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233:做戲做全套
蘇辛夷聽着殿下這慢悠悠的口吻,不知怎麼就冒出一股子心虛來,眼睛就看向了容王。
容王:……
看我做什麼?
倆人大眼瞪小眼,晏君初的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七弟,你來說。”
容王幽幽地看了一眼自己大哥,你不敢問你自己媳婦就來爲難弟弟嗎?
“也沒什麼,就是蘇辛夷說這次我給她幫忙,她就欠我一個人情。”
“這樣啊。”晏君初笑了笑,“是不能讓你白白出力幫忙,應該的。不過,你常惹父皇生氣,就算是真的遇到事情,縣主在宮外也鞭長莫及,這樣吧,這個人情我替她還,你看如何?”
容王眼睛一亮,“真的?大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蘇辛夷:……
她看看喜滋滋的容王,再看看一臉溫和笑容的太子,就感覺很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
太子替她還債,就……很開心啊。
太子殿下這是把她當自己人,這天下除了陛下,誰能讓太子殿下幫忙還債的!
她能!
晏君初就看着蘇辛夷從心虛忐忑到眉飛色舞,心底那一點點的不舒服也就散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蘇辛夷猛不丁地聽到殿下問她話,立刻拽回飛揚的思緒,神色也正經起來,“等吳道宏回家的路上動手,他每天回家的時間基本固定,我也已經選好了地方。”
“在哪裡?”太子從袖籠中拿出一張輿圖展開,“你指給我看看。”
蘇辛夷就沒想到殿下居然會把京城輿圖放在身上,看來殿下聽容王說過她的計劃,今日來堵她也是做過功課的。
蘇辛夷很難體會這種心情,嫡母爲她處處着想,爲她殫精竭慮,是因爲她身上有父親的血脈,是因爲親情。
但是太子殿下這麼爲她着想,那種陌生的情感,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就……莫名的很開心,很愉悅。
她微微靠過身去,指着永寧坊說道:“吳道宏住在這裡,他習慣從長興橋這邊走,然後穿過親仁坊回家。吳道宏的家就在永寧坊臨街的地段,但是最近他們家附近的巷子有人家在翻修宅子,所以從親仁巷拐彎的地方就有一段路不能通行需要繞路。我就準備從吳道宏繞路的地方出手,這地方比較偏僻,因爲有些百姓不願意走這裡,多數都是走另一條路,但是吳道宏從這裡回家更爲方便,所以他一直走這裡。”
太子就看着蘇辛夷的指尖指過的地方,隱隱就形成了三角地帶,一邊是翻修房子百姓家,一邊是吳道宏家,將兩者串起來的便是那條繞行的路。
如果在這裡做伏擊的話,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看着蘇辛夷又問道:“吳道宏自幼習武,家裡也是軍戶出身,一身本事過硬,你確定能打得過他?”
能做到千戶的,都不是酒囊飯袋。
蘇辛夷一本正經地說道:“吳道宏能打敗我大哥,並不是全靠真本事,而是提前準備了專門剋制我大哥的招式,這說明什麼?他對上我大哥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殿下,我與我大哥過招,毫不謙虛地說,我大哥打不過我。”
容王在一旁看着蘇辛夷就覺得牙疼,他大哥還擔心蘇辛夷吃虧,就她這麼個鐵疙瘩能吃什麼虧,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得很。
大哥擔心蘇辛夷吃虧,倒不如擔心吳道宏呢。
晏君初知道蘇辛夷這下定決心不會輕易更改,他凝神望着她,“你知道一旦事發之後,後果並不是能完全照着你的預想走。”
蘇辛夷當然知道啊,就笑着說道:“殿下,就算是他們對我大哥下手,也不會想到我會這樣反擊,這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將這潭水攪得更渾,如此纔好混水摸魚,不然照着敵人的步子走,想要把他們抓出來伏法很難。”
就如同,上輩子她最後選擇同歸於盡,是她不能苟活嗎?
