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人抱起,躍於半空中,長舌空掃而過,落地後。
錢多多看向身後,是李熠麟!
她心下大呼不妙,他們怎麼不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行動啊!這下子好了,三個人同時暴露在巨蛇前,無退路了!
巨蛇吐着長舌欲再次發動進攻。
“卓不凡!”李熠麟朝蛇頭後方喊道,“給我劍!”
話音落,一道白光掃過,一把長劍便落於李熠麟之手。
長劍一揮,銳利的劍光閃過,巨蛇的長舌便被硬生生地割下一塊,刀法利落,血花四濺。
巨蛇仰天,發出重重的低沉的嗚咽聲,震得整個地道有些晃動。
接着它便開始變得瘋狂,不停地舞擺着巨大的身軀,用身軀撞擊地面,卓不凡一個沒站穩,便落下,朝後翻滾了幾下,利索地站起。
巨蛇突然低下頭,那雙金色的眸惡狠狠地盯着錢多多身旁的李熠麟,眼底的殺氣涌現。
糟糕!
錢多多大呼不妙,靈蛇是很記仇的,方纔李熠麟割了它的舌頭,它定不會輕饒了他。
果然,它繼續吐着長舌,朝李熠麟撲來,完全無視錢多多和卓不凡,只攻擊李熠麟一人。
吃了一次虧,靈蛇似乎學乖了,它避開劍鋒,直擊李熠麟的下半身,靈活地進攻。
一個不留神,李熠麟滑到,還未爬起,一條紅舌便將他緊緊地纏住。
他扎穩馬步,和靈蛇進行着一場人蛇拔河大賽。
“卓不凡!接劍!”李熠麟雙手被困,勉強將長劍丟出。
靈蛇一個甩頭,將飛身前來接劍的卓不凡撞倒。
李熠麟的這一個動作讓他陷入了危險的境地,靈蛇趁機收緊長舌,一個踉蹌,李熠麟向前跌去。
“麟!”錢多多急紅了眼,危急時刻,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來的力量,居然爬到了蛇頭上,拿起人骨,朝方纔劍傷的口,狠狠刺下去。
靈蛇揚起頭,痛苦地吼着,使命地甩着頭,想把她給摔下去。
雙手緊緊地抓着人骨,錢多多在蛇頭上第一次嚐到了坐過山車的滋味。
胃裡翻江倒海地攪着,顛得她直想吐,李熠麟始終被舌頭綁着,動彈不得,卓不凡被巨蛇的身體堵在了後面,無法前去營救,情況十分的危急。
千鈞一髮的時刻,錢多多看到離我不遠處的蛇頭上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在閃閃發亮,定眼一看,居然是一個金色的小圓球,鬼使神差的一個聲音自耳邊響起,‘咬了它!’
突然間,她有了十足的氣力,猛地一個撲躍,將金色小圓球咬住,咕嚕一下,它居然自動滾入錢多多的嘴裡,下了腹中。
巨蛇突然發了瘋,使命地用身體,嗚咽着,仰天猛甩,錢多多被甩了出去,一道黑影閃過,穩穩地接住了她的身體。
“多多!”耳邊響起卓不凡輕柔的話語,“你沒事吧?”
“我沒事!”錢多多連忙起身,朝李熠麟的方向奔去。
巨蛇不知爲何拼命地朝地猛撞去,嗚咽聲越來越大,最後它仰起發出低沉沉的一聲,倒地氣絕而亡。
巨大的身體重重地倒地,震得地搖洞晃。
說也奇怪,靈蛇死後,原本巨大的身體突然開始萎縮,最後縮成了蛇幹。
李熠麟趁機掙脫出來,朝錢多多他們奔去。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地上的蛇幹,卓不凡琥珀色的眸子掠過一絲驚訝。
李熠麟往大殿的方向看了看道,“別管這些了,我們趕緊走吧!”
