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謙,你醒醒,不要嚇我!”流飛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跪在地上,懷裡抱着被血染紅了的夜子謙,使命地搖晃着,“醒醒!”
錢多多擡眸就看到卓不凡和青竹已經輕易地解決了虛奇,他的分身術在卓不凡發出的四面包圍的‘飛雪劍’面前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沒了奇陣,沒了分身之術,虛奇不堪一擊。
她再低眸,夜子謙已經稍稍有些意識,他微弱地睜開眼,單手撫過流飛塵的臉頰,勾起脣道,“流兒,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要,我不允許,你不會死的,我讓丫頭救你!”流飛塵轉頭看向柳兒伸出手,拉着我的衣襟,“丫頭,救救他!”
她眼裡是柳兒從未見過的悲傷之色,原來她也會有這樣的神情。
“丫頭!”見柳兒沒有聲音,她又使勁拉了拉,“求你,救救他!”
柳兒輕嘆一聲,低下身,搭上夜子謙的脈搏,擰緊了眉頭道,“你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吧!”
“什麼?!”流飛塵眼含淚花,震驚地看着柳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流兒,別爲難丫頭,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夜子謙攔下她的手,放在掌心,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和你說句對不起……”
“不,你別說了!”流飛塵第一次泣不成聲,她直搖頭,玉手輕捂他的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我都知道,是流兒太任性了,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流兒,好好地活着,替我好好地活着!”夜子謙猛地一收緊,吐出了一口污血。
“不要!”流飛塵驚叫着將他攬入懷中,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顆顆散落,盈滿淚光的雙眸早就模糊一片,“不要這麼殘忍,別拋下我一個人!”
“流兒……能夠得到你的原諒,我,我此生無憾矣……”
“不要再說了,我……對不起……”流飛塵聲音顫抖,淚不斷地滑落。
“好了,把他交給我吧!”我有些忍不住了。
“滾,見死不救,你這個妖女!”流飛塵聞言,擡眸,一雙眸底怒火中燒,“滾!”
柳兒苦笑着,“我要是真滾了,誰來救他!”
“你……”她突然迷糊了,“可是,你……”
“我只是說要他留下遺言,又沒說他要死了,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他要死了,而我卻不救他呢?” 柳兒挑眉,無辜地看着流飛塵。
她搖頭,人啊,只有在生死的瞬間纔會清醒,不過那時往往都太遲了,還好她的血可以救夜子謙,不然又要釀就一場人間大悲劇了。
聞言,流飛塵震驚地看着,久久不能言語,看着她的眼神,柳兒心情卻出奇的好,這回她總算是扳回了一次,好好地算計了一番她。
“你……”良久,流飛塵纔開口,本來要發作,卻在瞬間妥協,“救救他!”
夜子謙喝下了柳兒的血後,果然臉色漸漸變得好轉,微微有了些血色,流飛塵帶他回了屋內休息。
清冷的月色,灑下柔和似水的光芒,柳兒獨自站在剛剛戰鬥過的地方,夜風中吹來的淡淡花香沖淡了濃濃的血腥味。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卻見了李熠麟正朝她走來。
“披上吧,夜風涼!”李熠麟爲她披上白色的披風,站到她的身旁,仰望着殘月,“今天辛苦你了!”