不是。
而是她不願意照着別人給她的路走。
現在也是這樣,敵人設了這麼個局,只怕後頭還有招數等着他們,所以她現在做的就是暴力破局,她就看看對方還能做什麼。
晏君初知道以前的蘇辛夷做事情一向隨心所欲,但是這種隨心所欲的前提下,是她能掌控局勢,因爲她的自信足以支撐。
但是現在未必,只是她既然有破局的勇氣,他自然會爲她兜底。
何況,他知道蘇辛夷有一點還沒講出來,吳道宏的背後是樑矩,而樑矩的妻妹嫁給了李沐言,大約她懷疑跟李貴妃有關係。
直面硬對李貴妃,辛夷確實無法撼動這棵大樹,但是如果她另闢蹊徑就不好說了。
李貴妃……
晏君初心裡嗤笑一聲,辛夷一句沒提李家,他心裡能猜到,她如果真的將李貴妃的人挖出來,對他這個太子自然也有好處。
她以武力破局既爲了蘇家也爲了他。
只是她這個人就像是以前總是會莫名的護着他,從不會想任何回報,所以這一次她就算是有這個心思,也絕對不會說出來跟他邀功。
她是真的把他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所以無所謂功勳。
他看着蘇辛夷,在輿圖上指了一個地方,“你收拾了吳道宏之後,從這裡離開,我安排了人接應你,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再把你送回到這裡來,我與七弟在這裡等你。”
蘇辛夷一愣,“殿下,不方便在這裡,不如你還是回去。”
容王就不樂意了,看着蘇辛夷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大哥不方便我就方便?”
蘇辛夷看着容王認真解釋,“王爺,你想想,殿下置身事外,纔好對咱們施以援手。若是殿下也涉身其中,就失了公允的立場,誰在陛下面前爲咱們說話?”
聽着蘇辛夷一口一個咱們,容王十分的順耳,雖然覺得蘇辛夷還是偏心,但是還是鬆口了,“大哥,那就按蘇辛夷說的來處,反正咱們仨,你一定要是清白的。”
晏君初:……
這是什麼話!
蘇辛夷也跟着點頭,“對,殿下的清譽可是最要緊的。”
晏君初就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清白”這樣的問題找上他,看他們這麼認真的樣子,不想辜負他們的心意,就笑着說道:“我正好有些問題去請教李太師,等辛夷動手的時候,也許我正在跟李太師下棋。”
蘇辛夷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對,下棋好,找李太師下棋就更好了。”
還是殿下啊,這腦子轉得可真快。
蘇辛夷看了一眼沙漏,就立刻說道:“殿下,你現在就出發,等你離開後我再走。”
晏君初就站起身,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的蘇辛夷,“莫要逞強,如果事情不對,就立刻離開。”
蘇辛夷對上太子殿下的眼神,黑沉沉的眸子裡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彷彿被燙到一樣,立刻收回眼神,道:“殿下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魯莽的。”
她是要報仇,又不是送命。
“好,我會在東宮等你的好消息。”
蘇辛夷點點頭,目送太子離開。
等太子走了,容王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搓搓胳膊一臉雷劈的樣子,看着蘇辛夷說道:“我大哥自從與你定了親,整個人就變得膩膩歪歪的。”
蘇辛夷哼了一聲,“王爺這是羨慕了?”
容王差點跳起來,“我羨慕什麼?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就跟變成了傻子似的。”
“哦,我會把這話如實轉達給殿下。”
“那個我方纔什麼也沒說,你不許胡說八道。蘇辛夷,你不能沒良心,就說今天這事兒,我願意幫你頂着多大的風險你知道嗎?”容王可沒撒謊,要是被他母后知道了,指不定會舉着棍子追着打。
蘇辛夷看着容王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王爺的仗義出手,人間正道總需要英雄來守護,王爺便是英雄。”
容王不爭氣的臉紅了一下,嘖,蘇辛夷那張鐵公雞嘴居然也能說出人話來。
行吧,他不跟她計較了。
蘇辛夷又看了一眼沙漏,對着容王說道:“王爺,我這就走了。”
“你可當心點,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活着回來還有下次機會。”
蘇辛夷看着嘴硬心軟的容王,這一刻的容王,已經慢慢地取代了她記憶中的那個他。
蘇辛夷對着容王拱拱手,沒有從門口走,而是推開窗盒子,瞧了瞧戲樓後面的小巷子裡此時無人經過,立刻翻身跳了出去。
容王就覺得自己擔心了個寂寞,蘇辛夷這麼彪悍,哎,大哥也不容易啊。
似是天色微微暗了下來,蘇辛夷一身黑色衣裳與夜色相融,再加上她靠着牆走,也沒引起什麼注意,剛出了巷子,就看到前面有個人牽着馬擋着路。
她一走進,那人對着她微微拱手,然後將繮繩往她這邊一扔,隨即就走了。
蘇辛夷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爲她準備的馬。
容王肯定沒有這麼細心,一定是太子殿下。
蘇辛夷翻身上馬,踏着夜色離開。
爲了避人耳目,她沒有走長興橋,而是從靖安坊繞路,經過永崇坊,這才抵達自己的目的地。
