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防線。
大戰驟起!
大德聖朝的仙神強者,率領着大軍,迎戰天荒道宮來客!
局勢仍然未有明朗。
三齊王雖然身份至高無上,並肩大神通者。
但是,這個時代當中,除卻這尊天龍是個異類外,其他仙神所能展現出來的修爲,只侷限於鑄鼎修爲。
雖然可借外力,戰力未必侷限於鑄鼎層次,但修爲所限,能夠藉助的外力,也必然有限,例如絕頂仙寶……以鑄鼎層次的法力施展,雖強於真仙,也難有全盛之威。
在這樣的時代格局之下,齊王是否有鎮壓天下的本領?
大德聖朝未有束手就擒,便代表齊王震懾不住他們!
各方來援仙神,足有半數,停下了聽從號召而攻伐聚聖山的想法,靜觀其變,且看齊王是否能夠鎮住大德聖朝!
如若齊王能夠鎮住大德聖朝,他們便也可以錦上添花,來一個牆倒衆人推。
如若齊王也鎮不住大德聖朝,便代表上古時代終究已經過去了,身份再高的蒼天血脈,也仍鎮不住後世仙神,而他們也不必過多遵從齊王號召。
這是對大德聖朝的一場劫數。
同樣也是對齊王權威的考驗!
——
“三殿下,你不該來的。”
金蟾一身細微龍鱗,看向前方,低聲道:“大德聖朝威壓東洲,能以繼續留存,必有留存的道理,必有天地大神通者博弈的手筆,這一切本與你無關,你偏要來趟這一趟渾水,惹得一身麻煩……今次大德聖朝已經隕落近百萬軍隊,以莊冥及其麾下元老的性情,就算這一次能夠虛以委蛇,日後恐怕也要報此血仇。”
它這樣念着,眼神中卻沒有多少懼意。
而它思及齊王及大神通者,眼神當中竟也沒有以往時常浮現出來的敬畏之色。
——
大楚王朝,天御福地,中元境,大楚王城。
“上古時代,與大神通者並肩的仙王,六萬年間不免還是受制於天門,如今依然受制於天門碎片。”
楚帝緩緩說道:“他親自前來,除了捍衛蒼天之威,想必還是有意報復白聖君將天門碎片,阻攔大道一事罷?”
天機閣主應道:“不免有這方面的原因。”
楚帝說道:“儘管大德聖朝,與大楚王朝之間,水火不容,朕與聚聖山方面,也是仇深似海,但即便是朕,也一直尊白聖君爲諸天萬界之大賢!如無白聖君劍開天門,你我何以鑄鼎?他們這些上古仙神,若非受白聖君一劍福澤,怎能恢復仙神修爲?雖說一時之間,真仙之上,皆受天門碎片所阻,但是若非白聖君那一劍擊碎天門,他們也只是苟延殘喘之徒,侷限於真玄九印罷了……就算是蒼天血脈的這位齊王,似乎也並非例外。”
天機閣主沉默了下,說道:“齊王拜師道宮,走得是正統道門之路,所以也受天門所制。”
楚帝笑了聲,說道:“不管他是怎麼受天門所制,在朕的眼中,也只是一個執拗不化的老傢伙而已,在他眼中,後世仙神,就只是後輩而已,無論多麼驚才絕豔,也只是後輩俗物,不能與他這蒼天血脈的仙王相提並論,縱然是白聖君也一樣……所以,白聖君阻了他的路,就好比一隻螻蟻,故意爲難於他,這纔是他來東洲的最大緣故。”
天機閣主說道:“可是陛下若不發兵,齊王也不會來東洲的。”
這又涉及到了另外一樁隱秘。
楚帝神色如常,又道:“你認爲齊王能勝否?”
天機閣主頓時陷入沉默當中。
齊王身份極高,所學更高,或許還具有世間最爲頂尖的奇特仙寶!
但是聚聖山那尊天龍呢?
這尊天龍,難以用境界衡量。
論起戰力,至少入了真仙層次。
是否已經在真仙之上?
是否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層次?
齊王若在全盛之時,足以壓住這尊天龍,但是如今的齊王呢?
齊王敢來,按道理說,他便不懼天龍。
但齊王能夠壓制住天龍嗎?
“你不是善於推衍嗎?”楚帝問道。
“微臣不敢推衍。”天機閣主忙是應道。
“那可有猜測?”楚帝問道。
“或許是兩敗俱傷。”天機閣主道。
“兩敗俱傷?”楚帝眉宇一挑。
“無論最終哪一方取勝,但大楚王朝必然是保留着最大力量的一方。”天機閣主說道:“這就是微臣,替大楚王朝尋出來的一縷生機。”
“可是世事,總是充滿了意外。”
楚帝這般說來,語意深沉。
——
天荒防線,萬衆矚目之下。
溫離等人,圍殺這數十尊仙神。
雙方均無試探,傾力而爲,只求斬敵!
溫離等人,見大德聖朝軍隊傷亡慘重,殺機兇厲萬分,連同他們率領的大軍,也顯得勇悍萬分。
至於這些鑄鼎上層的仙神,在齊王面前,更是不願顯得太弱,同樣是傾力而爲。
不過片刻之間,就有大道震顫,導致仙神隕落。
戰車之內的齊王,倏地冷哼一聲,極爲不滿。
他心中已有不耐,而他心中卻也清楚,時代改變,仙神未必都忠於蒼天,儘管他是蒼天血脈,也未必能聚斂多少忠誠的仙神。
今日若未能展露出蒼天血脈的威勢來,不能一舉打破聚聖山,那麼他齊王便會被世間仙神輕視一籌……連同蒼天之威,都要受後世仙神的質疑。
這一次,他之所以親自前來,除卻是憤怒於大德聖朝取盡東洲運勢外,也有因爲白聖君打破天門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他已經現於世間,便要展露出蒼天血脈的威勢,震懾衆神。
這一次本是殺雞儆猴。
但未有想到,要殺的這隻雞,比他原先考慮中,更爲厲害。
這是一頭天龍!
上古大劫之後,最後一尊神獸!
上古大劫之後,最後一頭天龍!
“罷了,這羣廢物,終究還是要本王出手。”
齊王走出戰車之外,手執一支赤色小旗,神色冷漠,心道:“畢竟是上古大劫之後,唯一的純血神獸,如此斬殺,未免可惜,本王便收爲坐騎,也算讓它這小龍高攀了。”
他這樣想着,卻頓住了腳步,眼神當中,有些驚疑不定。
在戰車之前,忽然多了一席白衣。
“三叔。”
白衣女子,身形虛幻,面貌不清,淡淡說道:“你一向恪守規矩,今日何故來此,越過兩界,自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