“走!”他攬住錢多多的肩,一起往大殿內前進。
錢多多回過頭,看向身後,那根深深插入蛇頭的白骨,居然幻化成一個女子的模樣,一身的紅妝,面容清秀,勾起紅脣,朝自己盈盈地笑着。
錢多多心頭一陣戰慄,閉起眼,再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了。
“在看什麼?”李熠麟攬緊她的肩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在這個黑暗的地下呆得越久,她的心就越難受。
“準備好了嗎?”卓不凡神色凝重,問道,“這裡的水道很深,要有足夠的力氣纔可以游到外面去。”
錢多多點了點頭,在學校游泳雖不是她的強項,但也不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憋住呼吸,跳入水道。
好深的水道,遊進了很久,都還未見到頭,錢多多顯然有些吃力,李熠麟緊握她的左手,卓不凡握緊我的右手,在前方拉着。
沒多久,錢多多的眼前開始變得朦朧,意識開始模糊,嘴微張,氣幻化成氣泡,從嘴裡飄出。
朦朧中,似乎有人朝她靠近,將新鮮的空氣送到她的嘴裡,錢多多下意識地張開嘴,貪婪地吮吸着。
漸漸地,眼前的水逐漸變得藍澈,一張俊美的面容率先映入視野。
李熠麟!
錢多多猛地一個掙扎,卻被他緊緊地抱住,用嘴幫她渡氣,卓不凡拉着我的手,在前方開路。
猛地躍出水面,飛濺的水花在空中划起一個弧度,在晨曦中,似綻放的水晶花,瑩瑩亮亮,點點灑灑,在空中飛舞,煞是好看。
錢多多離開了他溫潤的脣,揚起頭,貪婪地呼吸着藍天下,那無比新鮮的空氣。
低下頭卻發現,他強壯的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的纖腰,擡起的眸底掠過驚豔之色。
李熠麟的眸中現出她清美的容顏,一雙水晶眸,熠熠發亮,迷醉人眼,眉勝丹青,濃淡總相宜,桃腮杏面,粉潤欲滴,櫻桃紅脣,嬌潤迷人,如墨的秀髮沾了晶瑩的水珠,耀着金色的光暈,竟似仙子下凡般清靈絕美,讓人久久無法將眼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而錢多多的眼中映出他俊美的臉龐,青絲如緞,鼻挺脣堅,墨眉似水,似青山流澗中一道耀目驚鴻,如夜般幽深的雙眸,漾着璀璨的光芒,精琢的五官,挑不出一點瑕疵,讓人眼前一亮,似磁鐵將眼光鎖定,無法移開。
他們就這樣,相互凝視着,漂浮在熠熠波光的湖面之上。
卓不凡則浮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兩人,紫色的眸子暗沉一片,晨曦的光暈環繞在他們周身,似一對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而他卻顯得多餘。
“王爺,世子!”楊風驚呼着衝了過來,他的身後跟隨着一羣官兵。
一大羣人已經趕至湖邊,撲跪在地,匍匐着,不敢擡眼,誠惶誠恐道,“下官護駕來遲,請王爺和世子恕罪!”
爲首的錦衣官員,低着頭,合手道,“下官黃錦明,率錦衣衛十萬,恭迎六王爺和卓世子!”
李熠麟一改方纔的柔情似水,眸光一轉,鋒銳處,有一種吐千丈凌雲志氣之勢,冷冷地看着岸上低俯之人,抱着錢多多,從湖裡緩緩起身,泰步到了岸上。
溼漉漉的足部悠然邁出,從那些匍匐在地的人身旁踱過,冷傲之語揚起,“都起來吧!”
“王爺,世子,請隨下官一起回京吧,皇帝陛下很擔心您的安危。”
前來接駕的輦車裝飾華麗,氣派非凡。
上了車,李熠麟將錢多多放在內側,自己則從旁而坐。
“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宮,請求父皇擇日完婚!”李熠麟再也等不及了,他一刻也不想等。
輦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京城北大門,宣武門。
那裡早就有一大羣的人翹首企盼,焦急地等待着,恭迎他和卓不凡的歸來。
澄黃的輦車剛一入他們的視野之內,便齊刷刷地衝上前,跪撲在兩側,恭候着,車輦緩緩地駛入宣武門,漆紅的大門從眼前劃過,錢多多撩起珠簾,看向車外,凝視着那座忽現忽隱的金鑾寶殿,在晨輝的光暈中,顯得莊嚴無比。
“我不喜歡這裡。”錢多多放下珠簾,“要成婚幹嘛非得找皇帝老子要日子!”