“有你在,我不覺得辛苦!錢多多靠在他的肩膀上,“明天很快就要來了,不知道又是場怎樣的戰鬥。”
李熠麟看着錢多多,深深的眼底是款款的深情,良久他纔開口,“不管是怎麼的戰鬥,我都會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錢多多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襲的墨發在月色下愈發的醒目,一對琥珀的眸裡閃耀着無比璀璨的光芒,周身圍繞着柔和的月色讓他看起來如謫仙下凡般絕容出色。
錢多多感動的是這樣出色的男子竟然可以爲了她,願意付出生命。
李熠麟單手撫過她耳邊的碎髮,似乎看懂了她眼底的不解,柔和一笑,“因爲你值得。”
錢多多從一個人的眼裡看到了一個永生的誓言。眼裡的他,染了月色的朦朧,逐漸有些模糊,溫柔的手撫上如雪的肌膚,傳來的絲絲溫情,一如既往的溫柔,一如往昔的愛戀。
“你又受傷了。”李熠麟執起她的手,翻過來,雙手的皓腕上都有一道深淺不一的傷痕,看着傷痕,他的眼裡滿是不捨。
“沒關係,傷口很快就會好的。”錢多多安慰他。
“恩!”他握得緊,指腹輕輕地拂過傷痕,眼裡是無盡的疼惜,慢慢地擡起,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拉着錢多多的手,他沒有放開,緊握在手心裡,走在她的身前。
錢多多看着他的背影,千般滋味涌上心頭,一時間難以表述此刻的心情。他愛自己,是用盡生命地去愛。
果然,一大早,雷老大便來敲門了,一來便毫不吝嗇地給他們顆慰問彈。
他們都被轟醒了,跑到藥爐外,果然見到雷天帶着他的雷天四十兵,威武地站滿了整個藥谷。
“妖女,今天老夫要生擒了你,去見閣主!”雷天如洪鐘般響亮的嗓門響徹整個山谷,“識相的話就跟我回去,我保證這裡的人的安全,否則,違抗者,一律斬殺!”
“哦?”錢多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想,好傢伙帶了足夠的火力纔來的吧,看剛纔的樣子足夠把整個山谷給剷平了,“這回不是趕盡殺絕,要活捉了啊!”
“哼,閣主心慈,網開一面,如你供出吳皓月這個逆賊的下落便放了其餘的人,你隨我回去向閣主覆命便可!”洪亮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邊。
“哈哈。”錢多多不屑地一笑,“你們的閣主也未免太過小家子氣,想要請我去見他也得把誠意拿出來,先是派人千里追殺,打不過,現如今又來誘降,我就這般好欺負嗎?”
“閣主是愛才之人,才欲將你納爲二品堂主,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辜負了閣主的一番好意!”雷天故意提高了嗓門。
錢多多冷哼了一聲,睨視着他,“那我還真要辜負閣主的一番好意了,麻煩你回去和閣主說一聲,我不稀罕他的封號!”
“你!”雷天的臉色微微有些慍色,不過他很快就忍住了,“好,那今天就別怪老夫大開殺戒!”
說完,他朝身後的人使了個手勢,身後的四十大將便齊身朝他們飛來。
又是一場昏天暗地的大戰,悠揚的琴聲傳遍整個山谷,最終他們有些寡不敵衆,暫時退到藥爐的密室內。
“你們還好吧?”錢多多急切地詢問着。
夜子謙昨晚受了傷,還未完全恢復,卓不凡也才勉強恢復了七八成,杏兒根本不會武功,李熠麟纔剛剛恢復,就只剩下流飛塵,青竹和錢多多,三個人的戰鬥力自然有些弱,況且這回‘天閣’派出的雷天四十兵比起之前的藥強了許多,一時間他們有些吃力。
“這樣硬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夜子謙看着錢多多,“他們要的是吳皓月的那張地圖,看來這個傢伙的確是拿了‘天閣’很重要的東西!”
錢多多點了點頭,以‘天閣’今時今日在江湖中的地位,卻如此來向她示好,看來這裡面的文章很大。
“你參透了其中的秘密了嗎?”李熠麟站到錢多多的身側,“這裡雖是密室,但如果他們用火藥強攻的話,八個時辰我們就撐不住了!”
