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回來了!
山道上,鎮守着議事堂的護衛們,一路目送着那位銀髮黑袍的年輕人負手而去,心中禁不住的掀起滔天大浪。
蠻荒秘境一事才傳播出來的時候,大道仙宗上下沸騰,無一不被楚驚天蟄伏嚮往。甚至在一時間,大道仙宗隱隱有問鼎仙武界第一宗門的跡象。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楚驚天一直沒有露面後,風向漸漸轉變。
那些原本害怕大道仙宗報復的宗門,都在這一刻跳了出來,紛紛指責楚驚天在秘境內大殺四方,將一切的髒水全部潑到了楚驚天的身上。
更甚至,在蠻荒秘境結束一年後,無數宗門齊齊發難。
至此,大道仙宗麻煩來臨了。
先前交好的勢力,無一不避如蛇蠍,紛紛和大道仙宗劃開界線,生怕和對方產生關係。首先是休養了一年的嚴興凡跳了出來,指責楚驚天以下犯上,擰斷他右臂,藉以碧海雲天宗對大道仙宗發難,要求大道仙宗交出楚驚天。
碧海雲天宗的通牒一出,仙武界無數宗門、勢力、家族的通牒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而大道仙宗面對數個不弱於自己,甚至還比自己更加強大宗門的聯手打壓,又如何能夠堅持得住?自從第一張通牒下發之後,於大道仙宗來說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然而如今,楚驚天終於出現了!
出現在了議事堂前。
雖然議事堂的大門緊閉着,但裡面的吵鬧聲依舊猶如驚雷,其中一個聒噪的聲音,讓準備推門而入的楚驚天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
……
“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楚驚天的錯!”
“如果不是楚驚天,我們大道仙宗會淪落到如今這種人神共憤的程度嗎?他在秘境中可是整整滅殺了十一位仙魔榜強者!廢掉了五位仙魔榜強者!”
“這些人的背後是什麼?是一個個不亞於我們大道仙宗的頂級勢力!除了這些人之外,其他的人雖然都在仙魔榜之下,可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大道仙宗現如今全方面遭受衆人打壓,聯盟方都已經不認我們了!”
邢典在議事廳內重重的拍着桌子,面對着在場的長老團毫不顧忌的說道。
坐在大殿內其他的長老面色凝重,不斷的低聲討論着,付洪天坐在首位上則是一言不發,面色鐵青。
白羽畫差點沒有跳起來:
“二長老,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大道仙宗面臨這種麻煩,全部都拜楚驚天所賜!他在蠻荒秘境內大殺特殺,已經惹得衆怒!”邢典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羽畫,“大長老,還有不少宗門點名指姓的要大道仙宗把你給交出去!你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關心楚驚天?”
白羽畫聞言,面色慘白。
楚驚天在蠻荒秘境內被人圍攻之時,她也曾出手斬殺了不少人。那些人背後的宗門勢力,也開始對大道仙宗施壓。雖然聲勢不大,但也讓她十分頭疼。
“邢典,少說幾句!我這次召集大家來是解決問題的,而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付洪天沉聲道。
邢典聞言,憤然冷哼道:“還能怎麼辦?把楚驚天交出去!”
“你敢!”白羽畫又跳了起來。
“大道仙宗的問題你也看見了,這些人不見到楚驚天絕不會善罷甘休。你該不會讓我們大道仙宗和楚驚天一起陪葬吧!”
邢典目光一轉,看向付洪天道:
“冤有頭債有主,那些勢力要的無非是楚驚天,蠻荒秘境的大禍是他闖下來的,這後果自然應當他來承受。”
白羽畫牙齒都快咬碎。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蠻荒秘境中,明明是那些人想要殺人奪寶,結果搶不過別人,就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報復。尤其是邢典,在楚驚天面對羣潮攻擊的時候,他居然站在一邊看戲,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甚至還要在這種關鍵時期,把楚驚天給交出去!
“把楚長老交出去的話,就能改變我們大道仙宗的局勢?”有人遲疑開口道。
“魏長老……”
白羽畫雙眼一瞪。
後者立刻不敢說話了。
邢典冷笑一聲道:“自然如此!那些人和楚驚天有仇,和我們大道仙宗卻沒有多少仇怨。只要把楚驚天交出去,我們大道仙宗再賠一點靈寶、兵器之類的,便能夠渡過此劫。”
看見大家有所異動,邢典繼續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我們只是扛了一個月,大道仙宗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楚驚天一回到大道仙宗,就躲入了九龍捧天山不再露面,誰知道他是不是死在裡面了?”
聽到這番話,大家猛的擡頭。
的確如此。
這一年間,楚驚天沒有露過面,沒有半點消息。
“不用再說了!”付洪天長嘆一聲,“楚驚天是我大道仙宗的長老,此事罪不在他,是我同意他去蠻荒之地的。出了什麼事情,由我來擔着!”
“宗主,你擔的住嗎?”邢典幽幽問道。“那可是大半個仙武界啊!”
此言一出,衆人心寒。
大半個仙武界啊!
別說付洪天擔不住,就算是整個大道仙宗都擔不住。
“二長老,你這話什麼意思?”先前意動的魏長老,捕捉到邢典話中的一番意味,顫聲問道。
“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去九龍捧天山內把楚驚天抓出來,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起。他現在一個人悠哉悠哉的躲在九龍捧天山內,而他闖下的禍卻要讓我們整個大道仙宗來背,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隨着說話的同時,邢典整個人轟然站起。
“我現在就要去九龍捧天山把楚驚天給抓出來,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去?”
長老團衆人一陣面面相覷,先前的魏長老想要站起來,被白羽畫一蹬,只能低下腦袋。
看着這一幕,邢典更是忍不住冷笑: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就我一個人去……”
話音未落,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在門外,一道銀髮黑袍的男子,揹負雙手,面無表情的站在那。
邢典看清對方的面孔,頓時瞳孔一縮,如見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