此時夜色可視不足三丈遠,蘇辛夷藏身在翻修宅子那戶人家斜對角的位置,只要吳道宏出現從這裡就能一眼看到。
她算計着時間,今日吳道宏回來似乎比平常要晚一些,她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靜靜地等在那裡一動不動。
又過了半個時辰,此時巷子頭纔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轉身進來,蘇辛夷沒見過吳道宏,但是習武之人與尋常百姓不是同的。
高大的身軀十分強壯,蓄滿了力量,走起路來腳步有力,隨即蘇辛夷眸子微微一凝,緊隨着吳道宏進來的還有一個人,倆人邊走邊說着話沒有分開的意思。
蘇辛夷沒想到今日吳道宏居然不是一個人回來,多了一個人,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是看着對方與吳道宏身量相差無幾,應該是軍中同僚,這就有點棘手了。
蘇辛夷對付一個吳道宏倒是信心十足,如果再來一個與吳道宏功夫不相上下的人,結果很難說。
蘇辛夷默默計算着距離,她就沒想過後退。又走了十幾丈的距離,她已經準備好突起發難先解決其中一人,卻發現另外一個人忽然轉身去了修房子的那戶人家。
蘇辛夷不知道那人是離開不再回來,還是一會兒還要與吳道宏匯合,她不能錯失良機。
腳步聲越來越近,落在蘇辛夷的耳中,就像是戰旗在獵獵作響。
她輕輕擡起手,按動腕間的機關,隨即一道鋒銳的箭矢劃開了漆黑的夜色,直衝吳道宏面門而去。
吳道宏突然被偷襲瞬間就後仰避開這致命的一擊,還不等他喘口氣兒,緊跟着就感覺到一道利風再次衝着他而來,來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就勢一滾,就看到一根軟鞭擦着他的鼻尖滑過。
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吳道宏不敢輕敵,立刻抽出腰刀對上軟鞭,並厲聲喝道:“閣下何人,爲何要偷襲我?你要知道我可是朝廷命官,刺殺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蘇辛夷纔不管吳道宏說什麼,只想着不能等之前的人折回身來,手中的長鞭再一次纏上了吳道宏的腰刀。
比起長槍與腰刀,她的軟鞭不算是好,但是夠用了。
鞭子其實是一種很令人牙疼的武器,它不同於長槍腰刀,長鞭需要拉開距離蓄力,在速度足夠的情況下才能有足夠的威力,所以一般人很少選擇長鞭作爲武器。
使鞭子要縱打一線,橫打一扇,收到手中是一團,掄將出去是一片。收時要軟要柔,打出去時要剛要快。
收如蟲,放如龍。
蘇辛夷的鞭法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對付吳道宏也足夠用了。鞭子長,一旦拉開距離,吳道宏很難近身,而且蘇辛夷的鞭子威勢極大,只聽風聲就令人毛骨悚然。
沒多久吳道宏就捱了好幾鞭,蘇辛夷看他要叫人,立刻加快速度,鞭隨身轉,亦隨步換。
吳道宏被鞭子追得幾乎要吐血,躲閃不及時,臉上被鞭尾擦過,瞬間火辣辣痛感讓他腳步一晃。
蘇辛夷立刻抓住機會,飛身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吳道宏喊人的聲音一下子被懟了回去,只覺得腰腹間陣陣劇痛傳來,眼前片片黑影,迷迷糊糊間,他聽着一道粗粒帶着些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小爺的鞭子上打朝天一炷香,下打黑狗滾地躺。像你這種走狗,打死你都髒了我的鞭子!”
蘇辛夷扔下這句話,聽着有腳步聲急匆匆的往這邊來,立刻轉身離開,緊跟着就聽到一道驚呼聲,“道宏兄,你怎麼了?”
蘇辛夷腳步都沒停,說起來話長,其實從動手到結束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她佔了先機,下手又快又狠,吳道宏自然是招架不了。
她果然找到了太子殿下給她準備的接應的人,接應的是個身材不算高大的男子,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說道:“縣主,上車。車上有給縣主準備的衣裳等物,到戲樓前,縣主一定要更換好裝扮。”
蘇辛夷點點頭,立刻上了車,車內鋪着厚厚的墊子,她這纔想起來一事,隔着簾子問道:“還有馬呢。”
“縣主放心,屬下已經讓人牽走了。”
蘇辛夷長長的舒口氣,馬車飛快的奔跑,她立刻更衣梳妝,馬車雖然跑得快,但是京城道路多是用青石板鋪成,再加上這輛車的構造明顯與尋常馬車不,並不會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衣服是一套鵝黃色簡單的短襦長裙,她飛快的對着依附在磁石上的鏡子拆開頭髮,用玉梳梳了一個簡單的雙丫髻,兩邊頭髮一分,在頭頂上盤起來就成。
她的手藝比不上連翹,但是勉強能看。
終於趕在抵達戲樓前用備好的溼布巾擦乾淨臉,描眉畫眼是來不及了,好在她五官明豔,即便是不用特意裝扮,看上去也十分的精神。
到了元德戲樓,照舊走的是後門,前頭傳來陣陣叫好聲,悠揚婉轉的戲音徐徐傳來,蘇辛夷吸口氣,裝作下來散步的樣子,昂頭挺胸的從後門進去,順着樓梯往上走。
送她來的人,抵達門口後就立刻離開,轉眼間連人帶車就消失在另一條巷子裡。
蘇辛夷才走了十幾階,不想迎面就遇上人下樓,她微微側身,卻聽着來人驚訝的說道:“永安縣主?”
