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京城的晚霞很美,猶如懸在空中的赤炎,迎接着夜晚的浪漫與奢靡。
韓米拉很早就來到了畫皮酒吧,她坐在一個很不顯眼的位置,卻是能很清楚的觀察到畫皮酒吧門口的一切,她的內心帶着絲絲的悸動與不安等待着祝君義的出現。
韓米拉今天的穿着打扮依舊很漂亮,也很性感,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抹胸短裙,配上一雙十多釐米的黑色高跟鞋,就連臉上的妝也比往日裡更濃了一些,雖然,她坐在並不起眼的角落裡, 但是,她整個人所散發的誘人魅惑卻深深的吸引着酒吧內很多人的目光。
韓米拉舉着好看的杯子,喝着裡面的藍色微調飲料。一舉一動間,都透露着她的優雅與美豔,上一次韓米拉在酒吧喝醉的後果令她銘記於心,所以,她再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了。
大概晚上九點左右的樣子,祝君義終於出現在了畫皮酒吧的門口,他還是和韓米拉記憶中的一樣。走路帶風,自帶威嚴,白色的襯衫,開敞着幾顆釦子,黑色的西褲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褶皺,不苟言笑的時候真的很害怕對上他的眼睛。
畫皮酒吧的服務人員見到祝君義都在畢恭畢敬的打着招呼。
韓米拉起身,朝祝君義的方向走去,可是,還沒等韓米拉穿過擁擠的人羣走到祝君義身前,祝君義就被酒吧的王經理指引着祝君義進入了酒吧內的私人空間。
韓米拉並沒有離開,也沒有要去打探究竟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他的再次出現。
好幾個年輕人都對獨自一人來酒吧的韓米拉離不開眼,也有一些年輕的男人總是隔三差五的端着酒前來搭訕,不出意外,韓米拉猶如一隻高傲的鷹,把那些人都一一拒絕了,坐在韓米拉不遠處的司機師傅,也是她的保鏢,也在韓米拉不遠處觀察着周邊的一切,保護着她。
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祝君義終於出現在了韓米拉的視線裡,韓米拉跟隨上了祝君義的腳步,走出了畫皮酒吧。
畫皮酒吧門外,祝君義朝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他能清楚的聽到到身後傳來的高跟鞋快速追隨的嗒嗒聲音。
走了一會兒過後,祝君義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對上了韓米拉那雙灰褐色的眼睛,韓米拉被祝君義突如其來的注視嚇到,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定在原地。
祝君義見尾隨自己的人是韓米拉,並沒有理睬,轉身便繼續往前走,這時,韓米拉終於忍不住焦急的喊道:“先生,請等一下!”
祝君義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着韓米拉急促的朝自己走來。
韓米拉:“先生,上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這是你的襯衫,我洗好了,還給你!”
祝君義接過韓米拉遞過來的袋子,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轉身就要走。
韓米拉愣住了,祝君義依舊沒有理睬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跟她說。
韓米拉見祝君義又要離開,便焦急的上前要攔住祝君義,跟他要個聯繫方式,怎奈她一個不注意,便踩到了馬路上凸出來的石板上,穿着高跟鞋的腳被狠狠的崴了一下,整個身體便朝前方祝君義身上倒去,韓米拉本能的叫喊出聲,這時,祝君義迅速轉身,抱住了朝自己胸前跌倒的韓米拉。
韓米拉感覺到自己撞進了一個硬實又溫暖的胸膛裡,片刻過後,祝君義見韓米拉窩在自己胸前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終是不耐煩的抓着韓米拉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胸前移走。
兩人四目相對,竟一時無言。
被推開的韓米拉呆住了,原因不只是因爲她剛剛險些摔倒,心有餘悸,更多的是她看到了祝君義穿着的那件白色襯衫的胸前位置有着清晰的口紅印和一片粉底。
沒錯,這些是她剛剛不小心弄上去的,剛纔她因爲崴腳摔倒整個臉都撲在了祝君義的胸前,她的妝也被蹭花了。
只見這時,韓米拉嘴角的口紅被蹭出了嘴角,睫毛膏也被撞暈了,導致看起來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一個眼周正常,一個眼睛周圍很黑。
祝君義倒是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終於開口道:“你自己能走嗎?”
