裡,最初只是一個規模很小的民間教會。”
“創世黎明的教義一開始也並不出格,雖然有一些較爲原始的血祭和活祭意識,但對南大陸來說……只是普通水準而已。”
“大約50多年前,發展緩慢的創世黎明傳到了現任教宗手中。”
“他一反前任們溫吞的傳教策略,聲稱自己得到了神諭,不但大肆向村民們傳教,還改革了初代教宗傳下的教義。”
“由於對教義內容不感興趣,那些又臭又長的大段文字我記不住,我就大概向你們描述一下創世黎明教會的目標吧。”
夜鶯捧着一杯熱可可愜意的抿了一口“創世黎明聲稱,和平而虛僞的年代即將結束,黎明之神將賜予我們新的希望,讓我們脫離僞神的掌控,以自由的身份擁抱全新的黎明。”
里昂皺眉質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不是直接和現存的衆神剛正面嗎?那個教宗就不怕神罰?”
“問題就出在這裡。”
夜鶯表情凝重的說道“對南大陸的居民來說,神罰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南大陸的信仰體系相對統一,雖然民間有不少來歷不明的小教會傳教,但大漠明尊的威名幾乎遍佈整個胡爾弗聯合酋長國。”
“一旦有人膽敢以邪神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反抗大漠明尊,不用各大部落出兵討伐,由大祭司引導的神罰就會首先降臨。”
“遮天蔽日的狂沙會將叛逆者的藏身點徹底淹沒,數百年過去,已經很少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南大陸傳播異教。”
洛薇莎好奇之下出言問道“唯獨創世黎明沒有受到懲戒?”
“是的。”
夜鶯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拉曼族本身就是南大陸的居民之一,至少在我所知的範圍內,創世黎明教會從來沒有遭到大漠明尊的神罰。”
格里高利下意識的用兩隻食指作着環繞運動,他衰老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嘗試從自己龐大的記憶深處找出與情報相對應的關鍵線索。
里昂若有所思的提出一種猜測“有沒有這種可能,信仰大漠明尊的祭司早就被創世黎明的教宗打通,雙方在暗中有某種程度的合作,所以大漠明尊纔沒有通過祭司降下神罰。”
夜鶯不置可否的說道“這種可能性我們也考慮過,但誰也沒有切實的證據。”
“就結果來說,創世黎明教會在南大陸迅速壯大,他們並沒有搶奪當地的信仰,而是着眼全大陸。”
“憑藉教宗那套說辭四處招攬各國民間的高端戰力和各族高層,雖然成功的機率相當低,但確實有某些別有用心之人逐漸加入了這個新崛起的教會。”
“創世黎明內部架構相對其他新興教會來說比較嚴謹,由一名教宗、三名樞機主教、又稱長老組成中樞教廷,7名異端審判官組成審判庭。”
“我們這些外圍成員就聽命於審判官的調遣,按照他們下達的指令執行各自的任務。”
“嗯……”
格里高利仔細思索一番,還是沒能知道有用的線索。
“好吧,創世黎明的概況先說到這裡,我們聊一些實際的內容。”
“你爲什麼要攻擊里昂老師,審判官給予你的任務是什麼,你的上級審判官叫什麼名字?”
夜鶯放下手中喝空的杯子,依然以冰冷的表情說道“一件一件說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上級審判官具體名字是什麼,只知道他的代號叫‘劊子手’。”
“劊子手是最早加入創世黎明的幾名元老之一,他負責的地區是大陸最關鍵的中部諸國。”
“我接受的主要任務並非刺殺,而是跟蹤監視萊昂納多的行蹤,排查他是否有暗藏南希族秘寶的可能性。”
“至於攻擊他只是我的一時衝動,我想要藉助對南希族動力核心的調查接近當初遺蹟事件的核心,可惜……”
當夜鶯提到南希族遺蹟時,里昂和洛薇莎同時心中一緊,但他們儘量控制臉上的表情不露端倪。
“南希族遺蹟。”
格里高利瞄了里昂一樣“我聽馬爾蘭說過,里昂老師的確進入過那個已經塌陷的遺蹟,所有參與遺蹟事件的人都將一切罪責推到迪門修斯身上。”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