蘇辛夷心頭一跳,擡起頭,就看到了裴念薇那張臉。
她並不願意在這裡遇到裴念薇,這姑娘對這太子有別樣的心思,而且行事給人一種不太光明的感覺,但是她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裴姑娘,你也來聽戲?”
裴念薇狐疑的看着蘇辛夷,定定神,這才擠出一抹笑說道:“是啊,縣主也來聽戲?怎麼這一下午也沒見你呢?”
蘇辛夷聞言微微挑眉看着對方,指了指三樓的方向,“我定了包間,方纔只是覺得聽戲悶了這才下樓走走,沒想到倒是遇到了裴姑娘。”
裴念薇看了看蘇辛夷指的方向,沒忍住問了一句,“縣主是知道太子表哥在這裡聽戲纔來的嗎?”
蘇辛夷聽着那句太子表哥很是不適,她面帶驚訝的問道:“太子殿下來這裡聽戲?那我可沒遇上,我只知道容王殿下在這裡,不知道裴姑娘見到沒有?”
裴念薇默了一下,看着蘇辛夷笑着說道:“我與容王殿下素無往來,即便是殿下在這裡,我也不會上前打擾。”
這話就說的怪怪的,蘇辛夷看着裴念薇正欲開口,就聽着容王的聲音透過樓梯傳下來,“蘇辛夷,你怎麼這麼慢?趕緊的,聽完這一折戲我就送你回去,你可真麻煩。大哥知道你在這裡,非要我替他送你回去,你趕緊的啊,磨蹭什麼呢。”
蘇辛夷沒想到這次容王這麼機靈,居然發現她被裴念薇堵了,於是故作驚訝的喊了一句,“太子殿下來了?怎麼沒見到殿下?”
“你的運氣可不好,大哥是來找我的,已經走了。”容王幸災樂鍋的聲音在這戲樓裡飄蕩,就連唱戲的聲音都停了一瞬。
蘇辛夷憋着氣,看着裴念薇笑道:“裴姑娘,回見。”
她與裴念薇沒什麼交情,打個招呼不失禮儀就夠了。
有了容王給她描補,這會兒裴念薇應該不會起疑了。
裴念薇看着蘇辛夷上了樓,又想起容王之前那句話,太子表哥雖然沒見蘇辛夷,但是卻讓容王代他送蘇辛夷回去!
蘇辛夷纔不管裴念薇想什麼,徑直上了三樓,先回了自己之前包了半天的房間,氣還沒緩過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不等她說進來,容王就不請自進,看着蘇辛夷就道:“幸好我出聲幫你,不然就麻煩了吧?”
蘇辛夷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裴念薇,就道:“多謝王爺,你怎麼知道的,聽到聲音了?”
“我還是千里耳不成,當然不是,是我讓人一直盯着呢,看到你回來就趕緊通知我。”容王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等一個人這麼長時間,等的脾氣都沒了。“你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蘇辛夷對着他打了個成功的收勢,容王的神色就變得有些糾結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蘇辛夷看着他問道。
容王纔不會告訴蘇辛夷,他還隱隱盼着她被收拾一頓呢,呸呸,他可是正人君子,怎麼能想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收拾也不是現在。
經遇到裴念薇一事,容王的大嗓門一喊,大家都知道蘇辛夷在這裡聽戲了,蘇辛夷還是耐着性子聽完最後一折戲,做戲做全套。
“裴姑娘怎麼會來這裡的?”蘇辛夷看着容王問道,“殿下比我還要早一些離開戲樓,她要是來堵人這時間也不對上。”
容王看了一眼蘇辛夷,哼了一聲,“大哥找李太師下完棋就來過來逛一圈,正碰上有人想要佔你的雅間,所以纔不得不出面。”
蘇辛夷皺眉,關注點放在了有人佔她的雅間上,“誰要佔我的雅間?”
這麼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