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我，我想和你分手！”韓暮雪嘴脣囁嚅張合，許久之後，夜風將她的聲音傳進沈陌塵的耳中。
“要分手麼？”沈陌塵歪歪頭，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爲什麼？”
韓暮雪擡不起頭，好像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結結巴巴：“我也不是想分手，但是我想，我想去參加偶像選拔，這是我的夢想。我想提前退役，反正也沒多長時間了，找隊長說的話，她肯定會幫我弄好材料的……”
沈陌塵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原來如此，你想去當大明星了，所以要和我分手了是麼？”
韓暮雪腦袋低垂，聲音裡有些壓抑：“我，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伱不同意就算了……我其實也沒那麼想……”
“你只是想追尋夢想的話，沒有必要和我分手吧？”沈陌塵笑着問。
“我，我不知道！”韓暮雪突然哭了出來，對沈陌塵咆哮，“我好愛你，但是你卻不愛我！你還愛着好多人！我討厭這樣的你！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大聲哭喊着，沈陌塵平靜地看着她的眼淚，將其緩緩地抱進懷裡：“好啊，我們就先分手吧。”
“我不想和你分手。”韓暮雪卻又說。
“那就不分手了。”沈陌塵說。
“不，還是要分手！”韓暮雪一抹眼淚又堅持道，“我已經明白了，你不會看着我，因爲我太弱小了，比不上那位公主，也比不上夏晴柔和採雲脆！”
其實韓暮雪心裡也明白，她是所有女生中優勢最小的，只是表面上佔着一個女朋友的名義。既沒有身材，也沒有家世，甚至還不賢惠，就連引以爲傲的臉蛋在0819裡面也平平無奇。
心中一直都清楚這一點，每天都焦慮的不行，直到葉卡捷琳娜的到來，徹底壓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沈陌塵怎麼會看上她呢，她覺得換做自己是男生，也不會選擇她呀。
她必須要改變，而不是隻能待在沈陌塵身邊的花瓶。他那麼受歡迎，花瓶太多了！根本不會有她的位置！
因此她早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只是放心不下沈陌塵，她也感覺到了最近怪獸活動的頻繁，而她的異能是沈陌塵的最後一道防線。她擔心自己離開之後，沈陌塵會遭遇到危險。
眼下，她見識到了沈陌塵的力量，心中最大的顧慮便消失了。於是思慮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將心裡話說出來。
沈陌塵無言，將小小一隻的韓暮雪摟在懷中，許久緩緩開口道：“好啊，那就如你所願，等你什麼時候想複合了，隨時來找我。”
“呸，我纔不會和你複合，你這個渣男！”韓暮雪一口咬在沈陌塵的胸膛上，卻又不捨得使勁，冷冷一哼，“你就談戀愛去吧，和別人睡去吧，我一定會變得閃閃發光，讓你後悔，讓你倒追我，讓你欲罷不能！既然我不能成爲你的第一個，那我要成爲你的最後一個！”
沈陌塵笑了：“好啊，我期待着這一天，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可是渣男啊。”
“哼，那就試試看！”
……
兩人回到宿舍，先是做出了無事發生的樣子。只有葉卡捷琳娜擡眸看了他幾眼，露出莫名的笑容。
韓暮雪進入柳朝煙的臥室，出來之後，眼神也愈發堅定起來。沈陌塵收到柳朝煙的短信，起身走進柳朝煙的房間。
“隊長……”
沈陌塵剛剛開口，就被柳朝煙踩在了腳底下。
“你可真是好心啊，沈陌塵同學。”柳朝煙居高臨下地望着沈陌塵，沈陌塵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沈陌塵臉上賠着笑：“沒有沒有，您能讓我先起來嗎？”
“我讓你起來，你真的捨得嗎？”
柳朝煙踩着瀋陽的臉蹂躪，如玉石般的腳趾在其他臉上隨意地摩挲，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想起來！”
“你想要站起來隨時可以啊。”
“那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不准你起來？”柳朝煙微微一笑，忽然使勁踩着沈陌塵的臉，狠狠地踐踏着，“沈陌塵同學，那是因爲你下賤，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我才……”
“沈陌塵同學，以你的智商，應該很容易就能想明白。我對你的威脅根本毫無意義，我根本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公開你的秘密，以你背後的力量和本身的實力也有的是方法讓我閉嘴。你爲什麼不這麼做？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反抗我，甚至是享受着被我踩在腳底的快感？”
沈陌塵驀然愣住。
“因爲你沒有父母，你從小缺少母愛，你的人格是有缺陷的。你覺得你是戀足嗎？不，你只是個隱藏的M。你心裡其實渴望受到支配，受到強者愛的支配。所以，你不會反抗我，還會自己心甘情願地被我踩在腳下找藉口。”
“你的愛是畸形的，貪婪的，但又是膽怯的。你那麼愛着尹採予，也是因爲她能符合你的性幻想。名義上的姐姐，也是‘母親’的替補嘛。但她太愛你了，並不能填補你內心‘受支配’的渴望。所以，你只有我了。”
“你小時候就是個小乞丐，在我面前只能紅着臉逃跑的小可憐，我是你的女神，對於你而言高不可攀，只能夢裡幻想着舔我的腳趾。所以你把你的性癖投射到我的身上，我就是你的精神寄託，哪怕你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也不敢打破那層幻想。因爲女神必須是永遠都高高在上的，永遠俯視着你。”
“葉卡捷琳娜遠比我高貴，但是你在她面前卻沒有在我面前那麼聽話乖巧。因爲我是那棵在大象小時候綁着他的樹，於是他一輩子都掙脫不開了，甚至連帶着甜甜圈都不敢吃。”柳朝煙彎下腰，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撫摸着瀋陽的臉憐憫地說，“真是可憐啊，小乞丐，但沒關係，我以後可以讓你喊我一聲，媽媽。”
“你閉嘴！”
沈陌塵臉上漲紅，彷彿在大庭廣之下被人揭了老底，他猛然推開身上的柳朝煙，將她壓在牀上，鼻子裡噴出粗氣，恨恨地盯着她。
“惱羞成怒了？可你又敢做什麼呢？”柳朝煙臉上毫無懼色，反而揚起一抹揶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