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林寒墨宸的手把了把脈,又摸了摸他冰涼的額頭,玄空轉過頭來盯着陳意沫,只是眼睛裡的冷厲已經淡去,剩下的只有一片淡然。
“怎麼?聖女也沒有辦法,還是聖女根本就不想管?”冷漠的表情,清淡舒緩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如同平常的一句問候那般風輕雲淡,卻是那麼刺耳、尖銳。
陳意沫不願意了:“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我又不是神仙,什麼都能做,我也不是從苗疆來的,我就是一個平常人,你讓我怎麼救他,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麼差勁兒好不好!看你還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話怎麼這麼傷人呢!”
“好了好了,聖女你不要生氣,玄空大師是看着宸兒長大的,感情很深,看到宸兒現在這樣難免會擔心他說出一些過激的話來,你也不用太在意。不過大師,您這次說的話也真是太激動了。”林寒元天一發現兩人的對立氣場,馬上給打起圓場來。
悠然皇后也緊接着說道:“對啊對啊,大家都是因爲擔心宸兒嘛,我們這時更應該一起努力,而不是相互埋怨。好了,既然宸兒也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那我們就都散了吧,讓宸兒也安靜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是!臣等告退!”聽到國母發話了,衆人都依言各自退下。
只有陳意沫仍然站在那裡沒有要離開的趨勢,林寒元天以爲她還在爲剛纔玄空的那番話不高興,於是,就上前勸道:“聖女,玄空大師就是那樣,雖然很冷漠,說話也無情,但是他絕對是沒有惡意的,只是太擔心宸兒罷了,畢竟,宸兒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長大,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意沫迷茫地擡起頭,“我沒有介意啊!”
陳意沫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不記仇,和別人再有什麼樣的過節,當時鬧得再兇,過後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以前常常和同學鬧彆扭,人家還在生氣,她卻就跟沒事兒人了一樣,還和那同學有說有笑的,把人家弄得哭笑不得。
“那聖女還待在這兒是做什麼?”
“我想是聖女是想留下來陪着宸兒吧!”陳悠然猜測到,其實,她還蠻喜歡陳意沫做她的兒媳婦的,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特別親近。
“不……”,陳意沫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寒元天打斷,“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聖女就在這兒和宸兒培養培養感情吧!”
“不是的,我……我只是沒有地方去而已。”陳意沫臉一紅,小聲地道出了緣由。
林寒元天和陳悠然皆是一愣,然後同時笑了起來,常年生活在這深宮的人哪裡還能看得到像這樣單純率性、沒有心機的人啊!
被他們一笑,陳意沫的臉憋得更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丟人哪!
“元天,要不,我看聖女就住在這裡吧,反正宸兒這裡這麼大,而且還有助於他們培養感情。”陳悠然還嫌不夠熱鬧,繼續添油加醋道。
“恩,對,悠然說得對,這樣的確不錯。聖女,你覺得怎麼樣?”林寒元天附和着。
“好吧,既然王上您都這麼說了,意沫又怎能扶了您的美意呢!”想了想,陳意沫還是以“意沫”自稱道。
嘴上說得那麼好聽,不願違逆人家的好意,心裡早已經嘀嘀咕咕的了。
切,你是這裡的老大,我敢不聽你的話嗎?卑鄙卑鄙,實在是太卑鄙了。
話說爲什麼陳意沫要以“意沫”自稱呢?是因爲她覺得民女和奴婢這些詞太難聽了,可她又不能說“本聖女”吧,先不說她是假冒的聖女,更是那樣說太無禮,她還不想見閻王爺爺,而且一旦她和林寒墨宸成親之後也算是皇家的人了,這稱呼可是一個很細節也很重要的問題。
誒?等等,等等,陳意沫,你剛剛想什麼呢,腦子吃大蔥了,竟然很平靜地聯想到了以後會和妖孽成親,沒有了剛開始的牴觸心理,竟會覺得那本就是應該的一樣,難不成只是待了這麼一會兒,自己就“淪陷”了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只是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腦子短路了,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人妖呢!陳意沫拍着自己的腦袋解釋給自己聽。
見她一直不停地搖頭晃腦,臉上的表情還一會兒一個樣,林寒元天不禁有點兒擔心:“聖女,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把李太醫找回來看一下。”
“額,不用不用,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一聽林寒元天要把李翊再叫回來,連忙阻止道。開什麼玩笑?人家那麼大的年齡了,還來來回回地讓人家跑過來跑過去,這些人真沒有同情心。
“那個,王上,王后,你們不要叫我聖女了,就叫我意沫或者沫沫吧,這樣也比較親切!”雖然她沒有承認過自己是聖女,但這樣叫着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總是說不過去的吧。
“恩,好,叫沫沫好。”悠然王后顯然是比較喜歡她的這個稱呼,笑着說道。
“那沫沫啊,你就在這兒陪着宸兒吧,我們先走了。”林寒元天挽起悠然王后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對陳意沫說着。
“切!”趁着林寒元天轉過頭去的機會,陳意沫機不可失地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
等他們都走了,陳意沫突然覺得這個房間空曠得嚇人,太靜了,還有絲絲寒氣環繞在周圍。
喝了兩茶壺的水之後,陳意沫終於忍不住向那寒氣發源地走過去,林寒墨宸的臉色還是蒼白蒼白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搬了張椅子在牀邊,趴在他身旁仔細觀察着他的臉,反正也沒有事情做,無聊的要死,不如欣賞欣賞美男。
雖然林寒墨宸的臉上沒有血色,但那依舊遮擋不了他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美,此時的他,更是有着一種與平時不一樣的魅惑。
長長彎彎的睫毛整整齊齊的排列着,眼睛雖然閉着,但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翩若驚鴻,高挺的鼻樑、削薄性感的嘴脣無一不顯示着他的不羈與瀟灑,細膩潔白的皮膚上沒有一點兒瑕疵,整個就是上帝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