“你父親和二哥也在那裡等你!”李熠麟睜開眼,看着錢多多,深邃的眸底似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錢多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你幹嘛那樣看着我啊?”
他性感的嘴脣勾起,洋溢着一股莫名的歡喜,“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說完,他坐正身子,繼續閉目養神。
看着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錢多多探出頭,遠看着那座在金輝中散發熠熠神彩的鎏金大殿,說實話她是真的不喜歡那裡的人,個個都陰森森的,不懷好意。
輦車長驅直入,一直進入到了內宮。
下了車,早就有宮婢們在殿前候着,見到李熠麟和卓不凡連忙跪地,齊聲道,“恭迎六王爺,世子爺。”
響聲整齊而響亮,似陣鼓敲響心房。
正雙手負背的李熠麟,揚起單手,神情威嚴道,“都起來吧!”
宮婢們齊身而起。
李熠麟指着其中一位較爲年長的宮婢道,“你帶錢小姐去沐浴更衣。”
“是!”宮女朝錢多多走去作揖道,“請小姐隨我來。”
錢多多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污濁之物,的確有些難聞,舉目看向她笑道,“有勞。”
李熠麟轉身看向卓不凡,“我們也去清理下吧!”
卓不凡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點了點頭。
皇宮裡廊腰縵回,檐牙高啄,構建嚴謹,氣勢恢宏,在金輝中愈發的莊重肅穆。
途中經過一間裝點別雅的竹屋,這裡的景緻和別處不同,別處百花爭豔,羣芳奪魁,一派生氣勃發,而這裡卻清雅的出奇,只種植着一種花——君子蘭。這裡的屋子也很特別,不是青磚碧瓦,而是由竹子特製而成,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別雅,清淡。
“這裡是?”錢多多覺得奇怪,皇宮中的建築不都應該是鎏金異彩,構建非凡,怎麼這裡卻如此的簡雅。
“回小姐話,那裡是沁園芳齋,是皇帝陛下爲紀念仙逝的皇后而建的。”身後的女婢恭敬地回着話。
“仙逝?”錢多多疑惑地轉身,“那六王爺他……”話到嘴邊又收回,有些問題還是不問的好。
在她的帶領下,錢多多來到一間裝修高雅的內室,房間不是很大,但是那裡卻擺放着十分齊全的沐浴用具。
“我幫您準備熱水,沐浴吧。”女婢揚起手拍了拍,身後又多了許多的宮人。
她們的動作很迅速,不一會兒就將熱水裝滿木桶。
這個木桶要比錢多多見到的都大得多,選用的木料更加的講究,但相同的是她們依舊用花來作爲香料,鋪灑在木桶裡。
凝視着木桶內漂浮着的朵朵雪白,錢多多心底的疑問卻越來越大,看皇帝老子對皇后的態度,他是很在乎這個皇后,那麼既然很在乎皇后爲什麼對皇后所生之子卻又如此的態度,不僅將他封了個鐵帽子王爺,又命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兒,他究竟意欲何爲?
“你們都下去吧。”錢多多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思考問題。
女婢們都恭敬地低頭退下,比起卓不凡的女婢,她們更守規矩,看得出這些都是久居深宮之人。
脫了衣服,解了繩帶,青絲飄落而下,雪白的足緩緩地浸入芳香氤氳的木桶之內,錢多多全身都浸入木桶之內,汲取着滿室的芬芳,神經得到放鬆,火蛇洞內的驚險一幕仍在腦海中閃現,突然一張金色的眸子闖入腦中,將我驚醒。
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只是做夢,低頭輕呼一下,卻把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細小的黑色線條,仔細低頭看去,就像是一條條細小的黑蛇,在腹部上游走,心頭一顫,水中映出的黑瞳在瞬間有些改變,一道金光掠過。
媽呀!
