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人爲
櫻寧笑道：“你不送旁人也就罷了，連我爹也不送一送嗎？好歹他老人家辛苦一趟，給你送了這麼多將士來。”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
“不如你再跟我說句實話。”櫻寧說。
“什麼實話？”
“打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讓我爹領兵打仗，是嗎？”
“當然不是。”顧長淵停筆，“怎麼, 你以爲李郡王的將士們生病，是我導致的？”
“我有理由懷疑，將士們生病，是人爲的。”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告訴你，那個人不是我。”顧長淵擺了下手，“你查別人去, 本王忙得很。”
“總不會是張高秋吧？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有好處呢？你爹這兵權，可是從他手上搶去的。”
櫻寧道：“但最後得利的人是誰, 我就不必說了吧？”
“嘿，屬下不心虛。”
“走了。”
顧長淵淡道：“那是你心虛，你心裡有鬼。”
“這咱也太冤了！”丁春芳欲哭無淚，“這件事分明是皇上……”
“你說什麼？”顧長淵問。
“剛纔我在外頭遇到新化公主，您猜她問我什麼？”
“這不是爲了防止別人起疑心嘛。”丁春芳小聲說，“新化公主是不是對咱們產生懷疑了？”
“這就是實話。”顧長淵言辭溫和，“李櫻寧，我連太子之位也不稀罕，何況區區兵權？”
顧長淵擡頭，看向櫻寧走的方向，微微皺眉。
“等等，”顧長淵叫住她, 笑眯眯的說，“你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殿下保重。”
丁春芳拄着柺杖迎面走來，與櫻寧行了禮，來到書房，小聲嘀咕：“真是見鬼了……”
櫻寧揮揮手。
“放心, 我說話算數，只要辭兒願意。”
“我用三千親衛的命換來的。”
“你來之前，皇上沒告訴你要掌控閩中郡嗎？”
“是有這回事。”顧長淵笑道，“我既然來做閩中郡的王，接手此處也是理所當然。我做的是分內之事，成不成，盡力而爲罷了。”
顧長淵看他一眼：“沒錯。她認爲李雁行的軍營疫情蔓延，是有人故意爲之。”
丁春芳慌忙捂住嘴：“屬下再也不提了！”
回程不趕時間，且受傷的人多，櫻寧讓車隊放慢速度，用了一個月時間，纔回到京城。
“公主竟然說，我看起來像是病了，不像受傷。”丁春芳撓頭，“您說，她也不會醫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
“不要賣關子。”
“顧長淵，你告訴我實話。”
櫻寧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相信你。”
“多謝。”顧長淵微微一笑。
“謝謝了。”
“你若不心虛，怎麼不敢明說自己是生病，並非受傷？”
“閉嘴吧。”顧長淵淡道，“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如果讓世人知道，皇帝竟然給自己的大臣下絆子, 會有什麼後果, 你想過嗎？”
正是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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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正下着大雪。
街道上掛滿了紅紅的燈籠，家家飄來飯菜和酒香，酒肆茶樓，販夫走卒，孩童嬉鬧。
如此濃郁的過年氛圍，讓從未來過北方的孫海珠看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