錢多多沉了一口氣,靜下心來,細細地思索起對策來。
“對了,夜大俠,你建這個藥爐的時候是否有建密道?”卓不凡突然問道。
夜子謙靈光一閃,睜大了眼,“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了,的確有這麼一個密道,就在藥爐的下方,不過卻不是在密室這邊,在小屋那邊。”
“密道通往哪裡?” 卓不凡連忙問道。
“通往山谷外的小鎮。”夜子謙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咬破指頭,畫下了具體位置,“你們看,這是藥爐,這裡是小屋,密道就在小屋的下方。”
錢多多蹙眉仔細地看着,突然,一個激靈閃過,“對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流飛塵有些些糊塗了。
錢多多掏出楚飛雲交給我的那張畫着蛇的地圖,指着圖上的蛇和詩,高興地說,“我知道這幅圖畫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李熠麟也有些激動,指着圖問她。
“始作終時終亦始,天涯咫尺不勝遠,蟠龍懼淺逼自吞,爲山九仞欠一簣,破甲入闖局黃花,笑對天下不如歸。”錢多多念着詩,眼裡綻放着精光,“果然,這個狡猾的傢伙沒逃遠,麟,你還記得聖女殿的事嗎?”
“記得你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假吳皓月也正是利用了人的這個弱點,他依舊在自己的老巢裡,根本沒有走!”錢多多也是剛纔看了夜子謙畫的地圖有結合詩的意思才領悟的。
“原來如此,這倒是符合他的個性,賊人一個!”流飛塵極爲討厭這位大師兄。
衆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趁機跑到小屋那邊,然後從地下密道逃走。”錢多多準備親自誘敵。
“我和你一道!”李熠麟拉住她的手,“我說過會一直陪在你的身旁!”
“謝謝!”錢多多知道說什麼話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也握緊了他的手,“好!”既然要生死一起,她也不會放手。
李熠麟沒說什麼,只是笑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暖人心懷。
經過青竹身旁的時候,錢多多看到他眼裡那份的擔憂,“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難言的情緒,“你們多加小心!”
錢多多先是楞了一下,爾後微微笑道,“恩!”
卓不凡將琴交給錢多多,“帶上它,你用得上!”那一次對毒姬的戰鬥,我將‘百年天音’發揮的淋漓盡致,他覺得比起弩,琴更適合她。
“謝謝!”錢多多接過琴,展顏笑道,“這下子我的責任又重了!”
卓不凡又道,“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按照計劃,錢多多與李熠麟龍將雷天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到了他們的身上。
“雷大人,你要的可是這個?”錢多多將地圖攤開,給他看。
“正是!”雷天冷冷地看着錢多多手中的圖畫,“怎麼,你決心投降,效忠閣主了?”
“那是……不可能的!”錢多多笑了,“我這輩子只會效忠我自己!”
“很好,那老夫也不必客氣了!”說話間,一道黑影直逼錢多多而來。
錢多多將他們引出藥爐,交手時故意失手,將地圖拱手讓給了雷天。
“哈哈,地圖到手了!”雷天是一介武夫,縱使身經百戰也難免有失誤的時候,他仔細地看了看地圖,將其納入懷中,然後下來命令,“傳閣主之命,殺無赦!”
霎時間,塵土飛揚,捲起落葉紛飛,打鬥聲,轟雷聲傳遍整個山谷。
錢多多纖手揚起,撥弄琴絃,道道如白光,曲曲似催魂,李熠麟優雅地揮舞着‘飛雪劍’,如漫天飛雪,從四面八方將敵人包圍其中。
不知打鬥了多久,雷天使出了‘轟天雷’,頓時,一片狼藉四起,雷聲轟天而起。
錢多多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就佯裝失敗,與李熠麟撤回藥爐的小屋,迅速找到密道入口,然後在一片的轟雷聲中,及時地跳入秘道中,得以逃生。
頭頂傳來如轟雷般洪亮的爆炸聲,一波接着一波,估計整個藥爐都給炸平了。
沿着密道錢多多緊跟在李熠麟的身後朝前方走去,沒多久便到了出口處,出了地道就是平坦的小道,夜子謙他們早就等在路口。
“擺脫他們了?”卓不凡起身,朝他們看着。
“早知道就從這條密道逃出就好!”杏兒嘆氣,“白白辛苦了這幾天。”
“時機未到,即便有密道我也不能走。”錢多多不是沒想過,只是一味的逃避不是她的個性。
“現在時機到了?”青竹看着錢多多問。
“是!”錢多多揚起快意的笑,她不但知道了吳皓月的藏身點,還給‘天閣’佈下了一個陷阱,就等着他們往裡跳,這幾天的幸苦是值得的。
“我們趕緊走吧,雷天很快就會發現的!”流飛塵扶起夜子謙。