錢多多驚呼而起,仔細地查看腹部,雪白一片,沒有剛纔所見的黑色細紋,心底的一塊大石終是落了地。
還好!只是幻覺,可能是在洞裡的遭遇太過驚險,讓她一時間還難以擺脫那段經歷所帶來的陰影,思及此,錢多多又重新浸入木桶之內,繼續閉目養神。
聖女候選人無故失蹤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不過還是有些問題未曾得到解答,是不是真的有人和她和卓不凡一樣穿越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他又會是誰?莫蘭的下落?
“小姐,您洗好了嗎?”門外響起女婢清脆的聲音。
“呃,好了!”錢多多起身,將長袍裹在身上,出了木桶。
門外的女婢們魚貫而入,手裡捧着錦服,還有金燦晃眼的頭釵珠飾。
錢多多緩步移至梨花木製的梳妝檯前,一面銅鏡擺放其上,銅鏡前放着的盡是些名貴的胭脂水粉,散發着幽幽清香。
她指着她們手中的錦服和朱釵,問道,“這些是?”
“這些都是六王爺吩咐奴婢們爲您準備的。”
“不必了,梳個簡單的發誓便好。”錢多多可不想連走路都是滿頭的花枝亂顫,這會兒突然好想杏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喜兒!”明眸一亮,錢多多驚喜萬分,連忙起身。
門推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現出。
“真的是你,杏兒!”故人相逢,我喜極而涕,伸出手,將她抱住,“你能來真好!”
“恩。”杏兒緩緩道,“小姐,您沒事就好,我們都好擔心!”
“對了,你怎麼來了?”錢多多疑惑地看着她,“就你一個人來了嗎?”
她記得李熠麟說過,爹爹和二哥也來了,怎麼不見他們的人影。
杏搖了搖頭,“老爺和二公子也來了,不過他們都在金鑾大殿,李公子,哦不,是六王爺派我來服侍小姐。”
在杏的巧手裝點之下,一張透着清靈之氣的美顏便在銅鏡中浮現。
梳着垂髫,一支紫金玉簪斜/插入發中,滴翠的流蘇落落下垂,與髮髻搭配得相得益彰,身裹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嬌小玲瓏,桃腮杏面,瓊鼻菱脣,皓齒內鮮,黛眉遠山,清靈之氣縈繞期間,星目璀璨,燦過繁星,顧盼間,有種奪人心魂的空靈之美。
“小姐,您真是越來越美了。”杏兒看着鏡子中的錢多多讚美道。
“呵呵,是你的手藝越來越精湛了!”錢多多起了身,拉起她的手道,“杏兒等我們回去後,我一定要把你的手藝發揚光大。”
她都想好了,等回去後,把之前落下的事情都辦起來,整頓青樓,指定新的賭坊場所,然後開一間胭脂坊,專門爲所有的愛美女子而設,剛好發揮喜兒的特長。
錢多多心頭一想到今後可以做的大事,眼裡便開始金光熠熠,忘乎所以。
“小姐!”杏兒突然驚訝地叫着,指着她的眼睛,眼底掠過一絲的驚恐,“你的眼睛……”
“怎麼了?”錢多多攢眉看着她,問道,“我的眼睛怎麼了?”
杏兒把銅鏡遞給錢多多,“小姐你自己看看吧!”
錢多多接過一看,直接癱倒在椅子上,驚慌之意不亞於穿越之時。
天啊!這,這是她的眼睛嗎!
錢多多目瞪口呆地看着鏡中,金光乍現的雙眸,突然覺得這個是火蛇洞噩夢的延續,難道她註定還是逃不過?
錢多多雙手頹然而落,銅鏡滑落在地,單邊旋轉,旋轉,最後哐當落了地,就像她的心一般,沉到了底。
“小姐?”杏兒輕聲地喚着。
突然,錢多多擡眸,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會怕我嗎?”眼底的迷茫落入她的明眸中。
杏兒沒有說話,只是緊握她的手,那股力量從她柔軟的掌心一直傳達到了她的心底,溫柔的聲音自耳畔響起,“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您變成什麼樣,杏兒都會一直陪在您的身旁,不離不棄!”聲音雖小,卻是那般的堅定。
好一個‘不離不棄’,錢多多勾起菱脣,含淚而笑,她眼裡的那份堅定,一如初見時般的誠懇,讓她的心頭暖意陣陣。
有時候信任只需一個眼神,一句簡單的話語,就夠了!