韓米拉這時才反應過來,試着自己走了一步,怎奈高跟鞋本就不好走路,又加上腳崴了的原因,韓米拉又要摔倒。
這時,不遠處一直觀察着這裡的韓米拉的司機見勢也不敢上前,作爲工作了很多年的司機師傅來說,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不該出現,什麼是他該看的,什麼是他不該看的,他們做這一行的是很清楚的。
祝君義見韓米拉又要摔倒,便一把拉住了她。
嘆氣道:“又是你自己來的?”
韓米拉心虛的點了點頭。
祝君義攙扶着韓米拉想要繼續往前走,誰知韓米拉剛邁出一步,就又疼痛的嘶喊出聲。
祝君義見韓米拉腳下的高跟鞋和她的傷勢,定住了腳步,張開一隻手臂,夾着韓米拉的腰便將人整個抱起,韓米拉就這樣像被人扛麻袋一樣扛到了祝君義的車前,祝君義打開後車門,將韓米拉放在後車座上,韓米拉的兩條大長腿垂在車門外,祝君義剛要蹲下身,檢查韓米拉的傷勢,便見韓米拉有些尷尬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祝君義見韓米拉坐着的時候裙子好像有點兒不太方便,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拿了出來,扔到了韓米拉的腿上。韓米拉當然知道祝君義扔給她外套是什麼意思,乖巧的將祝君義扔到自己腿上的外套又好好的的整理了一下。
祝君義蹲下身子,脫掉了韓米拉的高跟鞋,看着那雙高跟鞋那麼細那麼高,真的奇怪女人是怎麼喜歡穿這種鞋的。
祝君義輕輕的摸着韓米拉腫着的腳踝,試着左右來回擺動着。
韓米拉強忍着痛意,面部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這時,祝君義開口道:“疼就先忍耐一下!”
話音未落,就聽咯吱一聲,祝君義一個用力,就將韓米拉扭到的腳踝恢復到了原位。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韓米拉這個大小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從眼角流下,雖然疼痛難耐,韓米拉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得體,只不過聲音聽上去明顯有些哽咽,韓米拉淚眼汪汪的看向祝君義,回道:“嗯!我忍着!”
祝君義見韓米拉那一副妝花了又狼狽又忍耐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有趣,只不過,祝君義面色上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來。
祝君義起身,將韓米拉的腿小心翼翼的扶到了後座前,剛要關上車門,便被韓米拉一把抓住了手。
韓米拉能感受到祝君義的手掌很大,很熱,還有些粗糙。
祝君義看着自己的手被韓米拉握住,有些不悅的看向韓米拉,這時,韓米拉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抓住了祝君義的手。
韓米拉立馬鬆開了祝君義的手,略顯害羞的開口道:“先生,您又幫了我一次,我可以請您吃頓飯嗎?”
祝君義回道:“不必了,謝謝!”
韓米拉明顯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追問道:“先生,怎麼稱呼您?我們可以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嗎?”
祝君義搖了搖頭,回道:“不必了!”
祝君義話音剛落,韓米拉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的傾巢而下,她再也沒辦法保持自己的優雅了,韓米拉的淚水就像是滔滔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祝君義明顯被韓米拉此時突如其來的哭泣嚇到,突然覺得有點手足無措,他有些焦躁的關上車門,站在車門邊的祝君義明顯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理解這個女人哭什麼?祝君義舉着手,煩惱的摸着自己的頭,聽着車內韓米拉越來越歇斯底里的哭聲,祝君義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祝君義繞到駕駛位,打開車門,坐到了座位上,透過鏡子,看着後座上的韓米拉,哭的好像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一樣,狼狽至極。
祝君義咳咳了兩聲,開口道:“那個…………你不要哭了,我姓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