“我們還是兵分兩路的好,這樣比較容易走。”錢多多覺得在一起目標過大。
“也好,這樣吧,青竹帶着夜大俠一起去我的‘品香閣’避一避,我護送多多回程府。”在卓不凡的建議下,他們兵分兩路,朝各自的目的地前進。
回到錢府,三夫人一見到錢多多便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流。
三夫人又是嘮叨了好半天才走,她一走,錢多多就換了一身的夜行衣。
“小姐,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啊?”杏兒被錢多多喚來假裝成我睡在房裡。
“噓……”錢多多蒙上面巾,“你乖乖地躺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
出了門,錢多多輕易地躍上了瓦房,身輕如燕,飛檐走壁,不消會兒的功夫,她便到了‘聖女胡’邊的聖女殿裡,在那裡她遇到了也同樣身着黑衣的李熠麟。
“你也來了?”錢多多笑了笑,李熠麟裝死不僅騙過了玄武帝也騙過了假吳皓月的耳目,所以他這一次回來不敢以真面目見人,成了名副其實的黑衣人。
“我們進去吧!”錢多多帶頭往裡走。
李熠麟跟在她身後也進了聖女殿。
“這裡還和以前一樣,只是多了許多重兵把守。我奇怪的是,黃錦明都已經將這裡翻了個遍,這個吳皓月究竟還能躲在哪裡?”錢多多在聖女殿裡轉了半天,卻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個火蛇洞裡!”李熠麟想了下,覺得那裡最可疑。
仔細思索後,他們決定重探那個深幽的火蛇洞。
剛想有所行動,他們卻發現黃錦明帶人來巡視,侍衛見是他都恭敬地退讓一旁,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去。
錢多多正納悶時,卻發現他朝那頭巨大的石蛇靠近,然後四處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人了,才按下了石像底部的一個按鈕,在石像底部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臺階,一直延伸到石像的最深處,黃錦明拿了火把,沿着石梯往下走去,他的身影消失後,那個地宮又重新恢復了原樣。
錢多多和李熠麟這才明白爲什麼吳皓月可以從他們的手裡逃脫,爲何他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繼續躲在地下皇宮中,原來是有內鬼,這就應了那句老話,朝中有人好辦事,估計假吳皓月在當國師的那段期間給了黃錦明不少好處,又或者抓了他的小辮子,纔可以在落難後還能得到他的鼎力相助。
錢多多和李熠麟冷笑勾起,飛身落了地,她也摸到那個地洞口,按下暗格,他們沿着黑漆漆的石階往下走去,頭頂的石門關閉上後,錢多多睜開了金眸,“跟我來!”這雙金眼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血煞陣’內依舊可以探得道路,所以她可以不用火把輕易地行走在黑暗潮溼的地洞內。
李熠麟緊隨其後。
這個地下石洞很長,估計是建設時特意留下的,石洞內有很多的路,要不是她感覺得到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特殊熱氣,他們都會迷路。
沿着地下石洞沒走多遠,前面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來了!”假吳皓月一下月白的長裳,雙手負背,逆光而立。
“國師。”黃錦明依舊很恭敬地對吳皓月施禮,看樣子是心甘情願臣服於他,到不像是錢多多原先想的那般。
“外面有什麼消息?”假吳皓月一直看着牆上的一幅畫,隨心而問。
“回國師,陛下似乎有些懷疑,正在派人四處尋找國師,另外……”黃錦明有些踟躕。
“說!”假吳皓月繼續盯着牆上的畫,沒有回頭,不過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錢多多等人躲過天閣的追殺正在回京的路上。”黃錦明一一稟明。
“哦?”黃錦明這回轉了身子,側臉看着身後的男子,“沒見些時日,她倒是長進了不少。”
黃錦明後退了一步,假吳皓月轉過身子,正面對着錢多多這邊走來,火燭映照下,他慢慢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張經過歲月洗禮的冷酷的臉龐便映入眼簾,那對深邃的眸依舊犀利,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人難以忘記他的冷酷無情,錢多多不知道爲何這樣的一個人,卻可以讓黃錦明這樣一個位居二品的大官對他惟命是從。
“下官還有一事。”黃錦明繼續稟告。
“說!”假吳皓月斂起眸子,折射出的光芒如臘月的寒冰。
“有消息說暗閣的閣主親自來了大楚!”黃錦明恭敬地低着頭。
“哦,他怎麼也回來了?”