錢多多抱住她,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滴落,四濺開來。
“參見六王爺!”
門外響起女婢們恭敬的喊聲。
“糟糕!”錢多多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我暫時不能讓他知道,免得他擔心!”
“錢小姐沐浴好了嗎?”清朗的聲線劃過空氣。
“稟王爺,錢小姐正在更衣。”
李熠麟勾起蠱魅之笑,邁開步子,踱到屋前,輕叩門板,“多多是我,你好了嗎?”
被他這麼一叫,錢多多更慌了,“杏兒,你去……去幫我擋一擋,現在的我還不能讓他看到。”
“可是,小姐,王爺他……”杏兒顯然有些爲難,對方可是王爺啊,很難糊弄的。
“多多?你還好吧?”李熠麟的疑惑之聲再次響起,“多多回答我,再不回答,我可要進去了!”
冷靜,冷靜,我要冷靜下來!
錢多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呼出,這樣周而復始,每次緊張的時候她都會這麼做,而這樣的確可以讓自己放輕鬆。
“多多!”李熠麟顯然沒了耐心,正打算破門而入。
“好了,我馬上就出去!”回覆平靜後,錢多多立馬回答,“杏兒,你找找看,有什麼東西可以遮臉的,我要把整張臉遮住!”
“是……小姐……”喜兒突然又指着她的臉。
“又怎麼了?”錢多多不解,看向她,一雙烏黑的亮眸裡映出一張如星空般璀璨的明眸,她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我,我的眼睛沒事了!”
“是啊,小姐,沒事了!”杏兒也同樣的高興。
“等等,爲什麼剛纔會有?”錢多多仔細地思索,如果它會出現,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哦,我知道了,原來和心情有關,方纔我十分的興奮,忘乎所以,金色的眸子就出現了,現在我的心情很平和,所以它就沒有出現。”
杏兒聽得有些暈乎,吧眨着眼看着錢多多。
“恩!” 錢多多拍了一下手掌,“一定是這樣的,我現在明白了,以後我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可以過於興奮或激動,時刻保持平和,這樣,金色的眸子就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杏兒這會兒點了點,總算是明白了一點。
“我們走吧!” 錢多多解決了問題,拉起杏兒的手,她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門開了,一道刺目的陽光衝入視野之內,錢多多下意識地用手遮住,透過指縫,一襲耀眼的錦服入眼來。
李熠麟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面如冠玉,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星辰,脣紅齒白,神情亦佳,周身圍繞着朦朧金輝,猶似謫仙下凡。
之前受的傷似乎被很好地處理過,沒留下太多的痕跡,想起和他在地下大殿時一起冒險的情形,錢多多心頭又是暖意陣陣。
“怎麼看呆了?”李熠麟一抹玩味之色悄然上了眉梢,他迅速靠近耳邊,低語蠱惑,“怎樣,覺得我很帥氣?”
錢多多無語,這個男人當真不可以寵!
“多多。”他執起我的手,嘴角勾起,噙着蠱魅之笑,眼裡耀了鎏金異彩,散發出誘人光芒,看着我的眸底流轉醉人光華,“你真美!”
錢多多當下腳一軟,差點沒滑到,媽呀,好肉麻啊!
突然,李熠麟低頭輕笑。
女婢們都偷偷地轉過身去,或低下頭去,擡袖,掩嘴而笑,連杏兒也一副欲笑不得笑的表情。
“你……訛我!”錢多多有些微惱,舉起手,裝作要打人。
“好了,不開玩笑了,父皇在御花園等我們。”李熠麟拉下她的手,包在掌中,轉身冷厲地吩咐着,“你們都在這裡候着。”
“是!”女婢們恭敬地行禮。
長廊迤邐,盤若游龍,蜿蜒而伸,上等紅漆柱像是忠誠的衛士默默地排立在長廊的兩旁,散發着陣陣白玉蘭香的幽幽庭院,青白片片,白光熠熠,迎風而展的白玉蘭搖曳着,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非常可愛,那股清香更是沁人心脾。
“對了,火蛇教怎麼樣了?”這個是錢多多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那個罪魁禍首抓到了嗎?”
“楊風他們遲了一步!”李熠麟眼放銳光,“讓他給逃了!”
“不過黃錦明帶兵肅剿餘孽。”眼底的光芒稍稍柔和了許多,“那些無辜枉死的女子總算可以入土爲安了。”
“恩,那通知她們的家人了嗎?”
“此事也正是我比較頭疼的。”李熠麟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解釋,畢竟這是人命啊!”
邁前一步,他昂起頭,凝視天空,“如實說出,怕引起民怨,全數隱瞞,怕引起民憤,難!”
“那就換個方式,選個恰當的時間說!”錢多多走近他的身旁。
“哦?你有主意?”他琥珀色的眸子漾起熠熠流光。
“恩,這只是我的想法,具體還得你自己斟酌。”錢多多很誠實地回答,“不一定是最好,但是比和盤托出,或隱瞞打壓會好些。”
“你說!”李熠麟很認真。
“恩,再過一段時間便是聖女節,你可在那時打開‘天女湖’的封閘,放冥燈,安排一場‘飛天舞’,就說她們都受到聖女的召喚,隨着聖女一起飛天去了,對內爲那些無辜枉死的女子祈福,對外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向天下人宣佈她們‘歸天’的訊息。”錢多多轉眸看向他,“你覺得這樣可行嗎?”她始終想爲那些女子做些事情。
李熠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錢多多,眼底漾起的波光,耀了金色的灩漣,蒙上了一層似水的柔情。
“多多……”輕柔的聲線化成千絲,萬縷,將錢多多和他圍繞其中。
花香氤氳,盈滿心房,心底深處,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復甦,眼裡的他此刻看起來竟是那般深情款款。
忽然,風中傳來一陣優美的琴音,勾時舞,放則鳴,時而沙啞低沉,時而清朗高昂,收放間,瀟脫自如,琴藝之高,讓人讚歎。
錢多多回了神,尷尬地咳了聲,眼光四下飄忽,紅暈悄悄染上雙頰。
李熠麟則是笑意連連,揚起的嘴角在俊朗的臉上,勾出絕美的弧度。
當他們走到御花園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裡大聲談笑着。
“哈哈!”隨着爽朗的大笑聲,一襲明黃率先飄入視野,男子約莫四十多歲,頭頂龍飾,頭髮高梳而起置於頭飾之中,身着明黃緞繡彩雲金龍紋夾朝服,足蹬石青緞靴,眉目深邃,有神。
他便是當今的聖上,玄武帝。
這是錢多多第二次見他,第一次因爲礙於皇家天嚴,她不可直視,如今不同了,她也算是即將成爲皇家的一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兒臣拜見父皇!”李熠麟朝那位男子行禮。
“臣女錢多多,參見陛下!”
琴音戛然而止,一道朗朗之聲揚起。
“都起來吧!”皇帝單手揚起,笑道,“你就是錢多多?擡起頭讓朕看看。”
“是!”低垂着雙眸,錢多多恭敬地回答,爾後擡起臉,神定氣穩地看向他。
“恩……”玄武帝略微點着頭,似在打量,之後側臉朝身旁的人讚歎道,“果然是出落得娉婷玉立,錢愛卿好福氣啊!”
錢隆多一身紫藍,腰繫紫金玉帶,神情怡然,含笑道,“哪裡,陛下過譽了!”
錢家二公子錢鋒凡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腰繫白玉帶,朗目含笑,看着錢多多和李熠麟他們,眼底有微微的波光閃耀。
“來,一起過來品茶吧!”眸底掠過一絲銳光,玄武帝盛情邀請他們入席。
入了八角亭,大家圍桌而坐,玄武帝坐在正位之上,李熠麟從左而坐,錢大人則在右邊坐下,二公子坐在錢大人的左邊,錢多多在她二哥的身旁坐下,緊挨着李熠麟。