“聽說一同前來的還有天閣的人。”
聞言錢多多驚訝地看了李熠麟一眼。卻見他只是皺緊了眉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很重大的事。
“哦,這倒有趣了,兩大閣主一起來了京城,有意思,呵呵,太有意思了!”吳皓月居然笑了,“你回去吧,繼續盯着他們,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我不希望在那之前發生什麼事!”
“是!下官告退!”黃錦明稟告完畢就朝錢多多這邊走來。
李熠麟連忙拉着錢多多退到旁邊的一個洞裡,等到他們走了以後,錢多多和李熠麟又輕步走到方纔的洞內,那副讓吳皓月一直注意的畫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走到牆邊,錢多多舉過火把,仔細地看,卻驚詫地發現牆上畫的是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優雅地落於大湖之上,翩躚起舞,那張臉早已模糊不清,不過依稀可以辨出她絕對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正納悶,假吳皓月看起來不像是個好色之徒,一個冷酷到可以將自己的妻子作爲祭品的人,絕對與好色絕緣,蹙眉看着壁上的女子,突然記起卓不凡和她說起的那個傳說,心頭一凜,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聖女’,她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她的畫像,看痕跡,這幅畫至少也有數百年的歷史,曾聽說古人會把一些看到的事物都畫到牆壁之上,以此爲記,莫非這世上真的是有‘聖女’存在。
錢多多伸手觸摸那一堵冰冷的牆壁,似乎真的可以感受到那來自遠古的呼喚,忽然一道奇怪的畫面閃過,眼緊閉,搖了搖頭,覺得這裡太過詭異了,滅了火把,她又摸着原路返回地面。
沿原路返回錢府,錢多多有些倦意,李熠麟擁着她睡下,卻是一夜未眠,錢多多知道他定是有什麼心事,卻又不煩他,等他願意說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自己。
第二日一早,李熠麟便喬裝出了錢府,而錢多多則獨自坐在別院的花園內,仔細地思索起昨夜的經歷,假吳皓月說的那個‘約定的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地下室的那幅畫究竟是出自誰的手,畫中人又是誰?
錢多多有種預感,這一切的答案都會在‘聖女節’找到答案。
青竹等人也到了品香閣,卓不凡安排好一切便帶着楊風來找錢多多。
“不凡,我要你幫我查的事有結果了嗎?”錢多多請卓不凡幫她暗中調查天閣和暗閣的事。
“恩,我查了下有了些眉目,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卓不凡將自己這幾日所調查的事兒給錢多多仔細的講解了一番,聽完後錢多多大吃一驚。
“他!”錢多多有些生氣,“他居然瞞着我!”
“你也別生氣,他總歸有自己的理由。”楊風覺得事出必有因。
“是啊,你給他點時間好好解釋,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別爲了這麼點小事而傷了感情。”卓不凡也在一旁規勸。
錢多多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她剛開始還強忍住,後面大笑了起來,“哈哈,你們以爲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兒後還那麼看不開麼!”
“你……”兩人驚訝。
“不過也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會好好和他談的!”錢多多將好好兩個字咬的很重。
卓不凡和楊風兩人皆是訕訕一笑。
“我怎麼覺得她口不對心啊!”卓不凡偷偷問楊風。
楊風看着錢多多那一副磨拳搓掌的模樣也表示同感,“我看二弟今晚難過!”
“難過,怎麼難過?”卓不凡有些三八,自從和錢多多說清楚自己心裡的感受後,他感覺輕鬆了很多,雖然被她拒絕了,但他們還是朋友。
楊風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躲在牀下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